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藏經閣出來的時候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聶戰在微弱的月光的照耀下一路小跑著回到家中。晚飯也顧不到吃就跑進了自己的房間。關上門,把自己重重的摔在了了床上,用力的捶打著被褥。
從鷹老那里得到信息使得聶戰對于這個世界充滿了希望。如果能夠達到先天,這豈不是說自己也算是神仙中人了?每當想到這里聶戰就按耐不住心中的激動!以前也听說過仙人,但是那都是傳說,那些好像與自己離得太遠。這是聶戰第一次覺得自己與仙人原來是那麼的近,雖然這中間還有無數的困難,但是聶戰已經知道了成仙的途徑。從這一刻起,「先天!」這兩個字已經成了聶戰唯一奮斗的目標!
「冷靜!冷靜!冷靜!!!!」聶戰反復的對自己說著,但是絲毫不能壓抑心中的興奮。
聶戰從自己的脖子里掏出一個精巧的吊墜。吊墜上雕的是一個大漢,大漢提著一柄大斧子。顯得十分的狂野。
吊墜雖然雕刻的十分的精致,但是給人一種模糊地感覺,好像有一層薄霧遮掩了人的視線,讓人看不真切。
關于這個吊墜,雖然有很多的人都知道,但是卻沒人知道其中的秘密。
這個吊墜只能看見,卻不能被記住!
是的,不能被記住!!!
當初這個吊墜是聶戰在山莊的小河邊的沙灘上得到的,本來聶戰對這個吊墜沒怎麼上心,但是同伴們的羨慕的目光,使的聶戰立時把它當成了寶貝,回家之後四處顯擺。當然,大人們對小孩子的玩意是不會感興趣的,否則說不定就會生成禍事來。
聶戰回家之後連續多天都細細的研究著這個吊墜,一次偶然地事情,讓聶戰發現了一個讓他興奮地事情︰他完全不能記住那個男人的臉。聶戰試了很多次,只要不是對著吊墜,他就會忘記那個男人的臉。再仔細想想,竟然連那個男人的身形都記不清楚了。
這一發現讓聶戰大為興奮。他決定把這個秘密自己獨享,誰也不告訴。正是出于這個小孩子的小心思,聶戰的這個神奇的吊墜就變得無人知其神妙。而這個吊墜也就成了聶戰的護身符,多年一直帶在身邊。而且時時觀摩。
這麼多年多年以來,聶戰雖然還是不能記下吊墜中那個男人的臉,但是已經能夠大約的記下吊墜中男人的身形。而且他還養成了一個習慣,有事沒事就會對著吊墜自言自語,好像這個吊墜就是聶戰最好的朋友。
今天聶戰拿著吊墜觀摩,總是覺得今天的吊墜顯得格外的清晰,而且給聶戰一種熟悉的感覺,總覺得在什麼地方見到過類似的什麼東西。
「今天我做過什麼事情呢?我去了藏經閣,見到了鷹老,鷹老好有些莫名其妙,有看了大陸通史,山海經……
對!!
山海經!
是盤古!!!!!
神于天!!!
聖于地!!!!
盤古!!!!!!!!!
是的,聶戰總覺得在什麼地方見到過這個男人,對,就是山海經中所描寫的盤古!!
聶戰細細的觀摩著吊墜中的男人,一邊對照著山海經上描寫的盤古,越觀察越覺像。
「太像了,說不定這就是盤古大神的雕塑,也只有盤古大神才能有這麼大的威能,可以讓一個普通的笑雕像產生這麼不可思議的現象!!!」
最後聶戰下了決定,不管它是不是盤古雕像,從今以後它就叫作盤古墜了!!!
聶戰拿著這個吊墜越看越喜歡。
這個吊墜擁有其他事物沒有的一種氣質。用聶戰的話來說,就是一種讓人可甘心膜拜的氣質!修佛的人天天觀想佛像,既然佛像都有那麼大的威能,沒理由觀想吊墜中的男人不行。在聶戰看來,寺廟里的佛像根本就無法與吊墜中的男人相提並論,雲泥之差!
他決定從今以後就觀想這個吊墜了!
觀想是修煉高深法門的一個主要途徑。比如聶戰修煉的靈龜吐息術,最好的修煉方法就是觀想靈龜的神情動作。如果能夠觀想一個現年靈龜的神情,會對靈龜吐息術的修煉產生不可思議的效果。但是靈龜太難以尋找了,在鑄劍山莊只有一個靈龜的雕塑,讓族人觀想。但是效果不好,甚至還不如觀想盾牌來的有效果。
聶戰決定觀想這個吊墜中的男人,雖然與靈龜吐息術不太配套,但是也沒什麼不好的後果,頂多就是威力減小。
其實胡亂的觀想是很危險的,不過,因為聶戰修煉的靈龜吐息術十分的平和,所以也沒有人告訴他。一門功法多有固定的事物觀想,是不能隨便觀想的,否則,輕則功力下降,重則走火入魔!
夜晚……
觀想對于聶戰來說是輕車熟路了,練習靈龜吐息術已經五年了,而且聶戰在修煉靈龜吐息術上海很有天賦。
聶戰盤腿坐在床上,因為聶戰無法記住那個男人也就是聶戰心里的盤古的樣子,所以聶戰把吊墜放在床頭,眼楮緊緊地盯著吊墜中的男人,努力把他的樣子觀想出來。一邊調節者自己的呼吸。
漸漸的,聶戰的呼吸變得弱不可聞,一團氣流在聶戰鼻孔的方寸之間吞吐。聶戰眼楮之中已經變得一片烏黑,只有那個吊墜還是清晰的,聶戰可以清晰的感覺到那個男人的威勢,鋪天蓋地。聶戰只感覺天地一片昏暗,自己在那股威壓之下毫無反抗之力。聶戰現在有些的後悔,沒想道觀想這個吊墜竟然這麼危險。聶戰感覺自己就要被壓碎了,想叫又叫不出,就像是一只離水的魚,拼命地呼吸,但是那是沒有用的,只會讓自己徹底失了方寸。
外界的聶戰靜靜地盤坐那里,呼吸還是那麼細微,眼神卻已經完全失去了光彩,直愣愣的盯著那個吊墜。一切都顯得那麼怪異,又顯得十分的正常,正常的觀想都是如此,雖然聶戰睜著眼楮,顯得十分的詭異。但是此時的聶戰正經歷著以場巨大的危機,也許不會死掉,但是下場絕對不會好多少。因為一旦一個人的精神受到了巨大的傷害,很可能就會變成一個白痴。
沉浸在觀想之中的聶戰,此時已經徹底的被壓在了地上,渾身欲碎。
冷靜!
冷靜!
冷靜!
冷靜!!!!
聶戰反復對著自己說道。不能放棄,否則十有**會被直接變成一個白痴,那可真是生不如死。
在這一刻聶戰想到了父親,雖然父親平時不怎麼管自己,但是聶戰知道聶雲飛是非常關心自己的;他還想到了自己的母親,母親的音容笑貌一遍一遍的在心里閃現。還有大伯、二伯。還有大哥聶人龍他們。甚至聶戰想到了藏經閣的鷹老。聶戰真的感覺自己快要死了。一個聲音反復的在耳邊說道︰放棄吧,放棄吧,你是不可能撐過去的,放棄吧,放棄了就不用撐得這麼辛苦了……
堅持!堅持!堅持!堅持!……
聶戰已經沒有精力去想親人了,他感覺自己的思想越來越慢,自己越來越虛弱。聶戰知道,自己就快完了。只是以一種自己也不知道的力量支持著,但是也越來越模糊了,聶戰感覺自己就要飄起來了……
「小戰,你怎麼樣了?今天怎麼看你和往常不一樣啊?」門外傳來母親夏月的聲音。過來半響沒有听見動靜,正要推門進去。
「奧,我沒事,已經睡下了。」屋里傳來聶戰的聲音,有些顫抖,但是隔著一層木門,夏月沒有听出來。
「那你好好休息,練功別太辛苦了,要注意身體。好了晚安。」……
屋子里的聶戰正努力的喘著氣,臉色蒼白的可怕,渾身汗如雨下
「呼~呼~呼~~~~」
過了半響,聶戰艱難地抬手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剛才真的危險極了,聶戰曾經一度以為自己完了。剛才的情景,如果不是關鍵時刻,母親夏月打擾了一下,把聶戰從入定之中驚醒,說不定他就徹底的消散在了觀想之中。
聶戰把吊墜拿在手里用手用拇指把玩著,想到剛才的危境,就有一種把它摔了的沖動。終于,聶戰還是把它掛在了脖子里,然後重重的躺在床上昏睡了過去。
這一次聶戰算是徹底傷了精神,昏睡的過程之中竟然還做著夢。
聶戰夢到自己身在混沌之中,吊墜中的男人手持大斧,猛的一輪,混沌從中間一分兩半,聶戰也被巨大的斧痕從中劈開……
一遍又一遍,各種各樣的情景。每一個情景都有那個狂野男人的身影,一道道斧光,一道道裂痕……
聶戰好像是一個旁觀者,看著吊墜中的狂野男人,在天地間盡情的揮舞著大斧,開出一片一片的天地。聶戰覺得這是世界上最優美的動作了,好像這就是天地的軌跡,就像是太陽東升西落,氣候春夏秋冬一樣。是規則,是不可質疑的規則。沒有什麼事情能夠改變它的軌跡。
記住!記住!一定要記住!!!聶戰雖然正在昏睡之中,當時從來沒有像現在一樣感覺自己的清醒,他覺得自己的記性非常的好,把每一個動作都清晰的記了下來,包括那個男人的臉龐!!!!一定要記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