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老年漢樂呵呵的跑了出來,見到笑面佛也不管認不認得,連聲喊著「好,好,好」。
四人找了一處安靜所在坐下,明滅是看哪里都新奇,不停的張望,胭脂卻只是逗著靈犀,好似周圍的一切都與其無關。
坐了不到片刻,酒菜上來,明滅先是夾了那蟒肉塞到嘴里,誰知只嚼了半口就吐了出來,氣道︰「怎麼還有血腥味兒」。
「無兄,一路上盡吃你燒烤的肉,一點兒嚼頭兒都沒有,怎麼,不習慣這個?」,玉面郎君哈哈笑道,嘴里卻還在津津有味的嚼著。
明滅看了想吐,卻又不好意思,只好強忍著把嘴里剩下的都吞了下去,卻再也不敢吃了,心說這肉根本沒有熬熟,怎麼吃得,就在他犯嘀咕的時候,一個漢子走了進來,大聲嚷嚷道︰「店家,來些上好的蟒肉,再打二斤梨花娘子」。
「這位兄弟也是要進風雲榜的?」,玉面郎君對著漢子問道。
「正是,你是誰?」,大漢朗聲問道。
「哦,在下也是,不如同行?」,玉面郎君好心邀請。
「好啊」,大漢爽朗的說道,幾步就走到桌前,一坐到玉面郎君的旁邊,那長凳子竟被他佔了一大半,玉面郎君也不計較,要店家拿了一個酒碗給他,幾個人大喝起來。
明滅暗暗奇怪,心想玉面郎君怎麼就知道他也是參加風雲榜的,但見笑面佛也在和漢子喝酒,不好多問,也敬那漢子。
「兄台怎麼稱呼?」,玉面郎君問道。
「月黑」,漢子爽快的說道。
笑面佛一愣,總覺著這名字有幾分耳熟,卻又一時想不起來,暗暗打量著漢子,心道敢以月字為名,定是了不得了,試探著問道︰「你是哪宗的?」。
「歸月宗,殘谷地,狼月溪」,漢子大聲回道。
堂里的人聞聲都是一愣,笑面佛更是一驚,心道我說怎麼覺著這名字耳熟,歸月宗的前宗主正是出自那里,名字卻是黑月,二者名字正好相反,他帶著質詢看向玉面郎君,玉面郎君臉色也是一變,趕忙道︰「在下玉面郎君,怎麼從未見過閣下」。
漢子的杯子一頓,繼而仰脖干了,朗聲說道︰「常年漂泊在外,四處為家,極少回去」。
「原來如此,說來都是同宗之人,來,干了」,玉面郎君豁然釋懷,舉杯痛飲。
二人連干三杯,慢慢敘起舊來,明滅只听了一會兒就看向別處,心想這里的人看著與自己差不多,卻又覺著不一樣,到底哪里不一樣卻一時說不上來,要是媚兒在就好了,她肯定能一眼就看出來,想著想著,就心煩起來,繼而又想起司幽,想起蝶戀和蠻兒,接著又想起祖母和寒星婆婆他們,心想他們好端端的,卻遭受枉死城的屠殺,雖說現在在羅浮山快樂,但總不如在人間來的痛快,都是焚天干的好事,待找回媚兒,再去報仇。
他在那里暗自下決心,笑面佛已經和月黑聊了起來。
大家吃喝完畢,一起往擂台走去,明滅邊走邊好奇的看著,路上的人截然不同的分成兩種,一種耀武揚威,腰里都帶著家伙,另一種則是尋常人,絕然不帶兵器,明滅暗暗看著,心想以後回了羅浮山,也好和幽兒她們說說這里的稀奇。
大概走了有個把時辰,東繞西繞的來到一處台子前,只見台子高約十幾丈,一層層的台階壘成,像一個石塔,上面站滿了人,塔頂擺著一個潔白光亮的盒子,在皎潔的月光下,散發出耀眼的光芒。
「無兄,我們取了那盒子就可以安然出城了」,玉面郎君說道。
「嗯,這麼多人」,明滅詫異道。
「呵呵,殺光他們才能拿盒子」,笑面佛說道。
就在三人說話的功夫,胭脂將靈犀和驚雷拋給爹爹,明滅剛剛接住,她就縱身沖了過去,接著笑面佛他們也沖了過去。
明滅見四人沖上第一個台階,和修羅們打的熱火朝天,對懷里的靈犀和驚雷道︰「你們說這里的人是不是都是瘋子」。
驚雷使勁的點點頭,瞪著鈴鐺大的眼楮,看看修羅們,又哼哼幾聲,那意思,這里的人都不正常。
明滅深以為然的點點頭,心想除了殺人就是殺人,難道就沒有別的事可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