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的大夫,在替你療傷的時候,當然也想辦法為你調養,讓你的身體健康一點。冰@火!中文」
這是他愛她的方式。
他明白她執意報仇的心,也知道她絕不願假手他人,所以借著一個月的相處,教會她更好的武功。
「你是一個好大夫。」她輕聲地說,試著露出一抹微笑。
南天仇心一緊,停在她發上的手順勢托住她腦後,傾向前吻了下她的唇。
蕭羽嚇了一跳,瞪大眼。
「你笑了。」他低語,「我希望你常笑,而不是一直冷淡的面無表情。」
「這個世界上,能讓人笑的事情並不多。」她澀澀地道,笑容已完全不見。「不,能讓人笑的事情很多,只是你不知道而已。」他糾正。
「真的?!」
「真的。」他牽住她的手,站了起來。「武功要練,但是我們也該去放松的賞名景,玩一玩。」
「玩?’她更疑惑。在她的生命里,幾乎沒出現過這個字。
「對。」他微笑昂首,神采飛揚。「黃山集天下名山之景,既然我們來了,如果不好好看一看,就太浪費了!」
奇松、怪石、雲海、溫泉,號稱黃山四絕。
她已經體驗過其中的溫泉,接下來,是那兒有著奇特形狀的怪石,似人、似獸、似神;而遍布峰壑的黃山松,破石而生、盤結于危岩峭壁之上.挺立于峰崖絕壑之中,姿態非凡,數以萬計,令她看尋目不暇給。
「好壯觀……」她敬畏地低喃。
「閉上眼。」南天仇在她耳邊輕道。
閉上眼?她疑惑地回眼。
「閉上眼。」他干脆以手遮住她的視線,一手摟著她的腰,她只听見幾句呼呼的風聲,然後他們又重新站穩。
南天仇將她的視線移向某一方,緩緩放下手。
蕭羽驚奇地望著眼前的奇景——
連峰延綿的雲海,瑰麗壯闊,如堆棉鋪絮、靜如玉池;被一層層雲棉掩蓋的山峰,頓時有如大海中的孤島。風一來,雲霧緩緩移動,就像銀綾素絹輕飄漫舞,一**翻騰洶涌;不一會兒,恢復平靜,然後形狀已然與早先不同。
「這是雲海。」他說道。她專注地望著雲彩,他卻只看她,看她臉上不再有冷漠距離,不時時想著仇恨時,她的平靜與自得。
她可以就這麼直望著雲海,著迷于它的善變,忘了她時刻提醒自己的俗事。
「好想上去踩一踩。」她稚氣地說道。
那些有如棉絮的浮雲,雖然不平整、卻厚厚的盤踞天空,讓人以為真有其物。
「那可不行。」他警覺地圈住她的腰,怕她真的就跳上去了。「那是雲、也是霧,看起來很像真的,可是等你真正想觸模,卻什麼也模不到。」
「可是,好真實……」她從來不知道,世間還有這種景致。
「你知道嗎?其實我們現在,就站在雲霧之上。」
「真的?!」她訝異。
「如果不登上高峰,怎麼能讓你看清楚這些比山峰還高的雲海?」他笑道。「可是你伸出手,卻什麼都獲不到、也感覺不到,但我們確實在雲里。」
空氣中,有一層薄薄的水氣,她所看到的一切,都帶著一點虛幻的朦朧,既是真的,也是假的。」小時候,我常常希望那一夜只是在做噩夢,等我醒了,我的爹娘又會疼愛的抱著我、安慰我,則我不要胡思亂想。」她突然道,眼神依然望著前方。
南天仇圈住她腰的雙臂轉成摟臀,讓她感覺到他在身邊。
「可是,噩夢一直沒有醒,後來我才告訴自己,那是真的,爹和娘永遠不會回來了。」她頓了下。「我以為,如果我能保護自己,一定可以活得很好。
後來,師父也離開我,我不知道自己到底難不難過。」因為,她沒有哭。
「我覺得,一切都好像是夢,可是卻又是真的發生。」她伸出手,觸模不到任何雲霧。「那種感覺……好奇怪。當我第一次受傷的時候,我發現我還會痛,那時候我才真的知道,原來我還活著,而一切都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他包住她伸出的手,不說任何安慰的話,摟在她腰上的手臂更收緊,直到她的背貼進他胸懷。「不論過去發生了什麼事,現在你身邊有我,我會一直陪著你。」並且保護她。
「沒有人可以永遠陪著另一個人的。」奇怪的是現在,想起爹娘、想起師父,她居然不會再感到孤單,傷心、恨意,都變淡了。「但是我們可以相伴。」他輕聲補充。「你的爹娘師父雖然走了,但是他們對你的關心、希望你快樂的心意,卻永遠都不會變。」
「真的嗎?」她的心,慢慢在變。
「當然是真的。」他憐愛地吻了下她額角。「你不該只記得他們離開了你,應該想想他們在你身邊的時候,你的快樂和幸福。你不是只有一個人,他們三個人的心意,永遠在你身上。」
她想法太灰暗了,總記得自己失去的,而不記得擁有過的,難怪總是不快樂。
「我現在明白了。」她點點頭,不再覺得想起那些事,是一種痛苦的回憶。「但是,我還是要替我的父母報仇。」
「我知道。」換作是他,他也會報仇。
「明天,我們就下山回金陵好嗎?」她遲疑了下,「你……陪我一起去?」
南天仇神情一亮,點點頭。「好。」她總算肯說這句話了。
「謝謝。」她轉過身,偎入他懷里,如同這幾天來她習慣了的動作,依戀他身上溫暖的氣息。
被視作秘密的前朝寶藏一事,突然間變成全江湖最熱門的話題。
無數的空世珍寶、一筆足以傾滅現今朝廷的財富,不只是江湖中人覬覦,連朝廷都為之震蕩不已。
怎麼會突然冒出個「前朝寶藏」,難道他的祖父當初「起義」成功時,沒把財寶搜刮干淨嗎?原來就是有這種事,難怪幾名前朝大將老是蠢羹欲動,看起來就是一副不安分的模樣。
兵權、加上足夠的財富糧草,足夠動搖國本了。
每天上朝、上呈來的奏章,多少就是提這件事,皇上看得都快覺得自己偏頭痛要發作了。
快刀斬亂麻,速速召回一名他最信得過的表皇兄回京。這位表皇兄的父親正是前朝皇族之一,一定知道這件事。
「參見皇上。」聖旨傳喚,再遠他都得來。不過他既然來了,新上任不久的王妃也必定隨行。
「免了免了。」皇上揮退眾內侍,御書房里只剩三人。「這位是表皇嫂了?」皇上先看向那位陌生女子。
一襲黃衣、五官秀氣而逗人,最特別的,是她身上明顯散出一種純然不沾世的氣息,一顰一笑間,嬌憨動人。
「她叫水玥。」
「她有沒有別的姐妹?」皇上立刻問。他的後宮里,沒有這類美人。
「就算有,也都已經嫁人了。」水玥的三位姐姐,恐怕連皇上都招惹不起。
「藍鐳,」水玥拉了拉丈夫的衣袖,好奇地問︰「他就是皇上?」
「是,快拜見。」藍鐳輕聲對妻子說。
「可是,他一點都不老。」她懷疑。
「什麼意思?」換皇上好奇了。
「就是因為不老呀!」水玥不解地望向藍鐳,「皇上,不是應該都老老的,沒有白胡子,至少也有黑胡子的,不是嗎?」
「你怎麼會這麼想?」藍鐳失笑。他的小妻子似乎對每一件事,都有一種奇怪的認定。
「不是嗎?」她指了指書房桌上那疊奏招。「每天看那麼一大疊別人找出來的麻煩,不快老才怪。」
皇上哈哈大笑。
「我要把這句話記下來,告訴那些老愛找我打小報告的人。」並且扣上一頂大帽子——皇上會早衰,都是他們害的,看誰還敢老拿芝麻小事來煩他,哈哈。「很高興你還滿意我挑的王妃,」沒辱了皇室的顏面。「現在可以言歸正傳了嗎?」皇上總不會無緣無故找他回京吧!
「我找你回來,是為了這件事。」國事為重,皇上遺憾地收起談笑的心情,遞了一本奏招給他。藍鐳翻開來看。
「前朝寶藏?」
「沒錯。」皇上點點頭。「最近不論朝野都在談這件事,你應該也有耳聞。我記得皇姑丈也是前朝皇族,所以我想問你,這件事是真的,還是只是別人放出來的假消息?」
藍鐳闔起奏招,交還給皇上。
「是真的。」
皇上蹙起眉。
「前朝皇族之中,的確有這種傳聞,口耳相傳,沒有真憑實據,但是每個人都相信。」藍鐳說道。
以前朝野之中,就傳有這件事,只是都是私下說說,沒有傳開、也沒有進一步的確定,但現在這件消息被大幅傳開,皇上就不得不擔心了。
政朝交替的年代,最忌有人心向前朝,一個處理不好,就會動搖整個國家的安定。
皇上凝重了表情。
「你知道多少?」
「我知道的,是前朝寶藏的秘密,全封在一只罕見的白玉如意之中,但是怎麼解開白玉如意的秘密,我就不得而知了。」
「白玉如意?」皇上似有印像。「是皇姑丈的傳家之寶?!」他只在小時候見過一次,因為那只如意太過罕見,他差點要父皇向皇姑丈要來當禮物,後來知道那是皇姑丈父親的遺物,才作罷。
「沒錯。」藍鐳點點頭。
「那只如意呢?」皇上問。
「在齊盛庸手上。」藍鐳老實回答。
「齊盛庸?!」皇上皺眉。「你知道這只如意的重要,為什麼還讓齊盛庸奪走?」
「對別人來說,也許很重要,但對我來說,它只是麻煩。」藍鐳握緊了下水玥的手,雖說是父親遺物,但他不要她內疚。「就像現在,它不也給皇上帶來了煩惱?」
也對。
皇上知道藍鐳一向不重身外之物,更不重功名利祿,想來他也不會將白玉如意當成寶了。
「算了。」皇上也沒立場責怪他將如意弄丟。「先告訴朕,為什麼白玉如意會落到齊盛庸手上?」
「簡單的說,水玥的恩人欠齊盛庸一份情,而白玉如意,是我代水玥還那一份情。」個中曲折,皇上就不必知道了。
真是夠簡單明了,皇上差點翻白眼。
「那現在怎麼辦?」
「那要問皇上了。」藍鐳撇得很遠。政局是皇上的事,他不過是一個被「發配邊疆」’的王爺,哪敢多事?
「表皇兄,看在朕讓你如願到金陵過悠閑生活的分上,你是不是可以幫朕這回呢?」瞧瞧,他這個皇上當的還真是沒尊嚴,連要人做一點事,都得用拜托的,真是一點價值也沒有。
「皇上言重了,請問皇上希望徽臣怎麼做?」他照辦就是。
「招待朕到金陵一游如何?」皇上眼楮一亮。「朕早听過秦淮河上的風光,一直想去見識見識。」皇宮雖然富麗堂皇,但總是一成不變,長久待下來,再有趣也變無趣了。做皇上的偶爾也要找找新樂子!
藍鐳听了差點翻白眼。
「皇上,請問到了金陵,你能做什麼?」
「當然是想辦法讓齊盛庸現出原形嘍!」長久這樣監視也是很累,須知,隱形的敵人最可怕。「然後,朕要將這件傳聞與齊盛庸的事一起解決。」
「那皇上提到秦淮河畔……」
「順便嘛。」皇上瞄了他一眼。「表皇兄在金陵住了一段時間,不會小氣的連招待都不肯吧?」
「不是不肯,而是我從未到過那里。」藍鐳非常誠實地道。
「什麼?!沒到過那里?!是男人都會想為自己找點樂于、會想沉醉于溫柔鄉,怎麼表皇見你一點都不想?」他還是不是男人呀!
听听!這像一國之君該說的話嗎?!
藍鐳還沒替自己作澄清,水玥已經一步踏向前,把藍鐳擋在身後。
「皇上,你自己愛風流是你的事,別把藍鐳拖下水哦,天仇哥哥說過,男人要是太好風流,就容易不舉、又弄得身體不好,很快就需要找藥壯陽了,難怪皇宮里總是補品一堆……」
兩個男人同時瞪著他。
「表皇嫂,你對朕這麼說話太不敬了吧?」皇上睨了睨藍鐳。你老婆很不給朕面子哦!藍鐳的瞪視,則來自另一件事。
「天仇教你這個?」他怎麼可以教壞水玥!他要去把南天仇扁一頓!
「對啊。」水玥還一臉理所當然。「我跟著天仇哥哥學醫,他當然會教我各種醫理、藥理,我當然懂這個。」
只不過這部分,她的了解只限于名詞,實際上是怎麼運作,她就不懂了。
「哦?」皇上好笑地道︰「表皇兄,我怎麼不知道表皇嫂是個大夫呀!」呵呵,表皇兄的臉色泛青的真是精彩。
「誰告訴你她是了?」藍鐳沒好氣地橫了皇上一眼,早看出皇上的幸災樂禍。「水玥小時候是個藥罐子,她對醫理藥理的了解,都只限于知道,但不包括實際運作。」這些他哪有不知道的。
只不過天仇教水玥那些壯陽、不舉之類的名詞實在很過分。
「原來如此。」皇上模模鼻子,算了。本來他還以為可以替年邁的皇叔請教一下,如何讓他過的更「美滿」,看來是白搭了。
「皇上,你真的打算到金陵走一趟?」速戰速決,還是快快把國事談完,速速帶水玥離開皇宮才是正事。
「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藍鐳沉吟。「恐怕大部分的人都不會同意。」
「朕要出皇宮還得人同意?!」皇上大驚小怪地道。「朕是天子、一國之君,誰敢攔朕?!」「太後。」藍鐳涼涼地接口。
呃,對哦。皇上頓了下,隨即又露出笑容。
「放心,她不會反對的。」不告訴她就行了。
「皇上說是就是。」瞧皇上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麼。「好吧,那請表皇見先回金陵,朕過幾日便到。」
皇上輕快地道。
「臣遵旨。」藍鐳回道。
挽著水玥,藍鐳速速離開皇宮。
一下黃山,南天仇與蕭羽沿路听到的,都是「前朝寶藏」。
現在是什麼情況?
找了間隸屬無回管轄的客棧,再調來掌櫃一問,南天仇很快了解整個狀況。
「堂主還有什麼吩咐?」
「沒有了,你先去忙吧!待會兒請小二有空的時候,送頓晚膳來。」南天仇交代。
「是。」報告完,掌櫃的立刻離開廂房。
晚膳時間,也是客棧最忙的時候,掌櫃的當然要坐鎮櫃台啦,而小二們通常也會很忙。
「堂主?」蕭羽狐疑地看著他。
「听過流雲宮嗎?」南天仇走到她身前,彎身握著她的手。
「听過。」但不熟悉。
「流雲宮下有四堂︰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各有所長,各有所司。我是其中之一,朱雀。」
「朱雀翩翩向南天。」她念出他的詩句。
「你知道?!」換他訝異了。
很難不知道,蕭羽干干地想。
在峨嵋山上,雖然她與眾師姐處不來,但眾師姐們心中最具英雄的代表、最常掛在嘴邊的,就是神出鬼沒的四堂之主,她想不知道都很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