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慈祥的老者,面含慍怒的站在媚兒身旁。
這剎那間,時間仿佛靜止,老者剛要張口,忽然發現身邊突兀的出現一個光頭男子,瘦骨嶙峋的,老者一愣,繼而微微一笑,道︰「你是明滅?」。
明滅雖站在媚兒身旁,卻不敢絲毫大意,他連人家怎麼進來的都沒有看清楚,心道那要是把媚兒擄走,豈不是一樣如此,想到這里,緊緊抓住媚兒的衣襟,卻忘了回答老者。
老者似乎猜到了明滅的心事,道︰「她修行的如此快,出乎我的意料,她現在是緊要關頭,出不得一絲差錯」,說完,認真的看看媚兒,又道︰「可惜體內的怨氣太甚,若是長此以往,會走入極端,一旦那樣,不但天庭會來要她的命,只怕九幽也容不得她了」。
明滅听了,心里疑惑,心道定是嚇我,媚兒向來如此,也不是現在才出手無情的,想到這里,忽然覺著老者話中有話,道︰「你早就知道她了,再說你來這里做什麼?」。
司幽額頭滲出汗水,暗暗後悔,心道怎麼忘了查看他的行蹤了,司幽認得此人,離晦和月下當日見得就是他,那他定然就是九幽老祖無疑了。
老祖微微一嘆,道︰「前事不忘後事之師,這個說來話長,今日我是來領她走的」。
「這個由不得你」。
就在眾人詫異的時候,胭脂突然從殿門大大方方的走了進來。
老祖定楮打量了胭脂一番,臉色漸漸沉下,道︰「閣下是誰?」,隨著一問,老祖身上散發出淡淡的威壓,那股威壓如有形之物,直沖著胭脂而去。
「呵呵,你猜猜看?」,胭脂微笑道,邊說邊走來,絲毫沒有顧忌老祖散發出的威壓。
「煞氣盈天,血氣四溢,殺心沸然,卻魅惑無邊,老朽倒是孤陋寡聞了,世間何時出了閣下這樣一個人物」,老祖口音淡淡,臉色漸漸凝重。
「小女芳齡有限,比不得閣下這等高人,聞名遐邇,人人皆知」,胭脂說著,到了娘親和爹爹的跟前,續道︰「小女胭脂」。
「是你殺了他們?」,老祖臉色森寒。
「你不是剛說了嗎,我殺心浮動,煞氣盈天,殺幾個人算得什麼,你的女婿焚天殺的何止千萬,你怎麼不收拾他,口口聲聲說我的娘親和我的不是,自己家里的人卻只字不提」,胭脂不屑道。
明滅听了真想拍手叫好,心道這張利嘴不知像誰了,絕然不像我,就在他臭美的時候,無怨、無悔和月牙兒、靈雲沖了進來,後面跟著鬼婆和鬼公,後面還有一群。
鬼婆看到老祖悚然一驚,怒道︰「主人剛剛離去,你就來此以大欺小,還要不要臉」。
「她不在了,不是還有你們嗎」,老祖淡淡道。
「哼,難道我二人還怕了你不成,你既然還記著那筆帳,今日就了解了,也免得你時時惦記」,鬼婆道。
「好」,老祖應道,「當年不是因為她救過我的老伴兒,又護著你倆,以你倆的罪孽,早該一死,如今快活了這麼久,該了卻那筆舊賬了」。
老祖說完,身形瞬間飄渺,如一抹煙霧,待大家再細看時,他已經到了殿外。
鬼婆和鬼公排開孩子們,走了出去,二人剛剛站定,看到司幽奔了出來,鬼婆喝道︰「站住,孩子,記住,此事與你們無關,論理我二人的確當死,當年不是主人護著,我們早已魂飛魄散,不存世間了,以後我們倆不在身邊時,要好好照顧自己」。
鬼婆說完,立刻出手,身形一晃就到了老祖身邊,一只鬼手瞬時抓向老祖脖頸,那邊鬼公與老伴兒十分默契,也閃到老祖身側,鬼手一拍,封住老祖去路。
老祖如一縷青煙,鬼婆明明抓住了他的脖子,待用力時,卻發現手中什麼都沒有,老祖卻正站在她的身後,就在這須臾,鬼婆竟也失去身影,鬼公沖上。
老祖一閃,冷笑道︰「這麼大年歲了,還是喜歡拼殺,改不掉當年的毛病」,說完,大手一揮,一抹如煙飄來,看似緩慢,卻堵住了鬼公所以可能逃跑的去路,就在它接近鬼公的一瞬,青煙竟瞬時化作一只龐大無比的鬼手,凌空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