時間,仿佛已經凝固。
花諾然雙手仍然按在凌翹的雙肩上,二人就這樣默默四目相對。不同的是,花諾然雙眸中的探究與疑惑越發的濃厚,而凌翹充滿恨意的眸子卻有了一絲淒楚。
他呼吸的氣息,輕輕噴在她的臉上,二人的姿勢很暖昧,也挨得很近。可是流動的空氣中卻沒有一點暖意,反而有一股寒涼直透心底,仿佛要將血液凝固。
不知道過了多久,忽然殿外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打斷了二人僵持的氣氛。
隨著腳步聲越來越近,管家嬤嬤的身影出現在殿門外,她看到凌翹臉上的神色微微一怔,然後很快就恢復過來,快步走到花諾然面前躬身道「七王爺,德妃娘娘剛剛派人前來王府,讓七王爺與凌翹姑娘去一趟德鳳宮。」
「母妃讓爺和凌翹去德鳳宮?可有說為何?」花諾然神色有點諤然。
「回七王爺,來人沒說,老奴也不知曉。」管家嬤嬤恭敬地回道。
「行了了,爺知道了!你先退下,就說爺一會兒就過去。」問不出個所然,花諾然不耐煩地揮手讓管家嬤嬤退下。
「是。」管家嬤嬤別有深意地掃了凌翹一眼,然後躬身退下。
待管家嬤嬤離去後,花諾然的目光才重新落在凌翹的臉上,他猶豫了一下,然後淡淡地道「凌翹,剛剛你對爺不敬,爺也不怪你,爺甚至不想再逼你說什麼,只是,母妃這次昭你前去恐怕事情沒有那麼簡單!你記住,有什麼事爺自會為你做主,你不必害怕!若是母妃問你什麼,你老實回答便可!」說完,也不待凌翹回答,頓了頓又道「好了,我們過去罷,怕母妃這會兒也等急了!」
凌翹垂首,沒有說話,默默跟在花諾然身後往外走去。她知道剛剛在王府里發生的事情定是瞞不過德妃的耳目,這會兒德妃昭她前去德鳳宮,顯然是有興師問罪的意思。
畢竟無論是花諾然還是花緋色都是德妃的親生骨肉,她雖然比較喜愛花諾然,但是她是絕對不會容許自己的兒子為了一個奴婢而反目成仇,更不能容忍她這個罪魁禍首。
該來的總會來。在這個皇宮里永遠也逃不過勾心斗角,不管是身份尊貴的皇後,還是後宮中一個卑微的奴婢,進了這里,就別想再獨善其身。
花諾然住的七王府距離德鳳宮並不遠,當初因為德妃舍不得兒子離自己太遠,所以求皇上將距離德鳳宮最近的宮殿賜給了花諾然,這樣也方便母子常常見面。只是身為母親的德妃沒有覺察到,她越是疼愛花諾然,就越是傷了大兒子那顆敏感的心。同是她的親生骨肉,區別為何這般大?
其中的緣由,凌翹卻是知曉的。這是因為德妃生花緋色的時候難產,產後身體虛弱不能親自帶孩子,所以皇上便將花緋色送到皇後那讓皇後照顧。正因為花緋色是在皇後身邊長大,所以德妃與他的母子感情並不深厚,表面上母慈子孝,可是在德妃的心底,卻總是偏坦從小在她身邊長大的花諾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