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泉看著已經報仇的秦石和李豐秋,兩個孩子在常無往倒地的時候都有一絲茫然,似乎就在剛才的一剎那,做到了某些事,也丟掉了某些東西。任泉于是走過來,蹲了下去,一左一右地抱住兩個孩子,輕輕說道︰「還有大叔呢。」剛才神勇無比的小灰現在也是一幅乖巧的模樣,在旁邊低聲叫了起來。
「好了!」過了一會,任泉拍了一下兩個孩子的肩膀,說道︰「那邊還有幾個喘氣的馬賊,你說是殺還是怎麼地,都交給你了!」秦石擦了一下剛才不小心流出的眼淚,轉過頭看了一樣讓在火堆里哀叫不止的馬賊,淡淡地說道︰「大叔,我累了。還是交給你吧!」李豐秋卻是說道︰「大叔,我要他們為鎮里的人償命!」
任泉低頭看了一眼兩個孩子,正準備上去動手的時候,只听秦石說道︰「大叔,給他們一個痛快吧!」任泉點了點頭,就面無表情地朝那些還在蠕動說完馬賊走去。
「走吧!」等任泉干淨地解決完這一切,開口對秦石和李豐秋說道。「恩!」他們兩個同時應道。任泉把馬牽過來,先把李豐秋抱上馬,然後對秦石說道︰「小石頭,你是騎馬回去呢,還是由小灰帶你回去呢?」「大叔,你們先走吧,我還是跟小灰一起回去吧!」秦石看了一眼旁邊的小灰,然後對任泉說道。「好吧!」任泉也不勉強,直接躍上馬,看了一眼秦石,撥馬就走。
秦石看著任泉漸漸走遠,又回頭看了一眼身後被火勢蔓延的營地,對著小灰說道︰「小灰,咱們也走吧!」一聲鳴叫,小灰帶著秦石就朝任泉追了上去,昔日的上溪谷再也找不到當年的痕跡了。
「大叔,你們回來了!」被留在鎮里的劉昌運一看到終于回來的任泉,就朝他們沖了過去。車夫看到,趕緊過去牽馬,任泉對他冷哼了一聲。車夫知道任泉生氣的原因,也不解釋,就這麼冷靜地把馬牽好。任泉知道現在也不好當著孩子們的面去指責他,也就由他去了。劉昌運看到只有任泉和李豐秋,就問道︰「小石頭呢?」
李豐秋剛準備回答,天空就傳來小灰的叫聲,等小灰落地後,秦石從小灰的背上跳了下來,朝他們走去。「小石頭,你快過來,看我找到了什麼?」劉昌運趕緊沖秦石招手道。
「什麼?」秦石有些好奇劉昌運這樣的舉動,走過來問道︰「怎麼了?」只見劉昌運把自己手上的那本厚厚的書遞給了秦石,並指著其中的一頁說道︰「你看一下。」在潛梵的一年里,孩子們大都也認識很多字,看書對他們來說,已經不是問題。秦石朝劉昌運指的地方看去,忽然,秦石就呆了起來,口里喃喃地道︰「不是,這不是真的!」就連手里的書掉在了地上都不知道。
任泉對秦石的這番舉動感到有些不解,彎腰撿起來那本書看了起來。原來,那是一本鎮里的族譜,而秦石剛看到的那一頁,上面清晰地記載了秦石的情況——于某年某月某日在上溪谷抱來的一個棄嬰,被秦明收養,取名秦石。任泉一時間對于這個結果也有一定的出乎意料,再一聯想鎮里發生的事情,,似乎堅定了他的想法︰莫非常無往所說的黑袍人還真是來找小石頭的?
秦石卻是沒有想那麼多,他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他很難理解或者是認同,撫養自己長大的、整天陪自己玩耍的、可以讓自己騎大馬的、給自己做衣服的竟然不是自己的親生父母!或者說自己竟然不是他們的親生兒子。自己只是一個棄嬰!秦石一時間郁結了,心里似乎在堵著什麼。口里只是呆呆地說著︰「這不是真的!這不是真的!」
「小石頭,小石頭」任泉小聲地叫了幾下。只見秦石卻是發瘋了一樣,來回晃著任泉的胳膊,嘴里一直不停地說著「這不是真的」忽然,又放開了任泉,轉身就跑到一個屋子里。任泉看去,原來那是停放秦石父母尸體的房間,就趕緊追了上去。到了門口,看到秦石趴在秦明和方芳的身上,不停地哭喊著︰「爹爹,娘親,你們醒過來啊!你們告訴石頭,這不是真的!醒過來啊!」
任泉在門口心疼地看著秦石,一個孩子哪能經得住這麼大的連續打擊啊!任泉走上前去,拍了一下秦石,然後慢慢地把他摟在懷里,任憑秦石哭個不停。「大叔,原來我不是」秦石話還沒說完,就這樣昏在了任泉的懷里。任泉現在能做的也就只是抱著秦石,讓他好好地睡一覺。
門外不知道李豐秋和劉昌運什麼時候到的,看著屋里的秦石。只听李豐秋對劉昌運說道︰「你個小胖子,怎麼能夠把族譜給秦石看呢?不知道大家都在傷心,你還要告訴秦石,秦大伯和方大嬸不是他的親生父母!真是的。」劉昌運也知道自己做的不對,也不反駁,只是低聲嘟囔道︰「我哪里知道回事這樣啊!我也只是關心小石頭,讓他早點知道這件事情啊。」李豐秋一副被你打敗的模樣,看了他一眼,也就不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