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滅見了他們不由得也是一愣,心道這些人不正是那日攔截自己的那些人嗎,怎麼會在這里,想起半邊腦袋是事情,臉色頓時一變,仔細打量了他們一眼,見沒有那個月河在里面,略略放心,心道來者不善,暗暗戒備著。
這些人正是那日隨護法歸藏一起的。
玉面郎君不知道當日的事情,他猜到三樓坐的必然是月明宗的長老,是以沒有在意,只是輕微的哼了一聲,領著三人尋張桌子坐下,胭脂顯得很高興, 里啪啦的說了一堆菜名兒,听得玉面郎君目瞪口呆。
這些菜都是杜鵑樓的當家菜,自然有人知道,但杜鵑和無顏出自西峰,是第一次出來,卻能如數家珍,不能不令玉面郎君奇怪。
「杜鵑姑娘,你莫非來過這里?」,玉面郎君詫異道,心想你爹爹什麼都不知道,你卻什麼都知道,沒見過這麼古怪的父女倆。
胭脂哼了一聲,不屑道︰「你說呢?」。
玉面郎君一愣,心道我問你呢,隨口道︰「不知道」。
「真不知道?」,胭脂追問道。
「真不知道」。
「所以說你笨」,胭脂篤定的說道,然後再也不搭理他。
玉面郎君一下噎住,再也不敢招惹她,轉頭對明滅道︰「無兄,你的娘子既然也來了,怎麼不一起叫來,也好讓我開開眼界」。
明滅卻是老實,有一說一,回道︰「她又沒有參加風雲榜,要她來做什麼」。
「不然,杜鵑姑娘長得這麼好看,她的媽媽定然也是一個美人」,說完,故作艷羨的看著明滅,明滅苦笑著搖搖頭。
玉面郎君呵呵一笑,擺擺手道︰「無兄,我和你開玩笑呢,不過我提醒你一句,趁現在還來得及,趕緊讓你的娘子回西峰去,要是被別人瞧上就追悔莫及了」。
「玉兄取笑了,我的媚兒是我的,就是別人瞧上了又怎麼樣,再說有她跟著我也放心些,死了也有收尸的」,明滅不以為然道。
玉面郎君羨慕的點點頭,道︰「說的也是,不過話說回來,我們這身破皮囊哪死哪爛,有誰在乎它」。
明滅想起他們口中死後百年又是一條漢子的話,心道你們可以進鼎,我可進不去,非得回火坑里才行,想到這里,暗暗苦笑。
玉面郎君惦念著寒冰,與明滅提媚兒的事情不過是想借機看看寒冰,離開這麼久,他是越來越想那個冷若冰霜的姑娘了。
一會兒的功夫,跑堂的恭恭敬敬的把酒菜陸續送上來,大家剛剛舉杯,笑面佛血染征袍,蹬蹬幾步沖上樓梯,然後一坐在明滅邊上,看到美味佳肴大笑道︰「玉兄厲害,怎麼知道我最喜歡這幾樣」。
玉面郎君哼了一聲,道︰「杜鵑姑娘點的,這都是杜鵑樓的拿手菜,誰不愛吃」。
「那是,那是」,笑面佛呵呵一笑,端起酒壇給自己倒了一碗,咕咚一口干了,抹抹嘴唇,意猶未盡的咋咋嘴巴,道︰「好酒,想死我了,呵呵」。
明滅搖搖頭,剛要取笑他,樓梯上又傳來凌亂的腳步聲,接著上來一群人,赫然正是紅燭等人,歸月宗霸主襲雲老太婆也一同來了。
他們剛剛坐下,牧雲就領著媚兒等人也上了樓,令明滅納悶的是姑娘們毫無例外的都蒙著面紗,只露出一雙眼楮,明滅心道媚兒什麼時候也知道謹慎了。
玉面郎君錯把媚兒當成了寒冰,一雙痴情眼看得拔不出來,媚兒見了,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嚇得他趕緊縮回頭,小心肝噗通噗通直跳,心想難道她厭惡我了,一邊想一邊端起酒杯茫然無措的喝著。
「歸藏和月河哪里去了?」,紅燭向先前的那些人大聲問道。
「世道真是變了,紅燭淚也有離開惜城的時候」,一人嘲笑道。
「哈哈哈,許你秀月山的看家狗出門,就不許我們出城嗎」,燭龍刻薄的回道,對方聞言騰地站了起來。
「哈哈哈,來的都是客,諸位有能耐可以去外面,就不必在這里慪氣了吧?」,一個老者突兀的出現在樓梯口,本來劍拔弩張的雙方立時坐回凳子上。
「幻月,別來無恙啊」,襲雲霸主朗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