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X－秋凜－蒼雲的勇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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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實話，實在是太勉強了。
如果不是因為現在這個局勢，完全不會讓齒輪騎兵去一對一與巨獸對峙，巨獸的能力是按二十六英文字母的順位排列的，越是靠前的巨獸，能力值就越強，記得上次在迎戰排名U的巨獸——獨角獸UNICORN時，四位齒輪騎兵聯合作戰，結果還導致一人輕傷，現在要陸姚獨自去應戰排名為S的永眠羊，到底能撐多久，心里實在沒個底……
我抬起頭，看到保護層的空洞越來越大，被損毀的光照層正在慢慢地自我崩潰，這個樣子下去的話，不出三個小時，整個艦船都市都會暴露在雪花的籠罩下。
這時，我看到遠方從司令部飛來數輛直升機，前來修復空洞的救援隊終于出現了，接下來就是看陸姚如何能拖住那家伙了。
拜托了，陸姚……
+空中戰斗令人目不暇接，雙方在人造雲層中相互交戰中，不過與其說是交戰，不如說是追逐戰，因為巨獸擁有壓倒性的破壞力，所以這邊陸姚只能利用齒輪騎兵的速度優勢與巨獸進行周旋了。
說到齒輪騎兵干涉者的能力，由于擁有「風來的守護」這個特性，所以在機動性上相對于其他齒輪騎兵而言要靈活很多。
陸姚一邊把巨獸從保護層的空洞下引開，一邊巧妙地閃躲著巨獸的攻擊，而我帶著阿奇，為了避免被雪花波及到，逃進同樣擁有防雪效果的戰爭要塞里，利用遠程監視器關注著戰斗的走向。
經過幾個回合的交手後，陸姚似乎已經模清楚對手的進攻方式，慢慢轉守為攻了。
永眠羊SHEEP的攻擊方式大致來說有三種︰第一種︰快速突進，然後用大嘴嘶咬。這種攻擊方式最具有威脅，如果攻擊命中，包括齒輪騎兵在內，都會被撕成兩半，但是也是最容易躲避的攻擊方式，因為永眠羊在攻擊前會有仰起頭的攻擊前奏，讓預判和閃避攻擊變得比較輕松。
第二種︰扇動翅膀，釋放出大量的安睡粉塵。雖然粉塵是範圍型攻擊，但這招的攻擊速度極慢，粉塵的散播速度完全跟不上陸姚，只要不蹲點在原地，基本上就不會被打中。
第三種︰螺旋上升後，在高空吟唱能夠將人陷入永眠狀態的搖籃曲。或許說這只巨獸比較不走運，如果是其他的齒輪騎兵，對于這招攻擊比較頭痛，因為必須在把永眠羊打成重傷之前，它是不會停止歌唱的，但是這需要在短短的時間達到很高的火力輸出，只身作戰的話幾乎是不可能的。好在陸姚的蒼穹之弩擁有「打斷單位動作」的效果，所以每次永眠羊一歌唱，都是攻擊的最佳時機。
就這樣，陸姚在利用雲層和高機動性，漸漸把戰場局勢打開，讓原本不可能勝利的戰斗看到了一絲曙光。
能贏，這樣下去的話，能贏……
我在心中這樣默默地祈禱著。
+戰斗的天平漸漸倒向陸姚的那一面，永眠羊一邊「咩咩」叫著一邊胡亂地發動進攻，而這樣卻露出了更多破綻，陸姚趁著永眠羊攻擊完的間隙，就從雲間射出一兩箭，然後再次隱去身影。
在如此消磨了將近十多分鐘後，永眠羊已經慢慢陷入疲勞，攻擊節奏也慢了很多，而陸姚漸漸從雲層出顯出身影，成為了主動進攻的一方。而另一面，修工隊伍也加緊做工，照目前的進度，再過半個小時，就可以完成緊急修補，雖然只是暫時性的修補，但是只是可以防止雪花再次侵入艦船都市內部。
這時，我的手機再次響了起來，液晶屏上顯示著冬駿的名字。
「姐，你還好吧？」
「我沒事，你那邊怎麼樣了。」
「修工隊已經在加緊作業了，不出意外的話，半個小時就能以完成緊急修理了。」
果然和我預期的一樣。
「我這邊，陸姚駕駛上齒輪騎兵正在牽制巨獸，而且現在戰斗的情況比較樂觀。」
「是嗎？」
冬駿並沒有顯露出一絲高興，而是沉默了數秒鐘。
「怎麼了，冬駿？」
「沒什麼，讓陸姚小心，永眠羊和之前那些巨獸能力上有所不同……對了，等到雪花停止後，我們就可以來這邊了，讓陸姚在撐個半小時，等我和其他駕駛者到齊時，再發動總進攻。」
「我明白了。」
本來還想說再見，但是因為信號不是太理想，所以就提前掛斷了。
對于冬駿的意見，我個人不是很贊同，在我看來，永眠羊之所以能排到S，主要源自它強大的搖籃曲，由于波及範圍極大，所以難以避開。而陸姚所騎乘的齒輪騎兵干涉者，擁有高速和干擾的特性，無疑就是永眠羊最大的克星。
即使每支箭無法造成致命的傷害，但是積少成多，就能逐步扭轉戰爭的局勢，而現在所缺少的就是發動關鍵性的一次強烈攻擊。
「眼楮兄真是驍勇啊，不過打法有些卑鄙。」
身邊的少年開始發表一些毫無意義的評論。
「能打贏就行，你管那麼多干嘛！」
「不是，我是看著秋凜一會露出擔心的神色，一會又好象很陶醉的樣子，有點像一個滑稽小丑，表情那麼豐富……」
「你這家伙，這種時候還說出如此欠揍的話，等這件事情結束後，我一定會罰你掃一個禮拜的廁所。」
話說回來，我有露出陶醉的神色嗎？雖說其中確實覺得陸姚戰斗時的英姿很帥氣……啊，不是說這個時候，現在到底要不要轉達冬駿的意思呢？雖說那的確是比較保險的做法，但是如果快點解決巨獸，也能少生變故，況且現在的情況，完全有取勝的可能……
正當我在猶豫之際，在戰爭要塞*控室里的通訊器響了起來，會是誰呢，是誰知道我們在*控室里呢？這附近應該沒有其他人吧，因為幾乎所有人都陷入了永眠。
「秋凜嗎？我就想你們會在*控室里。」
這個聲音，難道是——「陸姚，是陸姚嗎？」
他能抽空給這里打開通訊器，看來是游刃有余了。
「嗯，秋凜，那個人……不，銘淑館長怎麼樣了？」
我看了一眼倒在阿奇邊上的女子，然後用少些哀傷的口吻回答道︰「她還在睡呢。」
「是嗎？這樣的話，我要賭一賭了。」
「嗯？難道你想……」
「我不知道能不能解開永眠，但是如果能擊敗著頭巨獸的話，或許就能解開沉睡，但是時間越長，越是危險，我很擔心她會不會永遠就這麼沉睡下去，對不起，秋凜，這是我自私判斷，我要解放‘齒輪加速’了。」
齒輪加速……這個詞在我腦海里為之一振，那是解放齒輪騎兵的潛在能力，可以釋放出強烈攻擊的裝置，但是‘齒輪加速’解放不是免費的，它駕駛者需要支付高昂的代價……
「等等，那樣做的話，你的身體不就……」
「我知道，干涉者的‘齒輪加速’，會使四肢逐步失去技能和知覺，慢慢陷入癱瘓，但是即使我變成了一個廢人，我還是想拯救她。」
「那麼我呢？陸姚，你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
「對不起，秋凜，你的心意我是知道的，但是此時此刻，我只能和你說對不起了。」
「我不要什麼對不起！！」
「就這樣，秋凜，再見了。」
——笨蛋！笨蛋！！笨蛋！！！
——陸姚你是個笨蛋！！
我狠狠地敲擊著桌子，差點把屏幕顯示器給敲壞。
「秋凜小姐，你沒事吧？」
身旁的少年露出擔心的神色，或許在他看來，很難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不過如果要給他解釋的話，一定是一件很麻煩的事。
「沒事。」
我深呼吸了一口氣，然後靜靜地看著顯示屏，接下來，將是這場戰斗最重要的一刻了。
陸姚用弩箭割破自己的食指，然後在雲雀的尖角畫下一個符號，那正是解放‘齒輪加速’儀式中的一種方式。
霞光雲雀低低地嘶鳴了一聲，然後全身泛起淡藍色的光輝，周邊的光學雲漸漸由黃色轉變為白色，頭上的彎角伸長了一倍，同時圍繞陸姚身體的狂風變得可以看見實體的樣子，風的範圍與流動速度也擴大了，手上的蒼穹之怒展開了一對小型的翅膀，弓弩的色澤也發生了變化，在原本的藍色上加上了白色的紋理。
而我卻在為陸姚的身體擔心，在開啟齒輪加速的同時，他雙手雙腳的肌肉組織也會作為祭品而遭到破壞，如果時間一長的話，很有可能就會喪失作為人的行動能力。所以，這場戰斗只能速戰速決。
陸姚閉上眼楮，深吸了一口氣後，重新睜開眼楮，同時也宣告著最終回合的打響。
永眠羊迅速地突進上來，但是陸姚的速度更快，或者說，與之前相比，發生了質的飛躍，僅僅一瞬間才就來到了永眠羊的背後。然而此時睡眠粉塵飄了過來，無奈之下，陸姚只能選擇後退，但同時他射出了箭支。
這之箭夾帶著風的漩渦呼嘯著朝著巨獸沖過去，但是卻被巨獸躲開了，正在我以為這次攻擊失效的時候，巨獸那邊卻出現了小型的暴破，陸姚緊接著射出下一支箭，而這次我看清楚了這支箭的奧秘——它在前進過程中由一支變成了兩支。
原來如此，那就是‘齒輪加速’後的效果，能使箭矢發生一定的量化扭曲——「分裂箭」，這便是蒼穹之弩所蘊藏的奇跡。
陸姚接連著使用分裂箭，這雖然能對巨獸造成極大的傷害，但同時也對自己的消耗也很巨大，很快，他就出現了疲態，而因此沒能完全躲過巨獸的撞擊。
「陸姚！」
「眼楮兄！」
我和阿奇同時發出叫聲，盡管陸姚是不可能听見的。
這是陸姚被命中攻擊，難道他……是想和巨獸做傷害交換？為了縮短時間，這是最為簡單的捷徑，但是這種戰斗方法……可惡，我有點看不下去，看著自己所愛的人，為了別的女人受傷，這讓我怎麼能接受，但是看到陸姚如此努力作戰的樣子，我又不由地想為他鼓勁，想為他的勝利而禱告。
不到一分鐘的時間里，雙方已經傷痕累累了，陸姚與巨獸拉開距離，然後拍了拍雲雀，發動了最後的沖擊。而另一面，敵方也發動了突進，雙方向兩顆加速中的隕石一樣，即將在同一條軌道上發動踫撞。
陸姚撕心裂肺地叫著，雖然我沒有听見，但我能感覺到他那發自內心的咆哮，這是他賭上命的一戰。
他們相撞了……
然後交錯而過……
就像那些俗套的電影情節一樣……
但是，勝負並沒有因此確定，雙方都受到重創，但沒有因此倒下，此時，陸姚第一時間做出了反應，他轉身射出了最後一支箭。
箭在空氣中飛速地滑過，接著分裂成兩支，永眠羊想要回避，但是體積太大的緣故，只躲開了一支，而勝負也從此確定，伴隨著箭支所觸發的爆炸聲和巨獸最終的啼鳴，這場戰爭也宣告結束。
我立刻打開通訊器，迫不及待地想要听到陸姚的聲音。
「太太太……好了，陸姚，恭喜你，終于勝利了。」
由于過于激動，我都有點說不清話了。身旁的阿奇沒情調地說著「秋凜小姐，你怎麼流眼淚」，笨蛋，不懂得什麼叫做喜極而泣啊。
「謝謝你，秋凜。銘淑館長的情況怎麼樣？」
陸姚好似用盡全身的氣力，用低沉的聲音問道。
「還沒有蘇醒的跡象，不過我相信不久後就會醒來的。」
「嗯，是啊，我也相信著。」
「那個，陸姚，有一句話一直想對你說……」
「我听著……」
「我……喜歡你！！」
「我知道，我也喜歡著你，在這次戰斗中，我終于發覺了，真正我想要保護的人到底是誰，或許銘淑她的確對我來說很重要，是無可代替的人，但是我真正喜歡的人，真正想要去呵護的人，是你。秋凜，今後能做我的戀人嗎？」
頓時我的臉部溫度急劇上升，而心中有種說不出的喜悅。
「嗯。」我高興得流著淚回答道。
「那麼這周周六能陪我一起去逛書店嗎？」
「這算是約會邀請嗎？」
「你不來嗎？」
「……女孩子化妝會很花時間的，如果你願意等我，我就會來。」
「無論多久，我都會等。」
我太高興了，不知道該如何表述現在自己的心情。回想今日，雖然發生了一些突發事件，但是現在巨獸被打敗了陸姚勝利，終于能再見到他，以後我們就是戀人了，而另一邊保護層的空洞也快要修復了，一切真是太過美好，讓我覺得這簡直是場夢，但是即使是夢也無所謂，我第一次有了「能生活在這個世界上真是挺幸福」的想法。
明天，應該是很不錯的一天吧……
這時，我注意到顯示屏里飄過一粒粉塵。
咦？
這是？
突然，身後地板上傳來一聲「啪嗒」的破碎聲，我轉過頭，看到原本放在桌上的眼鏡掉了下來，那是陸姚離開前讓我保管的東西，現在卻摔碎了半個鏡片。
看到地上的碎片，我似乎想到了什麼，立刻把顯示器切到陸姚的頭部攝像機，也就是從陸姚視角出發的鏡頭。而我看到一張巨大的嘴張了開來，然後「 」地一下咬了下去，接著血濺滿了整個屏幕，幾秒鐘後圖像也消失了。
究竟發生了什麼？
我有種極為糟糕的預感……
我再次調到原來的攝像機，而上面的景象讓我的大腦瞬間一片空白，屏幕上︰巨獸永眠羊將陸姚的身體咬成了兩半。
接著，齒輪騎兵失去了能源，從空中摔了下去，只留下巨獸和露在巨獸嘴外邊那陸姚的另外半個身體。巨獸再使勁一咬，那另外半個身體也掉了下去。
發生了什麼？
為什麼永眠羊沒有死？
這是開玩笑的吧？
這不是真的吧？
陸姚死了？
他死了？
「不要，不要，不要要要要要要要要要！！！！！！！！！！！」
+++（封鎖之域系列，只為創造一片幻想的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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