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的沉默。
終于,邵陌天掐掉煙,淡淡說了句,「我的事你少操心,也少自以為是。那個女人我早就忘的一干二淨了,她根本不值得我費神。至于珞瓔,你要是看不過去你就替我娶了吧,我不介意。」
「你……」邵銳天被嗆的說不出話,邵陌天又道,「高新科技園的事,進展如何了?」
「我最近沒空,那個……科技園的事,再等等。」一提到此,邵銳天忽然沒了底氣,邵陌天滿是鄙夷的一嗤,「你的時間都拿去泡女人了,哪有心思和精力干正事!你小心玩的太過火把自己玩虛了,到時候可別找我給你尋腎源!」
「你……有你這麼當哥的嗎?有你這麼說話的嗎?你也太損了!」邵銳天佯裝慍惱的看著他,「懶得和你說話,話不投機半句多!那什麼,你自己跟這呆著吧,Lily等我該等著急了。」
他說完便連忙閃人,誰知道下一秒他那一貫毒舌無情的大哥又要說出什麼來。
邵陌天也沒理他,一個人又呆了會,看了看時間,便向山莊最深處的別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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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碌了一晚上的喬念伊,晚飯也只是和幾個服務生一起匆匆對付了一口。
不光是許多貴賓要妥善安排,就連會場也要仔細再仔細的勘察布置,絕對不能在明天出半點差錯。
據江以洛講,綠衣山莊的大老板只會在慶典之際才露面,而今年的這次慶典除了生意上的貴客,又特意邀請了一些政府要員,自然容不得閃失,再加上他這個人做事是極為嚴苛的,稍有紕漏的話他們這群辦事的都吃不了兜著走。
喬念伊揉著酸痛的肩膀,輕輕嘆了口氣。
掙點錢容易嗎,為了這個勞什子慶典,她今晚連家都回不了,江以洛有令,特殊時期她必須時刻嚴陣以待,他那平日里一貫溫和的笑臉這兩日已經完全覆上了資本家殘忍本性的凶光……
其實苦點累點她也不是不能承受,她真正發愁的是今晚在山莊里過夜的事。
客房自然是全滿,她連和服務小妹們擠一擠的地方都沒有,她只能在辦公室里將就一夜。而關鍵的問題在于,她的辦公室和江以洛辦公室是連在一個大套間里的,而江以洛今晚也會在辦公室過夜,這孤男寡女的共處一室……
喬念伊懊惱的扯了扯頭發,算了,還是在山莊里轉一轉,能拖一時是一時吧。
她從喧鬧的娛樂區穿過,又走過幾個靜謐的會客區,一路向山莊深處最安靜的一處小池走去。她來綠衣工作已經有半年多了,最喜歡的就是這小池附近的清幽。
小池四圍是幾處紅瓦青牆的別苑,無論清早還是午後抑或傍晚,都如同一幅幅精彩各異的油畫,雖然她從來沒在晚間來過,但是想必皎潔月色下的此處,更是別有一番情致。
喬念伊慢慢走近小池,不遠處的幾個別苑里閃動著星星點點的光,顯然都已經住了人,而且不用說自然個個都是上上賓,八成綠衣的大老板就住在這某一個院落里。
真好奇他是怎樣一個人,不過憑他取這「綠衣」之名,直覺上說不定會是個暴眼黃牙頂著大肚腩的中年老男人……喬念伊忽然為自己內心里對大老板的惡意詆毀有些小小的竊笑。
清幽的池水泛著銀色的月光,喬念伊看的不由出了神。
不管有多麼煩心的事惱著她,只要來到這兒,她整個人就會漸漸安靜下來,所以她每每感覺煩躁的時候都會一個人跑來這里,靜靜的呆上一會兒。
她月兌了鞋子,踩在池邊的卵石上,慢慢的走,腳底傳來的卵石的涼意和淺淺的硌痛,讓她絲絲吸著涼氣。
「邵陌天,你見鬼去吧!」
想起那個曾經帶給她無盡噩夢的男人,想起今晚意外的重逢他所給予的嘲諷,她不由咬牙發泄道。
正覺得出了一口惡氣,心里的憋屈稍稍痛快了些,忽然听見腳邊池中傳來一聲巨響,「 」的一聲,一道黑影從池中猛的竄了出來……
月光下,喬念伊看的分明,自那水中竄出來的明顯是道人形,可是方才一直靜悄悄只有她一個人的池邊,哪里有半個影子!
鬼……
「啊!」她慘叫一聲拔腿就跑,不料光果的腳踝卻被一雙濕涼濕涼的大手卡住,她拼命的甩卻怎麼都甩不掉,不由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