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雪白,明珠雪白,然而,身穿單衣的人卻額頭冒汗,面色酣紅。
「你喝多了?」墨紫沒想到,酒去寒能到這種程度。
「墨紫。」嘆第三回了。
「嗯?」這里是元澄的寢屋,但她一開始並不往古怪地方想,等到現在感覺不對,卻也只能硬著頭皮。
「你不該來的。」他長吐一口氣,竟顫了顫。
「好像是啊。」她不動聲色走到窗口,用手肘頂一下,發現打不開,皺起眉來,「不過,這會兒後悔也晚了。以不變應你萬變,如何?」
他笑,不知為何顯得有點輕浮,「和你說話,真是從來不悶。那麼聰明的腦袋瓜兒,似乎藏了數不盡的寶藏。我倒想瞧瞧,若我有萬變之化,你的不變是否真能應付得了。」
說罷,他放下筆,從桌案後走出來,越靠近墨紫的時候,步子越快。
墨紫不動,因為她說過的話,所以得先撐上一撐。但她內心,其實很想拔腿就跑,尤其是看到他漸漸靠近的那張臉上,溫潤五官所展現出來的俊美竟熱烈如火焰,令她心跳到全身都在發軟。確實聞到了酒氣,但他向來喝多少都不會臉紅,這樣的面色實屬異常。她盯著他的眼楮,那里面魅影憧憧。
「是不是太自信了?」他嘴角勾得好不邪惡,一彎身,鼻尖幾乎踫觸到她的臉。
她不敢呼吸。退還是不退,已經不能去想是不是個問題了。
「這屋子好熱。」他自說自話,往後站直。
她還沒來得及松口氣,就見他的手突然伸過來,解她風袍的衣帶。
「元澄,你干什麼」大驚失色,她抓住衣襟,另一手將衣袍裹緊。
「你穿太多了,看得我更熱。」修長的十指見縫插針,把她風袍松了半邊。
墨紫想給他一個巴掌,手剛舉到一半,卻讓他的手指不小心踫到她的臉。很燙的體溫,和他的眼神一樣,燒起來了。這人,不是喝醉,分明是——中了統稱*藥的某類藥物。
她握住他的手,自己的手冰冷,所以仿佛捉到了一團火。
元澄眯起眼,輕佻的語調頓時賭氣,「墨紫,你說過不變的,怎能耍賴呢?」
「你說得對,是我太自信。」如果她的猜想是正確的話,即便出不了這間屋子,也最好離他遠一點,而且找些其它事情做做,分他的心,「讓我耍賴好了,你繼續練字去。對了,剛剛你寫了什麼?草書?楷書?給我瞧瞧吧。」
她輕巧閃過那要生吞活剝她似的目光,裝作若無其事,往桌案那兒走去,心里卻七上八下。*藥的種類形形色色,也不知道他中的是哪一種,能自解還是必須要讓人解?要是後面一種,她該怎麼辦呢?想著想著,頭很疼。拿起他剛才寫得一張,龍飛鳳舞,狂極了的草。
墨——紫——
墨紫?
低頭一看,一桌亂紙,各種書體,只有兩個字——她的名字。
她心里暗喊要命,自己要是不出現,他也許能靠寫寫名字而撐得過。現在,她不是香噴噴的誘餌,又是什麼?
「我突然發現,我的名字很適合用來練書法。筆畫多,寫出來很漂亮啊。」先混著,混到哪兒是哪兒,墨紫這樣想。
袍子扯落在地,他有力的手臂環上她的腰,拉她離開桌沿,胸膛緊貼她的背,一同劇烈起伏。不出數秒,他身體不正常的熱度就傳到她的身上,燒得她面紅耳赤。
她再次驚呼,「元澄」
「很熱。」他在她耳邊吹氣低語,「你冷。抱著很舒服。」
不,她不冷了,被他一驚一嚇,也要出汗,「元澄,我這會兒開始熱了。倒是桌面很冰,你趴在上面會更舒服,去試試?」
身後的胸膛隆動,酒氣將她密密圍繞一周,難以月兌身,但聞沉糜笑音,「你當我孩童來哄麼?我看那床才舒服,不若我們先試試它?」
她側過臉,面頰突觸火熱,倒抽口氣,轉眼看他。
他抿唇在笑,眉眼皆含無邊春色,神情萬般得意,「怨不得我,是你自己送到我嘴邊來的。」
「你在中書令家里吃了什麼鬼東西?」無論他的神智清不清楚,她還是要問上一問。
「不是在那里。」好好的話,貼那麼親密來說,如情人悄語,「半路讓徐九請到他家,不過喝了兩盅酒。酒或是菜,有**丹。」當機立斷,回府。
「你這說話不是挺清楚的嗎?」。墨紫奇了怪,「既然有理智,應該中得不深。」
身上一冷,竟又讓他不安分的手月兌了件外衣去。
「元澄,住手。」糟糕,光顧著跟他說話。
「**丹是極厲害的*藥,它不會讓人神智不清,但也無法控制身體的反應。據說,制作此丹的是女子,不想讓男人事後借口不記得了而否認得一干二淨。就好似我很清楚不該抱著你,然而控制不了這雙手。」他的手渴望著。
「那……有沒有解藥?」她的耳朵根讓他吹得燙沒了感覺,手抓了他的手,不希望再少一件衣服。
「華衣找大夫問去了,但願有。沒有的話——」心動的人就在眼前,**丹簡直成了催魂丹。身體越來越熱,頭腦越來越清醒,清醒著叫囂將她拽到他的床上去。讓她捉緊的雙手,大概是最舒暢的地方,因此想要更親近更親近些。
「沒有的話,能不能自己撐過藥效去?」這是她最關心的問題。
元澄笑了兩聲,讓人听起來幸災樂禍似的,「必須找女子來解,否則天亮時我就沒魂了。墨紫,你說,怎麼辦?」
墨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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