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高速公路上放眼遠望,田野被一團濃重的霧氣籠罩著,開始模糊下來,遠處的山影突然變成了火炭一樣暗紅。車窗外的樹們像要領大獎似的飛快地往後跑去,路上的兩排橘黃色的小燈也隨著那些樹們瘋也似地跑。
李淑雅半依在座位上,手拄著下巴饒有興致地看著那兩排橘黃色飛跑的小燈,心里有個疑問怎麼也想不明白,最後,她終于按捺不住心中的獵奇,問專心開車的的哥︰「你說這燈的電線在哪兒,我看馬路上沒有電線桿子?是用電纜嗎?」
的哥被李淑雅這麼一問,差點笑出聲來︰「你們大款光知道掙錢,這個也不知道,這不用電。」
李淑雅頭一歪說︰「怎麼,不用電怎麼這麼亮,你蒙人吧!」
「這用的是磷粉,就跟路邊上的路標一樣,被車燈一照就亮了。」
「哦,這個人真偉大,這得省多少電啊。」李淑雅這麼說著,心想,這小子還挺懂門,一個開車的,沒想到知道這麼多。李淑雅掏出一塊口香糖,把錫紙剝掉,遞給的哥說,「你叫什麼?沒想到你還行。比我知道的事兒多。」
的哥接過口香糖,微微一笑說︰「謝謝,我叫關藝術。從農村來,挺沒出息,只能給人家打工掙口飯吃。」
李淑雅打了個飽隔兒,想,這次雇車進貨,和這小伙子跑了一天,除了讓他幫自己買貨裝貨瞎忙,一直沒和他說別的話。李淑雅對農村有特殊的感情,一听關藝術也來自農村,馬上覺得他們的距離拉得近了很多。李淑雅覺得這和顧如家在發鴻福見到李淑雅應該是一樣的感覺。所以李淑雅和他的話多起來。在一來一往的交流中,李淑雅第一次感覺關藝術是自己可以說心里話的人。
李淑雅一邊和他說著話,一邊端詳著這位的哥,他帥氣的身姿是那樣充滿男子漢的韻味,他靈活的開車技術能讓李淑雅感覺他是個聰明伶俐的小伙子。尤其他優雅而有深度的談吐深深地打動了李淑雅的心。
關藝術問︰「|有機會給你照幾張藝術照,可以嗎?」
「什麼?你會攝影?」李淑雅很是驚訝。她反問關藝術。
關藝術說道︰「實話告訴你,我最大的理想是搞攝影,開車是臨時的。我從小就對攝影藝術充滿了向往,還閱讀過大量攝影方面的書刊呢。我過去曾經辦過一個影樓,隨著攝影技術的不斷嫻熟,我慢慢地對人體藝術攝影產生了濃厚的興趣,想在人體藝術攝影上有所造詣。不好意思啊,別說我是什麼流氓哦,現在很多人對人體攝影有偏見。一說這個就說是流氓。」
「哪里話?怎麼會呢?」听著關藝術的介紹,李淑雅從心里佩服他有抱負,「你多大了,有對象嗎?」這些問題很自然地李淑雅就問出了口。
關藝術回頭看了李淑雅一眼,稍微頓了一下,笑了笑說,「二十二了,結婚了,還有過孩子呢。不過又離婚了。」
這個鬼小子,仿佛猜透了李淑雅的心思,竟一下子把什麼都說了出來,故意把李淑雅的口給封死了。李淑雅不得不打住了自己的問話,說︰「哦。接著說吧,我挺喜歡听你的故事。」
小伙子看看遠方微黑的田野,說︰「那是在一天的晚上,我把心里多時的想法毫無保留的告訴了妻子。我想讓她答應我的要求並且支持我搞人體攝影藝術,可是妻子听後不但沒有支持我,反而吃驚地望著我說,你是不是瘋了,你了不怕別人說閑話嗎?一個大男人不好好干正經事,搞什麼流氓藝術。我對她褻瀆藝術雖然很生氣,但還是極有耐心的對她說,人體藝術攝影是聖潔的藝術,也是冷門,不是你說的什麼流氓,再說,我也不在乎別人怎麼看我……妻子听後氣憤地說,關藝術,如果你真的要搞人體藝術攝影,很簡單,沒別的選擇,我們就離婚。我絕對不能容忍自己的老公整天看那些光著身子的女人……對于妻子的反應,我深深的處在矛盾之中。說實在的,我理解她,畢竟像她這樣看法的不止她一個人,再說,即便是她能接受,她又怎麼能面對別人的議論呢?但是處于對藝術的酷愛,使我真的欲罷不能。終于在幾個月以後的一個晚上,我讓妻子把出生幾個月的女兒送到娘家,然後把妻子領到了我們初始認識的那個茶樓,那是我們開始戀愛的地方。我們沉默了很長時間之後,我終于輕輕地對妻子說,我思考了很久,我們還是離婚吧……妻子抬頭凝視著我,驚訝地問,為了你的人體攝影,你真的可以不要妻子,不要孩子,不顧一切了嗎?望著妻子疑惑的眼神,我痛苦地點了點頭。第二天,我和妻子就辦理了離婚手續。」
「那你為什麼又開車呀?」李淑雅問。
「你不知道,離婚後,我給一家廣告公司拍攝廣告圖片。掙的錢根本無法支付人體模特昂貴的拍攝費用。所以只能先開車,多掙錢再說了。唉!搞藝術很難,搞人體藝術更是難上加難啊!」
關藝術講著嘆了口氣,淚水情不自禁地流下來。李淑雅不說話了,李淑雅感覺自己眼里也噙著淚花。
李淑雅和關藝術飛快的成了好朋友。
秋日的一個早上。小風拂面,天高雲淡。李淑雅鎖門停業,一臉微笑著找到關藝術,神秘地告訴他說︰「偉哥,今天有空嗎,我帶你去一個地方怎麼樣?我想送一件禮物給你。這個禮物只能在沒有其他人的時候我才能給你,開上你的車,帶上相機,跟我走吧。」
秋日的陽光將大地染得一片金黃,預示著是個收獲的季節,更預示著關藝術也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獲。
車子流星一樣穿過市區,轉彎跑上通往山區的道路。兩個人都沒有說話,只能听車掃路面的聲音。在李淑雅的引領下,車子最終飛馳到一個不知道名字的山村停下。他們走下車來,朝著山腳步行而去,步行一個多小時以後,來到了人煙少的山腳下。李淑雅微笑著在一塊岩石邊停下,然後面對關藝術毫無顧忌的把外衣、內衣一件件褪去。轉過身,李淑雅把一頭秀發很隨意地挽了起來,李淑雅透過長長的睫毛靜靜地看著關藝術,神態猶如西方古典繪畫中的聖女。李淑雅落落大方地在關藝術的注視中站立著。關藝術大腦似乎在一瞬間出現了空白,他愣怔地看著李淑雅,眼楮一眨不眨,過了很長一段時間,才上前拾起地上的衣服披在李淑雅身上,感動地說,你的心意我領了,但我不能接受你這樣貴重的禮物。李淑雅急切地問,我的身材不好嗎?關藝術搖搖頭,十分擔心地說,不,你才十九歲,我不想給你帶來麻煩。李淑雅微笑著說,我不怕,我知道你現在沒錢去找專業人體模特,就讓我來完成你的願望吧。看著李淑雅義無返顧的眼神,關藝術被震撼了,他終于點了點頭,重新走到他原來的地方,端起相機,按下快門……
李淑雅和關藝術相愛了,這是李淑雅長這麼大第一次真正的戀愛。它來得這樣匆忙,李淑雅甚至沒有來得及去想,它就悄悄地降臨到李淑雅的生活里。李淑雅不知道他們的戀愛會是什麼結果,也沒去設計它會是什麼結果。反正,他們就那樣突然地開始了。
一個傍晚,李淑雅和關藝術鑽進了公園。那是長廊的一個角落,廊子上纏繞著濃密的藤蔓植物,李淑雅說不清都有什麼植物,李淑雅對植物學一竅不通,不過藤藤蔓蔓綠哩吧唧地挺好看,尤其是它像鍋蓋一樣把廊子遮蓋的嚴嚴實實,很適合搞對象。廊子周圍有茂密的竹林,被風吹過,沙沙作聲。廊子顯得有些破舊了,水泥長凳犬牙交錯、殘缺不全。不過那些似乎沒有影響一些來這里依偎的情侶的雅興。因為很明顯就能看得出,長凳經常有人坐,干淨並且光滑發亮。當然細心點看還會發現鋪在上面的報紙就在長凳底下,那肯定是被風吹落的。夏天天黑得確實晚,六點半了,太陽還高高地掛在西半天。然而對于他們選擇的這地方影響不大,因為那里太封閉,低低的植物形成的鍋蓋邊沿把四周竟遮擋得黃昏一般。從外邊明朗的地方看進去,早已有些朦朧。
李淑雅和關藝術毫不掩飾的坐在了一起,幾乎身體挨住了身體。他們知道從外邊看不清里邊,況且現在正是晚飯時間,下午進來的人都回家了,晚上來的人還沒到,公園里人極少,只是在遠處偶爾有一兩聲老人招呼孩子回家吃飯的喊聲傳過來。
李淑雅和關藝術早已沒有了太多的語,那里李淑雅覺得用搞對象那個詞比較合適,無論如何不能用談對象,因為他們幾乎沒有談,只有搞。李淑雅感覺他們的距離在逐步靠近,當他接觸到關藝術的身體的時候,李淑雅心里有些緊張,古人形容心如月兌兔,李淑雅想應該就是自己此時的感覺。
關藝術嘴唇微微顫抖著,半眯的眼楮緊盯著李淑雅,仿佛在看李淑雅的心是不是紅色的。他把李淑雅的一只手拿過去,輕輕地。李淑雅喜歡看張愛玲的作品,尤其是她的那本《張愛玲散文集》是李淑雅的最愛。無論走到那里李淑雅都帶著它,可以說,李淑雅的青春期是在它的陪伴下度過的。那本書里說過,在人的潛意識里,男人有一種征服的欲wang,女人有一種被征服的願望。而此時李淑雅就強烈的感受到了關藝術這一點,他好像有一種驅使自己的欲wang。關藝術慢慢地靠近李淑雅,使李淑雅涌動著一股自己說不清的情緒,直沖得李淑雅一陣陣燥熱難耐。他的手在李淑雅的身上慢慢移動,單薄的絲織衣裙讓關藝術感覺到了李淑雅肌膚的光滑。
李淑雅深情地望著關藝術,把身體挪動一下,本來是並排坐著的他們,那時已經變的半面對了。李淑雅極力控制著自己的沖動,腦海里有個聲音一直這樣叫著︰不能這樣,不能這樣,這樣會出事。但是李淑雅的身體好像不听使喚,也在一點一點的朝關藝術的方向靠近。關藝術的手不經意的踫住了李淑雅的乳f ng,李淑雅很激烈地哆嗦了一下,她感覺有股熱流流向全身。李淑雅的嘴唇不由自主地幾乎挨住了關藝術的耳朵,把一股熱乎乎的氣兒輕輕吹進關藝術的耳朵,關藝術蠕動著讓李淑雅感覺到了男人特有的溫柔。
關藝術把舌尖伸出來了,抖動著。李淑雅也把舌頭送過去了,在舌頭與舌頭相踫的一剎那,李淑雅感覺關藝術的舌頭力大無比。關藝術的手伸進了李淑雅的裙子,李淑雅**的彈性與倔強使得他一邊張嘴一邊搖頭。他喃喃地說︰「好硬,好高,好圓。我實在難以一手掌握,我可進去兩只手嗎?」李淑雅沒有理會他,李淑雅心里想,隨便,我才不管你怎麼樣呢。李淑雅感覺關藝術使盡了渾身本領,上下、左右,轉著圈地模起來。李淑雅本來半眯的眼楮完全閉上了。呼吸一點點加快,xiong部和月復部不斷上下起伏,口水順著嘴角不斷流出去。李淑雅輕聲地喊著︰「我要,我要。」
「別出聲。」關藝術安慰著李淑雅,把雙手插進李淑雅的長發間。自己也不斷小聲地說︰「我受不了了,怎麼辦,怎麼辦?」
「還是忍一忍吧。」李淑雅溫柔而堅決地跟關藝術說。
「不。關藝術根本沒有了廉恥,求求你,我們試一下好嗎?」
「不可以!」李淑雅在關鍵問題上沒有絲毫含糊。
「我實在難受啊!」
「那就算了,我們不這樣了。我們都太激動了,我也太放肆了,對不起。」李淑雅說著,停止了一切行動。
「不行啊,我太難受了。」關藝術哀求著。
「那也不可以。我們這樣已經過頭了。」
「我遲早也要把你……」
夜幕早已降臨,李淑雅和關藝術全然沒有覺察。等他們急著跑出公園門口的時候,管理人員正用大鐵鏈子鎖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