醋壇王爺︰夫君難過美人關 第163章 擔心1

作者 ︰ 花二公子

()他不過是離開一下下,她就將自己弄成這副模樣,這叫他怎麼能放心走得開?

她為什麼就不能好好照顧自己,讓別人不要這麼為她擔心?

堂堂流雲宮朱雀堂主,隨便一跺腳都可以形成一股強震,弄得江湖上人心惶惶,現在卻拿一個小女人沒轍。冰@火!中文他自嘲一笑。

原本,他打算醫好她的傷後,就如她所願地離開,但現在顯然做不到了。在見識過他才離開一下下所產生的後遺癥,他很明白自己是走不開了。

也許,等有一天,他被她的態度傷得徹徹底底後,他才能夠真正狠下心,遠遠離開她。

此刻,他也終于有些明白,當初藍鐳既深愛水玥,卻無法原諒她的背叛時,那種心痛的感覺。

愛有多深,所受到傷害也就有多深。他從來都不以為自己是脆弱的,現在才知道,在愛情面前,每個人都一樣脆弱,也會有心痛到受不住的時候。

「南天仇?」她眨著眼,睜開,神情有些迷蒙。

「是我。」

「我在做夢吧?」她忽然一笑,南天仇幾乎震愣在當場。

他從沒有見她笑過,就連勉強地露出笑容也沒有,然而現在,她卻突然笑了!雖然飄飄忽忽,卻真的笑了。

「沒有,你不是在做夢。」他緊握她的手,直覺有些不對。

「我不要醒哦……」她輕聲地道,有些任性。「我要一直在夢里,不要醒來又一個人孤孤單單;不要想以前的事、不要報仇……好累。」

「你可以不要報仇。」他安撫。「不管你有沒有醒來,沒人會逼你做任何事。」

「那你呢?」她望著他。「你會離開嗎?」

「不會。」他很肯定。

「真的?」

「真的。」他點頭,他絕不會騙她。

她滿足地一笑,疲倦地又閉上眼。「我好累……」

「放心睡,我會陪著你,不會離開。」他保證。

「嗯。」她輕嘆一聲,又睡著了。

南天仇將她整個人里進柔軟的大衣里,放在溫暖的石台上,然後自己也跳上去坐好,再讓她的頭枕在自己的腿上,一手仍握著她的。

難怪有人說情關難過,看來,他注定也要敗在情字上頭了。但至少,他終于听見一次她的真心,她並不希望他離開。

如果這是他的情劫,那麼,他輸得——心甘情願。

極熱的內傷,加上受寒的凍傷,冷熱交迫,如果是一般大夫,早就束手無策了,但南天仇仍是盡力醫治。

利用洞窟內部的溫泉,和溫泉流出後,在洞口因為遇上冬天、泉水變冷後自然形成的冷泉交替泡浴,再加上他不時輸送真氣給她、又不眠不休地悉心配藥、照顧,在時昏時醒三天後,她的傷況終于穩定.不再有生命危險。

眼見她胸口上的掌印消褪的幾乎看不見,南天仇總算能放下心中大石。端著煎好的藥回到洞里,算算時間,她應該快醒來了。

想想,自從相遇開始,他守在她病床旁,好像快成習慣了!

「唔……」她輕嘆了聲,緩緩張開眼。

南天仇沒有回應,只是看著她,眼神由懷疑到確定。

「你……」昏睡了太久,一時之間,她有點弄不清現在是不是夢,而她記得的那些事,是真的、還是做夢。「我……」

「趁熱,先喝藥。」他扶她坐起來,拿藥出喂入她嘴里;蕭羽很順從地喝下。

「你……沒有走?」

「你希望我走?」他猜測。

「沒有。」她連忙搖頭,遲疑地問︰「可是,你明明不見了。」那種見不著他的心慌,不是做夢。

「我只是去附近采藥。」他解釋。「這里有一些藥材是罕有的,對你的傷有絕對的幫助。」因為距離有點遠,所以他回來晚了。「我還以為……你丟下我,一個人走了。」她心安了些。「我說過,我救人不會只救一半,如果我要走,會等醫好你的傷再走。」他保留地回應,有點弄不清她現在的心思。

「你要走?!」她心一緊。

她不再冷漠的語氣,令南天仇凝起眉。

「如果是呢?」

閉了下眼,蕭羽別開臉,搖著頭。「那、那就、走啊!」

「你不留我?」

「沒有誰可以留得住誰,除非那個人自願留下,你要走……我、我沒資格阻止。」沒有留他,但這已經是她所能說的,最接近挽留的話。

南天仇伸手,抬回她下頷,半是嘆息,半是無奈地望著她。

「我比較喜歡你昏迷的時候。」尤其是半夢半醒時。

她疑惑地回望。

「因為,那個時候你比較誠實。」至少,不會那麼逞強,連一句真正的挽留都不肯說。

「我沒有說謊。」她臉一紅。模糊的印象中,她似乎真的說過,要他不要走之類的話。

「你是沒有說謊,只是在夢里,你會說出自己心底真正的話,不會吝嗇地連‘不要走’三個字都不肯說。」

「我是問你‘你會不會離開’,從沒有說‘你不要走’——呀!」她直覺反駁,話一出口,卻又立刻捂住嘴。

南天仇沉沉一笑。「原來你記得。」

她咬著唇,別開眼,再不肯說了。

「小羽,你一定要這麼逞強嗎?只是說出心里的話,不會令你變脆弱。」她清醒時,總是這麼防備。

他該怎麼樣才能令她心安?摟著她可不可以?

他伸出手,她身體僵了下,卻沒有拒絕地偎入他懷里,放松。

「原本,我真的打算等醫好你的傷,就如你所願的離開。」他低聲道,輕撫她的背。「可是我才離開不到兩個時辰,你就又弄得自己差點沒命,如果我真的離開,大概永遠都無法放心。」

她又一僵。

「你只是擔心我的命?」

「如果我擔心你的命,一定有原因,你要我明說嗎?」唉,听她的語氣,就知道她又往壞處想了。

她心一動,深吸口氣,抬起眼。

「什麼原因?」

他拍撫的動作一頓,緩緩低首,回望她寫著倔強、也寫著脆弱的雙眸。

「你該明白的,因為原因很簡單。」他低語,緩緩俯下臉,語音消失在她唇上「鐘情而已。」

唇與唇相觸,就是這樣子嗎?與前一次,他為了阻止她失控的大叫完全不同。

他的唇,貼著她的,緩緩摩動、輕吮,溫柔地像怕嚇著了她。他的唇,很溫暖,吸引著她的冰冷,她本能地更貼近他,汲取他身上散發出的溫暖氣息。

他的摟抱因她的靠近而收緊,唇舌因而吻入她嘴里,嘗到了她剛喝下的藥味;她低吸口氣,開始反吻著他,既急切、又絕望。

南天仇立刻察覺不對勁,他停下索吻,她卻沒有放開他,一滴清澈的淚水,驀然滑下她臉龐。

「小羽……」他低喃,移開了唇,接住那顆淚水。「你哭了。」

哭?她哭了嗎?

感覺到眼里莫名的酸楚,蕭羽愣著表情,另一顆淚,又清了出來。

「小羽!」

「我……不會哭。」她抹掉自己的淚水,甩著臉,她沒有哭。哭代表軟弱,她沒有哭。

「你沒有哭。」南天仇立刻將她摟入懷中,讓她臉貼著他的胸膛,而所有的淚,也由他的胸膛承接。

哭泣,應該是每一個人的本能,而她竟將自己的情緒壓抑成這樣,連哭也不曾嗎?他心疼又心痛。

蕭羽在他懷里,沒有出聲、也沒有激動,只是阻止不了眼里熱液的宣泄,她只好將臉緊緊埋在他懷里。

她沒有難過、也不是傷心,只是眼淚,就這麼突然出現了。她從來不流淚的,為什麼現在卻會流?

「我沒有……哭……」她斷續地道,不敢把臉抬起來。

「我知道。」

「可是……為什麼止不住……」

「沒關系。」

「我……很不好……」從小到大,疼愛她的,只有爹娘、只有師父。「你很好。」

「你不可能……喜歡我……」

「說喜歡,太平淡了。我想,我是被你迷住了。」

情劫啊!

「我?!」迷住他?

「如果不是被你迷住,我怎麼會被你傷了心,卻偏偏離開不了?」要拒絕一個人的感情,不接受不是最令人痛心的。無動于衷,連拒絕都不給,才真的傷人最深。而他,真的很傷心。

「我不是……故意的……」她激動地搖著頭。

「我知道,」他拍拍她的肩。「你只是習慣拒絕每個人,不相信有人會對你好。但是小羽,試著相信——我是認真的。」

她在他懷里擦干淚水,深吸口氣,確定自己不再流淚了,才抬起頭,眼里真的迷惑。「我不懂。」

「不懂什麼?」他以為他表示得夠明白了。

「為什麼你會……喜歡我?」她頓了下。「我不美、不溫柔、不討喜,也不會做讓你開心的事。」

「喜歡一個人,一定要有理由嗎?」他失笑。不過至少,她還知道那些被人喜歡的理由,算不錯了。

「任何事,都有理由的。」她堅持地道。

「好吧。」他配合地想了想。「因為是你,所以我喜歡你;因為,我舍不得你受傷,舍不得你不快樂。」

「可是,為什麼是我?」她固執地要一個原因。

「那要問你呀!」他無奈地嘆道︰「我想,你一定對我下了什麼符水,讓我從見到你開始,就再也無法不關心你。」

「我才沒有!」她不會那些東西!

「但是,我一定是為你著了迷。」輕吻了下她的額,他擁緊她。「小羽,其實喜歡一個人,是不需要理由的,喜歡了就是喜歡了,與那個人好不好無關。」他頓了下,又補充︰「但是,你真的很好,不要懷疑這一點。」

真的嗎?她差點又要月兌口重問一次。可是,他喜歡她,她還是懷疑。他這麼好的人,為什麼會喜歡上……她這麼別扭的人?

想起上官藍雪罕見的絕美,她下意識模了下自己的臉。她甚至沒有太好的容貌來讓人憐惜。可是,他卻對她很好。

「對不起。」她突然低語。

「嗯?」

「我不是故意讓你生氣。」雖然即使生氣,他依舊照顧她,但她就是知道,她傷了他的心。她至少欠他一聲道歉。

「沒關系。」他用笑容掩去心傷。「只要別有下一次就好。」

「如果有呢?」如果她不能回報他的感情呢?

「不要想太多,也不需要刻意做任何事。」他明白她在想什麼。「你不必回報我什麼,只要愛惜自己就好。」

他對她的付出,不是只為了要擁有她,或要的回報什麼,他只要她珍惜自己,不要輕易放棄自己的命。

她怔怔地望著他,他說的話,跟師父一樣。

「我沒有不愛惜自己,」她低喃。「只是以前,除了師父,沒有人在乎……」

「現在,我在乎。」他捧著她的臉龐,低首輕吻,語音沙啞。「如果你覺得我對你好,那麼答應我,不要輕易再說同歸于盡。」

「可是,我一定要報仇。」那是她惟一的心願。

「我會幫你。」

「我要親手——」她立刻搖頭。

「我知道。」他點住她的唇。「雖然我不贊成殺人,但如果那是你的願望,我不會反對。但是齊盛庸的命,絕對不值得你用自己的命去換。」「那我要怎麼做?」她不明白了。要去殺一個人,她就必須冒險,不是嗎?

「我會教你,但是你得先告訴我,你與齊盛庸之間,到底是什麼仇?」由她那些夢囈推斷,應該是父母之仇,但那是怎麼發生的?

蕭羽的父母,原本是齊家的下人,蕭羽八歲那年,他的父母突然在半夜跑回家,抱著她,整理了值錢的家當,神色驚慌地匆忙逃走。

但是離開家沒多久,他們還是被齊府的人追上,蕭父盡量拖延時間讓妻女逃走,結果慘死在刀下。

而蕭母護著小女兒,到最後只能叫女兒走、永遠不要回來。她躲著,卻親眼目睹母親被凌辱至死。

蕭羽並沒有逃多遠,只是幸運的是,她個子小、躲在一個小洞里沒被找著,但卻眼睜睜看著父母在一夜之間慘死在自己面前。

難怪,她會執意報仇。

八歲的孤女流浪街頭,毫無生活能力的她,只能靠別人的施舍過活,但是別人施舍給她的幾文錢或是食物,一轉身,就馬上被那些比她高大的乞兒搶走。

她個子小,根本打不過那些乞兒,孤伶伶的她,也只有被欺負的份。剛開始她還會哭,後來,她就算被打的遍體鱗傷,也哭不出來了。

她不得不多疑、不得不學著保護自己,因為輕易相信任何人,付出的代價也許就是她的命。

就在這種日子大約過了半年,她幸運的遇到山替師父辦事的善慈師太,善慈師太收她為徒,帶她回峨嵋。

在峨媚的長輩眼里,她是峨嵋派第十代弟子中,排行最小的一個,但是眾師姐卻以欺負她為葛樂、處處排擠她,每天練功一結束,就是想辦法逗這個新來的小師妹,只要她不開口,就當她是不尊重師姐們,那麼她就有被處罰的理由了。

善慈師太一直到後來才知道這些事,但那時蕭羽早已能夠保護自己,善慈師太也才明白,這孩子那麼努力練功,就是為了變得更強,不被人欺負。

善慈生前一直希望她能和師姐們和好,但是蕭羽早已對其他人絕了溫情之心,再加上眾師姐依然排擠蕭羽,因為當時的蕭羽武功已是她們師姐妹中最好的一個,善慈只得作罷。

那之後,善慈不擔心她無法照顧自己,卻極度擔心她變得冷漠的個性,加上父母之仇,她會變得偏激、厭世。

看著以樹枝代劍,在林子里努力練習他所教劍招的蕭羽,南天仇非常能明白善慈師太的煩惱。

那些能說出來的錯誤,是別人看得見的;然而誰都看不到的,是在她心里留下的陰影︰她變得不再相信人。

南天仇深吐出口氣,別人無心的對待,結果最後苦的是他這個愛上蕭羽的男人,多不公平。但換個角度想,她常說他多事,所以,這種結果是自找的,怨不得人。

不過,這里頭還有一些疑點,最明顯的就是︰為什麼她的父母會被追殺?

一對平凡的下僕,總不能惹上什麼朝廷恩怨吧?

偏偏齊盛庸卻派了許多士兵追殺他們。

這麼大費周章的行動,幾乎等于滅口了——

咦?滅口?

「你在想什麼?」蕭羽收勢回到他面前。

南天仇回神。「你學得很快。」

「可是,我覺得很奇怪。」她在他身邊坐下。「為什麼我現在練武,身體好像輕盈很多、動作也變得非常輕巧,一點都不覺得累。」

「因為,你受過一次重傷、又生了一場大病。」

他撫平她微亂的發絲,攏到她身後。

「受過傷、生過病,不是讓一個人變得更弱嗎?」

她疑惑地問。可是她現在哪像是變弱了?

「如果調養得好,或許可以因禍得福。」他笑了笑。「我也許沒有什麼優點,但至少還是不算差的大夫,在替你療傷的時候,當然也想辦法為你調養,讓你的身體健康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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