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時間的緩緩流逝,蕭律遠對妙妙的寵幸已經到了眾人側目的程度,或許是黃逸塵的藥粉太給力,他在醉生夢死間失去了該有的警覺心,沒有注意到蕭玉郎趁機聯絡朝中各大官員,準備一次改革。
見到時機成熟,蕭玉郎算了算日子,知道是黃逸塵給妙妙新藥粉的時候,便找到了他,將手中的瓷瓶輕輕放在案頭,「時機到了。」懶
黃逸塵眸光掃過那瓷瓶,「里面裝的是什麼?毒藥?你該知道如果蕭律遠死了,妙兒就會被當做……」
「只是五石散。」蕭玉郎有些狼狽,「我在你心目中已經淪落到這地步?」
「雖然這個條件是妙兒提出的,也符合你心意不是麼?」黃逸塵不為所動,只是依言倒出瓷瓶中的粉末與手中研磨的藥粉混合在一塊兒,「別忘記你答應我的事。」
听到他提及誓言內容,蕭玉郎心中一驚,他不自在的模了模鼻子,「相信我,我不會那麼做。」
說完這句話,或許是他不知該如何面對黃逸塵,蕭玉郎就此告辭,剩下黃逸塵若有所思看著他離去的背影,他與朝中官員的合作真的只是把蕭律遠搬下台這麼簡單?不是他不相信他,只是他一直無法忘記听到妙兒提議時,他眼中泄露出的野心,雖然僅僅一閃而過,卻沒逃月兌他的眼楮。
「玉郎啊玉郎,你要記住,你要違背誓言,我就會取你項上人頭吶∼」黃逸塵低低笑著,黑眸危險得眯起,「你我可是兄弟吶,真要到了那一天,嘖嘖∼真是不幸吶!」蟲
晃了晃手中的藥瓶,黃逸塵又帶上了人皮面具,換上宦官的衣服前往妙妙下榻之處,這個小妮子最近風頭正緊,拍她馬屁的人可真不少,他也好混入其中。
那方有了黃逸塵的藥粉,妙妙心中大定,今晚蕭律遠興致極高,若她在酒中暗放入加了五石散的藥粉,令他在眾人面前出丑,那麼他的王位也坐到了盡頭!
心中這麼想著,妙妙小心翼翼撫著指上的儲物戒指,也正因為此物,她才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給蕭律遠下套,她含笑望著席間的眾人,這些大臣家眷們有大半接受了蕭玉郎的買通,還有部分看蕭律遠如此荒廢,也投到蕭玉郎靡下,就待今晚見分曉。
席間的眾人也是第一次見到這獨寵于身的女子,今日她一襲燙金繡線的緋紅宮衣,層層疊疊襯出她如花般的妖嬈的身姿,翻飛的靈蛇髻插著金步搖,一顰一笑都是說不出的寫意風流,她含笑的眼角掃過,就讓他們忘了自己身在何處,他們都在想怪不得蕭律遠會獨寵此女,她的媚傾入了骨子,渾然天成,不矯不躁,毫不做作,這樣的女子天下無雙。
「國主,妙兒敬你。」巧妙得將藥粉泄入酒杯中晃了晃,妙妙舉著酒杯送到了蕭律遠嘴邊,「這杯酒中有著妙兒對國主的‘情誼’,您可要喝光了它哦∼」
軟軟的身軀貼在了他身旁,那微眯的眸子說不出媚惑,讓他的身子又是一陣燥熱,夜夜尋歡,他都覺得空虛不滿足,只想要她一次又一次,可他並不知道那份空虛卻是來源于妙妙給他服下的藥粉,讓他在夢中尋春,卻不是真正的魚水之歡,反而激起了他更多的需求。
「美人!」蕭律遠一口飲盡杯中酒液,在眾目睽睽之下,摔去了酒杯,將她摟在了懷中,「得女如此,夫復何求?」
笑,還是淺淺的笑意,略低頭,讓陰影隱去了她目中厭惡,妙妙知道自己成功了,如今就看蕭玉郎他們發揮了,她微微側過頭朝蕭玉郎的位置送去個意味深長的笑。
見到蕭律遠在宴席上就如此放蕩,幾個還對蕭律遠抱有希望的大臣也是搖了搖頭,國之將亡,必有妖孽出,此女分明就是妖孽,泯煙國決不能毀在她手中。
「殿下!」終于有人按捺不住,站出來指責妙妙,「自從此女入宮,殿下夜夜笙歌,荒廢朝政,如今泯煙正與軒轅對戰,貽誤軍情,其罪在惑主!」
「請殿下三思,這樣的女子留不得!」有一人出頭,既會有第二個人搭話。
「國主∼」妙妙仰面躺在了他懷中,一雙手向上探出纏上蕭律遠的頸,衣袖滑落,露出玉般肌膚,她就這麼低聲喚著蕭律遠,「他們說妙兒惑主,貽誤軍情,可哪里有什麼軍情嘛∼」
嬌聲吐出自己的不滿,妙妙知道五石散發作還有些時候,她必須為蕭玉郎爭取時間,若蕭律遠一氣之下,一走了之,那他的丑態也沒人能看到,妖冶的眸輕輕掃過發話的兩人,她緩緩自蕭律遠懷中坐起,附在他耳邊傾吐自己不滿,「他們好討厭∼國主你可要為妙兒做主∼」
「妖女!」那兩人痛斥一聲,狠狠瞪著妙妙。
「噯!」蕭律遠一擺手,「愛卿何處此言,你可知道妙兒身後的寶藏?只要她帶我們取出那份寶藏,還怕軒轅不成?」
「那寶藏自然素國主的。」妙妙滿意得感知到蕭律遠的肌體變化,五石散的初步發作就是人的欲.望變化,其次便是性格變得暴躁,含笑的眸掃過那兩人,妖女麼,那就讓你們見見真正的妖女!
「國主,他們兩個好討厭吶∼他們說妙兒魅惑君主,也是變相說您荒廢朝政。」妙妙伏在蕭律遠身邊,就如听話的寵物般乖巧,卻在人看不到的角落伸出她的貓爪,用昭然若泣的語氣低低說著,「他們不會說國主,只會被罪名按到妙兒頭上,好叫妙兒離開國主。」
「可是,妙兒舍不得國主吶∼」又是一杯下足料的酒杯送到了蕭律遠嘴邊,妙妙看著蕭律遠再次飲下,這些五石散少量不會怎麼樣,服用過多了可是會喪失心智的。
「美人放心,本王不會听他們的話!」飲下妙妙遞過去的酒,蕭律遠益發覺得渾身騷.熱,再看妙妙卻是越來越美艷不可方物,「美人!」
妙妙不著痕跡得避開了蕭律遠的一撲,噙著一絲意味深長的笑道︰「都說紅顏禍水,美麗是最終的根源,可若沒有了欲.望,美麗哪會和罪孽掛上鉤?美麗無罪,有罪的不過是貪念罷了。」
就在妙妙吐出這句話的同時,蕭律遠又是朝她一撲,口中美人美人喚個不停,他這舉動已經引起了不少妃嬪側目,妙妙知道他已經有些神智不清了,眼角稍稍掃過蕭玉郎的方向,看到他朝自己點了點頭。
她輕笑著,「國主,妙兒給你獻上一舞,可好?」
言罷,妙妙不等蕭律遠答話,便走下主席,徑自走到台中央,早就有些神志不清的蕭律遠晃了晃頭,瞧見妙妙離席,居然也追了過去,「美人……美人……」
見他的舉動益發放浪形骸,蕭玉郎知道是時候了,他沖幾個被他買通的官員施了個眼色,後者立刻起身指責蕭律遠的不是,隨著指責聲越來越多,神智不清的蕭律遠狂怒的道︰「你們都來罵本王!本王不就是玩個女人!你們都來罵本王!」
他的臉色有些發紅,額上的汗越來越多,他心中的煩悶也到了極點,「老頭也不是玩女人玩到死,你們還廢話什麼!本文……本王是國主!你!你!你!」隨意得指著那幾個人的蕭律遠搖搖晃晃,「你們算什麼東西,剛來指責本王!」
見他益發如此,那些官員忽然取出一份早就寫好的聯名奏疏,羅列了蕭律遠一干罪行,並要求讓他禪位給「英明」的二皇子蕭玉郎,這番造勢,立刻有明眼人明白發生了什麼事,再看周圍忽然換了人馬的禁軍隊伍,他們知道今天要不狠狠得說上蕭律遠幾句,怕是新國主上台第一件事就是拿自己開刀,更加起勁說起了蕭律遠的不是。
在這個狀態下,蕭律遠煩躁得月兌去衣袍,已然發了狂,蕭玉郎趁機拿下了他,被制服同時,蕭律遠口中還在狂言不斷,就在蕭玉郎放心那刻,安遠、安達兄弟殺到,他們救出發狂的蕭律遠,逃了出去。
在大臣們的呼聲中,蕭玉郎順利坐上了蕭律遠的位置,冷眼看著這幕鬧劇的蕭凰飛與蕭浩霆交換了個彼此都明了的眼神,看著金天師悄悄退走,有他出面,蕭律遠不會有活路。
由于蕭律遠的狂性,安遠、安達只好點了其穴道,在查看了他的狀態後,他們發覺蕭律遠是中了五石散,立刻取來酒液,燙溫之後給他灌下,幾番折騰下來,蕭律遠身上的藥性也揮發了差不多,慢慢恢復了神智。
「殿下,你感覺怎麼樣?」安遠憂心忡忡。
「本王……本王怎麼了?」蕭律遠還猶如在雲里霧里,不知身在何處。
「殿下中了五石散。」安達回復道,「蕭玉郎密謀已久,聯合了朝中大臣彈劾殿下,屬下們見狀不好,這才把殿下劫出。」
話正說著,卻听一聲冷笑,「三殿下可知那妙音女早就和二殿下聯手了麼?」
「誰?」安遠、安達警覺得望向那方,看到金天師出現,頓時松了口氣,「原來是國師。」
蕭律遠此刻神智也回復了六、七層,他听到這句話,目色赤紅,「她居然敢!」
「她為何不敢。」金天師走進了他們,「就連以為天天在溫柔鄉中醉生夢死都是假的,她還有什麼不敢的?」
「什麼!」听到這個消息,蕭律遠震驚極了,「還請國師明鑒!」
「她使用了一種迷.藥,讓殿下以為**一刻,實卻是殿下一人春夢。」金國師趁著這個機會走到他們身旁。
「可惡!」蕭律遠氣憤難平,他忽然抬頭道,「國師來此所謂何事?如今那蕭玉郎趁機彈劾本王,還望國師出手相助。」
「這個自然。」然字剛一出口,金天師便動手了,兩枚符箭抬手射出,三枚朝著安遠、安達的剩下的人手而去,另一枚射向蕭律遠!
突如其來的殺招讓蕭律遠措手不及,安遠、安達護主心切,一人迎上符箭,令一人提著行動不便的蕭律遠急退!
「轟」幾聲爆炸聲後,只受了一點輕傷的蕭律遠在安遠扶持下驚懼看著金天師,「國師,你!」
「三殿下,你不得不死啊!」金天師惋惜得嘆了口氣,「如不能秘密殺了你,讓你逃了去,成了老夫的心頭大患可不行。」
「你也是蕭玉郎的人!」蕭律遠萬念俱灰,他深知此人可怕。
「非也,非也。」金天師逼近了他們,「今日秘密殺死三殿下,那四殿下才有和二殿下一搏之力啊!」
「老四!連他也……」蕭律遠驚叫起來,但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一團火光燃成了灰燼。
看著眼前的余灰,金天師笑了起來,「凰飛是老夫的徒兒,老夫不幫他們姐弟,又能幫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