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赤京,玉蝶就將他的病癥了解得很徹底了,一見這情形,當下明白了幾分,「我不看你,你快,快封住穴道!」
雲深伏在馬背上大口的喘氣,五髒六腑如攪動般的疼痛,竟然連催動內力的力量都沒有了,「走,你快走!」
「他怎麼了?」夜允澈察覺到異樣,也趕了過來。百度搜索讀看看更新最快︰。
「快,封住他的大穴!」玉蝶壓抑著因為害怕而不住顫抖的心,看著夜允澈的眼神泄露了心中的焦急。
雲深猛地抬頭,墨色的眼眸已經全部染紅,身影一動離開馬背,凌空一掌直撲夜允澈面門。
「小心!」玉蝶驚呼出聲。
夜允澈下腰,向後一揚,後背緊貼著馬背,險險避過這突如其來的一擊,立刻抽身反擊。
玉蝶翻身下馬,松開馬韁,雪風自動退開幾丈,「小心,別傷人!」
她既怕雲深發狂傷了允澈,又怕允澈不知輕重傷了雲深。
听到聲音,雲深似有所觸動,轉過頭看著玉蝶,空洞的眼神只有無盡的嗜血,讓人遍體生寒,江湖人以為他是白發墨瞳的神醫,其實是白發魔瞳的嗜血殺人魔。
「走開,」夜允澈一聲大喝,雲深已經揮掌向玉蝶撲了過去。
她听說過他毒發的樣子,卻從來不知道是這樣的光景,一時間呆呆的愣在那里。請記住看著他血紅的瞳孔,眼中只有無助的憂傷,她一直想為他做點什麼的。
夜允澈也發了狠,他的武功本不及雲深,更何況是發狂的雲深,只得一面推開玉蝶,一面硬生生接下雲深一掌,只覺得半條胳臂都被震碎了,強把喉嚨中翻騰的腥甜咽了下去,雲深一掌又直撲面門,這麼近的距離,就是大羅神仙也救不了了。
看著夜允澈的臉刷的白了下去,露出極其痛苦和絕望的神色,玉蝶也不知道哪里來的力氣,直接撲向雲深,死死的抱住他僵直的腰板,「不要,雲深,求你,不要!」
糯軟的聲音,帶著哀求,雲深潛意識放緩了手中的動作,冰冷的身體被這嬌小溫暖,這個感覺很舒服,很熟悉,讓他舍不得推開。雖然他不知道是為什麼,但是潛意識告訴他,這個人對他很重要,但是她是誰呢?
片刻的迷茫失神,讓夜允澈順利躲過一劫,他顧不上手臂上的傷痛,快速的繞開想要封住雲深的幾處大穴。
夜允祺打馬而來,露出手臂上的袖箭,「七弟,讓開!」
看著明晃晃的箭直直的射了過來,夜允澈下意識的退開幾步,玉蝶卻根本來不及多想,立刻和雲深調換了位置。
袖箭入背,疼痛刺骨,看到雲深的紅眸微微褪色,玉蝶翹起嘴角想給他一個寬慰的微笑,可朱唇微啟卻有嫣紅的血絲溢了出來。
鮮紅的血,刺激著雲深的感官,他的眼眸又立刻變成了嗜血的紅,順手將玉蝶往夜允澈身上一推,自己飛身向馬背上的夜允祺沖了過去。
夜允祺措下了馬背,跌在草地上翻了好幾個滾才停下來,噗的嗆出一口鮮血,看著眼前步步緊逼的身影,高舉的手刀,惶惶的後退,「你,你要,要干什麼?」
「不要啊,雲深!」玉蝶靠在夜允澈的臂彎中,看著焦灼的形勢,又氣又急,現在殺了夜允祺,他們可是半分好處都沒有,而且還會與整個夜國為敵。
「玉兒,玉兒,你怎麼樣?」看著玉蝶著急幾欲暈厥暈,夜允澈心中大駭,他猛的想起夜允祺的箭上是常年有毒的,語氣中透出恐懼,「玉兒,你醒醒,千萬別睡呀!」
大約是被夜允澈變調的聲音吸引,雲深回頭張望的時候,夜允祺又趁機射出了一箭。
伴隨著涂滿了毒藥的箭尖穿透雲深的手掌,玉蝶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雲深吃痛,反耳光,夜允祺哇的突出兩顆斷牙,大哭了起了。
夜允澈只記得雲深消失前,回頭深深的凝望了玉蝶一眼,沒有焦距的紅色瞳孔中看不出任何的情緒,他也不知道那一刻他是不是已經清醒了,他也受了傷,只能任由他消失在草場上。
饒是當時就服下了夜允祺的解藥,玉蝶醒來時也已經是兩天之後了,看著守候在一旁的夜允澈,心中微微有些感動,可那一刻她最想見到的卻是另外一個人,自然反應那句話月兌口而出,「雲深呢?」
夜允澈驚喜的笑意僵在臉上,無奈的淡去幾分,語氣中微帶著醋意,「不見了!」
「怎麼不見的?不見多久了?你有沒有派人去找?」她緊抓住夜允澈的手,臉上寫滿了擔心和焦急。
「那天他打傷了夜允祺就跑了,沒有回來。如今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了!」夜允澈心里酸酸的,不眠不休守了她兩天,等來的只是這樣一句話。
「你什麼意思?他中了毒,受了那麼重的傷!萬一再遇到什麼圖謀不軌的人••••••」玉蝶一著急,就咳嗽了起來,牽動背上的傷口,疼痛萬分。她記得,她昏迷以前,看著夜允祺的袖箭射穿了他的手,他保護了她那麼多次,她卻沒能保護他一次。
「玉兒,沒事的!你顧著點自己的身子,」看著夜允澈的臉色越發的鐵青,暗影也顧不上男女有別,拍著她的肩膀,安撫著她的狂躁,「侯爺已經派人暗中查找了,只是現在夜允祺也在城中滿城搜捕,雲深不出現反而是比較安全的!」
看著暗影不斷的用眼角瞟著夜允澈,听了他的分析,玉蝶也慢慢冷靜了下來,她剛才的反應太多激動了,要想雲深能夠逢凶化吉,還要夜允澈早一點找到他才好。
「對不起,我剛才太激動了,讓你們擔心了!但是表哥,他和你一樣都是在我最艱難的時候陪我走過的人!如果沒有雲深,我都不知道自己死過多少次了!」她表面上是解釋給暗影听,實際卻是希望允澈能夠體諒,畢竟雲深那一掌,應該也讓他傷得不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