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斷傳奇 第九章

作者 ︰ 風不息36

風不息從烈府回來時,已是中午時分。推開院門,就見院中歐無畏歐無懼二人正與杰羅打斗在一起。就見杰羅手中細劍拍向歐無畏手中巨斧的斧柄,向下一壓,順勢前引。牽動歐無畏身體向前踉踉蹌蹌邁出一步,這時歐無懼的細劍正刺向杰羅脖頸。歐無畏身體前跨一步,正好擋住歐無懼細劍。歐無懼無奈只得撤回細劍。身體右傾,細劍如蛇竄動,又刺向杰羅肚月復。杰羅左跨一步,隨著向前踉蹌的歐無畏,手中細劍源源不斷刺向歐無畏。歐無懼在一旁追趕。三人翻翻滾滾戰在一起。杰羅只是攻擊歐無畏一人,圍著歐無畏團團而轉,始終將歐無懼甩在歐無懼身後,歐無懼在歐無畏右側,他則攻擊歐無畏左側,歐無懼在右,他則攻擊歐無畏左邊,始終不予歐無懼正面相斗。斗了半柱香的時間,歐無畏歐無懼二人的連擊之術始終不能使用。就听歐無畏大吼一聲︰「不打了,杰羅,你是看我臉色黑麼?還是看我身體比你胖麼?還是我比你長得好看?你怎麼淨只打我一人。惱怒之下,將巨斧扔在地上,哄然作響。站立不動。

杰羅收回細劍,插回腰間劍鞘。朗笑幾聲︰「歐兄弟,不打了就不打了。歇會吧。」回到大樹之下,坐于靠椅之上。兩兄弟走過來坐在杰羅身旁。風不息端來茶水。兩弟兄對視幾眼,笑了起來。歐無懼低下頭見胸口有個小孔,扭頭對杰羅說道︰「你這半天就刺中我一劍。還說自己是劍聖。你臉也不紅。」杰羅也不回言,只是低頭笑吟吟喝著茶水。歐無懼說道︰「二哥,杰羅老師在你身上足以刺了一百多劍,只是劍劍都刺在一處,所以只有一個劍孔。」歐無畏臉色驚異︰「杰羅,你是幾級劍聖?都劍聖了,還拿老子來玩。真不講究,為老不尊。」一旁站立的風不息心內驚道︰此人粗中有細,能屈能伸,明知自己弟兄二人斗不過杰羅,就來個撒潑耍賴,就勢下台。初識此人者,定以為此人言辭粗鄙,相貌粗豪,定以為是個粗豪漢子。回想與歐無畏相識來一言一行,可見人不可相貌,今後切切不可以貌取人。

杰羅也不回答,扭頭問道風不息︰「不息,你叔父的傷勢怎樣?烈陽和不芷找回來沒有?」風不息道︰「叔父傷勢已好,不芷和烈陽還未找到。」杰羅道︰「不息,我在過兩月就是我和幾位老友相聚的日子。到時如若不芷還未回來,你就隨我一起去見我好友。叫他們想想辦法。烈陽那小子嗎,還是隨他去吧,能找到就找到,找不到也是幫了你叔父的忙了。你四日就去一趟烈府,可將我布置的劍勢練習完了。」風不息點了點頭。回房換洗衣服,不時手提闊劍走了出來,在一旁自去練習去了。

杰羅這才回頭︰「我看兩位歐兄弟都已是大劍師了吧?歐小弟的劍出劍稍慢。歐老弟身法不靈活。枉有勁氣無處可施。不過以你二人年紀能練到這樣已算不易。二位定然下過苦功。」

歐無畏搖頭嘆息︰「我二人自幼進宮,無人教授,只能東學一招西學一式,才練到今日這樣。想要在進一步已是難比登天。老師,你看我二人怎樣才可在進一步。」雙目之中露出殷殷期盼之色。靜待杰羅回答。歐無懼在一旁也雙眼眯起,看著杰羅。等他回答。

杰羅沉思半晌,這才緩緩回答道︰「你二人看我這院中為何豎著這些木樁?歐小弟,咱二人去木樁中較量一下,咱們剛才也未較量幾劍,來來在比試一下。」二人進入木樁之中,相對而立。歐無懼倒提細劍,抱拳行了一禮。細劍眨眼之間刺向杰羅。杰羅一側身形,也不抽劍,躲在一個木樁之後,歐無懼細劍刺空,左腳趕上一步,又是一劍,刺向杰羅胸月復。杰羅再閃,細劍又刺空。歐無懼見兩劍刺空,心中氣惱,緊緊追趕杰羅身影,在木樁中奔跑起來,連連刺了幾劍,****四聲,都刺在木樁上。少時砰地一聲,歐無懼追趕時撞在木樁之上,躺在地上昏死過去。歐無畏忙趕了過來將歐無懼抱了出來,此時杰羅也已從木樁中施施然走了出來。片刻歐無懼醒轉,翻身而起,拜倒在杰羅腳下︰「多謝今日教導之恩。」

三人歇息片刻,杰羅才對歐無畏說道︰「以後在此木樁中日日四處游走,練習劈砍,記住︰力使七分留三分,有去就有回。半年之間定會晉級。」又對歐無懼說道︰「你在五個木樁上加上橫桿,上懸十個葫蘆,就在木樁中練習刺擊上懸葫蘆,劍劍都能刺中葫蘆,在換做拳頭大的東西,半月之後,在換做金幣。日日練習刺擊。一日定會劍技大進。記住,練習刺擊金幣時,要在中午練習。不過,到時你的眼楮就要眯得更厲害了。哈哈哈……對了,刺擊時要不停在五個木樁中游走。要愈走愈快,不能停歇。要想一日出人頭地,今日就要多練習。"杰羅往日臉色嚴峻,不苟言笑。自從那日見了蕭盈手上戒指,恢復往日游歷時的神采。這幾日甚是開心。再加歐無畏憨傻神情,有似孩童。這才教導歐無畏兩兄弟。三人打斗半天,都已渾身汗漬,甚不舒服。各自回房換衣服去了。

等的杰羅從房中出來時,風不息已練習完畢,正坐在樹下休息,恢復氣力。見得杰羅過來,忙起身讓座,坐在一旁。風不息問道︰「老師,斯蒂大陸的武士是怎樣劃分的等級的?大劍師是什麼級別?」杰羅道︰「你說什麼?"眼中滿是不解。風不息臉色赫然︰"我問大陸上的劍士級別是怎樣分的。」杰道︰「你連這個都不知道?啊!對了,你不懂斗氣。斯蒂大陸對劍士是這樣分的,劍士。劍師。大劍師。劍聖。劍神。各個級別又各自分了三級。大劍師所用之劍在戰斗時就可附著斗氣。」見風不息不太明白,又道︰「就是劍上冒出白芒。」風不息道︰「老師,我有時情急之下,劍上就有白芒冒出,這算不算斗氣?」杰羅噌的一聲站立而起,一口茶水噴了出來,呵呵呵,咳嗽不止。「你……你……你……說你劍上能冒出……白芒。」「你現在試一下,讓我瞧瞧,快快快。」一聲急似一聲。風不息道︰「老師我只有在情急之下,劍上才會冒出白芒。現在使不出來。」杰羅順手從兵器架上取過一柄闊劍,也不說話,狠狠劈向風不息,風不息舉劍架住,「老師,老師,你怎麼了。」杰羅也不回答,劍上力量一劍重是一劍。風不息不斷後退,手臂酸疼,手中闊劍也沉重無比。這時,後背已緊貼院牆,無路可退,眼中杰羅闊劍愈來愈近。就在這時,就覺肚臍中那股熱氣又一涌而上,進入手中闊劍中。闊劍冒出白芒,舉過頭頂,架住杰羅闊劍。就听見 啷一聲,杰羅手中闊劍斷為兩截,杰羅   連連後退。跌坐在地上,仰天哈哈大笑起來。如是發瘋一般,直笑得眼淚直流,肚月復疼痛。神情極是高興。

風不止這時才醒悟,忙走到杰羅身旁,伸手就要拉起杰羅。杰羅緊緊抓住風不息手掌,口中吼道︰「老癱子,老子又要救你一命。等著老子。等著老子……」聲音漸漸低了下去。身體慢慢軟癱下去,只是仍緊緊抓住風不息手掌。

風不息將杰羅抱回房中,坐在一旁靜靜等待杰羅醒來。杰羅醒轉時已過去大半個時辰。醒來之後,緊緊拉住風不息雙手︰「你可認識一位叫做希斯德的?」風不息門頭思想,過一會抬起頭來道︰「不認識」「你再想想。」杰羅緊緊追問,神情緊張。似是關系極大之事。風不息停了半天,還是搖頭。杰羅道︰「我听烈通說過你原來不能練習斗氣,現今看你年歲不大,斗氣竟已這渾厚,那又是誰教的。」風不息道︰「我是依照一本古書上學來的。」怕杰羅繼續追問。搶先說道︰「那本書早前已丟了。」杰羅在一旁搖頭晃腦,喃喃自語道︰「我看你與希斯德斗氣一樣,還道你二人是同一老師所教出的。如此說來,你竟是自己修煉出來斗氣。不對不對,你和希斯德所練習斗氣肯定一樣。無有一般斗氣的霸道,綿綿密密,無窮無盡。希斯德既無徒弟,你們定時一人教授的。只是你不太會使用斗氣。像剛才這樣相搏,你定會胸月復受傷。看你臉色神情,沒有絲毫受傷麼樣。你的斗氣也不過大劍師之流,定時和希斯德所練斗氣一樣。你先出去吧,讓我靜一會兒。想起什麼來,趕緊過來告訴我。」絮絮叨叨,風不息插不進半句話來。口張幾下,還想再說什麼,搖了搖頭,出房門去了。

風不息出了杰羅屋子,坐在院中樹下低頭思量︰希斯德這個名字听來甚覺熟悉,在自己腦中繞來繞去,自己怎會想不起呢?在哪里听過這個名字。

這時蕭盈從外推開院門走了進來,見風不息坐在樹下痴痴發呆,不知思量什麼。悄悄走到風不息身後,低頭在風不息脖頸旁吹了一口氣,緊接著矮身下去。風不息也不回頭,還在思量。蕭盈站起身來,湊到風不息耳旁,正想大喊一聲,驚嚇風不息。誰料風不息猛然轉過臉來,吻在蕭盈臉畔。蕭盈臉色一紅,雙手擊打風不息胸膛。說道︰「大白天的,你竟這樣,不怕人家為難。」雖是言語責怪風不息,心內卻感到絲絲甜意。風不息見是蕭盈,問道︰「你何時來的,今天不去逛街嗎?」蕭盈推下風不息︰「咱們不是說好今日一起去看,奇武學院劍技觀摩賽麼?你怎的忘了。害的我剛才去那里找你,沒找著你,竟遇著一位和艾力長的非常像的女孩。我還以為是艾力呢。」風不息听見艾力二字,猛然站起跑向杰羅房間,誰想適才打斗一番,氣力尚未恢復,腿腳酸麻,身子前傾,腳步踉蹌,差點栽倒。進了杰羅房間,結結巴巴說︰「老師我知道希斯德是誰了。他老師是不是叫霍爾金。」

杰羅伸手撓撓頭發︰「希斯德從未說過他的老師是誰。我和莫里斯都問過,他就是不說。算了,事情也急在一時。再過的一段時間,你和我一起去見希斯德。叫他自己看看你的斗氣是否和他同源。你先出去吧。叫我一個人再呆一會兒。」說罷,閉起雙眼,也不知想些什麼。風不息見杰羅莫名其妙,全然遺忘了自己是才說過的話。悻悻然退出屋子。來到蕭盈身邊︰「你剛才說什麼觀摩賽?現在走吧。」蕭盈見風不息將自己適才說的話,未曾听進耳去。發了女兒脾氣,不去理會風不息,轉身就要走出院門。慢騰騰才挪動腳步。風不息回過神來,伸手去拉住蕭盈︰「你在這兒陪我說會話,這已經漸近一月,不芷還找不到,我心中時時忐忑不安,會不會是已經丟了性命。在這世上,我只剩下不芷一個親人,如果不芷在出了事情。我我我……」蕭盈本帶心中賭氣要走,這時去回轉身形坐在風不息身旁,蚊吶般說道︰「世上還有我疼你愛你,願隨你去。你不會只是一人。」風不止伸過手臂,摟在蕭盈腰間。二人在無言語,靜靜坐在那里。一陣微風拂過,蕭盈向風不息懷里靠了靠,風不息也摟的更緊了。風不息心道︰對的,還有盈兒。我永遠不會孤單。心中暖意融融,只希望天地在此時停住,永永遠遠。二人直從午時坐到夕陽落山。二人在未曾一言。杰羅房間亮起燈光時,就听院門口有人說道︰「小姐,你再不起來,風大哥就要累死了。我也快餓死了。我都在門口站了一下午了。」二人回頭就見細眉笑盈盈站立在院子門口。二人才驚醒,蕭盈臉色緋紅推開風不息,站起身來,也不言語,跑回自己房間去了。

第二天,風不息還未起床,就听細眉在院子中喊道︰「風大哥,爺爺,快來救命,小姐要殺人了。」待的二人走出房門時,就見蕭盈細眉二人在木樁中來回穿梭,打鬧不休。見得風不息杰羅出來,二人停了打鬧。杰羅還未說話,就听細眉說道︰「風大哥,小姐今天要去看學院比武,你一定要去,不然小姐會殺了我,……」還待再說,卻被蕭盈掩住嘴,不能言語。杰羅這才說道︰「不息,今天就不要練習劍技了,陪盈兒去看比武吧。看你每天只知練習劍技,木頭木腦的,就不知陪盈兒出去轉轉。說些體己話。」哼哼幾聲,似惱實喜。回屋去了。

風不息收拾停當,將從一線澗帶回的長劍放好,只帶了匕首。與蕭盈細眉一同趕往練武場。來到練武場,就見擂台之上兩人正在交手。一著紅衣,一著黑衫。兩人來來往往,打斗不休。待得三人擠進人群,擂台上已有結果。著紅衣者勝,黑衫者敗。二人退下擂台,主持人站在中間抱拳行禮道︰「下面是劍技班的比賽,由新生多倫對戰新生火帝。雖然二人都是新生,但都已是二級劍士,下面前排的人退後一些。」風不息三人站在第一排,也不在意。兩位新生站在台上,並排而立,倒提劍柄,雙手抱拳向下行禮。風不息見兩位新生,一位頭頂微禿,一位鼻子似大蒜。兩人向台下行禮時,目光逡巡不定,似在找尋什麼人一般。頭頂微禿著多倫提起闊劍揮向鼻頭似蒜者火帝,鼻頭似蒜者火帝豎起細劍格擋。滄浪一聲,兩劍踫在一起。闊劍彈回順勢在空中一旋,變橫掃為下砍之勢,火帝退縮不急,只得將手中細劍提起格擋,多倫連砍四劍,火帝連退四步,向著蕭盈一方看台退來。火帝只要在退的兩步,就要跌下擂台。待得多倫再次揮劍砍向火帝,火帝卻不招架,手中細劍刺向多倫脖頸。使得是兩敗俱傷之法。多倫待要避開,卻被闊劍下砍之力帶的向前跨出兩步,躲過了火帝細劍,站在擂台邊沿。距蕭盈站立之處僅僅一丈左右。就在這時,火帝見多倫踉蹌向前,躲過細劍,踏上一步,左掌拍向多倫月復背。多倫不急躲閃月復背中掌,跌出擂台,載向蕭盈身旁去了。火帝左腳蹬地,身子縱起,手中細劍毒蛇般刺向多倫後背。一側風不息就要拉開蕭盈,以免被多倫踫撞。就在此時多倫闊劍月兌手,跌向蕭盈身旁。卻不站立起來,雙手抱住蕭盈雙腿,口中喊道︰「快,殺。」火帝細劍風馳電掣般已到蕭盈身前一尺,風不息將蕭盈拉向懷中,身形一轉,將自己後背露在細劍之下。外邊有兩人齊聲高喊︰「小心。」蕭盈哎呀一聲,軟軟倚在風不息懷中。原來站立在蕭盈後邊一女子。不知何時手中多了一柄匕首,已刺在蕭盈後背上,只露出短柄在外。就見火帝 當一聲倒在地上,胸口一支長箭,嗡嗡抖動不息。抱住蕭盈雙腿的多倫頭已不見。松開了緊抱蕭盈的雙手。用匕首刺中蕭盈的女子,以混入慌亂人群,消失無蹤了。原來蕭盈與風不息來看比武時,歐無畏也跟隨來了。站在蕭盈身後兩丈外,不願打攪風蕭二人。待得他推開人群來到二人身旁時,蕭盈業已中劍。惱恨之下,也不去看蕭盈傷勢。揮斧將多倫劈為兩截。火帝卻不知是誰射死了。

風不息再看懷中蕭盈時,以雙眼迷離,氣息奄奄。抱住蕭盈,跑向杰羅院子。

杰羅臉色凝重,歐無畏歐無懼在房間里轉個不休,眼中有淚,惱恨不休。不時恨恨跺幾腳。自怨自艾。門口站立艾力,細眉緊鎖,不見稍展。細眉跪在風不息身側,臉色焦燥惶急︰「爺爺,在在……莫得辦法了?你怎莫當人家爺爺。」眼中淚珠終歸沒能忍住,掉了下來。「小姐,姐姐……」哇的一聲放聲哭了起來。猶如杜鵑泣血,猿鳴三峽。聞著莫不悲哀傷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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