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仙絕 章一三 絞刑車裂

作者 ︰ 魂斷絕

牲口被遛狗般游街一圈,路人紛紛側目。

而押至大牢之時,慘不忍睹。

面容污穢不堪,囚車中堆滿爛菜殘土。

雙腳雙手,鐵鏈禁錮。

面上的蛋清,甚是刺骨。

「嗒嗒」之聲,牽動人心。

牲口苦笑,華夏大牢,儼然碉堡,無堅不摧。

大牢上方,懸著狴犴雕飾之物,猙獰可怖!

一路前行,牢中牢。狴犴雕飾之物隨處可見,獄卒陸續不斷巡視。

牲口發覺好像改了!

死法改了!

還可以進局子晃悠一圈,此前是連牲口都不知道被處以絞刑。

也不枉走一遭,至少知道如何死的。

只是不知,是絞刑還是車裂?

「哼、哼,你贏了,贏得很徹底,而我,一敗涂地!」牲口在進大牢之際,仰望天空兀自言語。

天空依舊陰霾,只是漸進黯淡!

媽了個巴子,陽光浴都沒有,活該下面這些人面無血色!

個個生得營養失調,如同游魂行尸。

牲口面容苦澀,被押至一間牢房,黑燈瞎火。唯獨一個天窗,溜進了絲絲亮光,听獄卒說是天字號。

濕氣異常,撲鼻而來,陳腐之味令人作嘔。

天字號,

就是死牢!

明日行刑!

獄卒在牢房外,這天字號,都是胳膊粗的鐵柵欄。牲口摁了摁,紋絲不動。

兩人望眼欲穿,這也不是回事。

「是不是覺得我們像死尸?」獄卒煞有介事,幽聲打破了冷場。

「有點,同病相憐!」牲口暗驚,這衙差怎知。

「唉,我們獄卒,也是人。跟著你們這些罪孽深重之人,我們同樣活受罪。可近日,這龍城內,缺衣少糧的,唉!」獄卒滿是無奈,而後緘口不言。

「是嘛,難怪!」

司空見慣,原來這個獄卒,就是看護牲口之人。

一陣沉默,牲口又毫無倦意。也不知,會不會就在這被人給滅了。

「小爺認輸了,砍了小爺吧!」

「這借刀殺人,讓小爺身陷囹圄,不好玩吧!」

「真想看看,你到底長啥模樣。」

「是不是還嫌不夠愜意?調戲小爺,給小爺希望,然後,再絕望?」

「哈哈,小爺不絕望,小爺要升天了!」

「喊吧,喊吧,明日正午,可就喊不上咯!」獄卒滿是無奈。

「大哥,這龍城內,為何缺衣少糧的?「牲口此時亢奮,說話說上口了,就跟獄卒拉起了家常。」為何?還不是因為帝國四分五裂,天下蒼生涂炭。這龍城之內,還算太平。只是城外有股山賊,誒,你不是山賊頭目嗎?「獄卒說到此,詢問牲口。」這個,我喊冤枉,肯定沒用。不喊冤吧,這心里頭憋屈!「

「唉,這個明了。如今這世道,況且是龍城天字號,八成是被冤枉了。你看看這牢房,囚犯為數不多。這牢獄中的侍衛,還是剛調來。就為你這山賊頭目,可龍城百姓,關心的,是生計!」

獄卒的話,牲口明白,也就是八成是冤枉的,唯獨牲口不是。

跟獄卒絮叨一陣,牲口大致知道這龍城是啥情況。

無心與上天對話,牲口安靜的睡著了。很安靜,猶如生病的小孩。

而臉上卻浮現笑容,天真無邪的笑容。

還真以為小爺秀逗了,切!

這天字號,在牲口眼中,如同廢鐵。

只是,就算不是廢鐵,會不會在黑匣子內喪命?

______________

「郡主!」獄卒慌忙施禮。

「免禮!」

「是!」獄卒誠惶誠恐,這郡主可是大駕光臨,可是少之又少。

「犯人如何?」戚薇看著熟睡中的牲口,淡然道。

「回稟郡主,此人呢喃破罵一陣,就睡去了!」獄卒冷汗不迭,畢恭畢敬回道。

「呃,好好看守犯人,萬不可掉以輕心!」

「是!」

戚薇離開行色匆匆,策馬趕赴將軍府。

忖思父親為何要查探天字號,山賊頭目?

「父親大人,何事喚女兒前來?」

「戚薇,來得正好,坐下細談!」

「是,父親大人!」戚薇待其父入座後,在旁席上坐下。

「戚薇,事情微妙。城主剛調走了城西守城將士,為父忖量,事有蹊蹺!」

「城主大人,為何擅自調動守城將士?」戚薇隱隱察覺確有蹊蹺。

父親戚鎮南,手握龍城兵權。

論官職,跟城主是一文一武,相輔相成。

戍衛龍城,是父親職責所在,城主亦無權調動軍隊。

如此一來,是城主向父親大人施壓,才能調動軍隊。

為何施壓?

「此番去天字號,可有發現?」

那父親大人讓戚薇去天字號,也就是說︰城主有變。

「牲口本被處以絞刑,卻死里逃生。如今落馬,著實是山賊頭目!」

戚薇讓其父稍稍安心,也唯有如此,事情才能水落石出。

牲口本是被處以絞刑之人,非常棘手。

燙手山芋,誰應承,麻煩惹上身。

「呃,如此甚好。不過,城西守城將士已經調去看守此人。只怕山賊反撲,為父夜不能寐!」

戚薇自是明白其父為何意,城西是龍城要隘。

恐怕是調虎離山之計,那就將計就計。

假如是調虎離山,那所謂的山賊頭目,很有可能是拋磚引玉。

也就是說,山賊真正的目標是︰祖龍城。

只是牲口,在戚薇心底是飄渺雲霧,讓戚薇難以決斷。

假如此人真是山賊頭目,那就是大錯特錯了。

獨步單方,也非上策。

「女兒明白,請父親大人安心,女兒這就去辦!」戚薇起身。

「戚薇啊,為父一直盼望女兒能找個好婆家,于心不忍!」戚鎮南眼角淚光閃閃。

「父親大人,兒女情長,女兒還未打算,父親大人保重!」

戚薇自知父親難處,南宮世家,已多次提親。

只怕,這事躲不過。

出了將軍府,戚薇回到了郡主府。

「郡主回來了!」

「姐姐,事情如何?」戚艾與南靜雪從房內出來,南靜雪面色蒼白。

「已經辦妥,靜雪姑娘可以放心了!」戚薇說著,滑過南靜雪,進了大廳。

戚薇略顯倦色,吩咐一身著黑衣女子。黑衣女子離開後,然後坐在交椅上,揉著額頭。

南靜雪與戚艾見她如此神色,不便打擾,欠身進了房間。

不多時,大廳內聚集了一片白衣女子,披著雪白頭紗。

戚薇唇角親啟,言語一番。

而後,白衣女子離開大廳,行色匆匆。

戚薇看著廳外,黃昏將至,兀自忖思︰倘若你出了意外,也便安心。

人活著,也不是如此自在。

_______________

牲口從酣睡中醒來,被人踢醒的。這天字號,暗無天日,不知來人是何人。

「干什麼!」牲口不禁暴喝。

「喂,可還記得我?」

「有毛病,腦子秀逗了。別打擾小爺夢周公,猥褻嫦娥,滾!」牲口惱怒不已,最討厭被人吵醒,竟然還是公的。

這黑燈瞎火的,問小爺認識你不,有毛病。

而且還問得那麼曖昧,小爺沒那種嗜好。

牲口還在忖量來人何意,會不會就在這天字號,白白送了性命不說。

還是帶著山賊頭目的身份去投胎,這,牲口介意。

「起來!」來人暴喝一聲,重重一腳踢在了牲口身上。

「媽了個巴子,找抽啊!」牲口從地上跳了起來,怒吼道。

「掌燈!」來人不慍不火。

「小爺掌你嘴信不信!」牲口慍怒不已。

待獄卒提著燈籠到了天字號內,看清楚來人模樣,也就是當初要掐死牲口的鳥隊長。

「sh!t,踫見狗屎了!」牲口心里一沉,這鳥隊長是見識過了。

這鳥隊長過來,那會不會公報私仇。就算把小爺給掐死了,這個是站得住腳的。

就算三堂會審,依舊如此。目前,這華夏帝國,可算是土崩瓦解了。

「念!」鳥隊長沉聲道。

站在牢房外的中年男子,狀師模樣,攤開手中的狀子。

「是,大人。犯人牲口,罪惡滔天,叛國通敵,系山賊頭目,罪惡多端,罪名成立,特詔告天下。處以絞刑,車裂!」

「媽了個巴子,草菅人命,沒王法了!」牲口不禁暴怒,猙獰拖著鐵鏈沖到了牢門柵欄。

罪名成立?

「證據確鑿,不容狡辯,大人你看!」牢房外之人不禁心悸,怯聲詢問。

「滾你馬勒戈壁的,小爺沒弓雖女干你全家,也沒騙你家姑娘私奔跳海,又沒跟你老婆私通,確鑿個鳥!」

「瘋子!」

「大人,讓犯人簽字畫押過後。明日正午,街口行刑,九尾郡郡主特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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