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玉蓮服用了「化壽丹」,以燃燒壽元為代價,換得10倍于前的斗氣。運轉全身斗氣的疾馳速度,縱觀天下所有天級高手,恐怕無一人能追得上她。
半注香不到的時間,她已飛到向府大院。
映入眼里的卻是,滿地的尸體,陰森寧靜的向府,毫無生氣,猶如地獄鬼城。
彭玉蓮心中悲憤交加,眼淚不自覺的沿著臉頰滑落。
忽地听到內廳傳來低沉的哭聲,彭玉蓮心生警兆︰「莫非還有活口?」飛速向內廳飛去。
打開房門,只見孫子向南,抱著母親文欣坐在角落,眼神黯淡無光。對于她的到來,沒有任何反應。
文欣身上重要部位蓋著向南的長袍,因長袍太短,文欣潔白的手臂大腿在外。彭玉蓮近400歲高齡,自然猜到文欣身上發生了多麼悲慘的事。
「女乃女乃……」向南哽咽的輕聲喚道。
彭玉蓮沖上前,抱住向南︰「南兒……」彭玉蓮終于壓抑不了自己的情緒,失聲痛哭。
片刻之後,彭玉蓮回過神了,此非久留之地,自己丹田斗氣正在快速潰散,凶手隨時會回來,到時自己死了不打緊,這向家唯一的血脈不能再出事了。
思畢,對向南說道︰「南兒,女乃女乃時間不多,不能帶你逃離京都。只能帶你躲進向家密室……」
向南望著文欣的尸體,對彭玉蓮說道︰「女乃女乃,先將母親安葬吧……」
彭玉蓮「嗖」一聲,彎月短刀飛出,在文欣尸體周邊飛旋一圈,文欣尸體,瞬間化為飛灰。
「時間不多,沒時間為她土葬。你母親這個死狀,她也不想讓別人看到,就讓她隨風消散吧……」
向南點頭。
南城入口處,兩支御林軍的戰斗也已接近尾聲。境界上的差距,虎賁營,龍翔營毫無懸念的全軍覆沒。
而張龐被黑紗蒙面人掐住經脈,帶入南城一個隱蔽的住所。
黑紗人十分謹慎,關上房門後,先運功將張龐全身經脈封堵,再在屋外巡視一圈確認沒有人跟蹤,然後才進屋開始詢問︰「現在你可以說出戰技下落了。若你敢謊言相欺,我必讓你身不如死。」
張龐全身經脈被封,身體連手指頭都動不了,心中早已畏懼之極。
但他亦非愚笨之輩,若此刻示敵以弱,黑紗人得到戰技之後必然殺他滅口。只能強作鎮靜的說道︰「閣下封我經脈,若我此刻將戰技交出,閣下若要殺我滅口,輕而易舉。橫豎都是死,我又何必死之前還要便宜我的仇人?」
黑紗人略顯不耐︰「我說話算數,得到戰技,必定解開你的經脈,放你離去。」
張龐視而不見︰「口說無憑,可敢立心魔之誓!?」
黑紗人眉頭微皺,陷入深思。
這個世界對于誓言,非常崇信。尤其是以自身心魔起誓的心魔之誓。若起誓者違背誓言,心中便種下了心魔,終生將無法突破瓶頸晉級。對于追求晉級提升實力的武者來說,心魔之誓便是一道精神枷鎖。若立下,不違背則什麼事都不會有,一旦違背,就算讓黑紗人得到次神級戰技,可與那終生不能突破瓶頸的心魔懲罰比起來,絕對是得不償失。再厲害的戰技,哪有境界的提升更加實惠?
黑紗人本就已經想好,一旦拿到戰技,將張龐滅口乃是必然之事。次神級戰技非同小可,乃傳說之物。若自己得此戰技的消息流傳出去,先不說家族必然要自己上繳,若是其他隱世門派家族得知,自己也將麻煩纏身,終生不得安寧……
黑紗人冷笑道︰「敬酒不吃吃罰酒,你要是說了,我倒能給你一個痛快。你若不說,我有的是辦法讓你說,你信不信?」
張龐毫不示弱︰「那你試試看,看我死之前,你能否拿到戰技?」眼神堅定,看不出一絲懼怕。
黑紗人猶豫了,若張龐受盡折磨依舊不肯說,次神級戰技將與自己失之交臂。並且,何青峰還等著自己回去復命,他根本沒有時間與張龐在這里繼續耗著。
張龐見黑紗人有所松動,趕緊火上添柴︰「其實閣下不必擔憂,你若願立下心魔之誓,次神級戰技你可輕松獲得,我也將立下心魔之誓,今生不與第三人提及這本戰技之事。而且你知道我為何要以此戰技與你做交易嗎?」
黑紗人驚疑︰「為何?」
張龐回道︰「此戰技我得之偶然,可這本戰技對修煉者的要求諸多,我根本不能修習。可剛才你擊向我那一拳,內含寒冰斗氣……你可知此戰技的名稱叫什麼?」
黑紗人面露焦急︰「叫什麼?」
「烈冰訣」張龐回道。
黑紗人滿面喜色,張龐此言其實就是告訴他,他滿足修煉「烈冰訣」的要求。
張龐見火候差不多了,輕聲問道︰「現在閣下願起心魔之誓否?倘若閣下遵守諾言,我倆還可成為朋友,未來你神功大成,張龐指不定還想跟隨你左右,鞍前馬後,開創不世基業……」
黑紗人被張龐為他勾畫的未來刺激得無比興奮,哈哈笑道︰「好說好說,我就交了你這個朋友,我倆這就向心魔起誓。」
「敢不從命。」
黑紗人解開張龐手部經脈,將張龐扶起,與他對立而坐。
兩人同時將食指咬破,立于胸前心髒部位,一起宣誓道︰「我張龐」「我何預名」
「願以心魔起誓」「願以心魔起誓」
「若何預名放我性命,絕不泄露烈冰訣秘密給第三人知曉。」「若能得到烈冰訣,絕不傷張龐性命。」
立誓結束,兩人相視大笑,宛如多年好友一般,勾肩搭背,好不親熱。
何預名為表誠意,立刻將張龐禁制解開。當然,這也是對自己的實力非常有信心的表現。
張龐禁制解除,倒還真沒想過要跑。立馬表情轉為嚴肅的望著何預名,何預名也收起了笑臉,一本正經的望向張龐。
「張兄,可說出戰技下落了嗎?」何預名為了戰技,連帶稱呼也變了。
張龐神秘一笑︰「何兄,其實戰技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就繡在我內衣里,隨身帶著。」
何預名後悔莫及,早知道就宰了他,月兌光了一找不就結了。但臉上表情絲毫不變︰「那就勞煩張兄月兌下內衣,若在下檢查無誤,張兄便可自行離去。」
此刻張龐毫無退路,依依不舍的解開外衣,嘴上念叨著︰「本打算有機會帶入神秘拍賣會,拍出一個好價錢,沒想到竟落到何兄之手,何兄真是好福氣……」
何預名接過張龐內衣,仔細研讀一番,以他對寒冰系戰技的鑽研程度,自然看出戰技果然是真,張龐並沒有謊言相欺。連帶語氣也變得友善︰「張兄以身外之物換得性命,並不吃虧。為了聊表預名心中謝意,預名推薦張兄一個好去處,保證張兄去了那里,榮華富貴享之不盡。」
張龐正愁背叛了秦皇,又有彭玉蓮欲殺他而後快,前途渺茫,不知該去何方。何預名此言,好比想睡覺有人送上了枕頭,心中陰霾一掃而空,急切問道︰「還望何兄指條明路……」
何預名見到張龐態度,滿意之極。何預名追求無上實力,張龐追求世俗榮華。倒並不沖突,留他性命也未嘗做錯.「張兄可知如今趙國形勢?」
張龐面露疑惑︰「趙國覆滅新秦南方軍30萬,現在應是百廢待舉……」
何預名緩緩搖頭︰「不然,趙國當初為了抵御向嘯天虎狼之師,下令全國征召佣兵,武林人士全力抗秦。並昭告天下,各郡州縣可自由募兵,反抗新秦侵略軍,殺新秦士兵達百人者,即可封將。短時間來看,全國上下一心,抵抗暴秦,新秦軍隊,存步難行。可向嘯天自刎于安寧城,新秦又陷入內亂之後,趙國外患已除,內憂隨之即來。趙王再來回顧國土,已發現全**隊已逾百萬,各地諸侯,藩王,甚至武林氏族已羽翼豐滿,各自為政。」
張龐疑惑更濃︰「何兄為我如此詳細講解趙國形勢?莫非要我去趙國?」
何預名點頭︰「不錯,趙國西北省都督婁業,乃我早年入室弟子,現坐擁精兵20萬,乃趙國境內諸侯中最強的勢力。以張兄多年深宮磨礪,你若前去相助,他日婁業奪得趙國江山,張兄你封王封侯,指日可待。而我一心追求長生之道,對世俗權位根本沒有興趣。張兄就當為預名前去指點愚徒,預名也感張兄大恩,你閹人身份,預名自會守口如瓶。」
張龐聞言,也覺得是個機會。一生伺候君王,早就心中忐忑,有如此擺月兌宦官身份的機會,自然也想封個王侯坐一坐。
倆人當即一拍即合,達成協議,各自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