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歲向南,剛剛解開第一重禁制。根本還沒有時間內視身體和鞏固境界,一切都是由心出招,倉促迎敵。他感覺自己如今的修為應在前世築基後期左右,可空間戒指前世已隨**滅亡而化為灰燼,此時手中根本沒有趁手的靈器(法寶須在金丹期後才能使用)前世築基期時也從未與人斗法,一時半會根本沒有反應施展什麼攻擊性的道術。只是憑借自己對周圍靈氣的掌控,揮出這簡單一掌。
而黑衣武者心中卻波濤洶涌。雖然與向南第一招交手看似斗了個旗鼓相當。可他對向南剛才那簡單之極的一掌,內心久久不能平靜。
這個世界的天級武者,無非是初窺大道,可以利用秘術或一些強悍的戰技引出周圍少量符合自己屬性的靈氣,轉化為自身斗氣為自己所用。然而向南這看似平常的一掌,卻似乎突破了他的認知。他從來沒有見過一個天級的武者,是*控靈氣,而不是吸收靈氣轉化為斗氣。而且這個*控靈氣的人還能將靈氣*控得如此輕松如意,猶如臂使。簡單一掌揮出,火靈氣似乎就自然而然的就聚集到他的掌中。這份*控能力,簡直匪夷所思。更加讓他驚訝的是,站在自己眼前這個似乎也是天級武者卻能輕松*控靈氣的對手,竟然只是一個剛滿八歲,個頭還沒自己腰部高的小孩,這才是讓黑衣老者恐懼的地方。
寧欺年老,莫欺年少。
若不能這時將這個小孩擊殺當場,讓他成長下去,自己這滅門仇人豈能活命?
黑衣老者眼中閃過決絕,又是一劍飛速向向南襲來。
向南畢竟只有八歲,身體孱弱無法想象。又沒有得到天材地寶滋養,更沒有煉體秘術錘煉,剛剛倉皇之間與黑衣老者對轟,看似勢均力敵,其實向南五髒六腑均已受挫。剛剛落地還未站穩腳跟,黑衣老者第二劍又疾速刺來。
向南吐出一口濁血,默運真氣,將身體傷勢壓下。默念咒語,揮手施出一個巴掌大的火球丟向黑衣老者。黑衣老者減速橫飛,倉皇避過。
接著一柄冰箭又疾速射來。
冰箭之後又是火球……火球之後又是冰箭……
(築基期可用道術不多,都是基礎的火球術,冰箭術,還得用咒語配合,不能隨心使出,而且威力有限)
黑衣老者邊躲邊叫︰「這是什麼戰技?」
向南口中一直念著咒語,根本沒空閑搭理他。心中思量著怎麼對付這天級黑衣人,他深知光靠冰箭,火球肯定不行,可再與黑衣人對轟,這小小身體也承受不起。心中異常焦急。
黑衣老者躲得極為狼狽,不過暫時倒也無傷大雅。
不過趙文可就慘了,此時他的叫聲更加慘厲,萬蟲蠱已侵蝕了他的四肢,向他的五髒六腑襲來,他的眼中已是絕望。
黑衣老者躲到煩了,之所以躲是因這火球,冰箭詭異飛出超出了他得認知範圍,卻根本不知到底威能如何。所以不敢貿然相對。可事情可一可二不可三,越來越多的火球,冰箭源源不斷的襲來時,黑衣人也知光躲根本不是辦法。
于是寒冰劍在手中,劃出一朵斗氣劍花,一咬牙,施出生平絕技——玄冰刺。
只見黑衣老者全身斗氣外放,迎著冰箭,火球朝著向南直沖而去。
火球與冰劍相撞,火球瞬間破滅。
冰箭迎上,冰箭頃刻化水。
老者只覺身體為之一頓,體內經脈冷熱交加。
老者強行壓住經脈傷勢,嘴角浮現一絲冷笑,暴喝一聲︰「不過如此。」劍招去勢不減,頃刻之間,冰劍已到向南身前。
向南只能硬著頭皮,雙手握拳,快速吸納周邊靈氣,揮出雙拳,又與老者對轟一招……
拳劍相踫,老者冰劍竟錚錚寸斷。
老者只覺一股龐大的力量襲來,自己又一次被震出數十米開外。
可向南並不好過,拳劍相交之時,雖抵住了寒劍向前刺穿自己心口的危險,可被寒劍斗氣入體,全身經脈一片冰涼,瞬間又被彈出數十米遠。
身體傷勢,一傷再傷。
向南再也抵不住,一連吐出好幾口鮮血。靠在地下,想站,可已經怎麼也站不起來。
老者微嘆︰「若在此之前遇到你,我是絕不願與你為敵的。可惜,可惜,八歲天級,今天卻要命喪我手。」
老者一廂情願的以為向南乃與之同級的高手。其實向南所學,並非此界技藝。丹田之中,並無絲毫斗氣。若以斗氣論等級,向南只是一介凡夫俗子。
躺在中間的趙文,目睹了這一切,他雖身受萬蟲撕咬的痛苦,明知必死,此時表情卻變得無比猙獰變態,聲音沙啞的諷刺道︰「老子夠,夠本了。殺了你,你老爸,又上,上了你母親,馬上,馬上你也要來陪我了。哈哈」
向南眼中再次閃出滔天的怒火,趙文的話,已觸踫到他的莫鱗,內心憤怒無以復加。
怒火燃燒,向南體內丹田竟神奇的又開始運轉。周圍靈氣飛速向向南丹田涌入,頃刻之間,身邊靈氣已被吸納一空。于是,幾里,數十里外的靈氣,也開始瘋狂的向向南丹田疾速涌入。
向南神奇的,又一次站了起來。
黑衣老者臉色巨變,瞪大了雙眼,盯著向南。
如此奇事平生聞所未聞,黑衣老者站在原地想動,卻一動也不敢動。
向南站起來了,眼楮變得血紅,眼神中全是殺意。
「你喜歡玩劍?那我就讓你見識什麼才是真正的劍法!!」向南聲音猶如來自地獄般可怕。
趙文身旁佩劍開始不停顫抖,然後緩緩的飛起,向向南手中乖巧的飛去。
此時的黑衣老者,竟然升不起一絲進攻的念頭,只是將丹田斗氣全數放出,于身前結成一片厚厚的斗氣屏障,妄圖保命。
佩劍到手,四周奔涌的靈氣卻像听話的孩子,停止了躁動。
整個內廳,鴉雀無聲。
就連只剩下頭的趙文,也忘記了身體的痛楚,張大著嘴巴,一臉驚訝的望著向南。
向南盯著老者,聲音冰冷︰「我剛在極怒中,悟出一式劍法。就以你試劍,如何?」
老者心中驚駭,沒有回答。
向南將佩劍橫對黑衣老者,一手握劍柄,一手握劍鞘,雙眼冷酷的盯著老者,緩緩拔劍。
劍鋒出鞘一寸。
一柄凡人武器,外露的劍鋒竟然放出耀眼的白光,四周陡然殺氣橫生,空氣為之凝結……
劍鋒出鞘兩寸。
黑衣老者身前斗氣屏障竟瞬間碎裂……趙文的腦袋也瞬間爆裂……
劍鋒出鞘三寸。
黑衣老者跪倒于地,四肢發麻,全身無力……生不起一絲反抗……
劍鋒出鞘四寸。
黑衣老者臉露驚恐,七孔流血,經脈逆轉……
「錚」收劍回鞘。
整個內廳,瞬間又恢復平常。仿佛剛才,什麼也沒有發生過……
老者喃喃問道︰「這是……」
向南答道︰「劍意」
老者欣慰的笑了,保持著下跪的姿勢,就這樣,生機立斷。
西京城北門外黑壓壓一片騎兵立于城門下……
「報告將軍,左將軍李乾已經開始進攻南門,發信號問我軍為何還不動手?」傳令兵向騎軍中央一名身穿將服的白須老者報告。
白須老者姓鄧名艾,今年370歲,地級中品境界,時任京都守備軍右軍統帥。
此刻鄧艾正猶豫不決,攻打京都城門等同謀反。他身為京都守備軍右軍統帥,又是軍中老將,做人處事自然比李乾考慮得更多。他雖然跟李乾一樣,得張龐密旨入城勤王,也同樣遭遇北門城守拒不放行的待遇。可他心中雖然惱怒,卻沒有像李乾一樣強行攻城。
他在考慮一個問題,若秦皇陛下仍在宮中,自己率軍攻打城門,救陛下于危難之間,所得好處,自然豐厚之極。
可若秦皇已死,自己率軍攻打城門,就是造反,就是叛逆。沒有人會站出來為他伸冤。
鄧艾是跟著趙義打江山如今為數不多的老將之一。
雖然統軍才能並不出眾,但為人小心謹慎,倒也頗得趙義信任。先前听聞城中巨響,已心生不祥。現又在西京北門被小小城守拒不放行,心中已將城中之事猜了個**不離十。
這趟渾水恐怕還是不趟為好。
他決定賭一把,賭秦皇已死,新皇再立。
他老了,只想安度晚年,誰當君王,又與他何干?
鄧艾下定了決心,立刻對副將下令︰「全軍後軍變前軍,退回駐地。」
鄧艾又對傳令兵下令︰「快馬回報李乾,就說沒有秦皇親筆聖旨,大軍深夜不能入城乃國之軍法。強行攻打京都城門,更是于理不合。恕鄧艾不能苟同,已率右軍返回駐地。」
「遵命」
黑壓壓一片騎兵,原路返回,幾息之間,已消失在夜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