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同人—分離,是為了下次的重逢 【ALL綱】分離,是為了下次的重逢(中下)

作者 ︰ 榮宇哲
——

「啊、首領大人——」

看到澤田綱吉等人回到基地里時,站在控制中心門口的將尼二趕緊迎了上去。

「怎麼了將尼二?今天有出什麼問題嗎?」見將尼二的神情有些緊張,澤田綱吉也不禁

嚴肅了起來。

「不、不是的首領,今天一切都很好,我都沒看到半個密魯菲奧雷的人——」

「喔,那就好。」澤田綱吉頓時松了一口氣。

「但、但是——」盡管如此,將尼二看起來還是很緊張︰「今天義大利總部那邊卻一直

不斷地打電話過來,我說等您回來後會再打回去,可是——」

「魯—魯——」

就在這時,放在控制中心桌上的電話突然又響了起來。

「啊,一定又是義大利那里打過來的——」沒等將尼二說完,澤田綱吉一把就接起了電

話。

「喂?我是澤田——」

「——你這小鬼總算是願意回來了啊?!之前都死哪里去了啊?!!打手機也不接!難

道你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時候嗎?!你到底還有沒有長一點腦袋啊——」

一听到是史庫瓦羅的聲音,澤田綱吉立刻就把話筒拿離了自己有半個手臂長。但盡管如

此,史庫瓦羅的音量還是大到在場所有的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哈哈,史庫瓦羅果然還是沒變啊。」山本武听了不禁笑道。

「哼!只會嗓門大有什麼稀奇的啊?!」獄寺隼人面有不滿地說道。

「不過,這代表他們現在都還不錯吧?」川了平也說道。

等澤田綱吉確定史庫瓦羅的音量有減小的趨勢以後,他才把話筒重新拿近了自己耳邊,

並綻出了一抹微笑道︰

「晚安啊,史庫瓦羅,你們那邊好嗎?」

「什麼晚安啊?!小鬼你們今天到底是死哪里去啦?!怎麼打了十幾通都找不到人——」

「將尼二之前不是說過了嗎?我們出去逛街了。然後我手機忘記帶了。」相較起史庫瓦

羅的激動不已,澤田綱吉倒是一派的心平氣和。

「逛街?!」史庫瓦羅差點被澤田綱吉的回答氣到當場腦爆。「你們在想什麼啊?!這

種時候出去逛街?!你到底有沒有一點危機意識啊你?!難道不知道現在是——」

「史庫瓦羅你是在跟阿綱說話嗎?!既然這樣我也要找阿綱——」突然,澤田綱吉听到

從電話的另一頭傳來了另一個熟悉的嗓音。

這聲音……難道是……?

「喂喂——跳馬你這家伙先滾到一邊去啦!先打電話的人可是我耶!」史庫瓦羅不滿說

道。

「你今天已經霸佔一天的電話了!讓我和阿綱說一下話又不會死——」

「你以為我是在聊天啊?!羅馬利歐你還不快來把你家首領帶走——」

接著,他听到從電話的另一頭傳來了長刀和鞭子交擊的「打斗聲」。「鏘鏘休休」的好

不令人心驚膽顫,但不到幾分鐘後就忽爾停了下來,同時另一道溫暖又有朝氣的嗓音也從話

筒的另一頭傳了過來——

「——喂——是阿綱嗎--?」語氣是歡喜萬分的。

「晚安啊,迪諾先生。」澤田綱吉極力忍住了笑意道︰「您爭取到電話權了嗎?」

「是啊!」迪諾的聲音听來充滿了得意︰「史庫瓦羅那家伙,想和我搶電話還有得學呢!」

「我才不想學那種東西!」澤田綱吉听到史庫瓦羅在另一頭忿忿地吼道。

「哈哈……好啦,先不說這個,阿綱,你今天還好嗎?」突然,迪諾的聲音迅速轉

為嚴肅而正經的。

「咦?」聞言,澤田綱吉不禁一愣。「我很好啊,迪諾先生怎麼會突然這樣問?」他不

解問道。

「是嗎?那就好……」不知是否澤田綱吉的錯覺,但他總覺得迪諾的那句「那就好」中

有更深的涵義。

「話說回來,迪諾先生怎麼這時候會在彭哥列總部呢?是有要事要討論的嗎?」

「嗯……是啊,」談到此話題時,迪諾的語氣頓時變得有些沉重。「今天密魯菲奧雷的

人又來襲了……雖然後來打退了,但我們這邊也死傷不少,對方的行蹤又一直很難確定,所

以想說來和XANXUS討論一下……」

「這樣啊……」拿著話筒的手不禁有些握緊,「那……迪諾先生呢?」

「我?我怎麼了?」

「您……還好嗎?有受傷嗎?」

「我?哈哈,放心啦,我好得很,只是有些擦傷而已。」

「還是因為部下不在而摔出的擦傷。」史庫瓦羅在一旁補充道。

「唉,真的嗎?」听到史庫瓦羅的話,原本的擔心頓時變成了無言。

「唉……是、是這樣沒錯啦……」迪諾的聲音頓時變得有些心虛。

「…………」

「可、可是後來我就沒再離開部下太遠了!所以除了那次以外,我就沒再摔傷了!」以

為澤田綱吉是不知道該怎麼接話,迪諾趕緊再補充道。

「…………」

「阿綱?」遲遲沒听到澤田綱吉的聲音,迪諾不禁有些擔心了。「怎麼了?你還好嗎?

你有听到我的聲音嗎?」

「……對不起。」過了一陣,澤田綱吉才好不容易擠出了這句話。

「耶?」

「對不起……我…先逃來了日本……卻…把你們全丟在了義大利……」握緊話筒的手忍

不住微微顫抖,澤田綱吉連聲音听來都帶著壓抑的喘息。

「什麼、阿綱……!」聞言,迪諾立即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卻因為不小心踩到自己的腳

而當場往前摔倒。

「迪諾先生?!迪諾先生您怎麼樣了?!迪諾先生!」听到電話另一頭傳來的「踫鏘」

聲,以為迪諾是出了什麼事的澤田綱吉趕緊連聲喚道。

「啊…哈哈……沒、沒什麼的……只、只是不小心撞到了東西……」從地上爬起來的迪

諾一邊手持話筒、一邊不住拍去衣服上的灰塵並哈哈笑道。

「…………」

他相信,不是迪諾先生被什麼給撞倒,就是又不小心踩到了自己的腳而摔倒在地上……

「——但是,阿綱你剛才那樣說,是不對的喔。」停止了拍灰塵的動作,迪諾驀然說道。

「咦?」

「說什麼你先逃來日本、把我們都丟在義大利……你不應該說這種話的。」

「可、可是——」

「你不是?逃?去日本,而是去日本?作戰?的喔。?那個?入江正一不是听說就在日

本嗎?為了先消滅入江正一的根據地,以斷去白蘭的左右手。當初你不就是為了這個原因,

所以才會說要前往日本的嗎?」

「話、話是這樣說沒錯……可是——」

「放心吧,沒問題的。」揚起一抹微笑,迪諾輕松說道︰「反正日本與義大利也只差了

半個地球不是嗎?如果真遇到了什麼大(哇和諧了)麻(哇又和諧了)煩,你再坐飛機飛回

來就好啦!這段期間你就放心在日本吧,義大利這邊交給我們就好了。」

「可是……」

「咳!你偶爾也多信任我們一點嘛∼我們也不是除了破壞以外什麼都做不到的啊!」听

澤田綱吉的語氣還有遲疑,迪諾趕緊說道。

「嗯……」

「所以,就別太擔心啦!听說密魯菲奧雷派去日本的人也很多呢,你那邊也要小心些喔。」迪諾忍不住叮嚀道。

「嗯,我會的。」澤田綱吉抿唇笑道。

「好啦,那麼就先——耶?等等阿綱、你先別掛電話——」

「嗯?」

突然,一陣「窸窸窣窣」從電話的另一端模糊響起,听起來有些像是衣服摩擦到沙發的

聲音。但澤田綱吉還來不及去細想是什麼質料的衣服,一個更為低沉的嗓音卻已經先開口了

「……喂。」

听到這聲音,澤田綱吉驀然一怔。

——不會吧……?

沒听到對方的回應,話筒另一端的人冷冷一笑道︰「垃圾,你死了嗎?」

「誰死了啊……」澤田綱吉沒好氣地說道︰「XANXUS,看在我還是「首領」的面子上,

你就叫我一次名字會怎樣啊?」一直「垃圾」、「垃圾」的叫,總覺得自己很沒威嚴啊……

「臨陣月兌逃的膽小鬼沒資格和我談條件。」

「唉!」沒想到XANXUS的一句話就把自己給堵死了,澤田綱吉的嘴巴蠕動了幾下,卻想

不出什麼可以反駁的。接著他決定轉移話題道︰「彭哥列最近好嗎?」

「方才跳馬說了有人死傷,你是听力有問題還是記憶力差?」第二根利箭毫不留情地刺

穿而來。

「唉…!」澤田綱吉一時辭窮了。

雖然早就知道自己來日本的決定會得不到XANXUS的諒解,但沒想到XANXUS居然會這麼生

氣……想自從他成為首領後,XANXUS也很久沒用這種語氣對自己說話了——這種充滿壓迫感

、只想把人毫不留情地*入角落的語氣……

「……我和獄寺君他們,今天去了並盛中學。」突然,澤田綱吉說道。

「那又怎樣?」XANXUS冷哼了一聲。

「看到並盛中學,就讓我不禁想起了……九年多前,我們在並盛曾展開的一場「指環爭

奪戰」。」--對了,他想起來了。

那種說話語氣,就像他與XANXUS第一次見面時,XANXUS對自己說話時的語氣一樣。

那樣目中無人、卻又不斷在壓迫人的,冰冷語氣,連著那雙赤血色的眼瞳。彷佛光靠那

眼神和語氣,就可以把人的精神給*至角落、直至崩潰——這種完全壓倒性的非凡氣勢,曾

讓當年的他留下了一抹極為恐懼的陰影和回憶。

想到這,澤田綱吉不禁笑了,而且還笑出了聲來。

「你笑什麼?」另一端的XANXUS問道。

「我想起,當年的指環戰,我們還是敵人呢。」澤田綱吉輕快說道。

「哼。」XANXUS不可置否地哼了一聲。

「XANXUS,你還記得嗎?當年「我們」和「你們」,為了第十代首領的「繼承權」,和

彭哥列戒指的「所有權」,在切羅貝爾的「見證」下所展開的對決——雖然那根本就不是九

代目自主答應的。」雖然——後來彭哥列戒指也——

「你現在是在跟我翻舊帳嗎?」XANXUS冷聲說道。

「我可沒這麼說喔。只是今天去了並盛中學,突然想到而已……但沒想到,自從那次指

環戰後、直到今天——我們居然是站在同一陣線上的呢。」想到這,澤田綱吉不禁又笑了。

「誰跟你同一陣線上了?我們是忠於?彭哥列?而不是忠於你!」XANXUS立即反駁道。

喔,又在嘴硬了。

「是是是——你們是忠於?彭哥列?,而不是忠於小小的?澤田綱吉?——」澤田綱吉

隨意道。

「垃圾,你在敷衍我嗎?」

糟糕,被發現了。

「等一下,你接過電話來到底是要對我說什麼啊?」澤田綱吉突然想到了最重要的問題。

從接過電話後就一直「垃圾」、「垃圾」的叫個不停,也不說到底是什麼事……應該不

是特地來多叫他幾聲「垃圾」的吧?!

「…………」

「喂?喂喂?XANXUS?」奇怪,怎麼突然沒聲音了?

「——喂,你對那家伙說了什麼啊?」突然另一頭又響起了聲音,但這次換成了史庫瓦

羅。

「啊?我說了什麼?」澤田綱吉不解地重復問道。他有說什麼嗎?

「那家伙把電話丟給我後,就隨手踢翻了旁邊的沙發,又砸壞了兩瓶酒……不會是你說

了什麼刺激他的話吧?」

「沒有啊,我只是問他是不是想對我說什麼而已……接著突然就沒聲音了。」澤田綱吉

疑惑說道。

「唉……別理他,他就是那樣……喔對了。」

「嗯?」

「因為原本聯絡用的螢幕被貝爾和路斯利亞給砸壞了,所以近幾天的聯絡會暫時以電話

或手機為主,別又不接了啊。」史庫瓦羅先提醒道。

……你們到底是做了什麼才把螢幕給搞壞的啊?澤田綱吉很想這樣問。

「喔好……我知道了,謝謝你,史庫瓦羅。」澤田綱吉微笑道。

「…………」

「史庫瓦羅?」奇怪,最近是很流行電話里「沉默以對」嗎?

「……別、別把自己弄太累了啊。」似乎是覺得這句話有些別扭,史庫瓦羅說得斷斷續

續的。

「咦?」

「我說別把自己弄太累了啦!別忘了你回日本去是做什麼的!如果因為先累垮了,而讓

敵人一口氣就攻佔的話,那才是真正的笑話了!你不想真的成為XANXUS口中的?膽小鬼?吧?!」

「不、不想……」

「那就對啦!不要想太多、不要讓自己累積太多壓力——你現在只要全心去想怎麼搞垮

那入江正一就好了!其他的只會成了你的絆腳石罷了!」史庫瓦羅從頭到尾幾乎都是一氣喝

成的。

「史庫瓦羅……」澤田綱吉不禁喚道。

「怎樣?」

「你這樣……好像嘮刀的媽媽喔……」澤田綱吉不禁笑了。

「小鬼你想死嗎?」語氣一沉,澤田綱吉可以想像史庫瓦羅此時的表情定是難看萬分的。

「——喂、喂∼∼是小綱吉嗎∼?小綱吉你快回到義大利來啦∼這麼久沒看到你我好擔

心喔∼∼」突然有道戲劇性的波浪嗓音在此時插了進來。

「咦?路斯利——」

「變態滾開!不要在我的耳邊說話!!」接著他听到有物體被踹到牆壁上的聲音。

「——喂、喂喂∼公主∼∼公主你還活著嗎?有殺很多人嗎??」下一個換成了有些森

冷、卻又帶有玩性的聲音。

「唉、我還活著……貝爾你——」

「通通給我死到一邊去啦!老子講電話你們插什麼嘴啊——?!!」史庫瓦羅猛然怒吼

道。

接著,在一陣刀劍互斗的「鏗鏘」聲音過後,電話終是又回到了史庫瓦羅的手上。

「喂。」原本就低沉的聲音,此時更是冷了數分。

「哈哈……大家的聲音听起來都還不錯啊,同盟家族那邊也還好嗎?」澤田綱吉問道。

「嘖!只是一堆沒大腦的白痴罷了!嗯……同盟家族的話,葛迪家族和穆恩家族的首領

掛了,其他的雖然也有死傷,但目前沒什麼大礙……也不知道白蘭那家伙在玩什麼花樣!感

覺派兵都有些漫不經心的……」

「那是因為,時機還沒到……」

「小鬼你說什麼?」因澤田綱吉的音量太小而听不清楚的史庫瓦羅問道。

「沒什麼。只是想說……辛苦你們了。」

「嘖!這句話你留著自己說吧!入江正一那里也是啊!趕快找出基地在哪,快點把那里

攻陷後就快點滾回義大利來!——以上是那混帳BOSS想對你說的。和我可一點關系也沒有!」最後一句根本就是欲蓋彌彰。

「哈哈……知道啦,我全收起來了。」澤田綱吉笑道。

但當他放下了話筒、並把其放回原來的插座上時,他的神情卻又有些若有所思。像是沉

澱了很多說不清的復雜情緒,但當靠近一看時,卻又什麼都沒有。

——「為了先消滅入江正一的根據地,以斷去白蘭的左右手。當初你不就是為了這個原

因,所以才會說要前往日本的嗎?」

「…其實、也不完全是這樣的……」他不禁低聲說道。

其實,最重要的原因,是————

「——啊。」

晚上,當澤田綱吉準備就寢時,他才猛然想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而忍不住輕呼了一

聲。

「怎麼了十代目?」坐在床邊的獄寺隼人立即關切問道。

「唉……其實也沒什麼啦,只是…剛才我才想到……我……今天好像忘記回家一趟了…

…」他不禁搔了搔頭道。

真糟糕,這麼重要的事怎麼會忘了呢……?

「十代目的家嗎?」獄寺隼人說道。「可是,十代目的父親大人和母親大人不是早就出

國去了嗎?現在家里應該沒有人吧?」

「是這樣說沒錯啦,可是……」語氣略有遲疑,澤田綱吉不禁苦笑道︰「因為想說難得

能回到並盛……本想趁此機會回家看看的,看有沒有什麼改變了……沒想到還是被我給漏掉

了。」可是,怎麼會漏掉了呢?

今天早上出門時也是,照理說第一站就應該先回家看看的。就算沒人,從外面看個外觀

也好,畢竟他也是真的很久沒回來了……可是這點卻完全被他給漏掉了,這卻是為什麼?

「這樣……」聞言,獄寺隼人先是想了一下,接著他抬起頭來說道︰「既然這樣,十代

目要不要明天再回去看看呢?既然今天沒去……」

「啊啊也不用了啦。」但澤田綱吉卻立即搖了搖手道︰「既然忘記了那就算了,不用再

特地跑一趟……而且,我今天出來就已經是怠忽職守了,不該再犯第二次的。」

「可、可是那不一樣啊!」獄寺隼人急忙說道︰「那可是十代目的家耶!這次可是因為

十代目千拜托、萬要求,那些人才願意放十代目回來的!不然十代目哪有機會能離開義大利

呢?!」

「啊啊……確實是這樣沒錯呢。」但澤田綱吉卻微微地笑了︰「但是呢,就算這次沒回

家看看,我也覺得沒什麼關系的。反正爸爸媽媽這時候也不在家,就當作目前的時機還不允

許我回去吧。」

「可是——」

「而且,說不定不回去也好呢。」澤田綱吉驀然說道。

「咦?這話怎麼說?」獄寺隼人不禁一愣。

但對此澤田綱吉也只是微笑著,並沒有開口。

如果回去看看卻只是徒增感傷的話,那或許還是別回去的好。免得在這種緊要關頭的時

候里,還讓自己的心頭多了不必要的牽掛……

爸爸、媽媽……你們……現在卻又是在哪個國家呢?

「對了。說到這個,獄寺君——」突然,澤田綱吉猛一擊掌,明亮的眼珠兒在眼底溜了

一圈道︰「你今天在外面,好像叫了我很多次「十代目」喔?」

「唉?!」獄寺隼人的身子頓時用力一顫。

「來來來,快點從實招來,說不定我還會從輕發落喔。」往床頭退坐了一步,澤田綱吉

得意的朝獄寺隼人勾了勾手道,宛如一個萬人之上的國王。

「唉、十、十代目……我、我這……」一想到那個幾乎要了他命的「懲罰」,獄寺隼人

就不禁汗流浹背外加渾身顫抖,只差沒當場跪下來求澤田綱吉原諒他了。

「十、十代目……難、難道不能想出…別、別的懲罰方式了嗎……?這種的實在是……」

「實在是怎麼了?就是要想出你最討厭的方式,那才叫做懲罰不是嗎?」坐在床上,澤

田綱吉只手撐頰、雙眼彎彎,似乎是看獄寺隼人跪坐緊張的樣子覺得很有趣。

「話、話是這麼說沒錯!可是——」話霎然一止,獄寺隼人的表情看起來有些抽搐,像

是一次把所有的話都吞回了肚子里,並在腸胃里翻攪不止。但最後他還是緩緩地低下了頭,

並低聲說道︰

「屬下知道了……如果這是十代目的命令的話,那就算要上刀山、下油鍋,獄寺隼人也

是義不容辭、在所不惜的!」

「喔,真的嗎?」澤田綱吉的語氣帶了些玩味。

「真的!」獄寺隼人信誓旦旦地握拳道︰「不論十代目想要做什麼、或是希望屬下去做

什麼,獄寺隼人絕對會第一個達到十代目的要求的!任何十代目的命令我絕對都會遵守的!

只要是十代目想要的——」

「那麼,如果我說想要去死呢?」

「就算這樣屬下也——什、什麼?!」說到一半猛然發現不對,獄寺隼人嚇得立刻當場

跳了起來,並一把握住了澤田綱吉的肩膀道︰

「十代目、十代目您方才說了什麼?我、我好像听到您說想要去「——」?!(因為太

驚恐了,所以說不出那個字)十代目是我做錯了什麼嗎?!是我惹您生氣了嗎?!還是山本

和草坪頭那兩個笨蛋?!十代目您跟我說!有什麼委屈我通通幫您承受,但您千萬不要想不

開啊啊!!」

「……獄寺君你先冷靜一下吧,你的眼淚都噴出來了。」

「那是因為十代目您方才說——」

「我只是開個玩笑而已,不會真的要去死的。」澤田綱吉微微一笑道。

聞言,獄寺隼人立即停下了動作。

「……只是、開個玩笑?」他有些不確定地問道。

「嗯啊,只是一個玩笑啦∼」拍了拍獄寺隼人的頭,澤田綱吉不禁笑道︰「但沒想到,

獄寺君你對我的事還真的都很認真呢。之前山本就說不能對你開我的玩笑的,今天一試果然

如此——」話還未完,一個突如其來的擁抱卻讓他不禁當場怔住。

「…獄、寺君……?」

「對不起,十代目……」把頭擱在澤田綱吉的肩膀上,獄寺隼人收緊雙臂時還有些顫抖

︰「我、知道這樣做……是逾越界線了……可是…還請讓我…暫時維持這樣……只要一下子

就好了……」

聞言,澤田綱吉先是有些無奈地嘆了一口氣,接著他拍了拍獄寺隼人的背道︰「什麼逾

不逾越的啊?我可從來沒真的把你們當成部下看的啊,你們也應該知道吧?」

「是,我知道……可是……該遵守的階級……還是要遵守……」因為是低頭的關系,所

以獄寺隼人的聲音听來有些悶。

?啊哈哈……是這樣子喔??澤田綱吉不禁在內心乾笑道。天啊,要是每個守護者都能

像獄寺君這樣那該有多好?至少還會把他當首領看……唉、不不不……還是不要像獄寺君好

了,至少別像獄寺君一激動起來就是敵我不分的……

突然,獄寺隼人抱著自己的雙臂驀然收緊了,但澤田綱吉並不覺得痛。接著,他覺得自

己左邊的肩膀好像有些濕。但澤田綱吉沒去看那濕潤是什麼,他只是沉默了一下,接著也伸

手抓住了獄寺隼人的衣服。

「……怎麼了,獄寺君?」他低聲問道。

「我、沒什麼的……」獄寺隼人也低聲回道。但下一秒他就咬緊了牙關,像是努力不讓

什麼宣泄而出。「只是……有些、怕……」

「怕?」澤田綱吉听了卻不禁一愣。

他從未听獄寺隼人說過「怕」這個字的。即使面對的是恐懼多年的碧洋琪,他也僅是狼

狽地一扭頭,然後拔腿逃走,卻從未說過「怕」……更別說自從他們進入了「彭哥列」以後

,所遇到的大大小小事端。即使是在被敵方人馬給包圍時,他的臉上卻也從未流露一抹懼色

……

這樣的人、這樣如此倔降的人,現在卻趴伏在他的身上,如此輕易地就說出了「怕」…

…?

「怎麼了?怎麼突然這樣說?」察覺到獄寺隼人的異樣,澤田綱吉趕緊拍了拍他的背道

︰「是指我方才說的話嗎?我不是說那只是玩笑話了嗎?別這麼容易就當真了啊……」

「不是的。」獄寺隼人驀然說道,聲音還有些緊繃。「不是的,不是那句話的關系……」

「那是……?」澤田綱吉不禁問道。怎麼了?為什麼他覺得……獄寺君今天好像有些奇

怪……?

「我…怕……」語氣一頓,獄寺隼人似乎要花很大的力氣,才能完整地說出那句話。「

我怕……十代目…會、消失……」

「啊?」現下澤田綱吉可是真的愣了。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難道他在無形中對獄寺君做了什麼嗎?不然為什麼獄寺君突然

抱著他哭也就算了,現在卻又突然說怕他會?消失?這樣的話?難道不是因為還在在意他方

才的玩笑話嗎?

「什麼啊?什麼我會?消失?啊?獄寺君……我剛才說的真的只是開玩笑的,你別哭啊

……」他說著並要把獄寺隼人給拉起來,但獄寺隼人卻先扣住了他的手腕,使他無法動作。

「不是的、不是因為那句話的關系……」獄寺隼人有些急促地說道︰「是……從今天早

上開始,就、這樣覺得了……」

「啊?」澤田綱吉再次一愣。今天早上?

「我……不會解釋這種感覺……可是……感覺就像是…十代目馬上、就要離開我們似的

……不管是今天逛街時、去並中時、還是十代目說了那些話時……都讓我…有這種感覺……」

「!獄寺君、那是——」

「我知道是我想多了!我也知道十代目不會離開我們的!可是…就是一直有這種感覺…

…很不安、很害怕……一直……堆積在胸口……很難受…!我、無法形容、也無法理解……

但我…不希望這種事情發生……我不要……十代目、離開我們……!」

「獄寺君……」

「對不起,十代目。」抱緊了懷中的澤田綱吉,獄寺隼人的聲音已有硬咽︰「可是……

我、真的很怕這種事發生……十代目今天突然說要逛街……可是我什麼都不知道……我不知

道、十代目到底在想什麼……也猜不透十代目的想法……我、明明就……已經跟在十代目的

身邊這麼久了……!」說到這里,獄寺隼人不禁猛一咬牙。

「如果……十代目……真的出了什麼事的話,那我……該怎麼辦……?如果十代目真的

怎麼了的話,那我……一定一輩子都不會原諒我自己的!絕對會恨自己一輩子的……!」

「獄寺君、獄寺君你說的太嚴重了啦!」澤田綱吉趕緊拉起了獄寺隼人,以阻止他繼續

說下去。

「十代目……」

「啊啊……你怎麼會這樣想呢?」無奈地舉起了袖子,澤田綱吉幫獄寺隼人把眼淚給擦

乾淨。「獄寺君真的想太多了啦……真是的,獄寺君原來也是這麼會胡思亂想的人啊?」他

不禁笑道。

「對不起,十代目……」

「不用道歉,我並沒責怪你的意思。」澤田綱吉微微一笑道︰「但是,你放心吧。我並

不會離開你們的,絕對不會的。我們不是還要一起對抗密魯菲奧雷嗎?這種時候要是我月兌逃

的話,XANXUS和雲雀學長不把我給殺了兼毀尸滅跡那才怪勒!」

「十代目……」

「而且,獄寺君難道你忘了嗎?」握住了獄寺隼人的手,澤田綱吉揚起一抹溫柔微笑道

︰「我們不是已經約好了嗎?在我「登基」的那一年……九代爺爺不是說了嗎??從今天開

始,我們就是一家人了?。既然是一家人的話,哪還有什麼分開的道理呢?」

「十代目……」

「今天,小春不是問我有什麼特別想要的東西,而我沒回答嗎?」見獄寺隼人點頭,澤

田綱吉繼續說道︰

「那是因為,我早就得到我想要的東西了啊。」

「是……什麼?」獄寺隼人不解問道。

對此,澤田綱吉先是抿唇一笑,接著他輕快說道︰

「那就是你們啊。」那微笑就宛如朝陽似的,燦爛又溫暖。

「唉……?」

「只要你們都在我身邊、每個人都平平安安的……那我…也不再求什麼了。對我來說,

你們都是我最重要的人,我……都已經得到我想要的東西了,又怎麼會……輕易放手呢?」

「十代目……」

「我不會離開你們的,絕對不會的。所以我也不會消失的,你放心好了,獄寺君。」澤

田綱吉眯起了眼楮笑道。

死都不會、離開你們的。

「十代目……」似乎是澤田綱吉的再三保證讓獄寺隼人安心了下來,他也不禁微微一笑

道︰「對不起,十代目……都是我想太多了,反讓您見笑了……」

「說什麼話啊?獄寺君肯把心中的話告訴我,我也很高興啊。」澤田綱吉狀似不在意地

揮手笑道。

「啊、都已經這麼晚了啊?」望向了牆上的鐘,澤田綱吉趕緊催促道︰「獄寺君你也快

去休息吧,明天還要加緊戒備呢。」

「咦?十代目,可是您——」

「我沒關系啦!又不是小孩子了,而且手套我也沒拿下來,就算真有敵人來襲也可以抵

擋的啦!」澤田綱吉舉起了帶有手套的雙手說道。

「這樣……」見狀,獄寺隼人忍不住松了一口氣並微笑道。

但就在獄寺隼人準備轉身離開時,一股力道卻先用力踹開了澤田綱吉的房門,同時發出

了一陣巨大聲響。

「踫————!!」

接著,在澤田綱吉和獄寺隼人驚愕萬分的震驚表情下,山本武和川了平兩人卻已先各持

數瓶酒瓶、並笑嘻嘻地走進來道︰

「獄寺你果然是在阿綱房里啊?剛才還在愁怎麼找不到人哩。」

「山、山本……大哥……?你們這是……?」澤田綱吉還有些驚魂未定地指了指他們手

中的東西。

「嗯?喔,這是酒啊。」山本武笑著舉起了酒瓶道。

「十代目當然知道這是酒!十代目是在問你拿酒進來做什麼!」獄寺隼人怒道。

?獄寺君,這時候有你真好……?澤田綱吉只差沒感動到眼泛淚光了。

「喔,嗯……嘛,反正現在無事做嘛,既然這樣,乾脆就趁機把私藏的酒都喝完吧。」

山本武笑嘻嘻道。

「你在說什麼東西啊——?!你到底有沒有半點危機意識啊——」

「好啊。」

「十代目?!」獄寺隼人立刻滿臉驚恐地轉向了身後的主子。

「就像山本說的,既然難得有機會,睡前喝個酒也不錯啊。現在我們還有機會喝酒,以

後……也不知道有沒有這機會了。」說到這,澤田綱吉的神色不禁有些黯淡。

「十代目……」

「所以,今天晚上我們就來喝吧!」猛一抬頭,澤田綱吉的雙眼已是閃閃發光︰「好久

沒喝家鄉的酒了!之前在義大利時都被*著喝白蘭地,我都快喝到自己變成白蘭地了!」

「十、十代目……?」難道,方才看見的黯淡只是錯覺……?

「喔喔——澤田這才對嘛!會喝酒的才是真男人啊!」接著,川了平把和山本武一起拿

來的十幾瓶酒都往地上一放。「對了,藍波有打電話過來,說他和一平今天就住小春家了,

大概明天才會回來。」他突然想起並說道。

「嗯。我知道了,謝謝你,了平大哥。」澤田綱吉微笑道。辛苦你們了,藍波…一平…

「哈哈,小小事情沒什麼啦!」豪爽地拍了一下澤田綱吉的背,接著川了平卻低下了頭

,並在澤田綱吉的耳邊低聲道︰

「澤田你還好吧……?山本那家伙很擔心你呢,他說你今天看起來怪怪的。」

「咦?山本他……?」聞言,澤田綱吉立刻抬起了頭來。

只見山本武正跟獄寺隼人爭論哪種酒比較好喝,那一貫溫和微笑的臉上,也完全看不出

有什麼異狀。

川了平聳了聳肩道︰「我也不清楚那家伙是什麼意思,但他的表情真的很擔心……我還

沒看過他的眉頭皺這麼緊過!好像你真的出了什麼事的!他問我有沒有什麼辦法可以讓你打

起精神……我就說那就喝酒吧,於是我們就去雲雀的基地……」

「什麼?!你們去了雲雀學長的基地?!」澤田綱吉一听,只差沒當場昏了過去。

「安啦!反正雲雀那家伙現在又不在……草壁那家伙也很好說話的,我說酒是要給你喝

的,結果他馬上就大方地送來了一箱……他還真是個好人啊!」說完後川了平又忍不住大笑

了起來。

山本和大哥你們絕對會被雲雀學長給咬死……!還有草壁先生你怎麼可以也一起成為幫

凶啊∼∼∼∼?!!

「放心啦,反正拿都拿來了,今晚就喝個痛快吧!」再次大力地一拍澤田綱吉的背,川

了平沖著他笑道︰「等明天我們再去找出入江正一的基地,然後把他們一次完結!」

「嗯……謝謝你,大哥。」澤田綱吉不禁笑道。

見澤田綱吉笑了,川了平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起來。他有些尷尬地搔了搔頭並說道︰

「唉…我的個性比較粗線條,所以可能沒辦法像獄寺和山本他們注意到這麼多……但如

果你真有什麼心事的話,也是隨時歡迎你說出來的。」

「大哥?」

「畢竟,這種關鍵時刻,必須讓自己隨時保持在極限才可以啊!」拍了拍澤田綱吉的肩

膀,川了平豪爽笑道。

「說的也是呢。放心啦大哥,我很好,沒事的。」澤田綱吉微微一笑道。

「喔,沒事就好啦!」

「草坪頭你從剛才就在對十代目說什麼有的沒的啊?!」

「喔,其實也沒什麼啦……」

「獄寺君你手上拿的是什麼酒?」

「啊?我看看……」接著獄寺隼人低下了頭。

……

而在一旁始終注視著澤田綱吉和他人互動的山本武,在見到前者臉上所露出來的微笑後

,才好不容易真正地松了一口氣,並放下了心中的一顆大石頭。

——果然……之前是他想太多了吧?他居然會以為……

「啊、山本——」看到山本武還站在門前時,澤田綱吉立即招手喚道︰

「山本——你不過來喝一點嗎?這酒可是你帶過來的耶——」

「喔、好——我現在就過去——」接著,山本武也提起了腳步。並把方才所擔憂的全先

拋到了腦後。

——他居然會以為,阿綱好像隨時在下一秒……就會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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