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原沒有打算理會周小魚的,周小魚也沒想怎麼著。
接下來馬尾辮的出現,使一切成了可能。
或許是電影就要開始了,也或許是點別的。總之馬尾辮突然就插了進來。四個姑娘一臉春光燦爛的往門外去,馬尾辮說,小七哥,再見。謝謝你啦。
太嗲了,小七原本要出門的就猶豫了一下。
周小魚一哆嗦,被嗲的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不過周小魚適應能力還是很強的,周小魚笑的更歡了。
衛蠻子覺得這家伙笑得很*蕩,不是一般的*。衛蠻子這時候都有了要砸那張臉的沖動。
緊接著周小魚說了一句話,這一句話一說出口周小魚自已都後悔了。
周小魚說,七哥,這也是你妹妹嗎?你妹真的夠嗲的。
小七臉都青了,隨手一支女圭女圭頭雪糕砸周小魚臉上了,小七說,你他媽的說什麼啊,你妹才嗲哩。
紛紛起身準備往電影院去的人們靜了下來。
周小魚臉上的*笑還未來得及完全消失。突然間,衛蠻子就動了。
衛蠻子之所以叫蠻子是有一定道理的,衛蠻子一動就撲了上去,雙臂牢牢地抱住了小七。周小魚幾乎沒有任何的遲疑抽刀而上。
人群炸開了鍋,驚叫和嘶喊瞬間撕裂了雪的寧靜。
當第一道血急速從小七白衣下的月復部出的時候,西街流血了。
鮮紅的血。潔白的雪。相同的音,卻有著那麼多不同的意義……
車終于動了,瀟灑從懨懨欲睡中張開眼,車窗外一片遮天避地的綿綿雪花,周匝的樹木漸行漸遠的退去,隱隱約約拐過一座小崗,風雪中依稀有了一遍燈火。
車廂里冷,冰一樣的風從縫隙間的吹,破舊的公共汽車發出拍拍的震動聲。大坤郁郁的罵了一句,歪過頭接著睡。
瀟灑點顆煙,吸得滿目滄桑。
瀟灑覺得很無奈,活的也很糾結,許多的時候都在想這樣混著有什麼意義。
江湖中的事,更多的不象表面看著的那麼風光,其實那些風光背後有多少血,多少青春,多少眾叛親離,甚至于兄弟反目,或許只有傷痕累累時才明白,才知道一切不過是年少輕狂的一個夢而已。
無論多潔白的雪也填不滿心靈的欲念……
小七一低頭就撞上了衛蠻子的鼻梁骨,小七反應及力量都驚人,就是和學五放對也有得一拼。
事發突然,小七第一時間用額頭撞向了衛蠻子,其實在衛蠻子雙臂牢牢地抱住小七時,小七已經開始反擊了。
當周小魚的片刀插入小七的月復部的時候,衛蠻子就覺得整個鼻梁骨都塌了,眼前就象開了個酸澀雜成的五味鋪,突然就打翻了揉雜在一起。
衛蠻子手上松了一松,小七擺頭第二次撞向了衛蠻子,周小魚的第二刀又扎進了小七的月復部。
精瘦陰狠的周小魚已經殺紅了眼,畢竟只有十六歲的周小魚完全忽視了一切了後果,再一次爆發的屈辱和怨恨蒙遮了心智,此時的周小魚意識里只有一個字殺,殺。殺。殺。
間歇性大腦短路失去理智的周小魚第三刀即將捅下去的時候,我*媽的,一聲巨喝咋響在耳旁,將一片嘈雜喧囂的聲音都蓋了下去。
是買煙回來的學五。
周小魚就覺得後腦被狠狠地砸中了,整個身子都不受控制的飛摔了出去。破開人群買煙回來的學五一拳擊飛了周小魚後,合身撲向了衛蠻子。
學五不知道,就在他沖進屋中的那一瞬間他的背後已經被砍了五刀。砍學五的那些人都是跟著衛蠻子、周小魚來看電影的,一老早就站在屋檐下等著進場。
受了五刀學五竟然沒事,學五穿著棉軍衣,棉胎破裂了,幾乎沒見血。
不是學五運氣特別好,也不是皮糙肉厚。只能說對方拿得家伙實在不稱手,如果是軍刺或者說是刮刀,不說捅,砸在背上也一道血痕。
道上不是狠角色不是玩命,幾乎沒人拿刀捅。知道一捅準出事。很多時候,大家說某某人被砍了多少刀,一身血,那是看著嚇人,其實沒多大事,都是皮外傷,養個十天半月的還能打。
捅就不一樣了,一捅就一窟窿,血流的多,不死也多半是個殘。
所以,架打得群體飛揚,死人的卻沒幾次,要老死人,誰還敢打啊。
學五撲上去,一肘砸衛蠻子脖頸了。衛蠻子真的強悍,硬是只趔趄了一下,衛蠻子松開了小七,不松手不行,一個是學五出手太狠,另一個是衛蠻子也急了。衛蠻子想模插在軍大衣里後腰上的板斧。衛蠻子要劈了學五。
急劇暴力的學五一肘砸下後,跟著板住了衛蠻子雙肩,一膝蓋骨奔衛蠻子前心頂去,衛蠻子雙手下沉抵住學五膝蓋。學五絲毫不拖泥帶水,一咬牙怒目圓睜接二連三的用額頂猛撞衛蠻子臉面。
衛蠻子整張臉都花了,被撞得人往後跌,一連退了七八步身子靠桌子上了,硬是沒倒。
這一切都發生瞬間,從學五巨喝,到衛蠻子後跌也不過幾秒,小七卻覺得宛如隔世,小七靠在了冰櫃上,血還是不住的從捂住的指縫間滲出。
一切的一切都亂了。
徐邪和蔣歪、朱不正他們走出文化宮的大院門上了大街,對面是電影院,正是散場的時候。
雪花片片,屋頂和枝椏上都白了一遍。人群就在這時候炸了鍋,在斜對面的電影公司那塊的冷飲室。
朱不正矮胖還有點外八字腳,走起路來一甩一甩的有點象鴨子步。
蔣歪細瘦,啷著叫冷說,這是咋的了,誰他媽的又在折騰了。電影院這塊歷來是是非之地,打架鬧事的也就是個尋常事,所以大家不以為意。
徐邪個高眼尖,見四五個姑娘尖叫著往街面上跑,徐邪說,過去看看。
蔣歪不樂意說,要進場了,別瞎幾巴煩了,電影里打得更精彩。
徐邪沒吱聲,突然就跑了起來。徐邪認出那四個姑娘是馬尾辮她們。
朱不正說,怎麼啦,要不過去看看。嘴上問蔣歪,腳下也跟著小跑了起來。
馬尾辮四個嚇傻了,徐邪問,咋啦,沒你們事吧!其實徐邪還真希望四個姑娘有點事,徐邪覺得馬尾辮嗲的那個叫人心里柔情似水。
徐邪還不知道馬尾辮和七哥啥關系,徐邪不好意思問馬尾辮,更不敢問小七。所以徐邪只好問小偉。
小偉那是人精啊,沒不明白的事,就說,和七哥沒啥關系,我一鄰居,家住桑樹窪。
徐邪沒敢多問小偉,心里覺得奇怪,說要是桑樹窪的就該在紅旗中學讀書啊,怎麼一個都不認識啊。
徐邪不知道馬尾辮真是桑樹窪的,不過自小在十二中就讀,馬尾辮認得衛蠻子。
一個中學的,想不認識衛蠻子都難,衛蠻子一個打八個,而且用斧子的,在十二中名氣比山響。
馬尾辮見到了徐邪就象是見了親人,估計是嚇得太厲害了。馬尾辮說,我們沒事,小七哥被人砍了。這次馬尾辮不嗲了,說話利索了。
徐邪一听就蒙了,這時屋內傳出一聲巨喝。是學五。
徐邪罵一句,*媽的!也往里沖。
後面趕上的蔣歪一看徐邪上了也要往里沖,被隨即趕來的朱不正拽住了。
朱不正原名叫朱正。三人發小,打小里朱正就花花腸子特多,朱正有個口頭禪,每次干完壞事,別個擔心的時候,朱正就會說,老子行的正,做的歪。怕啥?
大家就說,你是行的不正,做的也歪。還正呢?不正。朱不正說,咋不正了?*媽的。沒抓到就正。
他每次都這樣說,說多了。大家就叫他不正了。其實,朱不正人也不是太壞,就嘴碎了點。
蔣歪急了說,你拉我干球啊。朱不正冷笑,這時候,徐邪已經被人一棍子打翻了,頭頂上還挨了一刀,血。刷地下來了。
朱不正扯開嗓子喊,哥幾個找家伙上啊。幸虧朱不正能審時度勢,要不這膘學生難免全軍覆沒。
學五剛打退衛蠻子,周小魚睜一雙血眼擰著片刀又瘋了似的沖了上來。
學五大叫,小七跑啊。學五知道小七被捅了,但不知道捅的有這麼重。學五琢磨著小七緩口氣,扎扎傷口就沒事了。
小七全身的力量都灌注在了雙腿,四下里一片刀光,潛意識里小七張開嘴,可是什麼都叫不出了,身子一陣陣冷,眼皮沉重就想睡去。
周小魚從牙縫里擠出幾個字,給我殺了他時,從門口涌進的四五人幾張刀都砍向了學五。此時衛蠻子也拔出了板斧。
同一時間里,站在電影院對面小賣部前的小眼和強子他們也與神經打了起來,神經領著二十幾號一身雪花的沖出黑巷,神經本來是想伏擊小眼的,自從酒精被小眼他們扎傷了後,神經就跟瘋了似的。
其實,神經沒孬也沒躲。
神經那日答應周小魚和蚱蜢飛聯手後,不出兩小時就傳來小七、學五*殘了周小魚的事。
神經腦袋一抽抽,慌神了。
神經手下也就二十幾號人,實力不濟啊,也就比紅旗機械廠的六強好點,不過六強手下有小飛和武衛,神經就他弟弟酒精是個狠角色,不過酒精實在是個酒簍子,有事沒事都不清醒。
神經一連幾日都待在廢油庫後的屋子里,隔日酒精被扎進醫院了,電影院那塊也叫小眼佔了。
神經明白小眼是沖自已來的,在七絕那事上神經理虧,等弄明白周小魚是怎樣殘的後,已經過小年節了。
神經不是省油燈啊,原來就是英雄手下的頭號干將,神經把答應周小魚的事給忘到九霄雲外去了,神經做事沒頭腦那是出了名的,要不也不叫神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