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與肉?騷動 第一卷淑女初成6、初次出丑

作者 ︰ luzi12345

劉自立覺得可以站在最令人洞悉心靈秘密的動感地帶大言不慚地向世人宣告,方潔茹和板寸是他的鐵桿死黨。雖然他們有時候也打打鬧鬧,但總體上說是緊密團結的小伙計。他們兩個就像劉自立身體里的細胞一樣,與自己一起產生、分裂、死亡。世界上的人往往喜歡說「我」怎麼怎麼樣,其實「我」是誰,誰又是「我」?請問你哪個部位是你自己呢?恐怕沒人說的清。這就是人的悲哀或者說劣根性,總喜歡時時處處以所謂的「我」為中心,爾虞我詐、勾心斗角、爭名奪利、欺世盜名,痛痛苦苦來世上,辛辛苦苦過一生,頃刻一聲鑼鼓歇,無從知曉冥冥中。

劉自立長得比方潔茹個兒頭還小,但他永遠都是那麼精瘦干練、儒雅彬彬。小平頭,國字臉,周周正正的肩膀,粗細均勻的四肢。他仿佛不屬于地球人,「冷眼向洋看世界」的眼神似乎在說方潔茹他們這些芸芸眾生統統都是魑魅魍魎妖魔鬼怪的干活。笑在劉自立臉上極難曇花一現,「不苟言笑」這個詞遠遠不能形容他的性格。在方潔茹和板寸的眼里,劉自立簡直滿腦袋都是學問,尿炕尿出的都是世界名畫。劉自立說話喜歡用詞,似乎他就是帶著上帝一般的道理來到這個處處充滿c od n的世界上似的。而板寸則不然,他啥事都不怕,敢作敢為。與劉自立相比,板寸那簡直就是一只百分之百碩大無比的癩蛤蟆,哪兒都那麼肥肥胖胖,哪兒都那麼圓圓乎乎。他本來就很髒亂差的腦袋根本就沒剃過,腦油與泥土混合的結果自然不言而喻理所當然的形成了他特有的流派——正宗的老綿羊尾巴,並且是剛生完小綿羊,里還在流著亂七八糟東西的那種。板寸平時穿一雙高腰雨鞋,走起路來 唐 唐響。他還總愛把手伸出來,先朝上一挺,再朝下一頓,最後叉在腰間,這這那那地瞎指揮一通,時時處處顯示出他是一個有領導才能的人,其實就是個瞎鳥槍,所以方潔茹送給了他一個優雅的雅號——司令。

世界上只有一個顛補不破的真理,那就是老天爺永遠不管人間凡事,它該咋著就咋著。高興了它就春風和煦,不高興了風雨雷電,任何人的臉色在它那兒都不好使。看來今天老天爺心情不錯,正可謂朗朗乾坤,分外妖嬈,天空藍得像小孩的藍尿布一樣招人喜愛。劉自立和板寸也像那正在高興著的老天爺一樣,心情好似天外來客,興高采烈地走在村外的土路上,高大雄偉的樹們站在路旁嘩啦啦脆響,被風吹掃得精光的土道像面饃饃一樣白光閃耀。板寸專找溝溝坎坎的地方走,哪兒不好走,哪兒準有他的足印。他還把地上的石頭呀坷拉呀的什麼東西踢得群魔亂舞,甚至找準一個目標窮踢不舍,他覺得讓那些可憐的小東西們當自己的俘虜,心曠神怡、愉悅滿足。當然了,板寸的鞋子就不得不像一條張著大嘴的 魚,里邊的泥土堆成小山,摁得他腳牙兒沒了神經,麻木不仁,走起路來好好的腿就像瘸子一樣拐拐歪歪。因此他使勁踢著鞋子,好讓鞋子里的土從 魚嘴里倒出來。每當踢出來的土在空中激情四射輕舞飛揚的時候,他的腳就會像被白馬王子挽著的鮮亮美顏的新娘踏上了教堂里的紅地毯那般舒暢。劉自立和板寸不同,他喜歡走平坦的大路,並且永遠是周吳正王似的走,肩上背著的破柳條筐自然也沒好果子吃,它被劉自立的手緊緊地握著,一點自由也沒有,仿佛它就是他剛從非洲掠來的黑奴一樣無助而悲哀。板寸那個家伙自然就不像劉自立了,他完全是一副天底下最懶散的懶散樣,同樣的破筐在他身上完全是解放了的黑奴,周身骨碌,大膽張揚,活潑好動,為所欲為。因為板寸雙手張牙舞爪,根本不管筐的存在,他腳下的大雨鞋 唐著響。

「過來,快過來。」雨鞋聲停下,板寸突然發現新大陸似地喊將起來。

劉自立猛然回頭,望著板寸,眼楮里無不露出驚疑的神色。板寸最會眼觀六路耳听八方,他稍微掃了劉自立一眼,詭秘的眼楮里立刻就閃動出詭秘的光芒︰「看ji巴什麼看,玩個游戲呀。」板寸也是最壞的嘎小子,劉自立根本不知道他葫蘆里裝的什麼藥。只能按照板寸的要求把筐里的鋤頭拿了出來,虎視眈眈地望著他,要看看他撅什麼尾巴拉什麼糞。板寸看著劉自立一分錢難倒英雄漢的傻樣兒,更加神氣活現起來。于是他超人般地拿著鋤頭在地上錛起來,嘴里還老和尚念經似地叨咕︰「錛一錛二錛三剛,三剛媳婦會剜槍,一剜剜了個馬瞪眼兒,不多不少十六點兒。」然後站起身來,告訴劉自立說一人錛一下,並且錛一下數一個數兒。最後的結果,當然是劉自立糊里糊涂地上當了,因為最後一下正好是他錛的。這樣的把戲其實板寸已經玩過多回了,每次都是劉自立上當。板寸見劉自立再次上當,心花怒放地嘻嘻一樂,把腰一叉,拿起司令的架勢,洋洋得意地說︰「這回咱們還得叫你說話了。」先說話就是先喊,故意沖著一個目標喊話,這樣的喊他們同樣也玩過無數次了。

村子西邊的沙河,水清沙白自不用說,最宜人的地方應該是河堤。巨大蜿蜒的河堤橫躺在村子與河之間,像一條秦嶺把村子與河弄了個涇渭分明。村里的人們一年四季都喜歡到河堤上去,那里生長著高大的楊樹和槐樹,視野開闊,冬暖夏涼。炎熱的夏天樹葉茂盛,遮擋著火一般的太陽。站在河堤上,小風一吹,涼氣習習,身上本來粘呼呼的汗立即就會簌簌落下去。寒冷的冬天,樹葉落下,陽光毫無遮擋得照射在大堤上,找個背風向陽的地方一靠,美女小手兒一樣的溫暖馬上就會拂遍全身。

正值春夏之交,劉自立他們兩個就那樣走在河堤上,一邊走一邊唱,雖然唱的什麼歌誰也不知道,但是涼爽開心的感覺誰都覺得出。他們走到一棵大歪脖子樹下,板寸突然站在那里不動了。劉自立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一個女孩兒正朝他們騎車而來?她單薄的短袖襯衫隨風飄揚,白白的肌膚露了出來。只見她騎著一輛嶄新的自行車,車輻條像下雨時的閃電,歪斜著在兩個車 轆上閃著光。她的腿明顯顯得有點短,即便放著好好的車座不坐,坐在車梁上使足了勁往下夠,也夠不著腳蹬子,所以她不得不在腳蹬子轉過來朝上的時候才用腳尖兒勾那腳蹬子。看她騎車專心致志的樣子,劉自立心里猛然泛起一陣癢的感覺,因為他做夢都想騎自行車。然而,司令開始發號施令了,他對看得發呆的劉自立說︰「喊呀,喊呀,ji巴快點喊呀!」

劉自立像被蠍子蟄了一樣哆嗦了一下,似乎明白了剛才游戲的目的。劉自立的脖子像茄子一樣紫紅起來,他的喉嚨也像蛤蟆一樣呼扇呼扇翕動。劉自立復雜地看了看板寸,然後朝向那女孩兒,一聲門縫里擠出來似的「嗨,嗨」聲終于像穿過羊腸小道似的從他狹窄的喉嚨里發了出來。盡管對于劉自立來說,那聲音是他挑戰自我超越極限的勝利,然而並沒有得到司令板寸的贊許和認可。板寸的眼光從女孩子身上漂移過來,歪著脖子死死地盯著劉自立,眼珠子瞪得像要掉出來的架勢︰「**喊大點聲啊,叫你擠屁的呀?」劉自立激靈靈打了個冷戰,而後把牙一咬,把眼一閉,索性日本話似的「絲拉絲拉」大聲喊起來︰「嗨,嗨。嗨——」。在劉自立的帶領下,板寸馬上像小叫驢兒一般的嘹亮高亢地一齊喊起來。那是規矩,每當他們之中有一個挑頭喊,別人必須跟著喊,那是他們早已約定俗成的制度。于是乎「嗨嗨」聲剎時間在風中響尾蛇似的獵獵震蕩,大堤上的楊樹槐樹們也像受了比愛滋病還厲害的感染,立刻呼啦啦跟著響起來,還有幾片葉子飄然而下,拼命在空中「百年魔怪舞翩躚」呢。

他們的喊聲雖然是那樣的波瀾壯闊而又驚天地泣鬼神,可開始並沒有引起那女孩子的反應。因為傻子都知道,她嬌小的身軀歪歪扭扭的小腿兒和那麼龐然大物的自行車根本不成比例,自行車絕對不能容忍她有任何的分心。然而,獵奇心是人的無可磨滅的本性。隨著他們的喊聲越來越激昂,女孩兒最終沒能控制住自己的獵奇心,頭終于抬起來朝他們這邊瞭望了過來。就在她望過來的一瞬間,他們則馬上把xiong部挺得展直,馬上一齊喊︰「嗨,嗨,嗨啦啦啦,嗨啦啦啦,天上出彩霞呀,地上開紅花呀……」。

女孩子的臉立刻含苞待放,紅霞滿天起來。她想緊急下車,可是為時已晚,沒等她的小腳兒模著地,自行車已經爹死娘嫁人個人管個人似地先她一步撞在了樹上。樹上的樹葉隨即像冬天里的雪花紛紛揚揚灑落在她頭上,充滿了浪漫與瀟灑。而那女孩兒卻無視那美麗的風景,咧嘴呲牙擠出幾滴「幸福」的淚珠兒。

劉自立被驚呆了,不知道是什麼力量催促他趕緊飛跑了過去。而板寸在後邊哈哈大笑,笑聲是那麼山崩地裂似地開心爽朗。在劉自立幫助那女孩子扶起自行車以後,女孩子再也不敢上去騎了,而是不得不小心翼翼地推著車子走,腿竟不知道怎麼邁步了,一別一別的,儼然一個女卓別琳,最終在他們跟前又一本正經地摔了一跤,爬在自行車上痛痛快快大哭了一通才算完事。劉自立他們看著她的窘樣,最終滿意地走了,像小鳥一樣快樂的向著他們的既定目標矯健甜蜜的走了。

他們身後的小女孩兒方潔茹大聲的呼喊著︰「你們兩個混蛋,要去哪兒?」

「你別管,我們男人的事兒!」

板寸一邊喊著,一邊緊拉著劉自立,快步朝著沙河下游跑去。方潔茹因為有自行車的拖累,不能緊跟著他們走那松軟的沙路,只能推著自行車極不樂意的回家去。

黝黑濃密而沙啦啦響著的是河里的蘆葦。劉自立他們一往無前地跨越過去,突然發現豁亮起來的河面竟是那麼寬闊無垠,並且銀亮亮閃光的河水好像在故意逗引著他們。他們月兌掉衣服,歡快地拍拍自己緊繃繃的小蛋兒,撲通撲通餃子下鍋似的跳進水里,逗引方潔茹的快感更加的激昂起來。板寸不會游泳,但他躺在最淺的河水里,卻最先發現了天上的秘密。于是他突然驚喜地喊道︰「看,看,拉線飛機。」劉自立仰望天空,白雲在天空里像棉花一樣一團一團的掛著。棉花團的縫隙里,一架閃爍著銀光的飛機正在緩緩地拉出一道白線。

耳邊風吹蘆葦沙沙的響聲再一次響起,流水像無數的小舌頭一樣舌忝噬著劉自立的身體,癢簌簌溫暖軟綿。板寸試探著水的深淺慢慢的來到劉自立的身邊,異常神秘地伸手模了模劉自立的腿襠︰「告訴你個密碼,這東西會長毛毛兒哩。」「啥?」劉自立一激靈,渾身癢簌簌的感覺一下子沒有了,替換而來的是突然的渾身寒冷。板寸怪怪的看了看劉自立,另一只手撩點水到劉自立的臉上,詭秘地一笑︰「你小子真ji巴傻,連這個也不曉得。」當劉自立伸手把板寸的手拿開時,一條小魚撲稜一下從劉自立的襠間游跑了,板寸急著喊︰「看看,看看,跑了吧,才說模條魚玩兒哩!」

每當遇到不明白的事,板寸總愛去問劉自立。但劉自立這次卻問起了板寸,板寸極不情願的告訴劉自立,說他特別嫉妒劉自立,因為劉自立和方潔茹在學校里那麼像小兩口,讓板寸吃醋了。劉自立一邊說著「胡說」,一邊自己也感覺方潔茹挺可愛,要真的成了兩口子,那該多好啊!

劉自立知道了板寸的心思,不知道說什麼好,所以干脆也就不說話了,只是默默得游到蘆葦叢中去了。

板寸看著劉自立游走了,就緊追著游到劉自立身邊,說︰「好了,別生氣了,我們是好朋友,我不跟你搶,方潔茹是你的了。」

「說啥呢,」劉自立雖然這麼說著,但心里很是舒服,「是啊,我們是好朋友,誰也不生氣。」

劉自立和板寸他們恢復了平靜,一時的不快很快就被溫暖的河水沖走了。

回家的路上,他們完全恢復了狀態。板寸這回不再讓劉自立領頭了,而是自己大搖大擺地走在最前邊,並且專門找麥地走。

齊腰深的小麥綠油油的,像剛洗了澡的水蔥。他們輪起大腳,使勁地朝腳心處勾踏。每踏一腳,就有一綹兒小麥撲倒在腳下。那樣兩只腳輪流踏下去,腳後就整整齊齊形成了一個女人大辯子的造型。大辮子看上去像三股,實際就兩股,兩股能編成三股樣子的麥辮子,很多年以後劉自立還不明白為什麼。不管明白不明白,劉自立也學著板寸的樣子,也大踏步地編起來,心里的暢快像大熱天喝了雪水,淋灕痛快。當然,在他們興奮地回望他們的佳作得意忘形的時候,老遠的地方有個老漢很客氣地截住了他們的去路,笑嘻嘻地怒吼︰「你們這倆王八羔子,敢這麼禍害莊稼。」怒吼間,老漢拾糞的糞叉子伴隨著他的喊聲飛舞在空中,在耀眼的太陽底下,劈劈啪啪落在他們兩個稚女敕的屁-股蛋上。

欲知後事如何,且看下章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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