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時辰之前。
黑暗中,月光沿著走廊的窗戶隱隱照射進來,但那微弱的光線並不分明,所以今井屋喜三郎悄悄的在走廊上模牆緩行。
當他的手模到天字二號門的時候,他的腳步忽然停住了。此刻,月光順窗照下,將他的背影倒影在房門上,顯出一個個光怪陸離的圖案。
今井屋喜三郎從東瀛遠渡中原,已有十五個年頭了,這十五年來,他曾未有一天像今日這般興奮。他遠渡中原,隱藏身份,隱藏姓名,他隱藏得久了,他似乎真的忘記了自己的真實來歷。
而此刻的興奮,仿佛又讓他在一瞬間找到了那個真實的自己。
今井屋喜三郎強壓住自己內心的喜悅,一只手從口袋中掏出一把鑰匙,另一只手卻顫抖著在房門上模索著鎖眼。
鑰匙緩緩插入鎖眼的一剎那, 嚓一聲,房門慢慢打開。
是的,是天字二號房的房門。
而打開這扇門的鑰匙,自然就是相馬宗廣身上的那把。
後來相馬宗廣死了,他的鑰匙也就不見了。
當然鑰匙並不是真的不見了,而是被一個人拿走了。
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今井屋喜三郎。
他雖得到了血書,但是相馬宗廣卻不是他殺的。那一天的那一幕究竟發生了什麼,他也不知道,他只知道相馬宗廣雖然死了,可是相馬宗廣誓死保護的能打開藏有血書房間的鑰匙卻落在了他的手中!
「雖然我沒能保護的了相馬宗廣,但是這把關于血書的鑰匙終究還是在我手上。」今井屋喜三郎想到這里,臉上忍不住現出一絲喜悅。
夜越來越黑,月光越發稀薄,今井屋喜三郎在屋中模黑尋找著那封血書。廂房並不大,何況東瀛人藏東西的路數只有他們自己人知道,所以很快,今井屋喜三郎就找出了那封血書。
也許他找這血書找得太認真,也許這屋里太黑暗,所以當屋中走進一個人時,他竟沒有發現。
當今井屋喜三郎找出血書的那一刻,當他心中的興奮剛剛安定下來的時候,他忽然听到了一個人的喘息聲,他听到這聲喘息,他整個人都不由驚出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