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若無情必誅 第二章 古老的傳說

作者 ︰ 張光光

全身輕松的張小三離開了長城,因為他已經完成了他心中那唯一的承諾。離開長城,他來到了他的第二站,也是他心中的最後一站--月老山月老山的山頂有一口井,不知為何,它一年四季都從未干枯過,相反,井中的水相當充溢,一直保持在距離井口一米的位置,也沒人知道它到底有多深,人們也請專家考察過,但最後都說不個所以然。最後大家就這樣不了了之。相傳,當人們發現著井時,就是現在這樣,讓人在井是人工造就與大自然形成之間選擇,絕大多數人都會選擇後者。這不由自主的讓人們感嘆一句︰大自然的力量真的是無可匹敵。

月老山是一座富有很多傳奇色彩的山,有關它的傳說也是層出不窮。但最終取名月老山是因為這里面有一個非常玄妙的傳說。

相傳,古時候有一個書生因為沒能考取功名,被女友狠心的拋棄,傷心欲絕的他覺得前途一片黑暗,這世上再無留戀之處,于是想到自刎。但書生是一個很孝順的人,書中有記載‘身之發膚,受之父母’在沒有父母同意的情況下,不能傷害自己一毫一發。即使他的父母已經不在人世。于是他想起兒時常去完的後山,後山上有一口井,小時候還和別的小朋友一起扔過石子。

這一夜,月亮特別的明亮,書生孤身一人坐在井邊,腦海里呈現著和女友在一起的點點滴滴。不知不覺,已是三更時分。微風吹過,書生一陣哆嗦。書生緩緩的站起,內心掙扎了一番,終于下定決心。腳慢慢的踩上井弦。

「永別了,雨琴。來生我一定考取功名,讓你享福,即使你不愛我。願我們來生再續情緣。」書生留著淚水喃喃道。

此時,就在書生剛欲跳進井里時,一束白光猛然至水中照射而出。激烈的白光刺得書生不由自主的閉上雙眼,也令書生的動作遲緩。緩緩的睜開眼,被眼前的一幕震驚了。白光從水里射出,順著白光望上看去,既然見不到盡頭,仿佛連接著天際。讓人分不清到底白光從井中射出還是從天上照射進井中。

看著那先前還如此刺眼的光芒,現在確變的如此溫和的光芒,書生喃喃道︰「難道這就是神跡,又或者說井里有鬼。」見著如此詭異的情景,出于本能,書生害怕的從井弦上退了下來。但鎮靜下來的書生轉念想著‘我本來就是求死,還有什麼可怕的呢?呵。’書生自嘲的笑了笑。帶著這樣的心態,書生也就沒了剛開始恐懼的心理。也許是人的好奇心作祟,書生決定一探究竟。手慢慢的伸向光柱,感覺很溫暖。書生給自己壯了壯膽,緩慢的朝井底看去,水面很平靜,平靜的沒有一絲漣漪。書生就這樣看著,臉上的一滴淚水輕輕的向下滑落,淚水‘砰’的一聲掉在水面上,激起一圈圈波紋,而書生渾然不知。

這時,異變突起。水面上浮現的畫面令書生陷入呆滯。水面上出現一女子,書生認識,而且和她之間還有很大的淵源。這女子正是他的鄰居。女子名春桃,兩人從小玩到大,可以稱得上是青梅竹馬,即使長大後,書生一有心事就會找春桃聊天。書生很迷糊,為何水面上會出現春桃的面容。這使得從不迷信的書生開始懷疑這世上是否真的存在鬼神。

‘一定是我眼花了’書生這樣想著,然後狠狠的揉了揉眼楮,再次向水面探去。然而這次什麼也沒有,水還是那樣的清澈,‘我就說是自己眼花吧,這世上怎麼會有鬼神呢。’書生如釋負重道。

然而,話語剛落,異變再起。水面上再次出現畫面,但這次是書生頗為熟悉的畫面︰一間簡陋的不能再簡陋的茅草屋,讓人忍不住的猜想,如果風吹雨打天,它還能安然無恙的屹立在天地間嗎?畫面緩慢的轉動著。

身著粗陋的布衣男子坐在飯桌旁,單手拿著書,嘴中念念叨叨,偶爾遇到不明白之處,皺一下眉,搖搖頭,然後伸手拿起旁邊女子準備好的筆墨記下。旁邊的布衣女子手輕輕的轉動,原來她是在為男子碾磨。屋內的燈火吱吱的跳動著,女子細心的挑去染過的燈芯,火焰又熊熊的燃燒著,簡陋的茅草屋被照得通亮,兩人的影子隨著燈火一起跳動。這是多麼溫馨的畫面。

書生以為一切都將結束時,畫面再次轉動。這次出現的畫面依然是他們兩人。

「過幾天就是舉人考試,春桃,你說我能高中嗎?」書生問道。

「一定會的,寒窗苦讀十年,一定會有回報的。」春桃輕聲道。、書生站起身走到窗前,遙望著天邊的魚肚白,道︰「謝謝你,春桃,又讓你辛苦了一夜,謝謝你這麼多年的照顧。」

面對如此客氣的書生,春桃顯得有些不知所措,兩手不停的揉捏著衣角,低著頭道︰「其實沒什麼,這全是小姐的吩咐,您不必掛在心上。」

听著春桃這樣說,書生激動道︰「玉琴待我不薄,我會一輩子記得,我一定會考取功名,衣錦還鄉就是迎娶她之時,我要讓她成為世上最美麗的新娘。」

激動的話語道出了書生的內心,此時斗志高昂的他渾然不知春桃那瞬間變得慘白的臉。

畫面再次轉動,這次只有春桃一人,她正在縫補著衣服,嘴里念叨著︰「明天俊生哥就要出發參加科考了,我一定要在前半夜給他把衣服縫補好,後半夜還要給他多做些干糧。希望他能高中,不然小姐一定會退婚的,小姐一直在念叨著要是俊生哥不中,就沒必要再演戲。」

將補好的衣服整齊的折疊好,春桃開心的笑著‘俊生哥,其實你知道嗎?小姐從未讓我去陪你,那都是我自己私自跑過去的。從小我就喜歡你,那時我還沒被賣到賈府做丫頭,你家也還沒敗落的時候,我們每天都在一起玩。我說過,長大後我要嫁給你,你也說會娶我的。可這一切都不會實現了。你也不記得了。’春桃擦去淚水,然後笑著道︰「不過沒關心,只要每天看著你,春桃就知足了。你一定要高中哦!」也許因為是太疲憊,春桃不知不覺枕著桌腳睡著了。

樹葉隨風飄動,發出沙沙的聲響,將書生從回憶中喚醒。良久的沉思,讓書生明白原來春桃默默的為她付出這麼多。同時也喚醒深藏心底兒時的記憶!‘春桃,長大後我要娶你。’再回想著以前,和春桃在一起的日子總是那麼快樂,開心。原來,春桃早已是自己所愛的人。

回神後的書生立馬拼命的向山下跑去,他要盡快回家。

雞鳴時,匆忙跑回來的書生,發現春桃正蹲在門前,清澈的冷風吹過,春桃緊緊的抱著雙腳,蜷縮一團,但這樣並沒用起到作用,渾身哆嗦表明了此刻的她很冷。

「春桃」書生哽咽的聲音輕聲呼喚道。

朝思暮想的聲音突然出現,令春桃無盡的喜悅,抬頭看見自己日思夜盼的心上人正站在跟前,春桃不顧一切的沖入書生的懷中,雙手緊緊的抱著書生的腰,哭泣著道︰「俊生哥,你怎麼現在才回來,我擔心死了,當我知道你沒高中,小姐又不顧情面的退婚,我怕你受不了這樣的打擊,怕再也見不到你。」

書生緩緩的抱住哭的撕心裂肺的春桃,將她緊緊的抱在懷中,輕聲道︰「傻丫頭,為什麼不早一點讓我知道,為我做了這麼多,這些年真是苦了你!」

春桃被書生突如其來的溫柔嚇楞了,仿佛此時的書生又是兒時照顧,愛護自己的俊生哥。一時竟不知所措,只用一雙美麗的大眼楮盯著書生看,淚珠在睫毛上一跳一跳的。

瞧著春桃如此模樣,書生的心不由一痛,原來自己傷她是如此之深。輕輕將春桃被風吹亂的發絲理至耳後,柔聲道︰「春桃,對不起,我知道道歉是無法彌補對你的傷害,但我希望能用我剩下的所有生命來照顧你。」

清晨的微風輕輕劃過,掠起春桃的一縷青絲,吹起書生的衣角,終于,兩人幸福的相擁。

次日,書生用家中的半畝田地換回了春桃的賣身契,從此,春桃白天做編制,書生到外做雜工。夜晚,街坊鄰居都早早熄燈就寢,但偶爾晚睡的人會听見微弱的讀書聲,如果有趣的人走近,透過窗戶的間隙會看見一幅讓人陶醉的畫面。男子在微弱的燈火下一絲不苟的看著書,偶爾吟誦幾句,頗有古之聖賢的余味。旁邊的女子站在男子身旁,緩緩的碾著磨。淡淡的溫馨彌漫在屋中,久久不曾散去。

至于兩人的結局,那是眾說風雲。有人說後來書生中了秀才,當了大官,和春桃過上了幸福的生活。

從如此浪漫的愛情故事中回過神,張小三有些惆悵,年輕人都喜歡浪漫,很多人都渴望自己能有一場轟轟烈烈的浪漫愛情。月光傾灑而下,樹木的斜影安靜的躺在道路上,拉著愛人的手漫步在叢林小道上,微風吹拂過,樹葉一陣的顫動著,這才是張小三想要的浪漫愛情。可惜這一切都不存在了。

張小三像山頂走去,蕭瑟的身影彰顯著他的孤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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