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之緣 第十二章 領悟

作者 ︰ 大力皮搋子

劍身豎直劈落二尺有余之後,手腕一停,旋即急速扭轉,劍鋒隨行,劃過一個小巧而又奇妙的弧線,水平的向左橫斬而去。收回木劍,默軒的嘴角也是勾起了一抹弧度。又重新做了幾遍,最後,隱約可以看見一個微小的空氣漩渦悄然形成,又迅速消散。

默軒回頭道︰「清越,拿根樹枝過來,長一點的。」「干嘛?人家玩得正高興呢!」撅著小嘴撿了一根樹枝走了過來。「你把樹枝的末端放在這個位置,等一下,握住了千萬別松手哦。」「真是的,什麼嘛?」雙手握緊樹枝,眼楮卻看向專注的默軒,一絲好奇閃過眼眸。

默軒熟練地抬起右手,一劍劈下,同樣的手法再次施展,一道更為玄奧的漩渦再次形成。樹枝的末梢正好處在漩渦的中心,一陣劇顫,直接將樹枝震得搖擺不定。清越咬著貝齒,但卻依然制服不了手中那桀驁的樹枝。

片刻之後,漩渦消散,清越才穩住樹枝,嬌喘微微,瞪著默軒︰「喂,笨蛋!你干什麼,嚇我一跳。」伸手扯了扯清越的臉蛋,「謝謝嘍,再來一次。」「什麼?哼,憑什麼?」清越很不情願。「哦,那就沒辦法了。看來你是想現在就回家了。」

默軒微笑著說。「好了好了,真是麻煩。」清越又拿起了樹枝。「呵呵,這就對了嘛。今天晚上請你吃好的。」這一次,默軒舉起木劍,體內靈氣緩緩運轉,黑色靈氣悄然蔓延,神系靈氣迅速向外抽取。片刻之後木劍之上已經裹滿了黑色的神系靈氣,看上去很是邪異。「喂,這是什麼啊?不會有危險吧。」「不會的,神系靈氣而已。」相同的動作再次做出,只是比以前又多了幾分熟練,一個黑色的小型漩渦驟然形成,「 啪」幾聲炸響,清越嚇得早就松開小手,瞪大眼楮。這一次的樹枝就沒有剛才那般好運了,一攤齏粉落在地上,山風吹起,又飄向了半空。

默軒微微頷首,結果令他很是滿意。本來,這一招,只是利用犀利的劍鋒劃過的弧線形成一個空氣漩渦,威力並不如何。可是一旦注入靈氣,靈氣漩渦不但形成迅速,而且持久性強,威力巨大。最重要的是可以帶有屬性,這在講究克制的戰斗中是十分重要的。不過,默軒並沒有高興過頭,雖然領悟此招,但是運用還過于單一,他總覺得這里面的玄奧不會如此簡明,一定還可以再深入。

可是,現在如果在戰斗中施展這一招,怕是敵人的兵器接觸漩渦的剎那,就算不會粉碎,但是影響運行軌跡還是不成問題的。這在不能有絲毫失誤的生死之戰中,著實會讓默軒佔到不小的優勢,這一點默軒很是滿意。

默軒還在琢磨之際,一旁的清越滿眼怒火,一跺腳。揮手一道水汽凝集成形,朝著默軒奔射而去。水箭近身的剎那,默軒下意識地甩起木劍,擋住水箭,但卻並未用力,所以也是將木劍震得向後移動不少,默軒後撤一步,穩住身形。

剛想開口,突然眼眸一亮,旋即臉上涌起一抹狂喜。「哇,你好厲害,謝謝啦!」默軒對著清越稱贊道。「哼,笨蛋。以後你要是再欺負我,你就……」清越摁了摁小拳頭。默軒輕笑一下,回過頭又陷入了思考。

剛才那股水流讓自己的木劍順著水流的形勢運動,這也是一種力量。那麼,自己剛才練習的漩渦如果也能給兵器一個引導的形勢的話,就很有練習的必要了。要想控制漩渦帶來的引導,就必須強調方向和速度。順?逆?默軒決定都嘗試一下。再一次揮舞木劍,一道漩渦再次形成,這一次默軒並沒有橫斬,而是將木劍伸入漩渦,手指松勁,讓木劍順著漩渦告訴旋轉。驟然間,一輪劍氣外放而出,鋒銳的氣息將地面都是割出了一道不淺的裂痕。默軒收回木劍,不覺驚呼了一聲「好!」

迫不及待,默軒又再一次施展了這一招,這一次手腕加勁,旋即快速翻轉,在木劍旋轉速度與漩渦速度相同的一剎那,一股強大的吸力彌漫在漩渦的四周,數十根碧草和少數的石子都是盡數飛起,被席卷進了那片吸力中。不久,漩渦緩緩消散,吸力也是逐漸的消失。雜物堆滿了地面,默軒卻是高興地朝著山谷歡呼起來。「哈哈哈哈,喔!」「你有病啊!」清越在一旁嚷道。默軒聞言,扭過頭。揚起下巴,緩緩走道清越面前,並*著她像石壁靠去。清越後背緊緊貼在石壁上,睜著一雙大眼楮看著眼前奇怪的默軒。默軒揚起了微笑︰「今天晚上。」清越嚇了一跳,急忙摁住自己的衣服︰「今天晚上你想怎麼樣?」「今天晚上,你想吃什麼?」「呼!」長舒了一口氣,蹲去「我要吃鳥肉,你能弄到嗎?哼!」「恩,好主意!我都沒想過哦。」身形一閃,只剩下清越抬頭看見空中一個小黑點。只見黑點移動十分迅速,像拉開黑線一般,閃轉騰挪。片刻之後,黑點迅速在清越眼瞳之中擴大,最後,只見一只大鳥如隕石般墜落,狠狠砸在地面上,揚起許多煙塵。旋即,煙塵散去,一個黑色少年的身影穩穩落下。「怎麼樣?這個夠你吃了吧。」默軒露出潔白的牙齒。「這……沒想到你還挺厲害的。這樣吧,本郡主決定讓你以後當我的跟班,呵呵,我不會虧待你的。」清越滿意地點點頭。

「給你當跟班?好丟人!」默軒撇嘴道。「你胡說什麼?哼,你這個笨蛋!站住!」兩人在山頂,圍著霸絕奔跑著,打鬧著。也許只有孩子才有權利享受這樣的快樂。

默軒給這劍法起了名字,一名「順旋劍法」,一名「逆旋劍法」。頭腦中一遍遍地閃現剛才的動作,忽然身體里的聲音又再次響起。「小子,不錯嘛!領悟地倒是很快,不過還可以繼續發展,靠自己吧。」默軒咧嘴一笑,對于師父的夸獎很是滿意。這個馳騁天下千萬年的魔尊,能讓他夸上一兩句,著實是莫大的榮幸,甚至值得讓人一輩子吹噓。

漫天繁星逐漸地探出頭來,蒼茫大地上一處篝火甚是明亮。霸絕忽閃著寶石一般的眼楮,瘋狂地擄掠著鳥腿上的每一寸皮肉。今天晚上,他們都吃得很飽。尤其是清越,睡著了之後,小嘴還不斷地吧嗒。

隱隱約約之間,默軒听見了一個聲音「滅天!滅天!」,隨即便再也听不見,只是這兩個字「滅天」像烙印一般,在默軒腦中揮之不去。迷惘之間,默軒驟然驚醒,喘了幾口粗氣,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默軒自語道︰「居然做惡夢了,肯定是這個郡主帶來的晦氣。」翻身正要躺下,忽然眉頭一皺,心想︰清越整天在一旁,我也不能修煉誅魔決了。這可不行,不如每天晚上出去修煉吧。暗下決心,默軒站起身來,選了一個方向,雙腿點地,身形迅速隱匿在了漫天黑暗之中。

一處山谷之中,一股邪異的黑色氣息不斷滋長,山谷的一角已經被覆蓋的嚴嚴實實。一個黑色的身影盤腿席坐,紋絲不動,黑氣的源頭正是默軒的身體。驟然睜開雙眼,一股強大的精神力彌漫了這片山谷,輕輕語道︰「師父,現身吧。」「倏!」一道略有些虛幻的身影從默軒身體中射出,凝立在半空之中,不怒自威,瀟瀟獨立。

「小子,這些天我觀察了你體內的情況。說實話,有一小股力量,居然連我都無法探察,幾次嘗試均是無功而返。這是怎麼回事?」魔尊冷冷的聲音中微微帶些疑惑。

「什麼?還有師父你都探察不了的。完了完了,讓清越說中了,我真的有病了。」默軒急得團團轉,別看他在清越面前像個小大人,其實他也一樣是個十歲的孩子。

「不過,這股力量好像塵封已久,著實神秘啊。」

「哦?師父,這麼說,至少現在對我還沒有危害嘍。哈哈,太好了。」默軒含笑點了點頭。

「恩,也對。算了,以後再說吧。小子,我問問你。你知不知道戰斗最重要的是什麼?」魔尊問道。

「戰斗?我想就是強大的實力還有得當適時的方法吧。」默軒毫不猶豫地答道。

「這只是一部分,其實還有很重要的一點,氣勢。外物只能摧毀敵人的身體,可是氣勢卻能夠震懾甚至摧毀他的靈魂。」魔尊不緩不急地道。

「這麼厲害!師父,那你快教我氣勢吧。哈哈。」默軒渴望的搓了搓手。

「死小子,先明白了再說。自己先慢慢感受靈魂的壓迫,覺得有些門道了,再跟我學吧。」話音尚未在山谷中消散,魔尊的身影卻是又再度射進了默軒的體內。

黑色氣息緩緩聚攏,旋即盡數被默軒吸收,山谷又恢復了原本的容貌。「氣勢?靈魂壓迫?」搖了搖頭,默軒對于這玄奧的一切還沒有頭緒。

轉身抬腳飛去,只留下一片空蕩蕩的山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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