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石 第五十章 收拾

作者 ︰ 半點水

晚上,等李豐秋和劉昌運再也忍不住的時候,打著哈欠跟任泉說了聲晚安,就去休息了。任泉則是怕秦石晚上出現什麼情況,就讓車夫帶他們去另一間屋子去睡。過了一會,車夫把李豐秋和劉昌運安頓好以後,走過來對任泉恭敬地說道︰「將軍,他們已經睡下了。」

任泉看了他一眼,淡淡地問道︰「你今天是怎麼回事?連個孩子都看不住,要是秦石遇到什麼危險怎麼辦。」車夫低著頭,仍是那麼平靜地說道︰「秦石這孩子態度很堅決,屬下也能看出他心里的恨意。阻止反而不好,有些事實需要他自己去解決的。在屬下眼里,他就像」車夫頓了一下,接著說道︰「就像當年的將軍」

「好了,不用說了。你也去休息吧。」任泉似乎不再想提起以前的那些事情,直接讓他下去。「是。」車夫也是那麼淡淡地應了一聲,轉身就走。任泉轉過頭看著在睡夢中表情還是那麼痛苦的秦石,就這麼心疼地看著。忽然間,任泉就想起了自己當年的那副景象,一時間,就陷入了回憶之中。

「爹爹,娘親,你們不要走!不要走啊」任泉看到秦石被噩夢驚醒,趕緊走上前去,對秦石說道︰「小石頭,沒事沒事,大叔在呢!」秦石看到任泉還在,立刻撲到了任泉的懷里,大聲地哭道︰「大叔,我好怕啊!小石頭好怕!怎麼會這樣啊。爹爹不要小石頭了,娘親也不要小石頭了,小石頭沒有人要了」

「別怕別怕啊!還有大叔呢!以後有大叔在,不會讓小石頭受到委屈的!乖啊」任泉輕拍著秦石的後背,溫柔地說道。車夫在隔壁的屋子听到動靜,正準備過來看個究竟,剛到門口就听到任泉的那些話,趕緊收住自己的腳步,又退了回去。心里想到︰將軍,似乎是回來了。

第二天一大早,任泉就喚過來車夫,對他說道︰「你去別的鎮子找幾個人來,幫忙把整個鎮子收拾一下。要是沒有多少人願意來的話,就說會出大價錢。盡量多找些人吧,那些死去的人還需要趕緊被下葬。好了,你抓緊時間去辦吧。」

「是,將軍!」車夫應道正準備走。只听任泉說道︰「以後,就不要叫我將軍了!」車夫停下腳步,沒有轉身,直接說道︰「將軍永遠是小六的將軍,不管過去、現在還是以後。在小六的心里,將軍還是將軍!」說完,也不等秦石表態,就走了出去。任泉也不禁為這麼個倔驢感到頭疼。

「大叔,小石頭醒了嗎?」就在任泉為車夫頭疼的時候,李豐秋和劉昌運走了進來,向他問道。任泉看到他們兩個走了過來,趕緊說道︰「沒呢!現在還是讓小石頭多睡一會吧,他實在是太累了。」李豐秋和劉昌運互相看了一眼,然後說道︰「那好吧。大叔,那我們的小鎮怎麼辦啊?」

「我已經安排小六,哦,就是那個車夫,讓他去別的鎮里找些人,抓緊時間把他們下葬了吧!總這麼耽擱著也不好,你們有什麼話想對自己爹娘說的,待會就去吧。」李豐秋和劉昌運听任泉也這麼說,就說道︰「那大叔,我們先回去了,想多陪陪爹娘。」

「等一下。」就在他們剛準備走出房間的時候,任泉忽然叫住他們,然後走到他們面前,蹲下來說道︰「你們答應大叔一個條件,好嗎?」李豐秋和劉昌運一時間不知道任泉到底是什麼事,不過,出于對他的喜歡和尊敬還是說道︰「大叔,你說吧!」

任泉想了一下,看著他們,很鄭重地說道︰「那就是不要把小石頭是個棄嬰的這件事,告訴我們之外的任何人。好嗎?」李豐秋點了一下頭,恩了一聲,接著問道︰「放心吧,大叔,我們不會說的。不過,大叔你能不能告訴我們為什麼啊?」

「這」任泉想了一下,還是不要告訴他們自己的想法了吧,畢竟那也只是自己的推測。于是他說道︰「大叔也不能告訴你們為什麼,不過,你們只要記得,這是為小石頭好就行了。以後,你們大家還要在一起的,不是嗎?」

「恩!」李豐秋和劉昌運同時點頭道。「好了,你們回去吧!」任泉看到事情已經交代清楚,也站起身來,讓他們離開。

秦石終于醒了過來,听到外面有動靜還有人在說話,模糊地看到外面有人影閃過。秦石趕緊爬起來,滿心希望地朝門外跑去。可是,秦石看到的跟自己想的完全不一樣。他以為,自己前兩天看到的都是在做夢,等自己醒過來,一切都會好的。睜開眼,還會看到爹爹和娘親,還有那個永遠都睡不醒的小白。眼前的事實卻是在告訴秦石,不要再幻想了,還是面對現實吧!

「小石頭,你醒了!」任泉看到站在門口握緊拳頭,眼里含淚的秦石。于是,就走過去叫道。秦石強忍住那已經快要出來的淚水,沖任泉問道︰「大叔,他們是誰?」任泉看到這麼懂事的秦石,心里嘆了一下,還是說道︰「他們是我從隔壁鎮子請來幫忙的,鎮子是需要好好收拾一下了」

「放下!」任泉正說著的時候,小石頭很生氣地沖任泉後面喊道。任泉有些模不著頭腦地轉過身來。原來是有人剛從旁邊的屋子里幫秦明和方芳的尸體抬了出來,還好現在時冬天,尸體現在也只是有一點淡淡的臭味,不過,要是再放下去可就保不齊了。

秦石跑著沖過去,喊道︰「誰讓你們這樣做的?快把他們放下來!」那些幫忙的人一時間愣在了原地,搞不清楚這個小孩怎麼了。任泉卻是跟著過來,拉住秦石,怒喊道︰「小石頭,你醒醒!看清楚,你的爹娘已經死了!再也醒不過來了,你還想做什麼!難道就這樣整天抱著他們的尸體渾噩地過嗎,他們已經走了,難道你還想讓他們走的不安心嗎?」

秦石一時間被任泉的這些話驚呆了,也不再掙扎,只是呆坐在地上,兩眼無神地看著前面,喃喃地說道︰「這是真的,這是真的」任泉沖幫忙的人打了個手勢,讓他們抬著尸體走。這次,秦石也就不再阻擋,好像什麼也看不到。就那樣絕望地在地上蹲著。

任泉走過去,蹲下去對秦石說道︰「好了,小石頭!待會就會把他們下葬了,你還有什麼要說的,要做的,在他們墳前都辦完吧。不過,大叔要你記得,你的爹爹和娘親已經死了,可是你,還活著!還有,那個神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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