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夜,妙音自從離開會場她就不知所蹤,斐星玨眉頭緊蹙,從妙音下場爭奪羽衣那刻開始,他才發現這個他本以為單純的少女身上到處透著疑點,「離淵,你看她用的是什麼武器?」
低垂的眸光里閃爍不定,莫離淵當然認得她發出的掌心雷,雖然威力和規模都小了許多!
「如果臣沒有認錯,妙音姑娘用的是修真者的手段,掌心雷。」
「掌心雷!」嘆息了聲,想到當初他對她的勢在必得,斐星玨心中惆悵萬千,他本以為自己可以輕易得掌控她,這次再會,她無意中流露的信息都紛紛指向那和離淵相同的背景,他早就該想到有那紫瑗仙衣,有那四尾靈貓,她的身份又豈會這麼簡單?只是他不肯承認罷了。
見到斐星玨沉默,莫離淵小心得在胸中斟酌語句,「聖上,無論這妙音姑娘出身如何,她修真者的身份已經做了實。若聖上想要強求,那也只有從妙音姑娘這邊下手,只要她肯點頭,那她的師門長輩也自然無話可說。」
「那孤還是有機會的麼?」仰望窗外無窮無盡的星空,自從莫離淵為他打開了一道門,他才知道原來在人間道之上還有這麼多隱匿的存在,只不過他們礙于身份束縛,不願干擾俗世紛爭,也只有入世修行者會選擇明主輔佐其成事,唇畔展開朵苦澀的笑靨,身在帝王之家,鮮有他想要爭取的東西,這次頭一回生出想要的念頭,卻是這麼遙不可及。
「聖上。」莫離淵微微行禮,「若要臣說,這妙音姑娘的師門似乎不諱姻緣,所以她不避諱的與江湖三杰交往,既如此,那臣以為,聖上應該出手贏得妙音姑娘的心,能得她相助,便是在這亂世中又多一分勝算。」
「你是這麼看的麼?」年輕的帝王低低嘆息,面上掩不住的滄桑落寞,他的後宮已經錯綜復雜,動一分牽制全局,難道說這個他一直認為可以憐愛的少女也要成為他達成目的的一枚棋子?她還能那麼單純得想要揉平他的眉頭麼?
知道他心中郁結,莫離淵溫和解釋︰「聖上,到如今,妙音身上一共有三寶,一是現在人人都想得到的紫瑗仙衣,二是她能令人起死回生的精妙醫術,三是那只被她當做寵物的四尾靈貓。不說這三樣東西要是全部發揮功效是什麼結果,聖上可記得那張江湖瘋傳的藏寶圖?那也是自她身上流傳出來的,再加上今日一戰,她修真者的身份,這些全部加到一起,是讓人垂涎的一大塊肥肉啊!」
他的這番話讓斐星玨動容,是啊,人人都想要的東西,與其落到別人手里,還不如他自己先拿下!
見斐星玨心思被說動了,莫離淵又道︰「而現在的時局下,如果有哪方勢力掌握了妙音姑娘,或是再能引出她背後的勢力,那誰就有可能成為最後的贏家。」
「她背後的勢力!」斐星玨低低重復,他知道莫離淵指的是什麼,如果有著可能,他想了又想,終想不到任何結果,「離淵,你覺得這個有可能嗎?你說的這背後的勢力具體有多大,你可有把握?」
莫離淵好看的眸微微顫動,他有些無奈道︰「聖上,離淵不才,無法探知妙音姑娘的出處。但臣想,妙音姑娘曾經提到過兩個地方,一處是由她師傅掌舵的‘**窟’,另一處便是她今日提到的制衣的‘錦繡坊’,這兩個地方名字獨特,或許能從這里著手。」
「**窟?錦繡坊?」斐星玨喃喃念著這兩個名字,「既然這樣,那就派出人手和你一起查查看,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多知道一點也是好的。」
在這點上達成了共識,斐星玨和莫離淵就準備和弩歌一起探尋妙音的出身,但他們並不知道他們的一舉一動已經落到了某些他們想都想不到的存在眼中,從而觸發了巨大漩渦,更讓那他們想要尋找的東西慢慢地、緩緩地、又不容抗拒的一點一滴滲入了這個還未涉足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