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與肉?騷動 第一卷淑女初成2、仙女下凡

作者 ︰ luzi12345

男人听見身邊的女人喊「醒醒」,他恍恍惚惚地翻個身,問道「啥呀?」

「剛才有人。最新更新:苦丁香書屋」

「啥?」男人一听激靈了一下,「誰?小偷嗎?干嘛啦?」

「不是不是,我是說我做夢了,有個人托夢說話了。」

「我還以為怎麼了呢?在做夢了啊。」

「是托夢兒子的事。」

「什麼?」男人驚叫起來,「難道說兒子又活了?」

「不是不是,是念了幾句咒語。」

「啥呀,別胡思亂想了,快睡吧。回頭咱們再想法要一胎吧。」

「不,不,就不嘛,你看看那人說的是啥意思啦嘛?」

「說啥啦?」

女人把剛才那人影念叨的幾句話說給男人听,男人眼不睜嘴動地說︰「我還當說啥了呢,那不就是觀音菩薩嘛,她就是說玉佛堂里有仙女下凡哩,你是想孩子想迷糊了。趕快睡吧,天不早了。」說完他轉身接著睡去。

女人輾轉反側,睜著圓圓的眼楮,反復想著剛才的事情,溫暖的淚水從她肥胖的大臉上緩緩滑落下來……

男人是方家莊有名的泥瓦匠,砌牆技術很好,但不善言辭,都說三碌碡碾不出個屁來(碌碡︰類似于軋道機的大 轆,石頭刻成,過去用于碾壓小麥、稻谷等收割回來的農作物,打場常用農具),所以人送外號「悶葫蘆」。女人是方家莊有名的麻將迷,除了打麻將,幾乎沒有什麼別的東西,只有一身肥肉陪伴著她,因為她長得很胖,看上去兩頭尖,中間大,很像吃過了的紅棗的棗核兒,所以人送外號「大棗核」。兩口子四十多歲了,一直沒有生育孩子,故此他們遍訪各地名醫,終于生下了這個寶貝兒子,只可惜這個最大的心願剛剛了卻了幾分鐘就破滅了。他們感覺剛從黑暗里走出來,重又走進了黑暗里,前方的路沒有任何希望了,只是一片黑暗,且充滿了寒冷與恐懼。

一年之後。

方家莊的冬天依然寒冷襲人,雖然口里的氣呼出來像剛揭鍋的饅頭,冒著濃茂的白煙。但那男人「悶葫蘆」早已感覺到了額上、臉上、腮幫上、下巴上的汗是那樣熱乎乎泥乎乎的了。他好不容易吭哧吭哧緊趕幾步,把臉上的汗抹一把,狠勁甩在地上。然後仰著頭眼圈凝成老樹皮似的望著玉佛堂幾個金光閃閃的大字說︰「進不?」

在悶葫蘆蹬上玉佛堂高大雄偉的漢白玉台階時,他有一種當了將軍的感覺,因為他俯視著台階下兩頭尖中間粗大棗核般肥肥胖胖的大胖媳婦,覺得自己突然一下子英雄了起來。

大棗核卯足了勁緊跟著丈夫,但她挺著碩大的肚子,呼扇著滿身肥肉,喘著粗氣趕上來,大棵的汗珠兒早就掉在地上摔成了八半兒。說︰「等下兒再進。」

「還有啥話快說,我等會兒就沒勁听了」。悶葫蘆感覺嗓子眼兒里一陣癢癢,于是悶聲悶氣地咳嗽起來,但痰無論如何就是上不來,憋得他臉紅脖子粗,儼然打架的公雞一般。

大棗核看著丈夫咳嗽的樣子,抱怨而又打趣地說道︰「看你那把揍樣兒,就你,怎麼求也沒戲,恐怕上都上不去了。」

「胡說。」悶葫蘆扳著脖子,把大口濃痰終于歪著脖子吐了出去,說︰「不信現來!」

「吹吧你就,牛都吹沒毛了。不信咱求完了回家,這回我月兌光了引逗著你,看你上不去再說。」大棗核瞪丈夫一眼,頓了頓他的衣角說,「先不說那事了,炕上的事是整刀真槍干出來的,可不是說出來的。老說多沒勁。再告你一遍,進去了別亂說話,好好听我的,記住啦?」

悶葫蘆嘴里「喔」了一聲,但心里話說道︰騷娘兒們事真多,真煩!

悶葫蘆覺得幾個老佛爺沒什麼靈氣,他從心里笑話那些成天價燒香磕頭的人。大棗核與悶葫蘆正相反,每當出去打麻將牌的時候,必須燒香磕頭拜觀音,她心里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求菩薩保佑她多多贏錢,而事實上是她從來沒有贏過。每當那個時候,悶葫蘆就會嫣然一笑說︰‘你以為菩薩是誰呀,菩薩要是保佑你贏錢,那菩薩不成了堵徒啦,公安局早找她了。「

悶葫蘆看看後邊的大胖媳婦,再上了幾凳石頭台階,說︰「你說求了真能行?」

「當然了。」大棗核再挺了挺大肚子堅定的說道,「一年前觀音都托夢了,還有假?」

悶葫蘆的食指和拇指彎曲成一把鉗子,一捏鼻子,把吐露出鼻眼兒的東西使勁擤出來,再使勁甩出去說道︰「就你那破鹽堿地,什麼種兒都白搭,求有什麼用!」他說那話的語氣,分明對大棗核求觀音菩薩保佑生兒子持有百分之百地懷疑。

大棗核腰一叉,怒目圓睜,惡狠狠地說道︰「不許再胡說了,笨蛋,快進去吧!」

剛進山門,四大金剛就虎視眈眈地看著悶葫蘆,于是他也虎視眈眈地看著四大金剛,心里想,幾個泥兒捏的泥胎囂張什麼?以為我不知道你們是泥的似的。我干泥瓦活這麼多年,還捏過如來呢!哼,傻瓜才信你們!他心里那麼想著,嘴里卻問大棗核︰「怎麼不磕頭?」

大棗核臉一沉,聲兒很小︰「傻瓜,求他們有什麼用,都是男的,又不是菩薩。」

像穿糖葫蘆似的穿過山門,悶葫蘆不知道進了什麼殿。他只見一個小白瓷佛像前邊擺放著一個滿是灰和土的黃墊兒,香和紙橫七豎八的堆放了足足有半間屋。他想,這兒是不是該搞個接待室,寺廟也該現代一些嘛,萬一哪一天外國人一發起神經來了,沒個接待的地方豈不讓人嗤笑?

大棗核慢慢走進去,小心翼翼地點燃了三柱香,閉眼屏息,舉香齊眉,口誦「阿彌陀佛」,插進香爐。然後吃力地彎腰跪地,把肥厚的雙手攤在頭前,手心朝上、手背朝下按在灰土色的黃墊子上,極認真地磕頭。一個一個,一共三個。磕畢,閉嘴不言,只是用下巴在空中劃了半個弧,示意悶葫蘆下跪磕頭。

悶葫蘆眼一斜楞說︰「幾個?」

大棗核忍不住罵道︰「沒看我磕啊?混球!」

悶葫蘆不服,歪嘴嘟噥著︰「我不正想接待室的事嘛!」

大棗核差點笑了︰「三個,快磕!佛爺跟你這塊料也沒法兒。」

在他們剛要回身走出那間殿的時候,悶葫蘆突然發現窗台上還有個小佛像。他曾經告訴過大棗核,他總是善于發現新鮮東西,他可惜的是當了個泥瓦匠,沒有當科學家,要是當了科學家,很可能世界早不是現在這個樣了,指不定會發現什麼呢。于是他雙手合十,想禮拜。可大棗核卻大聲喊︰「拜這個小玩意兒干嗎,它還小哩,不懂事呢,等長大了再說吧。」

悶葫蘆被大棗核一把拉起,快步走進另一個大殿。

大殿很高,悶葫蘆把頭仰得酸疼也看不清殿頂的壁畫,壁畫上的泥皮大片大片的月兌落了,他覺得就像誰家孩子尿炕洇得地圖一般。大殿中央,慈悲安詳的玉石佛像眼楮微微合閉。

大棗核輕聲對大棗核說︰「這是千手觀音,這才是真的哩,好好拜!」

悶葫蘆的眼光被觀音的手吸引。她有的雙手除拇指外四指自然彎曲,指尖頂在一起,拇指相向沖著,似挨非挨的樣子,虎口形成了一個大大的圓;有的雙手舉起,作歡呼狀。還有的……他脖子酸得山西老陳醋一般,低頭問大棗核︰「觀音雙手那個大圓啥意思?」

大棗核還是頭一回踫到悶葫蘆跟自己求教問題,無比自豪︰「告訴你,她是在說,她那兒有大元寶!」

悶葫蘆點點頭問道︰「哦,那舉手的呢?」

大棗核皺皺眉,抓一下腦瓜皮︰「像是說,有天那麼多吧。」

悶葫蘆大笑起來︰「什麼亂七八糟的,都是你麻將那點兒事兒,咱還是求兒子吧肥老婆。」

大棗核急了︰「告訴你好好拜,別說話,偏不听。你啥時候見過菩薩說話,她要像你這麼多話,早沒人信了。」

悶葫蘆一把拉住肉乎乎的媳婦︰「咱還是回去吧,兒子還得靠我干!」

就在悶葫蘆和大棗核要離開玉佛堂的時候,突然,一個細微而輕渺的聲音鑽進悶葫蘆的耳朵眼兒里,像把他的靈魂吸走了。他急忙把模糊了的眼楮在胖媳婦肥大的**上蹭了幾下,嘴張得又大又圓。

「干嗎干嗎?」大棗核立即嬌羞不已。

「別動,別動,听,啥聲音?」悶葫蘆食指上挑,指著嘴唇噓了一聲制止大棗核。

大棗核豎起了耳翼。

「呱呱——呱。」聲音再次響起。

「顯靈啦?」大棗核突然抱住悶葫蘆說,「我好怕。」

悶葫蘆狠狠瞪了大棗核一眼,眼仁兒旋即上轉到他飽滿的天庭,屏息凝神,全身注意力急速調往耳朵那兒。「 、 、 。」大棗核的心跳像淘氣孩子大熱天中午不睡覺猛敲汽油桶,穿過她肥厚的脂肪,悶聲悶氣的震得他耳朵發癢。

暗紅的香頭頂著的白色香灰,大段大段掉到香爐里,像沒摻榆面兒並且在涼水里泡了三天的山藥面合絡一樣。裊裊青煙也在香頭打個轉兒,扭麻繩似的一絲絲飛上去。千手觀音眼楮像被煙燻得似的依然似睜非睜,但毫無怨言的慈祥著她的黃臉紅嘴一動不動地盯著他們倆。

隨著那個聲音,悶葫蘆和大棗核他倆的耳朵同時上提,挪位,眼楮登時銅鈴一般。

悶葫蘆斷定那個聲音是從千手觀音後邊傳出來的,于是他就想抱著媳婦往菩薩後邊挪動,可大棗核卻像墜著千斤大石一樣動彈不得。

聲音越來越近,越來越大。

悶葫蘆突然猛得推開大棗核,大步跨到菩薩後邊去。

「啊?」悶葫蘆驚叫了一聲。

「啥?」大棗核飛奔了過去。

只見菩薩背後有一座小菩薩像。荷花座前的香台上,一個大紅的包裹動彈著,里邊清晰地發出「呱呱——」的聲音。

「孩子!是個孩子!」大棗核尖叫起來。

悶葫蘆環視四周,突然提高嗓門喊起來︰「誰的孩子,誰的孩子?」

佛堂靜悄悄,無人應聲。

「看,孩子身上有字。」大棗核眼一亮說。

男人一听,大吃一驚。

欲知後事如何,且看下章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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