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楊葉手扶著竹子吐了一口血,這兩天來他受了不少的傷,從雨痕把那棵丹藥給他吃了,換回了這三天的生命之後他的力量增加了不少,看來是丹藥的作用了。
在殺死後面那個中年人的時候他受點內傷,自從在木青的手上受了那致命的一擊之後,體內五髒六腑,九竅根基,三陽三陰以及主路七經八脈三百九十五處大穴都受到嚴重的創傷,很多地方已經粉碎,楊葉能夠活下來已經是一個奇跡,本來到了自然界可以靠著天地精華靈氣可以利用楊葉修煉的那不知名功法修補,但吃了雨痕的丹藥換來了三天的壽命之後一切復活的道路都給封死了,根本就沒有了生還的余地。
「看來三天的生命又浪費了一天。」楊葉嘆息道。
他回頭看了看後方,見到沒有人追過來才緩了一口氣,在這漆黑的夜里,竹林上滴落的雨水打得地上嘩嘩直響,摻雜著楊葉那沉重的腳步漸漸遠去。
一道紅霞漸漸從東方升起,斜照著楊葉的身體,看來新的一天又到了,楊葉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走出那片竹林的,但現在他正置身在一片森林中,他不知道這里是哪里,也不知道自己還要走多久才能走出去,他只覺得自己很疲憊了。
他感覺到自己的身體越來越熱,從他用少陽劍的那個時候開始就有這樣的感覺,他沒有去看自己的體內是什麼情況,因為他根本就不用內視,也知道這是那丹藥的作用,自己活著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但現在這熱感比昨天晚上要強烈的很多,他運用玄功旋轉治療也沒有什麼作用,反而還要增加這份燒熱感。
再走不到半個時辰,楊葉終于被這熱感折磨的難以忍受,他盤腿坐下,只見丹田之內有一團火形狀能量到處橫沖直撞,楊葉詫異,那能量本來是自己的真靈之氣,可為什麼原本安靜並由規律在丹田運行的真靈之氣怎麼會變得火紅,還到處肆屢,活燒著楊葉那損害的奇經八脈,當楊葉試著運行這力量的時候這熱感就更強烈了,焚燒著真靈之氣所走過的路線。
「難道這是少陽劍造成的後果,但少陽劍的運行一直很順利啊,難道真的是那顆丹藥造成的?沒有理由,但為什麼這火性力量確實在少陽劍之後才產生的呢。」楊葉百思不得其解。
忽然他的眼楮一亮,他在丹田之中發然發現也豆沙大的一小團冰,這冰怎麼會在自己的丹田里?楊葉震驚,不可能啊,自己沒有過關于這方面的功法,所以不可能凝聚出這樣的能量啊,這小小的冰團能量在火性能量的燒烤下居然安然無事,在丹田之中的火性能量里可是連鐵也能融化呀,這是怎麼回事?楊葉很是疑惑,他用靈識嘗試著觸動那豆粒大小的冰團能量,頓時一股寒意襲擊而來,差點凍結了他的靈識,楊葉驚出一身冷汗,迅速撤回靈識,這小小的冰團能量這麼會有這麼大的寒冰之氣?楊葉百思不得其解。
「管它是什麼呢?自己也沒有多少時間好活了,如果觸動那冰的話,恐怕連追最後兩天的生命都沒有了,」楊葉站了起來拍了拍衣服繼續前進,「飛奔了這麼久,也應該差不多要走出這荒無人煙的地方了吧。」楊葉這般想著。
忽然一陣蕭聲傳進了楊葉的耳朵︰夢一場,痴一場,不復花開,橫簫向天,只為一世情緣。
一葉知秋,沒在塵緣,一嘆紅顏,加鎮無悔。
這簫聲楊葉听不出來是唱的還是說的,不過他能從簫聲中清晰的听出每一個字,「這個人為何這麼大的感慨,難道他也和自己這般狼狽過,」不過楊葉又推翻了自己的猜測,楊葉的時間已經不多了,他沒有時間來理會這些事情,雖然在這樣的清晨里見到這樣的人在這樣的地方吹簫不是一件平凡的相遇,但楊葉已經有很多事情了,不管對方是敵人還是與自己無關的人,他都不想去招惹他。
陽光灑在楊葉的身上,一股暖洋洋的感覺上來,減去了楊葉不少的疲憊,這是一個很美好的一天,不過楊葉又得奔波著,他展開了錯步,繞過簫聲的方向,簫聲漸漸的遠去,最後在楊葉身後消失,楊葉感覺自己的身體不對,原本不能提氣的,但為什麼現在卻沒有了那燒熱感呢,來不及想了,他只有遠遠的離開簫聲,剛剛擺月兌了那幾個人,他可不想又踫到一個。
其實楊葉不知道,在他的靈識踫到那團冰能量,他撤出了靈識的時候那冰能量就散布開了,和火性能量剛好到了一個平衡的程度,在冰能量的阻礙下,火性能量安靜了下了,兩股能量對視,最終誰都沒有動,只要楊葉不使用少陽劍的話火能量不會太大的強過冰能量。
「吁」楊葉終于松了一口氣,他很高興,因為用眼楮都能夠看到森林的邊緣了,這時候陽光變得強烈,從密林的縫隙中照射了下來,森林也沒有之前那麼密了,依稀還可以看到伐木者砍伐過的痕跡,這樣的地方在陽光下倒是顯得別是一番風景。
忽然楊葉皺了一下眉頭,這次他不但听到一個聲音,還看到一個人影,坐在他的正前方兩棵樹額大的樹樁之上,這個人好像恆古就坐在了這里。他慢慢的拿起了手中的一個酒杯喝了一大口酒吶吶道︰蕭相一劍,拙酒一杯,千世兄弟一夢散,只為紅顏,加鎮無悔。
這是一個青年的背影,從背影上看有二十來歲的樣子,在他前面的樹樁之上放著一把黑色的長嘯,蕭有兩尺八寸七孔,蕭身上紋有一個醒目的整體「蒙」。
「我已經不打算在結交朋友,可是今天我卻要破例了。」這個青年自言自語道。
這里除了他身後的楊葉之外就沒有了其他人,他卻這般說話,為何?「看來這天下的怪人還真不少,剛剛遇到一個奇怪的老嫗,現在又遇到一個奇怪的青年,」楊葉在心里感嘆。
「你怎麼知道我一定要和你做朋友?」楊葉道,因為他相信這個人不是一個傻子,盡管只有傻子才會在這樣的清晨跑到這樣的地方獨自飲酒,但是一個傻子絕對不會哀嘆。
「你會和我做朋友的。」青年年說道。但是盡管他在和楊葉說話,也沒有回過頭,好像說話的對象不是楊葉,又好像是一個很丑的人怕別人看到他的丑相,但楊葉絕對不會因為他的說話沒有回頭而感覺到這個人高傲,因為楊葉生不出這樣的心思,盡管這是一個青年的背影,看是看上去還是有著些許的滄桑。
「為什麼?」楊葉道。
「因為一個人喝酒很苦。」
「可是我從來都沒有一個人喝過酒。」楊葉道。
「那你一定有很多朋友。」
「我……有朋友,可是我沒有和朋友喝過酒。」楊葉本來想說自己沒有朋友的,但想到唐佳佳雨痕以及姚老等人,他改過來了。
「哦?你是我見過最奇怪的人,有朋友,居然沒有和朋友喝過酒。」
楊葉想說什麼,但卻什麼都沒有說,在雨城界認識雨痕等人以來,他連喝酒的機會都沒有,何況在雨城界連飯都沒有吃,哪來的酒可以喝,楊葉只有搖頭冷笑。不過他卻走了過去,在對面的木樁上坐了下來,直到這一刻他在看清楚這個青年的面孔。
這是一個很清秀的青年,一頭長發微微遮掩著他的臉,卻掩蓋不了他那份異樣的氣質,在他的手中握著一個銅牌,一個很普通的銅牌,在銅牌的面上刻著一個大字「二」,字很簡單,但他卻看得很入神,他甚至為看好好的看這面銅牌,連頭都沒有抬起來看一眼楊葉,在他坐得側面還有一個較小的木樁,上面擺放著兩個酒杯和一壇酒。
「這蕭很漂亮。」楊葉望著自己旁邊木樁上的黑色長蕭道。
青年在楊葉的聲音中回過神來,他一把抓著了黑色長蕭,好像怕別人給他槍走一樣,楊葉看不到這個青年的修為,但明顯對方要高出自己很多,自己想避開對方,但他卻無聲的出現在了楊葉的面前,楊葉不懷疑對方能夠瞬間殺死自己,可是為何提到這蕭這個人有如此大的反應。
「這是比我的命還重要的東西。」青年把簫熟練的放在懷里道。
「哦?你說我的命值錢嗎?」楊葉道。
「很值錢。」
「那我的命可以換這簫嗎?」
「不可以。」
「你為什麼要來殺我?為了龍岩珠?還是為了報仇?」楊葉道,他知道這個人是來殺他,他從這個人的眼楮里看出來了,雖然那不是殺氣,但卻是死亡的氣息,一種復雜的死亡氣息。
「兩樣都不是,我是為了我最愛的人來殺你。」
「我殺了你最愛的人?」楊葉疑惑,他從來沒有殺過一個女人「沒有。」
「那是我的朋友殺了你最愛的人?」楊葉懷疑是不是唐佳佳殺的,因為雨痕等人一直生活在雨痕界,不可能和這個人結仇。
「也沒有,你和我愛人沒有什麼瓜葛,但是我必須殺了你,為我最愛的人殺了你。」青年道。
「瘋子。」楊葉沒有什麼好說的,奇怪的事情實在太多了。
「在你死之前能和我這個瘋子喝一杯嗎?」青年把一杯酒倒到楊葉面前倒。
「你殺人的時候都要和對方先喝酒再做朋友,然後在殺了他嗎?」楊葉道。
「沒有,但只對你是個例外。」青年道。
楊葉實在不想和他說話了,越說讓楊葉越糊涂,但奇怪的是楊葉在這個青年面前感覺不到一點的危險氣息。
楊葉接著酒杯一口喝了下去,楊葉不會懷疑對方在酒里做手腳,因為自己本來是快要死的人了,況且對方比自己的修為要高出很多,對方要殺自己的話是費不了多大力的,酒很烈,烈到楊葉這個還不習慣喝酒的人嗆了兩下。
「現在我算是你朋友了嗎?」楊葉道。
「算」青年說著也喝了一杯。
「那我請你幫我殺人你不會介意吧?」楊葉笑道。
「沒有必要只要是朋友就一定要幫他殺人,但我所過你是個例外,因為你是個要死的人,一個要死的人提出的要求我都會答應,特別市一個要死了的朋友。」青年著著回頭望向之前楊葉來的方向。
楊葉望了過去,一陣揉揉的風聲在林中傳了出來,四個人影幻化而出,手里都握著刀,刀是凌家六代長老的象征,凌家人在沒有屬于自己的武器之前都用刀,好的武器在修煉界已經沒落了,並不是每個人都能夠擁有,但這些刀都是經過凌家前幾代家主親自淬煉的,威力無窮。
「小子,你讓我們好找啊。」四個人帶著隆隆的煞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