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情況讓蕭玉郎欣喜,也引起了蕭浩霆注意。
「妙音女?」與蕭玉郎相比更顯青澀的少年得知宮中那美人的身份,難以再保持冷靜,天下人都知道此女聯系著筆寶藏,他有些無措得扭頭望向姐姐。懶
「那又怎樣?」發髻繁花,珠翠滿頭的華服女子不以為意,她便是泯煙國的長公主蕭凰飛,而這個少年便是四皇子蕭浩霆。
蕭凰飛轉而向堂中一名身穿長袍的白發男人,「師傅,你怎麼看?」
這名白發男人年值壯年,只是不知為何他須發眉皆為白色,看起來古怪級了,刺殺斐星玨的符箭便是出自此人之手,也因此頗受蕭氏皇族器重,但他與蕭凰飛的師徒關系卻鮮為人知,他姓金,不知具名,人稱金天師。
金天師沉著了番才開口,「不用擔心,老夫前幾日去探過內宮,看那女子施展媚術後便用藥粉迷暈了蕭律遠。」
「有這等事情?」蕭浩霆訝然。
蕭蕭凰飛則是一喜,「這麼說來,她是不會甘心把寶藏交給蕭律遠的!」
金天師點了點頭,「此外,老夫特意監視那名女子之後,發現她是受蕭玉郎指使,就連那迷.藥也是出自他之手,可見這件事是蕭玉郎暗中策劃。」蟲
「這麼說來,那我們就不用插手,讓他們斗得兩敗俱傷,才是我們的機會。」蕭凰飛面帶笑容。
「非也!」金天師搖頭,「我看不多日,那蕭律遠就會被彈劾下台,但若讓他逃了去,乃我們的心頭大患!不如趁機將暗中除去,趁著蕭玉郎追查此人下落之際,我們也好起勢。」
一番話說得兩人心服口服,紛紛點頭稱是。
就在泯煙國皇子為了王位相爭的時候,軒轅國內掀起一股浪潮,妙妙的失蹤被有些人認為是畏罪潛逃,他們到處尋找妙妙的下落,而另外部分人則沖著寶藏而去,也混入其中尋找妙妙的下落,而那群曾經劫住妙妙的江湖漢子未免被其他人搶去先機,絕口不提當日之事,只是沿著陰煞逃離的線路慢慢搜索線索。
得到妙妙失蹤的消息,還在紫辰山莊查案的陶剔坐不住了,「什麼叫妙兒失蹤?她在天牢重地,怎麼可能失蹤?」
風清陽也是滿臉震驚,「說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
「是。」跪在兩人面前的探子應道,「妙音女失蹤前,皇城東面失火,在守城軍忙于救火救人的時候,有人潛入天牢,不僅殺死了全部看守,還趁夜帶走了妙音女,等守城軍發現的時候,封閉全城也沒找到她下落,據悉,有輛馬車殺了北門守衛,沖出北門。」
探子歇了口氣又繼續道︰「後來馬車被發現遺棄在城外幾里的樹林中,這路人馬此後就沒了音訊,由于對方出手干淨利落,線索幾乎沒有,這才失去了妙音女的音訊。」
妙兒!陶剔闔起眼,他不過是離開了她幾日,她就又出事了!現在的她要如何自保?沒有他在她身邊守護,她又會發生什麼事情?他不由想到那日他匆匆趕往軒轅皇宮,發現她被軒轅王壓在身下的模樣……不,他不能讓那種事情發生!
風清陽正在觀察陶剔的表情,他忽然睜開的眼中光彩奪目,好似能把人吸入的星空,充滿了魔力!他心中大驚,這個男人果真是深藏不露!
拳暗中握緊,陶剔心中煩躁,他知道妙兒的美在這些人眼中的吸引人,難免引來宵小的窺視,他怕自己的想象成了事實,他想要保護的小人兒要是遭遇到這不堪的事……想到這兒,心中的煩躁更甚,他生氣了,氣自己不夠小心,才會丟了她!如果有人敢傷害妙兒,他定會叫那人生不如死!
那黑眸中冰冷的氣息席卷了風清陽的感官,他渾身發冷,此刻的陶剔就像是個黑洞,把所有的光和熱都吸入其中,散發出一股洪荒巨獸般的咄咄逼人氣息,他不知道這是陶剔因為妙妙的失蹤而激發了饕餮的虐殺本性,他只是忽然感覺到要與這個男人競爭妙兒不是明智之舉,可是他也不會放棄!為了妙兒,他願意一搏!
「多謝風莊主多日款待。」陶剔忽然朝風清陽一拱手,「既然妙兒出了事,我也不在久留,我立刻回皇城了解事發經過,找到妙兒所在!」
話音方落,陶剔也顧不得隱瞞,轉身便駕起清雲,瞬間遠去。
他這一手讓風清陽臉色有些難看,知道他不凡,卻不知道他竟然還有這高來高去的本領,稍稍緩和了心緒,他也憂慮妙兒的下落,便召來紫辰山莊秘密護衛外出打探消息。
再說此刻的軒轅皇城也是雞飛狗跳,斐星玨派出的人手找不到是哪路人馬劫走了妙妙,而韓冥也因此投靠了斐星玨,以便更快知道妙妙的消息。
「離淵,還是不行?」斐星玨眉頭緊蹙,他知道妙兒的身子骨不比以前,現在她音訊全無,不免讓他憂心忡忡。
魅惑的眼中光華流轉了半天,卻還是沒有結果,莫離淵無奈道,「聖上,臣真的沒有辦法。」
一句話熄滅了兩雙眼,自從投靠了軒轅王,韓冥就成了他的近身侍衛,隨時隨地幫他除去一切可能的危機,听到莫離淵的話,他心中也是憂慮,妙兒,你究竟去了哪里?他還記得那天他去劫獄,妙兒說為了自己的清白不願離開,難道這是她不願跟他走的借口麼?
不!不對!韓冥眸子收縮了下,她不會騙他,那麼就是有人不顧妙兒的意願帶走了她!想到這個可能,他驚出一身冷汗,更擔心她的安危。
斐星玨已然道︰「到底是哪路人馬帶走了妙兒?是孤大意了,知道現在的皇城魚龍混雜,沒有派出更多的人手去保護她。」
「這事不怪聖上。」莫離淵出聲,「對方顯然在事前已經做好了準備,放火救人出逃,一氣呵成,等我們得到消息,已經晚了。」
斐星玨嘆息了聲,本想要保護她,卻沒想到反而是害了她,如今她下落不明,他怎麼能不自責?
思來想去,韓冥還是想說出與妙兒的關系,好提供線索,更快找到她,他剛想要開口,一陣風猛地刮進御書房,「我將好端端的一個妙兒留給你!你怎麼把人弄丟的!」
三人定楮看去,那個男人還是一身白衣勝雪,黑如墨的發絲被風吹得凌亂,他的臉一改往日不動如山的鎮定,暴怒得沖著斐星玨道︰「我就不該同意妙兒的主意!她的傷還沒有痊愈,要再有什麼閃失,你們擔待得起!」
上次妙兒失蹤,他只是憂慮,因為他知道她是被她主子帶走,但這次不比上次,現在妙兒音訊全無,也不知道劫走她的人是何居心,他怎麼放得下心!
莫離淵連忙道︰「前輩,我們也擔心妙姑娘的安危,還請前輩稍安勿躁,我們……」
「稍安勿躁?」陶剔怎麼壓得下心底的不安,一想到她各種可能的處境,他就坐立難安,明明說好要保護她,用半生來彌補她對他的恩情,卻這麼輕易的讓她再次陷入險境!「早知道今日,我就該留在妙兒身邊保護她!」
「先生息怒,離淵說先生本領非凡。」斐星玨從陶剔突然出現的局面中冷靜下來,「如果先生擔心妙兒,就更該想盡方法找到妙兒的下落。」
找到妙兒!暴怒的眸瞬間合上,半刻之後,他再睜開眼時,已恢復了平靜,「告訴當夜發生的事,一件都不要遺漏!」
自從陶剔闖入御書房,韓冥就擺出戒備的姿態,但見他用熟稔的口氣喚著妙兒,又見到軒轅王與莫離淵的態度恭敬,他這才收起了兵器,細細打量這個男人,恢復了平靜的男人就如一口深不見底的悠久古井,又如上好的古玉不經意間就顯露出奪目的光彩——這個男人很強,殺手的直覺讓他敏感得感知到對方深不可測的實力!再何況,這里是皇宮重地,這個男人還能來如無人之境,徑直闖入御書房,不說他武藝多強,單他準確的獲知軒轅王所在就是件不容易的事。
眼見兩人已經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告知那個男人,韓冥抿了抿唇,僅僅猶豫了下就決定全盤拖出,不管自己的身份如何,現在盡快救出妙兒才是重要的。
「聖上。」听到一直未發聲的韓冥喚他,斐星玨還當他是質疑陶剔的身份,擺了擺手,「韓統領不用擔心,這位陶先生是自己人,他掛念妙兒不比我們少。」
「有件事,屬下沒有告知聖上。」跪拜了下去,韓冥已經做好了承受一切的準備,「屬下當初能及時救駕,只是因為屬下一直在天牢附近徘回,希望能把妙兒救出天牢。」
這句話無疑是個重磅炸彈,整個御書房安靜下來,紛紛望向他。
韓冥不為所動的繼續道︰「就在屬下救駕之後,就曾進入天牢想要說服妙兒和屬下一起走。當時,妙兒告訴屬下,她如果離開了天牢就是畏罪潛逃,所以無論什麼人去救她,她都不會和他走。」
陶剔微微皺起了眉,他進來時就注意到了韓冥,不為其他,只為他身上濃厚的血腥味,可見死在他手上生靈不計其數,但因掛念妙兒,又認為他是斐星玨的護衛,沒有多加留意,此刻听到這樣的人居然和妙兒也有交情,他心中頓生不快。
「所以,屬下推測妙兒必定是被人強行擄走,絕非她自願。」韓冥的臉上沒有絲毫表情,他知道全盤拖出的後果,但為了妙兒,他不在乎,「當務之急,是盡快找出是那批人馬擄走了她。」
听到韓冥的話,斐星玨也是一震,他也萬萬想不到這個男人也和妙兒有干系,他願意為了妙兒深入天牢,恐怕交情也匪淺,但如今此刻不是追究這個的時候,妙兒的安危迫在眉睫,他擺了擺手,「韓統領,你先起來。你今日能告訴孤這些實情,怕也是擔心妙兒,先前你不說也有你的難言之隱,孤不會治你的罪,你的這條線索對我們很重要。」
「諾!」韓冥起身,他忍不住張口道,「聖上,先前調查妙兒失蹤一案,屬下因身份干系,多有不便,不敢向聖上請纓。如今,聖上知道了這層關系,屬下想請聖上派屬下前往現場查探。屬下在江湖多日,多少知道些江湖人的伎倆。」
「我和他一起去。」不等斐星玨發話,陶剔也接口。
斐星玨還在猶豫,莫離淵已經道︰「聖上,陶先生的本領加上韓統領的經驗,一定能找到被我們忽視的線索。」
「那好,孤也隨你們一起去,離淵你也和孤一起。」斐星玨當即拍案,定下了這個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