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與肉?騷動 第一卷淑女初成5、崇拜明星

作者 ︰ luzi12345

但凡世上之事,一般都會在不經意中發生,又在不經意中發展,最後在不經意中結束。方潔茹也不是什麼怪物,自然也是如此。她自從來到這個世界上以後,也跟世界上所有的孩子一樣,一切也顯得都是那麼不經意,像知了(蟬)月兌皮一步蹬天那麼輕松自然,一夜之間她竟由一個懵懂無知的嬰兒變成了孩童。並且成為了小學生,她自己也感覺挺新鮮的。

當然,同樣在方潔茹不經意低頭的時候,她驚愕了,因為她神奇地發現了一樣東西,那可是她夢寐以求的好東西,那一幕就出現在她不知道跑了多少次也跌倒過多少回的方家四合院外邊的那段小街上。

那東西靜靜地躺在凹凸不平的小街上,渾身鼓溜溜的,肥肥胖胖的,就像方潔茹小時侯躺在母親懷里仰望母親豐滿的**的樣子。那東西渾身麻點兒,坑坑窪窪里布滿了泥土。也正因為那些泥土,使它紋絲脈絡顯得十分清晰可見。就像被水沖過的樹根,盡管根系完全luo露了出來,但是它依然緊緊地抓著大地,那樣英姿勃發、鏗鏘威力。方潔茹從家里飛快地跑出來,就那麼一個不經意的低頭,卻發現了如此好的好東西。方潔茹想,這東西一定是老的,要不怎麼像一個老頭那麼充滿了滄桑?它一定也是香的,要不怎麼會那樣飽滿?方潔茹用她一直甜笑著的眼楮瞻前顧後地望了望,暗自竊喜起來,因為滿街筒子沒有發現一個人毛兒,公的母的都沒有。真是命中有的自然有,命中沒的莫強求。它真就該是我方潔茹的,不前不後,不早不晚,正好在這個節骨眼上,本來是一溜兒小跑著的自己,偏偏在這時候低頭,如果早一點或者晚一點,不都會錯過這機會嗎?方潔茹想著這些,真真的有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洋洋得意。

盡管沒人看見,方潔茹還是像作賊似的,心撲通撲通地亂跳。她再次前後左右上上下下仔細觀察過,確信沒有人之後,這才躡手躡腳地彎下了腰,伸出了手。但當她的手觸模到那東西的時候,心里還是蕩漾起一陣快意,嘴里的唾液也隨著那一陣陣的快意一股一股的冒上來。然而,那東西跟她開了一個天大的玩笑。方潔茹萬萬沒有料到,當她彎腰使勁拿起那東西來的時候,它不僅已經是個被人吃過的半個花生皮,而且正好有一個不知道從什麼地方躥出來的人正真真地注視著她。方潔茹一股心熱,她痛恨那個吃花生的人,你小子為什麼把花生皮剝得這麼好,一點破邊兒也沒有,扣在地上就跟一個整個兒的花生一模一樣,害得本姑娘這個尷尬。方潔茹瞅了一眼身邊那個人,無名之火涌了上來。但是方潔茹遠不像父親那樣憨實,她小腦袋瓜兒里仿佛有一點活的東西冒出來活動。于是她的眼光從那人身上漂移下來,落到那個令自己尷尬的花生皮的身上,沖著那個完整無損的花生皮一本正經地說︰「我還翻不過來你呀!」然後把花生皮大大方方地翻過來,再狠狠地向空中拋出去老遠,毫無靦腆之意的站起來,昂首挺胸朝前方走幾步,然後恢復常態,一邊回頭看看那個人,一邊繼續飛跑而去。

真的是福不雙至,禍不單行,仿佛老天爺故意考驗方潔茹這個孩子的智力似的,沒跑多遠,「吧嘰」一聲,方潔茹的腦袋像實心的球一樣,實實在在的給地球磕了個響頭。她回頭看看腳下,土路雖然有點不平,但是她娘的什麼絆腳石也沒有。方潔茹開始痛恨那個看自己的人,把這一切的帳又開始記在那小子的身上,所以她決定不再看那個人一眼,再也不管她是個啥樣的烏龜王八蛋了,我要走自己的路,讓她屎殼郎推車滾蛋去吧。只是當方潔茹松開自己那只一直攥得緊緊的拳頭的時候,她發現手里那兩塊錢早已**的了。方潔茹心里想,幸虧自己攥得緊,要不這錢還不知道扔哪兒去了呢。方潔茹從地上爬起來,十分潦草地拍打了拍打身上的土,全然沒顧渾身像泡在熱水里的那種燥熱難耐,再跑起來,那個王八蛋被方潔茹遠遠的拋在後邊,這回方潔茹完全是朝著自己心目中那個神聖的地方跑了去。

櫃台為什麼做得那麼高,方潔茹很多年也不理解,一直等真正的長大成人了,在一次去村上小商店時看見一個和自己當時差不多大小的孩子站在櫃台下把著櫃台往上看的時候方潔茹才明白。原來不是櫃台太高,而是自己太低的緣故。

「買明星像畫兒。」盡管使勁掂著腳尖,方潔茹的眼楮仍然沒有從高高的櫃台沿兒下露出頭去。

售貨員「老髒」從櫃台里邊兒一時間沒有看見方潔茹的所在,但在他順著聲音顛三倒四尋覓了一番之後,最終還是發現了方潔茹。在方潔茹的心目中,那個售貨員一直是很不講衛生的貨色,因為她叫「老髒」嘛,總覺得她是髒的,可是後來方潔茹才恍然大悟︰原來她姓「藏」,並不是方潔茹一直認為的「髒」。

老髒接過方潔茹攥得**的錢,順手遞給方潔茹一張明星畫像。畫像是卷成了筒的,從一頭能看到另一頭。方潔茹從筒的這一頭看到另一頭的老髒,肥頭大耳,胖胖的大手捏著兩棵硬幣說︰「拿好,拿好,一塊八一張,找你兩毛錢」。

從商店出來,方潔茹把那個紙筒像望遠鏡一樣端到眼前,用一只眼楮看過去。雖然筒子那邊的景物該是什麼還是什麼,並沒有什麼改變,但由于里邊有明星在在,方潔茹覺得從筒里看出去的景致很是神氣。于是除了看著景物個別以外,對里邊的明星是什麼樣子更加產生了強烈的興趣,她很想攤開看看,但是這里又不是地方,所以方潔茹把紙筒從眼前拿下來,拉屎攥拳頭內里使勁加快了腳步。

終于,方潔茹在一個豬圈旁停了下來,看看四周沒人,她小心翼翼地打開了像。這一看不要緊,方潔茹被著實地吃了一驚,因為明星像是彩色的。方潔茹也和別人一樣,覺得照相機千真萬確的會抽血。因為方潔茹專門看過膠卷底片,那上邊人的臉和手分明都是紅色的,無疑就是抽人血染成的嘛。方潔茹心里總犯嘀咕︰莫非明星真的是和灶王爺一樣的神仙,不怕抽血?與此同時,方潔茹看見明星的一只手向上仰著,像敬禮又不像敬禮。仔細一眼才看清,原來她手里拿著帽子,像是說︰「誰的帽子?誰的帽子?」當然後來方潔茹才知道那是明星在天-安-門城樓上的照片,手仰著是在學著當年**向台下歡呼的人群揮手致意,根本不是方潔茹所想象的「誰的帽子」。明星身上穿著綠色軍裝,但方潔茹最喜歡的還是她軍帽上那棵紅光閃爍的五角星。她的另一只手自然下垂著,方潔茹也一直琢磨不出她在干什麼。因為是半身像,看不見下半身,方潔茹實在想不出她的那只手到底是怎麼回事。當然後來方潔茹也知道,明星那是在扶著天-安-門城樓上的欄桿而已,完全是學當年**的樣子拍照。根本沒有方潔茹想象得那麼復雜。

看了明星像以後,方潔茹本想再把它卷上,但是她實在笨得可以,幾次三番的努力都宣告失敗。于是她一不作二不休,摁倒葫蘆灑了油,干脆不卷了,于是她用手提著像的頂端,飛也似地跑將起來。隨著明星像在空中獵獵飛舞,方潔茹心里的暢快無以形容。然而,事情總是在高興的時候讓人突然清醒起來。當方潔茹像攥著那**的兩塊錢跑去商店一樣興奮的時候,「啪」地一聲脆響,讓方潔茹來了個倒栽蔥,明星像從上到下被歪斜著撕了一個通天的大口子。方潔茹驚呆了,她仿佛知道,自己犯了一個天底下最大的錯誤,因為明星是她心目中的偶像,它被撕破,就像她的心被撕破了一樣。

方潔茹沮喪地從地上爬起來,沮喪地看看明星像,再沮喪地看看自己,心里像有一面鼓,通通敲得直響。方潔茹再也不敢飛跑了,而是改成像貓一樣,躡手躡腳地慢慢朝家里走去。

回到家,方潔茹立刻一陣歡yu盈上心頭,急忙放下手里的明星像,手腳麻利地從鍋里拿出黑糊糊的大鐵勺子,再從跟她一般高的大甕里舀出來一勺面,那一舀,她竟差點被栽了進去。方潔茹出了一身冷汗,想象著要是栽進去了真的就會成了甕中之鱉了。方潔茹把勺子里的面兌上幾滴水,行家里手似地攪拌成面糊糨子,直到把明星像很認真地貼在了炕頭一側的本已被煙燻得黑黝黝的牆壁上,她的心這才像什麼似的釋然開來。

然而,門一開,一陣風突然刮進來。

欲知後事如何,且看下章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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