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中一道黑影融于夜色中,官道上傳來明晰可辨的馬蹄聲,寒雨自出京城後臉色一直不好,大半夜的別人在睡覺自己活受罪還要趕路,唉,自作孽啊!
天空漸漸泛起白光,寒雨皺著眉頭打著哈欠,手上把玩著碧綠笛拽著馬韁繩,看著前面不遠處的城門,感嘆道︰「唉,真困,哎還是找地方暫時休息一下。」
快馬加鞭的趕到城里最好酒家,將馬交給小二,走進去找了一個較為安靜的地方坐下︰「小二,弄一些吃的,再上一壺碧螺春。快些啊。」環顧周圍的場景,一樓大堂幾乎是魚龍混雜各色各樣的什麼人都有,不斷地轉動手上的碧綠笛,眼楮不斷轉動︰「呵呵,這麼多人,武功不錯啊,全都變裝,想干嘛啊?殺手應該只會殺人吧,唉,誰這麼倒霉,惹上這些亡命之徒。」很快小二將吃的上齊了,寒雨便將手中的碧綠笛放在一邊,拿起筷子品嘗著桌上剛送來佳肴︰「不愧是名動四國的天下第一樓,味道果然不錯,不過,可惜了,」夾起剛才那個所謂贈送的糕點,放在鼻子前聞了聞,隨後重新扔回盤子里︰「這味道應該是不錯的,只是不應該在這上面加些不該有的東西,糟蹋嘍!」接著繼續吃著美味佳肴,品著醇香的碧螺春,「到底是什麼人,這麼狠毒,唉,誰這麼倒霉?哼哼,可以拭目以待哦。」事實證明,寒雨的猜想果然是正確的,不消一會便有一位小二哥端著一盤與桌上一模一樣的糕點在寒雨桌子的不遠處鬼鬼祟祟的,一會子想走過來,一會子又轉身想要離開,正當他舉棋不定的時候,寒雨終于不耐煩了︰「小二,過來。」放下筷子,朝著那個小二勾勾手,示意他過來。待到那位慢慢的小心地走到桌前,寒雨便一手撐著頭,不喜不惱地盯著他。
許是被寒雨的眼神盯得頭皮發麻,小二顫顫巍巍的開口︰「這位小姐,我,我……」小二手不斷地在顫抖,說話也結結巴巴的不流利,似乎遇到了什麼極為害怕的事。
「有話就說,別吞吞吐吐的,惹我發火,快說!」
那小二一副豁出去的樣子,把手中的盤子往寒雨面前一推︰「這盤花糕弄錯了,」接著聲音急劇改變︰「那個小姐,你,你沒吃吧?」
看著小二那既害怕又擔心的神情,故意板著臉︰「怎麼?難道這花糕送上來不是讓人吃的而是讓人觀賞的不成?」指著那盤花糕︰「味道好像不錯哦!」
果然小二的臉瞬間變色︰「什麼?你吃了?你怎麼能吃啊?完了,怎麼辦?怎麼辦啊?不能啊,唉。」
盯著那個小二,他的樣子似乎想要尋死︰「喂,我要是吃了,你想要干嘛?恩?」
「我,我,我……」
看那小二我了半天也沒我出個名堂,輕吐了一口氣︰「行了,你也別我了,手上的盤子放下,把桌上的端走。」瞧見那個小二仍杵在那里,一臉茫然的表情,好心的再添了一句︰「那盤花糕沒動,還不拿走?」
「哦,哦,好,好。」反應過來的小二拿著那盤花糕飛快地離開了,將那盤有著不尋常的東西的花糕交給了另外一位小二,那個拿著花糕的小二托著盤子朝二樓雅間去了。
寒雨的眼楮一動不動地望著那位小二,不由的嘀咕︰「步伐穩妥,不急不緩,確實不容易被察覺,」掃了一眼大堂中那些同樣盯著那個小二的不懷好意的殺手︰「不知道各位的運氣如何?哼,用這種卑鄙的手段,對手應該不簡單哦,我都有一點好奇 ,」抬頭看了一眼那個雅間︰「會是什麼樣的人?」
寒雨果然有偵察的本事,那個小二剛進去沒多久就被人從雅間里踹了出來,沿著樓梯「撲通,撲通」一台階一台階的往下滾,剛到達一樓,那個雅間里飛出來一抹青色,對準那個小二踹了去,而且還好巧不巧的將那小二踹到那群殺手中間,砸在他們正在吃飯的桌子上,殺手的脾氣大多不是很好,其中一個像是領頭的人立馬站起來︰「干什麼呢?有錢人就能為虎作倀了不是,這麼為所欲為欺負我們老百姓不成?」
寒雨優哉游哉地觀著好戲,心里忍不住為那群殺手叫好︰腦子不笨誒,先發制人,將錯誤歸結在別人身上,就算待會動手出了人命,還可以說是他們惹起的,哎,怎麼辦?我這下都舍不得走嘍。
「老百姓?平常老百姓會在自己身上放這麼多毒?不正常吧?」慢慢拔開劍一句話堵著那群人說不出話來。
寒雨也不得不驚嘆那個青衣男子的觀察力,本事不錯。
領頭的人快速地皺了皺眉頭,不過很快恢復了︰「什麼什麼啊?不要睜眼說瞎話。」語畢快速扔出一把毒粉,立馬轉身離開,不過,「喂,我說你們,這下可是撒毒粉哦,再不是睜眼說瞎話嘍,恩,你們用毒陷害我的朋友,總得付出些代價唄。」同樣一身青衣不過看起來有些吊兒郎當的。
終于那批殺手惱羞成怒了︰「哼,怎麼就你們兩個還想攔我們,做夢。」
那個吊兒郎當的青衣男子模模鼻子︰「你不試試怎麼知道我們能不能呢,輕敵可不好哦。」
「少說廢話。兄弟動手。」
二話沒說直接抄家伙沖著他們打過去,不一會兒酒樓里的客人全都一窩蜂似的全都跑光了,那十幾個殺手圍著那兩個青衣男子,手上長劍不斷舞動,朝著他們的死穴攻去,酒家里的桌椅被砸的稀巴爛,整個酒家的一樓大堂除了那些打的不可開交的幾批人之外便只剩下待在安靜的角落的寒雨了,寒雨優哉游哉的吃著東西觀著好戲,嘴角不住上揚,不過看好戲總會有報應的,這不殃及池魚嘍。好戲沒看成,其中一個殺手被打的直接扔到寒雨的桌子上,好在她反應快,拿著碧綠笛閃到一邊去了,閉了下眼楮,緊皺著眉頭︰「喂,你們想殺人也好搶劫也好,管我什麼事啊。」
那個剛才扔人的吊兒郎當的青衣男子一臉笑容︰「姑娘,既然留下那就幫忙下唄,天下可沒免費的好戲看,總得交點費用。」
寒雨無語,這人實在是能扭曲話題誒,氣得她一掃身邊桌子上的筷子,數支筷子帶著內力直沖殺手飛去,筷子在刀光劍影間便插在那群殺手的腦門上,寒雨一臉無奈的把玩著手上的碧玉笛︰「你們呢不小心打擾了我休息的時間,砸壞了我的食物,破壞了我的心情,還想我幫忙?你腦門被門縫夾了還是被驢踢了?」
寒雨正準備站在一邊繼續休息一會的,可是吊兒郎當欠扁的聲音再度傳來︰「姑娘,既然已經出手了何必擺出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置身事外怕是他們不會應啊。喂,這位姑娘殺你們這麼多兄弟,要是我早就拿刀砍過去替死去的兄弟報仇了。」說話時還透著一股義憤填膺的氣息,似乎假以時日真的會這麼做。本來他們堂堂煞閣的殺手今天要殺的來頭不小,且不是泛泛之輩,他們也只能憑著人數上略勝他們一籌,可是這會子死在寒雨筷子下的至少有一半,他們別說是勝算,能不能活著出去都還是問題。領頭之人微愣了片刻,終于決定了,朝身後的人打了個手勢,那些原本圍攻青衣男子的殺手此時全部面露凶像,雖然瞪著寒雨,只不過仍然沖著那兩名青衣男子,招招殺勢,毫不留情,寒雨眼尖看見其中兩個人趁著混亂離開,寒雨平時就看不慣煞閣偷偷模模,顛倒黑白的性子,于是好心泛濫︰「煞閣的分堂似乎離這不遠,通風報信應該會來不少幫凶哦,那邊的別顧著打架,要眼觀四方,不然會死的很慘哦。」
蘇揚和蘇言兩兄弟相互對視一眼,輕輕一笑,蘇言便提劍迅速移動,待到準備離開的殺手回神時,蘇言已經出現在他們面前,持劍刺去,那兩名殺手輕功似乎不錯,眼尖一發現危險腳尖立刻輕輕點地往旁邊一躲,蘇言一劍刺空朝前傾倒,在那兩名殺手以為自己躲過時他突然刀鋒一轉直刺向離他近的殺手的要害,緊接著絲毫不給另一名殺手喘氣的機會,後退著身子,同時胳膊朝後一扭,劍鋒立即改變方向,那殺手也察覺危險來臨立即舉起手中的劍對準著後退之人,只可惜眼看就要刺中了而蘇言的劍離他尚有些距離,蘇言身子一側殺手的劍刺空了,而蘇言的反手劍正刺著他的心髒,蘇言看著自家大哥已經將人解決的差不多了,瞥了一眼地上的殺手,發現其中那位領頭人頸上的血痕似乎不是劍傷,一臉不解疑惑的望著蘇揚,發現他拿劍的胳膊似乎受了傷,另一只手緊緊捂住,蘇言皺了皺眉頭,正要開口詢問自家大哥就開口了︰「姑娘,多謝了。只是姑娘如今招惹了煞閣怕是會麻煩不斷,不知姑娘要去何處?」
蘇言有些明白了,只不過︰「唉唉唉,她要去哪和你沒關系吧,莫不成你想送她去?別人幫你一下你就以身相許了?」
蘇揚自小性子老實,哪受得了他這弟弟這不著調的調侃,正想說他,哪成想樓上傳來冷酷邪魅的聲音︰「蘇言,她可是為了救你哥,你不但不謝人家還戲弄她,有損形象呢。」
一道瀟灑輕快的聲音不甘落後︰「就是,蘇言你可得好好道歉,女孩子家臉皮薄哪經得起你這麼起哄,毀姑娘家的清譽實在是沒有風度啊。」
寒雨好奇的打量著樓上出現的兩名男子,一位一臉平淡一件黑色錦衫,腰間配有淡金色腰帶,掛著一枚玉佩,舉止之間透著一股王者的霸氣,身上衣著更是襯出他的一絲邪魅。另一位則是湖藍色錦衫腰間配有紫色腰帶,同樣掛著一枚玉佩,給人一種灑月兌輕松的感覺。好看又豈會是寒雨所在乎的︰「這位公子說笑了,我姑娘家臉皮薄,不知我可否認為公子你,臉——皮——厚?」
沐千錦他這是被欺負 ,怒目瞪著寒雨。
只不過寒雨選擇了無視︰「這些只是煞閣武功略低的殺手,不達目的誓不罷休,這次只會是試探,下一次絕不會容易。好自為之,告辭。」
「姑娘請留步,」沐千烈這一開口身邊的人都難以置信地望著他,「姑娘剛才是用笛子殺人?」沐千烈無視身邊探究的目光問出心中疑惑。
寒雨指了指那已死的領頭人︰「笛子怎會有如此傷痕,」適時的閉嘴輕轉手中的碧綠笛,嘴角勾起淡淡的笑容一道黑影快速掠過,出現在蘇言的身後,手中笛子抵著他的脖子,沒有放開,眾人明顯看出笛子底部露出刀片,恍然大悟,「現在看清楚了吧?」
「看清楚了,看清楚了,你能不能把這鬼玩意兒移開?刀劍無眼。」蘇言哭喪著臉,這女人武功比他高多了,簡直可以跟主子相比了。
「本小姐只是教教你有時開玩笑也是會死人的,飯可以亂吃玩笑可別亂開,管好自己的嘴。」收回碧綠笛,拿起行李,掏出一錠銀子走到不慌亂的掌櫃面前︰「我的飯錢,多的算是賠償,不夠問他們要。」
看著離去的身影帶著些孤寂,沐千烈月兌口而出︰「姑娘尊姓大名?」
寒雨急著有事,留下簡單的一句話︰「有緣自會相見到時再說也不遲。」
寒雨不知此時的她引起了別人的關注,二樓包廂了一道目光小心地緊追其後,露出一絲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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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于碼勒不少字,想休息嘍,只好草草收尾。不過,這可是至今為止最多的字數 ,可不要嫌少哦!大家猜猜誰想殺寒雨吶,哼哼寒雨會吃虧嗎?期待吧,神秘人身份又會是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