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送走了梁文浩這尊大佛,春媽媽就就笑盈盈的來了,「姑娘真是好手段呀,幾句話就讓梁王子樂顛顛的跑去辦事了!」
胭脂扯了扯嘴角,象征性的笑了笑,這是幾句話的事嗎?提心吊膽的陪著笑和那個紈褲子弟整整磨了一個時辰,還時不時的裝裝柔弱。幸好那廝還算規矩,沒做什麼過分的舉動,不然真不知道這戲怎麼唱下去。
「姑娘放心,等這事一了結了,姑娘就是自由身了,到時候天大地大姑娘可以愛去哪去哪!」見胭脂不語,春媽媽小心的陪著笑臉,「現下也只得暫時委屈姑娘了!」
一想到可以離開這里,可以回到赤國去,不管能不能找到惜荷、找到家人,都好過客死他鄉,胭脂微微緩和了一下表情,「媽媽客氣了,還要勞煩媽媽好好安排一下才是。」
「姑娘放心,他若是能找到人來換姑娘,姑娘就只管收拾包袱跟著上路。世子爺必定不會善罷甘休,一定會派人在路上擄劫姑娘,到時候姑娘就可以趁亂逃走!只是那時場面肯定凶險混亂,姑娘要多加小心才是!」這幾句囑咐倒是出自春媽媽的真心,自從胭脂替代替惜荷開始,幾乎每一天都會給她驚喜。
比如她只是暗示胭脂盡量把錢有富背後的人逼出來,很快夜允祺就現身了;比如暗示她要讓二虎相斗,她就主動宴請兩位表示感謝;又比如今晚的事情,只稍微那麼幾句話,幾乎就注定了梁文浩這次要偷雞不成蝕把米。
功勞都由她在夜允澈面前攬了,這主意到底是胭脂出的,她多少要有所表示的。
胭脂疏離的看著春媽媽遞過來的那張千兩銀票,又看了看她那布滿肥肉的老臉,是要分別了所以這般好心嗎?還是這一次次的把她當槍使,所給的報酬呢?還是她背後的人,要她給自己的封口費呢?
胭脂淡淡的笑了笑,淡漠而高貴,只是不知道這位懂得以美色挑撥夜梁兩國關系的是夜京哪位聰明的王子,「那就多謝媽媽了!媽媽辛苦了,回去早些歇了吧!」
不知道也無謂知道,反正都要走了,何必平添牽掛?
春媽媽歡天喜地的離開了房間,胭脂卻對著黯淡的燈光,徹夜難眠。她想起了在赤京那個無拘無束的童年,那里的人和事;想起了朝不保夕的逃亡和在夜京的一切;更多的時候,她想著夜允澈,那個在她的青澀的心里曾埋下一顆種子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