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念伊本來就膽小,如今被這麼一嚇,平日里的神氣立刻煙消雲散。
「饒命……我只是個打工妹,一沒錢二沒色的,求求你放過我……」她連頭都不敢回,只顧雙手捂著臉哭音顫抖著,肩膀一聳一聳的抽著。
邵陌天挑挑眉,原來是她?
他每每心情壓抑的時候都會一個人扎進水里,要麼瘋狂的游泳直到精疲力竭,要麼就是用他尤其喜歡的一種近乎自虐的憋氣的方式,在水下放空大腦,任憑呼吸凝滯,直到徹底憋不住才會稍稍透一口氣,然後再繼續水下憋氣。這樣的方式很快就會讓他舒服一些,起碼能暫時忘記腦子里那些死攪的亂麻。
邵銳天常常說他這是一種心理變態的行為,他倒覺得,只要能奏效的緩解他的煩躁,變態又如何,誰能管的著。
方才正在水下閉目憋氣,忽然听見了窸窸窣窣的腳步聲,他有些惱,這是他的私人領地,是誰這麼大膽子敢靠近,還不等他出來發火,就听見了那聲讓他去見鬼的詛咒聲,更是讓他火冒三丈,不由咬牙冒出水來,狠狠的抓住了這不要命的敢背地里罵他的人。
沒想到,竟然又是那個女人?
「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又是誰給你這麼大的膽子,敢在背地里詛咒我?」他冷聲斥道,大手依舊鉗住她縴細的腳踝,漸漸用力,恨不得把它們捏碎。
喬念伊吃痛的叫著,緊張的大腦也漸漸分明起來,那聲音不正是邵陌天?
她擦擦眼淚,回過頭,正對上他陰冷的眸光,不由打了個寒戰。
「邵總的大名……誰不知道……可是邵總您听錯了,我方才沒有罵您,我發誓我真的沒有……」喬念伊咬牙嘴硬著。
他光果結實的上身被清淺的月光鍍了一層銀輝,看上去更是健碩挺拔的引人心跳,可是……
和他有過無數次的肌膚之親,喬念伊再清楚不過他的身體。
他左肩上什麼時候多了那麼一道深深的長疤?那疤是那麼突兀刺眼,仿佛一只齜著血口紅牙的怪獸,猙獰恐怖……
那疤離他的心髒不過一寸之遙,顯然曾經是一次幾乎致命的硬傷。
以邵陌天的謹慎和強勢,怎麼可能有人有機會把他傷成這樣?
當時受傷的他,一定很疼,很疼吧……可惜她不在他的身邊……
就像中了蠱一般,喬念伊忍不住伸出手去,輕輕的撫上他的傷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