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來了,山上到處都充滿了綠色,世界都笑開了花,風兒吹過帶來微微的
野花香,樹木爭先恐後的向著太陽的方向吐著女敕女敕的綠葉。
這一年的因為個人家的牛都多了,所以應運而生了一個職業—牛倌。我們村有幾個四十多歲的人張羅著收牛到山上去放牧,因為人手不夠需要找幾個年輕的小伙,四哥听說了這件事情,主動去找了帶頭人曹興發,這個人今年三十八歲,是個很有頭腦的人。
他年輕的時候就是個好吃懶做的人,家里的農活從來都不干,在生產隊里總是能夠偷懶,但是人家卻能得到個很好的又很掙工分的差事,此人給人家的印象就是滿嘴的沒有什麼實在話,但是人們卻很願意听,他在的地方總是能聚集一些年輕的人圍在他的左右,听他山南海北的吹。
其實他最遠的地方就是去過我們市里,但是感覺人家知道的東西就是多,無論什麼人家總是能知道個點點滴滴,海外大事國內小情的都說的頭頭是道。當他二十八歲的時候,和他年齡相仿的人都有了媳婦,有的人都有了孩子,可是他卻沒有。家里著急的不行,可是他卻一點也不著急,說這是生活,他要好好的享受。
在他父親找了張蓬來媳婦很多遍之後,這個小子終于有了自己的媳婦,一個從外地來的沒有什麼親戚的女人,這個女人長的身高馬大,滿身的力氣干的一手很好的農家活,自從這個媳婦嫁給他以後,曹興發就像變了一個人,認認真真的下地,早出晚歸的上山。人們都說這個媳婦一定有什麼特殊的能力,把這麼一個混小子收拾得穩穩當當,當別人這麼說的時候,他自己听到了也不惱,只是說俺願意。
結婚以後他的日子過得也很緊巴,這幾年家家都種地,需要的牲口也越來越多,所以家家都自家繁殖了很多的牛,每到春天地種完了,人們就打算上山上去采些野菜什麼的賺點小錢,但是家家的牛每天都要放,而且又不能放在自家的邊上,因為這附近到處都是地,牛會在人們一不留神中吃了這些家家的心肝。所以牛也就越來越成為了家里的從開春到秋天收地時的一個負擔,這時候這個有頭腦的年輕人考慮到了這件事情。
他想人們家家都有牛,然後還沒有時間和精力去給牛放牧,那麼何不把這些牛全部收在一起自己找幾個人統一的去放牧,每頭牛要一定的錢,這樣既幫助了大家,而自己又有錢可賺,不是很好的事情。
于是他找了兩個和他年齡差不多的人商量了這件事情,大家都覺得可行。所以決定要嘗試一年這件事情,三個人認可了。然後就開始實施,他們把這個口風放出去的時候,家家都很高興,覺得這是件很好的事情,這樣就解決了春天忙沒有時間沒有地點放牛的問題。
但是怎麼收錢,大家又都沒有了主意,最後大家一致要求多找些人開個會決定下,反正干這個也是為了幫助村里人,給大家帶來些方便。結果在人們的商量下定下了放牛的價錢和放牧的時間。
當這件事情被傳開的時候,十里八村的人都听到了這個消息,然後就陸陸續續的到我們村來商量幫助他們放牧的事情。牛收的是越來越多,這三個組織者發現他們的人手不夠,所以開始在全村找人和他們一起去做這件事情。他們想知道要多少人能讓他們掙到錢,但是這個事情他們算不太明白,所以他們思來想去決定首先要找個上過學的,並且能夠算明白的年輕人。
這其中他們就相中了二哥家的大兒子,這個年輕人腦瓜活泛,和他爹一樣是個身體很好而且很有些血性的年輕人。他們去找了二哥,二哥也同意,他覺得這是為全村的人們做好事,順便也能掙點錢。于是二哥家的大兒子加入了進來,他進來為這些人進行了計算,算得結果很是驚人,他們四個人能掙不少的錢,三個年長的中年男人都很時興奮,畢竟這個事情既可以弄個好名聲,也還能掙這麼一筆錢。
可是年輕的二哥家大兒子卻給他們提出了幾個難題,他們一下子被這個年輕人弄得沒有了激情,沒有了主意。他們互相瞅了又瞅,他們知道眼前的這個小伙子提出的問題他們必須解決。
二哥家的大兒子提出的問題是︰放牛需要到很遠的地方,不能在有莊稼的地方,那麼就需要上深山里面,牛是個記性很好的動物,他們能夠找到自己的家,那麼萬一放到一半牛跑回來怎麼辦,大山中間還有個火車道,牛下來被火車撞了怎麼辦,上深山中放牧那麼住在那里,牛的數量知道了,上山以後怎麼能夠數到牛的頭數呢。一切的問題都需要馬上解決。
正在大家商量牛的問題的時候,曹興發家的門開了。我四哥走了進來,人們看見他的到來站起來了。這個男人現在是個很讓人尊敬的那人,雖然尊敬種有時充滿了可憐的眼光。但是這個男人現在帶著兩個孩子,還欠著一些債務苦苦的生活著,畢竟人家以前是個農民企業家啊。
二哥家的大小子看見自己的四叔走進來說道︰四叔,你找我有事情嗎。什麼事情這麼著急,還讓你跑到這來找我。
四哥看了看自己的佷子,笑笑說︰洪啟,我不是找你,我來找你們,求你們點事情。
曹興發看著四哥笑著說︰四哥,什麼事你說就是了什麼求不求的。你那個小牛我們一並牽上就是了也不費什麼力氣,那麼小的當年牛也不要錢,捎帶著就給你放了。
四哥听了尷尬的笑笑說︰不是這事,我來找你們的事和牛有關但不是我家的牛,我想加入到你們中,和你們一起放牛,你們知道我這眼楮不好,所以上山弄個野菜什麼的也看不見,放牛我應該能看見的。順帶著我把我那頭小牛也就放了。
大家一听,都沉默了。畢竟四哥現在的身體和眼楮能夠做得了這件事情嘛。他的眼楮不好怎麼可能漫山遍野的去找牛,又怎麼跟著牛群去在林子里拱來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