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雲天帶著池本清、陶醫生夫婦、周玉蘭又來到大養豬場工地,原因是周其昌報告長達百米的大水槽,因為地形是斜坡不好做。
走進工地,只見第一小區已搭起五座田字型豬舍,地面已鋪水泥,屋頂還沒上茅草,工人正在挖排水溝,路邊一落一落的堆著紅磚、水泥。周其昌跑過來,對楚雲天等人見禮後,說︰「不好意思,楚大人勞您大駕了。承建水車及大水槽的師傅說,大水槽太長,水可以流過去,但約有一半長不能蓄水。所以要變更設計,請大人指示。」
楚雲天說︰「沒關系,我們也正想來一趟。當初畫圖時過于草率,沒法很詳細的。那師傅可有說如何施工?」
周其昌連比帶畫的說︰「師傅提議建五座獨立的水槽,中間以剖開的巨竹相連,如此五座水槽都可蓄水。」
楚雲天想了一下,也連比帶畫的說︰「不妥,這樣以後要常換竹管。一小區有5根竹管,那以後50小區,豈不是換不勝換?這樣吧,百米的大水槽照舊建,只是中間每隔4米加一堵牆隔開,牆上留缺口,則可以蓄水也可連通,將來不用維修。你可明白?」
周其昌听明白了,直贊說︰「這個法子好,大人高明。」
池本清這時說︰「這排水溝逕通往小溪窪地,要做個處理,不然以後會優氧化,對鴨子不好。」
「不是說豬的糞便可順便肥魚嗎?窪地以後就挖深養魚。書上都這樣說的。」楚雲天說。
「你看哪本書說的?這糞便過多便影響環境,我看還是設個大型化糞池比較好。」池本清說。
陶醫生夫婦也贊同設化糞池,環境干淨比較重要,秀容姐順便提議人住的房子也要有化糞池,陶醫生瞟她一眼,說你先去找抽水馬桶來,惹得楚雲天、池本清哈哈大笑。周其昌听得抓頭搔耳不知所雲。
周玉蘭偷偷地跟爹撒嬌,說︰「爹,這幾位大人在說什麼啊?」
周其昌說︰「我也不懂,蘭兒,你就膩著大人好好學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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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正在跟母後炫耀昨天的收獲,還很孝順的拿出一盒給母後,母後很高興的收下說︰「慧兒,最有孝心,後宮人多,就那24個頂什麼用?給這個不給那個,誒煩死我了。」
慧兒公主說︰「他們說原料不夠,百姓十天半月的才吃一次豬肉,沒那麼多豬油。所以正在蓋大養豬場,打算養一萬頭豬,以後啊,百姓吃瘦肉,肥肉就做香皂。」
母後笑說︰「還沒許人家,就開始幫他講話啦。」
公主通紅著臉,只是不依,說︰「人家哪有幫他講話,哼,他還拿我當活廣告,逢人就講。」
母後哈哈一笑,說︰「這不是很有效嗎?看他賣了那麼多錢,以後不怕他養不起你。」
公主低著頭,憂心的說︰「他還不認識我誒,再說也不曉得他有沒有」
母後笑嘻嘻的說︰「放心,你父王說他未婚,逃難來此沒有知交。不管有沒有知交,只要他未婚就行。」看著愛女憂心的樣子,她放心了,繼續說︰「一回生二回熟,還有一場好戲可以看,你再去看他怎麼變戲法。若萬一變不出來,只要他肯,難道父王不看你的面子嗎?」
公主抬起頭,好奇的說︰「變什麼戲法?」心想「這戲法很重要嗎?」
母後嚴肅的說︰「講起來,這是不太可能的事。事情是這樣的,他以及一伙兄弟,在打鐵鋪撿到一個鐵礦石,問李工部那里有產這種鐵礦石,表示有辦法冶煉,你舅舅也幫他講話,于是李工部就呈報你父王,要求授予他"采礦煉鐵"之權,好提升我朝煉鐵的工藝。可是鐵是國營,若輕授于人,怕有不軌。事情經宰相等人商定借他一座煉鐵爐,若能提高精鐵產量,則將允準他可"采礦煉鐵"。」
「喔,煉鐵工藝已有百年不變,同樣一座煉鐵爐,怎麼可能忽然就可增加精鐵產量。」
「事情就是這樣才有趣,才叫變戲法。」
公主疑惑的說︰「那煉鐵對他們有什麼好處呢?這麼熱衷煉鐵,真奇怪。他們的錢已經夠多了。」
母後說︰「事情就怪異在這里,所以宰相才要謹慎將事。如果這戲法真的變成功,授他采礦煉鐵,于國來說,利大于弊,何況目前看不出弊在哪里。」
公主領悟到什麼了,說︰「那我明白父王希望我看著他的意思。」
母後點頭說︰「是的,你就去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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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雷和林碩宗回來了,半個月來帶著沈萬山到處跑,到處應酬,他們兩人發福了。楚雲天听兩人說事情交接得很順利,也就放心了,兩個產業都具有半官營的成分,誰敢找碴?
郭雷提議去收購一家陶窯,先不管產業升級,只是燒制裝水泥的陶罐,楚雲天和林碩宗大是贊同,連稱好主意,便叫管家去辦這個事。
阮管家一听只是買來換楚大人當東家,其他照舊,所有人員一律留用,連掌櫃的、管事的也"馬照跑,舞照跳",就很高興的出門了。
這個年頭的磚窯、陶窯一般都混得很淒慘。先說磚窯吧,紅磚要砌成牆,那得用糯米汁攪拌黃泥稻桿,水泥更是金貴,所以百姓蓋房子都是用土磚,直接用黃泥砌,哪個要買紅磚?也只有楚大人的大養豬場連排水溝也用紅磚。再說陶窯吧,百姓買了碗瓢等都是寶貝得要死,根本不會常買,高檔的陶磁都是來自中國。阮管家有個朋友便經營這麼一個原本慘兮兮的陶窯。
「林管事,東家在嗎?」阮管家一進門就問。
「阮爺,早!東家在後面,我去叫。您這邊請坐坐。」林管事急命下人泡茶,自己往後門跑。
「阮爺,是什麼風把您大駕吹來啦?」唐立人進門就一揖到地,他是東家兼掌櫃,經營這行業已有近二十年。如今的阮管家可是十足拉風,上回一句話便讓他承接了二萬個裝水泥的陶罐,足足一年八個月的產能,還听說這只是十分之一而已。
「好事,大大的好事,就看你干不干?我可是看在十多年的交情,先來找你的。」阮管家說。
「還請阮爺多提攜,是什麼好事呀?」唐立人喜悅的說。
阮管家很驕傲的說︰「我們楚大人想買一個陶窯,我看來看去,就數你這個窯還過得去,佔地大,旁邊還有座山可挖土。楚大人是何等人物,當然不能買太寒酸的窯,可是上好的窯多是祖傳,想來人家也不會月兌手。就數你的窯剛好,再說你現在也僅僅是做楚大人的陶罐。」
「這楚大人有意,理當遵從。只是我不惑之年改行不易,還有楚大人的條件是什麼?」
「你盡管放心,楚大人說一切照舊,該干什麼還照干,只是東家換成楚大人的名字。」
「這當然好,只是這窯並不賺錢,近來還是托楚大人的福,我不能坑了楚大人。」
「你有這個心意就好,賺不賺錢你不用管。我也只是受命行事,不懂大人用意。」
「那我還是照當掌櫃嗎?」唐立人心想「只是東家換人,我就可以拿回一大筆錢,若能繼續當掌櫃,那不是跟現在一樣。」
「當然,你不當誰當?你想楚大人會親自來當嗎?他的兄弟也不會來當。」
「好,我願意把這窯轉給楚大人。」
當下兩人說好6500兩轉讓,報與楚大人核可後到官府辦文書。把阮管家送出門時,唐立人準備了一個小包遞給阮管家,說不成敬意,事成再謝。阮管家滿懷高興的回去了,心想真是公私兩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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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的旨意到了,選在都城南面300里外的石溪煉鐵廠,借楚雲天一座煉鐵爐,隨便他折騰,不限時日只是不得把煉好的鐵帶出去。
楚雲天等四兄弟很高興,專業技術上場表演的時候到了,燒水泥算什麼本事,鹽田有如家家酒。收拾行李準備出發,周玉蘭也要跟著去,理由是照顧飲食起居。
慧兒公主正在發愁,300里外的煉鐵廠說近不近,說遠不遠,而且煉鐵廠一定警衛森嚴,不比拍賣會可以混進去看,但如果以公主的名義前去,那天下不傳得沸沸揚揚才怪,上次香皂事件都能被當作活廣告了。
公主只好去找母後,說出心中的顧慮,母後也沒輒,明著去那擺明公主是去找心上人,多沒面子?暗著去就一個漂亮的小姐去到那邊,豈不是鶴立雞群欲蓋彌彰?
母後只好帶公主去找父王,說出左右為難,不想讓公主去了。
國王鄭柏听了以後,說道︰「慧兒,你想不想去看他怎麼變戲法?若真成功,于國可是一件大事。」
慧兒公主眨著那雙靈活生動會說話的大眼楮,害羞地道︰「想啊,可是怎麼去啊?」
國王鄭柏說︰「有辦法,干脆下道旨意,說楚大人繼曬海為鹽之後,將試行煉鐵成鋼,天將降祥瑞于我朝,特派雲霞公主鄭慧心前往祈福見證,並不禁國人前往觀看,共同祈求上蒼庇佑。」
慧兒公主瞪大了眼楮,說︰「有這麼夸張!?」
母後拍手叫好,真是一個冠冕堂皇的好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