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的衣服？」笙歌將體溫計遞給護士，拿著稀飯喝了起來。洗胃之後，即使喝著稀飯，也覺得特別香。
「是那位先生幫你換的。」護士曖昧的看了一眼笙歌，昨天來的那位先生，長得真是一表人才，能跟那麼帥的人談戀愛，就算是短壽十年也心甘情願啊。
「現在能出院了嗎？」笙歌斂著眉，看不清表情。住院費交了。她不用為這個發愁了。喝了那麼多酒，也沒拿到那個錢。
「那位先生還說了，如果要拿提成自己回去拿。」護士將要交代的話都交代好，給笙歌檢查了之後，才宣布她可以出院了。
「請問，住院費是多少？」她猶豫了一下，雖然不想拿錢出來，可是，跟沒有錢相比，欠著別人的情，她會更加難受。
或許，窮人就是這樣，凡事，都用錢來衡量吧。
「兩百塊。」護士把價錢說出來。這個價錢，是那位先生交代的。
僅僅是洗胃，並不包括住院以及早飯。折合下來，需要花費兩千。那位先生已經付過了，並囑咐不要告訴病人。
「謝謝了。」笙歌拿著自己的包包。換上隨身帶著的背心跟短褲，離開了醫院。
走出醫院，茫然的看著刺眼的陽光。她真的好渺小。渺小到，每天只要睜開眼楮就得為了錢奮斗。渺小到，連坐在路邊吹風都沒時間。
電話響起，以為會是霍凱風。笙歌著急的接起來。「喂。」
「嘖嘖，我妹妹接我電話這麼積極真讓我受寵若驚。」沈默盛調侃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過來。
「……，有什麼事嗎？」經過他給養母打電話的事，她沒法再對這個哥哥抱著尊敬的態度了。
「果然，上次接電話的人，是你。」那頭的語氣，依舊是嬉皮笑臉，仿佛被拆穿的人，是笙歌。「我老媽，不會不接我電話，也不會，發什麼每個月只給我兩萬塊的信息。」
笙歌一時有些窘迫。「你，在那邊好好學習。」想說很多話，欲言又止。
養母開了發布會，宣布養父只是失蹤。現在養父的骨灰還在那些高利貸的手中。無論說什麼，她都像是在造謠。
「哦，是有一件事。知道我媽為什麼不會給我發那種可笑的信息嗎？」被戳穿之後，沈默盛也不打算再扮演好哥哥的角色了。雖然，這很長一段時間，帶給了他樂趣。
「你什麼意思？」笙歌的心里，閃過一陣不安。似乎有什麼事，在她不知道的時候發生了。
「沒什麼事，昨天她給我打了兩百萬。讓我在這里安心用。所以，你不用給我打錢，自己照顧好自己就OK了。」沈默盛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對笙歌來說，卻是晴天霹靂。
賣首飾的兩百萬，全部給了沈默盛。她想用來去巴黎學習的錢，也給了沈默盛。
到現在，欠著高利貸的錢，還是一千萬。她的努力，沒有一點意義。
說完這些，電話被掛斷了，只傳來了嘟嘟的聲音。笙歌心中所有的堅持巋然崩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