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一說完陳志遠把剛綁在了一起的衣服又扯開了,然後用刀把衣服在衣袖劃成了兩半。!「你、你干嗎?」陳牧看見急的‘遠少爺’都來不及叫了,要知道他們一人就這一件衣服,每天都是晚上洗了第二天再穿,現在陳志遠把衣服劃破了以後穿什麼?「哎呀,牧爺,所以說你是鼠目寸光,沒有遠大抱負啊。不就是一件衣服嗎,等我以後發跡了還怕沒衣服穿嗎?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先想辦法出去再說嗎!」陳牧雖然有些心疼衣服,可他也不是那種婆婆媽媽的人,想想陳志遠說的也有道理,也過去幫忙把割開的衣服幫在一起,這樣一來衣服擰成的布繩長了將近一半,把兩人固定足足有余了。
擰好布繩後兩人又找到了一條還算滿意的小石縫,離洞口不遠,陳牧的小刀剛好也可以插進去一大半。做好了一切準備工作後兩人就開始把自己用衣服綁在一起,不打了好幾個死結,陳牧力氣要大一點就在前面雙手緊握擦在石縫了的刀把,陳志遠在陳牧的後面雙手緊抱見面的陳牧,再加上綁在兩人身上的衣服多少看起來有點滑稽,可兩人已沒有心思去注意這些了。洞口越來越響的轟鳴聲不時的在提醒著海水隨時都會一涌而入。
在這時洞口的海水驟然停了下來,不再涌動。洞里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可是兩人的心卻蹦到了嗓子眼。因為海水停的太突然了,它上一刻還是波濤洶涌的可到了下一刻就好像固定了般停在那里。讓人感覺十分不安。
兩人都听到了對方的心跳聲,甚至還有兩人肚子餓的咕咕叫的聲音,可沒有誰再開玩笑了。都死死地盯著面前死了般的海水。不知道它下一刻又會怎麼樣!這時卻沒人注意洞底石門正在發生變化。石門雖然還是緊閉,但門頂的小洞卻產生了變化。小洞原本四射的光芒正在漸漸聚攏,匯成一簇越來越強的光芒,等兩人感覺到光線不對勁的時候,光束已經聚成了只有小洞那麼大的一條,光線完成聚集後一下就射在就洞口的水牆上。原本牢不可破的水牆在光束的照耀下頃刻就破了個大洞,而照耀的光束又四散開來,海水一下子就涌了進來。
撲面而來的水浪差點把兩人沖走,但浪頭過後沖了就慢慢變小了。兩人心頭不由得一陣大喜,因為海水雖然很大但兩人還算是可以抵擋的住。陳牧慢慢試著把刀從石縫里了拔出來。兩人開始吃力地向洞口游去。
兩人游到洞口水流的沖擊越來越小了,剛想停下來休息下突然感覺身後有股巨大的吸力傳來,加上水流的沖擊把兩人一下子又往後拉了丈余。陳牧趕緊用雙手握緊刀死命地往石壁上插去,可是那只是一般自制的小刀罷了,那里能插得進堅硬的石頭里去。慢慢變大的吸力再加上水流的力量讓兄弟兩的身體越來越快地向洞底滑去,陳牧緊握的刀也不能讓他們的速度慢下了,只在地面光滑的石頭上留下了一條長長的白印。睡著吸力越來越大兩人的身體已經離開了地面隨著水流向石門上的小洞飛去。兩人心里都開始驚慌失措,想大喊可又喊不出來。轉眼的功夫兩人就撞在了石門上的小洞處。陳志遠因為是在後面,直接撞在石門上,一下就撞暈了過去,陳牧撞在了陳志遠的身上要好的多,但也是頭暈眼花。原本產生吸力的洞口因為被兩人的身體堵住了水不再往里面涌了,可現在洞里全部都是水,陳牧感覺到自己身後的陳志遠已經昏迷了,心下更加的著急,因為昏迷的人是不會屏住呼吸的,要不了多久就會溺水而亡!就算是現在往外面游都來不及了,不要說到洞口有這麼長一段距離,而且還不知道到海面、到岸邊有多遠。就在這時候洞口的那層透明的薄膜又出現了,陳牧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
洞里全部是水,洞口又被封死了,任陳牧平時怎麼樂觀現在也想不到還有什麼辦法月兌身。也許是他們命不該絕,隨著洞口的封閉,身後那個吸力也沒有了,綁在一起的兩人又順著石門滑到了地上,海水沒了兩人的阻攔順著小洞慢慢的流了進去,不一會石洞的上面就有了一點空隙,原本絕望的陳牧大喜過望趕緊背著陳志遠往上游,浮出水面後大口地呼吸著新鮮空氣,陳志遠也被水嗆醒了,兩人七手八腳地把身上的衣服解開,趴在石壁邊大口的喘著氣,相互看了眼後不由得都搖頭苦笑起來。「牧爺,你還真是個烏鴉嘴啊,我們剛剛真的差點就去搶牛頭馬面的差事了」
「是啊、是啊不過閻王爺不肯收留我們啊。我看我們就不要再去打攪他老人家了。」
劫後余生的兩人都感覺到了死亡的可怕,再也不想去做什麼牛頭馬面了。「遠少爺,我們這回可是虧大發了,沒出去不說還把衣服也搞破了。你說怎麼辦吧?」陳牧愁眉苦臉地看著自己手中布條般的衣服。「顧不了那麼多了,還是想想我們現在應該怎麼辦吧!」陳志遠倒不在乎衣服,只是想著怎麼出去。兩人幾句話的功夫洞中的水已經退到兩人腰部了,也不要再費力地浮在水面上了,可一番折騰後兩人的肚子咕嚕咕嚕的叫的更歡了,起此彼伏好像在比賽一樣。「遠少爺,這樣下去我們就算不被水淹死,餓都要哦死,與其被哦死倒還不如直接淹死來的痛快」陳牧模著快貼到後背的肚皮沮喪的說。
滋………。洞底突然傳來了一陣怪響,兩人回頭一看,居然是兩人千方百計都打不開的石門自己正在慢慢地打開,本來快退完的海水隨著打開的石門一下子就退完了。兩人相互看了一眼都不約而同地向石門走去。
石門已經開了一條不小的縫,一開始那種忽強忽弱的光又出現了。兩人走到石門邊探著頭往里看,可是由于門縫不是很大也只能看見里面是個更大的石洞,其他什麼都沒看見。不過門正在慢慢地打開里面的景象也慢慢的印入眼簾。等到門開到一人寬時陳牧在業耐不住了,滋溜就鑽了進去,陳志遠一下沒反應過來拉都沒拉住,也好隨著他進去了。兩人又大吃了一驚。眼前也是一個石洞,不,應該叫石室更妥帖,因為他是呈圓形的,而且洞頂很高,兩人一進來就好像是進了一間大房子。讓兩人吃驚不是眼前的大房子,房子再大也是可以建出來的,真正讓他們吃驚得是石室的中間居然趴著一只大烏龜,而且不是一般的大,大的超出了兩人的想象,兩人從小就在海邊長大,不是沒見過烏龜,就連深海的大海龜也見過不少,可沒一個能跟眼前的這個烏龜比。它的四只腳每只都差不多有陳牧般高,而且又粗壯,就像四根大石柱般撐在地上,巨大的龜殼則像坐小山包般佇立。頭還縮在龜殼里面,好像睡著了般。
兩人站在它面前簡直像個螞蟻般。陳牧輕輕的拉了下還傻眼站在那里的陳志遠「遠少爺,這個真的是烏龜嗎?我們是不是眼花了啊?」陳志遠也回過神來了。「牧爺一個人看見可以說是眼花,現在我們兩個人都看見了應該是真的,我看我們趁它還沒醒趕緊溜吧,我們雖然殺了不少烏龜,可這個也太大了點把,踩我們一腳我們還不變成肉餅!」「英雄所見約同,我看我們還是先撤,回去做好準備再來抓這只大王八。」陳牧贊同地說到,陳牧平時雖然天不怕地不怕的,但明知道不可為的事他還是不會去做的。
「你說誰是王八,我明明是只烏龜啊!」兩人剛準備轉身走的時候身後突然傳來了低沉的聲音。「誰、誰啊?」陳牧把陳志遠一把就拉到了身後護在了他的前面,並且拔出了唯一可以做依靠的小刀。雖然他一副很勇敢的樣子,但從他微微顫抖的身體可以看出其實他現在肯定是很緊張的。這種情況任誰都會害怕,更何況是兩個半大的孩子。
「哎,當然是我老人家了,你們這些年輕人啊,怎麼一點都不會尊老啊?跑到我家就算了,還要打攪我的好夢,打攪了我的好夢就算了,你還要罵我是王八,這是人心不古啊!」
兩人眼前的小山包緩緩地動了起來,巨龜也慢慢地把頭伸了出來,睜開了雙眼。從前總听人說「王八眼對綠豆」意思就是說王八的眼楮就像綠豆般大小,可眼前的王八,哦、不對,應該是眼前的烏龜。它的眼楮起碼有個大號的鴨蛋般大小,而且炯炯有神,盯著兄弟兩人。「你….是人是鬼?怎麼會說話?」陳志遠從陳牧身後鑽了出來結結巴巴的問道,顯然嚇得不輕。「對,你快說你到底是人是鬼?不然我們可要對你不客氣了!」
陳牧緊了緊手中的刀底氣不足的跟著問道。可一問完又覺得有點不對勁。「我說遠少爺,有你這麼問的嗎?它明明就不是人嗎!你還問它是人是鬼,女乃女乃說的鬼也不像這個樣子啊!」還是我來問「你究竟是何方妖孽,還不速速顯形!束手就擒!」陳牧把在那些騙人的術士用的口頭禪都用上了。
「哈哈哈……有意思!」大笑聲伴著一陣金光閃過,小山般的巨龜不見了,兩人面前站著個駝背彎腰的小老頭,長的還有點滑稽,亂糟糟的頭發有點花白、綠豆小眼、長長地眉毛垂到了嘴巴邊、而兩撇八字胡又微微的往上翹、跟下垂的眉毛連到了一起、下巴稀稀拉拉的幾根山羊須、手里拿著根黑不溜秋的拐杖。最可笑的是他背上居然還背著個烏龜殼。「哈哈哈哈哈……」陳牧忍不住地哈哈大笑起來。「小子,你笑什麼?很好笑嗎?」老頭板著臉問著陳牧。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陳牧看著他一裝嚴肅就變得更滑稽的臉笑的更凶了。
陳志遠在旁邊狠狠地扯了一下他的衣服。
「不要笑了,還不知道他有沒惡意,看樣子我們兩人都不是他的對手,還是不要惹惱他了。」
「嗚嗚…」
陳牧用手捂住嘴巴好不容易忍住了笑。陳志遠壯了壯膽走向前抱拳問道︰「請問老丈這里是哪里?怎麼才能出去?」怪老頭雙手柱著拐,歪著頭看著陳志遠點了點頭︰「這樣才像話嗎,你比那個小子好多了,看在你還懂點禮貌的份上我就告訴你吧。這里是我的我洞府,說簡單點就是我家。你們要出去也不難,可是現在還不行的,那要看天意了。」
怪老頭不慌不忙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