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個花前月下,郎情妾意呢。」半空中傳來一聲幽幽的嘆息,「可惜好景不長。」
「什麼人?」剛剛只顧著跟凌汐說話,竟然絲毫沒有感覺到此人的氣息,但是羽應該就在附近守著,竟然也沒有發現此人,看來這人的武功不弱。
只見一人從碩大的月亮上點足而來,張開的兩袖就像鳥的一雙翅膀,被夜風吹得簌簌響。滿頭的發絲也隨風飄揚,姣好的面容隱匿在背光中,看不真切,但看那窈窕高挑的身段,那寒氣逼人的氣場,不免讓人想象著是嫦娥仙子從那廣寒宮中踏月而來。直到此人與他們站在了一條平行線上,凌汐才看清對方的面容,不禁有些意外他怎會在此。
「司鴻顏墨。」花澤離將凌汐拉到身後,全身戒備地看著眼前這個美若蓮花的男子。
「好眼力,如果本太子沒猜錯的話,你就是江湖中傳聞的「花面煞」花澤離?」司鴻顏墨整整自己的衣裝,一臉不屑地看著這個其實讓他恨得咬牙切齒的男子。
不僅身材高大,面容俊朗,完全與自己形成鮮明的對比,更是他身後女子傾心的對象,這所有的一切都是他沒有的,而那個女子也是自己剛看上的獵物。他這人向來自私,他沒有的東西,也絕不允許別人擁有,他得不到的東西,寧可毀掉也不讓他人得逞一向是他行事做人的原則。
凌汐看著眼前這一陰一陽,一柔一剛的兩美男對峙著,心里頭不知為何搗鼓得厲害。不禁拽緊了花澤離的袖子。
花澤離沒有回答他的話,而是緊緊地盯著他看,這個太子素來以心狠手辣著稱,更是以精通暗器聞名,在凌汐在的情況下,他決不允許他有絲毫的動作。
見花澤離沒有听到他的話似的,司鴻顏墨慍怒地眯起了雙眼,恨恨道︰「不知好歹。」言罷,豁然出手。高手過招向來只聞其聲不見其影。凌汐只覺眼前兩道黑影一閃,面前的兩人便都不見了蹤影,只感覺漫天的大風和著刀光劍影,吹得人眼角生疼,睜不開眼來。
花澤離抽出腰間的軟劍,運氣而起,劍氣清冽剛烈,舞得密不透風,一招一式都叫人望之怯步,而司鴻顏墨顯然也不弱,自發間抽出一條絲帶,柔軟的絲帶在他手中仿佛一條虛與委蛇的青蛇,自由地游走在敵我之間,舞得一個風生水起,兩人的身手都不相上下,打得難舍難分,一時之間倒真比不出個高下來。
雖然這是一場惡戰,但是兩人似乎都非常享受,人生最難得的就是遇見旗鼓相當的對手,暢快淋灕地打上一架,無關生死,無關風月。
而凌汐站在原地捂著眼楮一動也不敢動,生怕一個不小心擾了花澤離的心神讓司鴻顏墨佔了便宜。可是她是乖了,不見得對方就任其乖乖地待著。
司鴻顏墨這邊與花澤離打成了平手,佔不到絲毫便宜,五次三番想要放暗器卻總被花澤離識破,生生被壓了回去。怒火脹滿了整個胸腔,朝著凌汐後方喊道︰「靈雪還不快動手。」
聞聲,花澤離和凌汐雙雙回頭,只見身後不知何時站著明明該在牢中昏睡的念煙,此時應該叫素和靈雪。
花澤離二話不說就朝凌汐飛去,卻被司鴻顏墨鑽了空,擋了他的去路不說,絲帶夾雜著凌厲的風聲從他耳邊閃過,花澤離堪堪避過卻被劃傷了下巴,一條若隱若現的血絲瞬間出現在下巴上,起了點點血末子。沒有去管傷口的疼痛,花澤離一把按住即將月兌落的面具,一張臉鐵青了許多。
凌汐眼睜睜地看著那條血紅爬上他的嘴角,來不及說一句話,身後的靈雪伸手就朝她後頸上劈去。凌汐眼前最後閃過花澤離憤怒的眼神,便失去了知覺。素和靈雪操起凌汐幾個轉身就不見了蹤影。
「別白費力氣了,你追不到她的。」司鴻顏墨含笑的眼眸讓花澤離倍加憤怒,卻依然佔不到分毫便宜。
「宮主~」只听羽一聲大叫,加入到花澤離和司鴻顏墨的斗爭中來。估模著在他這也佔不到便宜,司鴻顏墨冷笑一聲︰「告辭!」轉身就逃。羽想繼續追卻被花澤離叫了住。一個踉蹌,險些跌倒,羽連忙上前攙扶住。看著羽手臂上的傷口,想必剛才她也經過了一場惡戰,否則也不會姍姍來遲。
「宮主,屬下無能!」
花澤離搖搖頭,面具從臉上月兌落下來,咳出一口血來,臉色青得可怕,那一雙眼眸漸漸地由黑色轉變成了清透的茶色,微微泛紅。
「宮主,得馬上修補面具鎮毒,否則您會受不了的!」羽被嚇得臉色蒼白,忙扶著花澤離朝王府飛去,望著凌汐被帶走的方向,花澤離有千萬個不甘心那。要不是這可惡的毒,要不是這可惡的毒,他何苦經歷這麼多痛苦又無奈的事情!他又怎麼會眼睜睜地看著他的汐兒被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