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現在不同了,他剛剛「認了」一個娘子。冰@火!中文
可是,娘子被他嚇跑了。
他應該趕快去把娘子追回來嗎?
呃,好像應該去追回來,可是轉頭一想,既然娘子跟他有緣,表示他們一定會再踫上,這樣他又何必太費力去追?
基本上,他拒絕去想他和「他的娘子」只有一面之緣的可能,所以他也就很理所當然的繼續走自己的路。
幸好他有注意到娘于走的路線,只要這麼一路東行,一定可以再遇見娘子的。不過,為了保險起見,他決定給娘子三天時間,三天一到,如果他們還沒相遇,他就去找她。
不過,他自以為是的悠閑沒能持續太久,才進城買個包子裹月復後,馬上就有人跟上他了。
「少爺……」
「大叔,你太抬舉我了,你看我這一身粗布粗衣的窮酸模樣,哪像什麼少爺呢?」他邊啃包子邊走路,抽空回話。
「少爺,老奴找您好久.了,您真的不肯停下來听老奴好好說句話嗎?」
老人那風塵僕僕的模樣,讓他只好停下腳步。
「午叔,您何必這麼辛苦呢?」他把另一粒包子分給老人。
他生性不愛羈絆,頂多……頂多就是加個「他的娘子」作伴就好,這樣日子多幸福、多逍遙?偏偏他心軟,見不得人家為他辛苦,喇「少爺,老奴就知道您不會狠心不認我的。」老人接過包子,紅了眼眶。
對,誰教他天生心腸軟,老愛自找麻煩。他好自憐的想著,心里很清楚老人不會輕易放他走了。
找了間茶棧歇腳,既然走不了就只好說說話咯。
「午叔,您這麼大老遠來找我,有什麼重要的事嗎?」
「是二少爺他讓我來找您,希望您能回去接任門主之位。」
老人才說完,他就直接揮揮手,一副無聊的模樣。
「午叔,你應該知道我對門主的位置沒有興趣,我自由自在慣了,不喜歡有什麼責任壓在身上。人各有志,二弟早就把事情做的很好了,問必一定要您來找我回去?’他還以為在他離家之後,那些事早就和他月兌離關系了呢。
「二少爺認為自己的能力不夠,無法將石家的名聲發揚光大,而您自小就是習武奇才,能夠光大石家的人只有您呀。」
「我對這些名利權勢沒興趣。」他第n次重申自己的意志。
咦,這情景好像有點熟。像他在喊他那位娘子時,他娘子臉上的表情似乎就和他現在沒兩樣。
噴,報應果然很快,早知道他應該纏住他的娘子,別讓娘子跑掉,那麼現在就不會換他被纏住了。
「但是少爺,老爺臨終之前……」
「爹只說要他的兒子繼任門主之位,可沒指明一定是我。再說,爹不在了,還有二娘這個長輩在,應該尊重她的意思才對。」’「二夫人對你並不公平……」
「午叔,別再說了。」他不讓老人繼續說下去。「現在的情況很好,在二弟的帶領之下,即使而對二年一次的試劍會,也能連連打敗盧家的人;我看不出有任何更換門主的必要。」
「但是二少爺--」
「他想太多了。」鈞弟那一點心思,他早就明白,但他從來不覺得游玩在外有什麼不好。
見少爺這個樣子,石午知道自己再怎麼說也沒有用,他嘆口氣。
「少爺,老奴真的很希望您能夠回去。」
「午叔,您這個表情好像我要拋棄您哦。」他哈哈大笑。「我知道自己的家在哪,該回去的時候我就會回去,不過只是單純的回家,讓大家知道我還活著。至于其他的事,我是不會理會的。」
「少爺……」
午叔還想說什麼,他忽然看見茶棧外走過兩道人影,他立刻起身。
「就這樣了,午叔回去吧,別再找我了。」他速度很快的就跑開了,讓午叔連連都來不及。
追至城郊,前面的兩道人影已經不見。不會吧,他應該不可能把人給追丟了才對。
他才想著,兩道人影從牆上一躍而下,話聲就在他身後響起。
「石兄,找我嗎?」
他一听,立刻笑著轉過身。「我還以為是我太久沒練輕功,所以退步了。」不然他們兩個怎麼會不見呢?
兩名男子哈哈大笑。「世上還有石兄追不到的人嗎?」
石無過出身創門,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他的輕功卻練到極高的境界。他們會相識就是因為石無過想追他,而他在急奔了一天一夜後,以一步之差就被他追上了,兩人在惺惺相惜之余,就成了好友。
「那是因為你小讓我一步,不然現下我面前就有一個我追不上的人了。」石無過笑著回道。
「勝就是勝,西門無回不至于連承認自己輸了的勇氣都沒有。」那兩道人影之中為首的男人道。
「西門見客氣了。」石無過直接問道︰「我記得上次你說過要去湖南,怎麼會在這里出現?」
湖南跟陝西,也離太遠了吧?!
「我是臨時受命來這里見一個人,等見完這個人,我才會前往湖南。」西門無回答道。
「能讓你臨時改變行程,這個人一定很重要。」身為雲流官堂主,西門無回管轄的事並不少。
西門無回點點頭,「是很重要。」
雷玦是宮主貼身四婢之一,她奉宮主之命出宮,流雲宮的四位堂主幾乎都是隨時待命支援。
不過,宮主當然不是不信任雷玦的能力,只是太希望「四婢」和「四堂之主」能夠多親近些。
西門無回暗嘆,這種餿主意真不知道是哪個人出的?
「難得我們能在這里相遇,不如一同到客棧休息,順道聚一聚。」無事一身閑的石無過建議道。
「石兄這麼說,無回當然恭敬不如從命。」西門無回轉身遣走侍從,兩人並肩走向城里最大的酒樓。
「最近江湖上並沒有什麼大事發生,你還是這麼忙?」從認識西門無回開始,好像就沒見他鬧過。
西門無回笑了笑。「我當然沒有你清閑,不過,石、盧兩家的試劍會下個月就要舉行了,你不必回去幫忙嗎?」
石無過搖搖頭。「門主是鈞弟,這件事有他在就行了。」不在其位、不謀其政,他可不會自找麻煩。
「往年都是石門勝出,但今年可未必。」
「哦?」西門無回奇怪的語氣令石無過好奇了。「你怎麼知道?」
西門無回搖搖頭。「無過,如果你信得過我,最好回江西去看看這次兩家的試劍會。」
石無過听得皺起眉頭。「你的語氣讓我覺得你有陰謀。」。
他責難的語氣讓西門無回哈哈大笑。
「放心,我們是好朋友,我不會害你的。」西門無回很有義氣的說道。
「是這樣嗎?」石無過十分懷疑。
「當然,害你對我也沒什麼好處。」西門無回表現的很誠懇。
不過,有沒有打別的主意,就只有西門無回自己才知道咯!
好吧,看在那家伙身為一堂之主,還有點可信的人格份上,石無過決定就相信西門無回一次。
離開洛水河界,石無過朝東南方向走,他是要回江西,不過並不一定會進家門。
咦,前面那道身影好熟悉。
娘子?!
他們果然很有緣,他要定這個娘子了!
平原的郊道上,石無過飛也似的向前奔去,無聲無息的接近,他一把就抱住正靠著樹干閉目養神的雷玦。
雷玦嚇了一跳,才要出手,耳邊就響起一陣惡夢般的聲音。
「娘子,我終于找到你了。」
赫!敢叫她娘子的,只有那個在光天化日下洗澡的不肖男子。
「你放開我啦!」
「不行。」他抱得更緊。「我一放手,你一定會像上次一樣跑掉的。」
不跑才怪!遇到他這種有理說不清,一副死皮賴臉模樣的男人,任何女人都應該保持一里以上的距離,以策安全。
雷玦可沒有開玩笑的心情。
「你放手,我還要趕路。」
「那我跟你一起趕路。」
「我跟你不同路。」
「你是我娘子,我一定要跟著你。」
雷玦自認不是個壞脾氣的人;但只要一踫上他,才講不到幾句話,她就開始覺得自己有被活活氣死的可能。
「我不認識你。」全身被他抱著,手上的劍絲毫派不上阻嚇作用,雷玦塊徒勞無功的想跟他劃清界線。
「沒關系,我認識你就夠了。」
雷玦瞪他。
「快點放開我。」她忍著氣作最後一次警告。
「除非你答應我,不會再騎上馬把我甩掉。」他討價還價。
「那你也不要再跟著我。」
「不行,你是我好不容易才找到的娘子,你去哪里,我就要跟你去哪里。」他要她當娘子可是要定了。
「我不是你娘子。」
「你想賴帳?!」他指控的眼神,好像她是什麼十惡不赦的匪徒一樣。「嗚……我好命苦,我的娘子沒有良心……」
這是什麼情形?一個大男人居然就這麼當著她的面哭了起來,還……很過分的把臉埋在她肩上?!
雷玦直覺的就想把他推離她身邊,但是,想到上回他摔下馬的情形,而且他肩膀一抖一抖的,好像真的哭得很傷心,害雷玦想狠下心又狠不起來。
「喂,你別哭了。」她不自然的安慰道。
「嗚、嗚嗚、嗚嗚嗚……」
「我……我不是你娘子,你要娘子去找別人啦,拜托你別再哭了。」從頭到腳,雷玦整個人都覺得別扭極了。
「我、我就要你當我的娘子。」好好聞的味道哦,他很幸福地想道。
她身上沒有一般女子會有的脂粉香味,只有一股很自然的清香,就如她身上的衣服顏色,湛藍的像清新的天空。
他真是太過分了,居然拿自己的臉龐在她肩上沾來抹去;雷玦無法再忍耐下去了。
她手肘一個向後面,趁他不備的時候掙月兌出他的摟抱。
「娘子。」他抬起頭,很委屈的望著她。
掙開了他,雷玦立刻執起劍柄對著他。
「我再說一次,我沒有看你洗澡,你也不要再說什麼要我負責的荒唐話;我現在要離開這里,如果你再跟著我,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你叫什麼名字?」他突然問道。
雷玦瞪著他,沒打算回他的話。
「我叫石無過,以後你可以稱我為‘相公’,或是直接叫我的名字都可以。」他自顧自的接下去。「娘子,你還沒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呢?」
見她不願說話,他索性直接跳到她面前,瞥見她劍上的刻字。「趕快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你不說,我就幫你取名為‘雷玦兒’。」
嗯,石無過十分滿意這個名字。
雷玦深吸口氣,免得自己一時失去理智,錯手把他給殺了。
「你不許再跟著我。」放下最後一句警告,她牽了馬就走。
她剛才說了那麼多全都是廢話,他根本半句也沒听進去。如果他敢再跟上來,她一定不會再心軟,非好好教訓他不可。
石無過笑著看她離開。
他當然不會再跟著她啦,只會「不小心」跟她同路而已。憑他追人的本事,他一定不會給娘子有機會跑掉的。
給石無過這麼一鬧,雷玦延誤了原來的行程,無法在城門關閉之前進城,只好在城外的野店投宿。
是她見過的男人太少了嗎?
石無過的行徑完全打破她以往對男人的認知,他似乎不介意自己身上的粗衣,也不在乎自己的言行端不端正;她就算長年居住在宮里,沒見過什麼世面,也知道男人不可能因為自己被見著了身子,就呼天搶地的要人負責。
這個石無過的言行……好怪異。
發覺自己的心思一直繞著那個只有兩面之緣的男人打轉,雷玦趕緊收回心思,伸手朝已關閉的野店敲門。
「來了。」里頭的店小二探頭看見是位姑娘,連忙將門打開。「客倌是要投宿還是用膳?」
「老板還做生意嗎?」
「當然做。」店小二連忙點頭。「我們掌櫃的還以為不會再有人來投宿,才提早關店的。」
「有沒有客房可以提供住宿?」雷玦問道。
「有、有。」店小二連忙領著她進店。「客倌先請坐著,我讓廚房給您準備晚膳,我先幫您把馬牽到後頭的馬房吧。」
「麻煩你了。」雷玦默點頭,在客棧里坐了下來,打量起四周。
這家野店雖然冷清,不過倒還算干淨,開在這偏僻的城門外郊,也難怪這個時候沒什麼生意。
等了一會兒,店小二將晚膳給送了上來。
「客倌,飯菜來了。」
「謝謝。」看見熱騰騰的飯菜,雷玦塊拿起筷子就吃了起來;等用完膳,就在店小二的帶領之下到客房休息。
隨著燭火愈燃愈末,雷玦塊愈睡愈沉。她是在房里頭睡得很舒服,有人卻在野店外的樹干上猛打呵欠,等的十分不耐煩。
時至夜半,燭火正好燃盡,暗處埋伏的兩道身影開始悄悄移動,合緊的房門被撬開,黑影模黑進了雷玦的客房。
「老大,是只肥羊。」先找到雷玦塊包袱的矮小男人低喊,沉甸甸的一包錢袋,里頭至少有幾十兩銀子。
另一個身材略胖的男人靠近床鋪,確定床上的人已經中了迷藥後,這才放大了音量。
「那些財物我們待會兒再分,先把這個姑娘綁起來,等明兒天一亮。我們就把她帶進城,說不定還能賣個好價錢。」
「老大說的是。」矮小的男人連忙放下財物。
這位姑娘長得挺漂亮的,如果把她交給花樓的嬤嬤,一定可以賣不少錢,到時候又是一大筆銀兩。
他們可好久沒踫上這種好「生意」了,正準備動手綁人時,房門口突然傳來一道懶洋洋的聲音。
「如果我是你們,就不會打這個姑娘的主意。」石無過杵在門邊。
開玩笑,娘子的身子怎麼可以隨便讓不相干的男人--尤其是這種路人甲、路人乙的壞心男人踫到?!
突然有人出聲,兩個作賊的男人立刻轉身。
「你是誰?」見對方只有一個人,他們的膽子大了些。
「你們還不夠資格知道。」
石無過的姿態雖然很放松,然而看著他們的眼神卻一點都不松懈;不知怎麼著,就是給人一種強大的壓迫感。
如果這個時候雷玦醒著,絕對不會認為眼前這個男人,就是她印象中的那個無賴。
「廢話少說,交出你身上的財物,然後立刻滾離這里,這樣我們哥兒倆或許還可以當作你沒來過;否則……」
「否則怎麼樣?」
「否則,要是在這里作了枉死鬼,可別說我們沒給你逃命的機會。」高胖的賊頭惡狠狠的威脅道。
石無過听的不禁放聲大笑。
「你笑什麼?」
「我笑到底是誰要做枉死鬼還不知道。」石無過走進房。「我也給你們一條路,把她的東西全放回原位,然後立刻離開這里,我也可以當作什麼事都沒發生;否則,你們的店就準備開到今天為止。」
「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
反被威脅的黑店老板大為光火,兩個人立刻聯手攻擊石無過;但出乎他們意料的,這個看來文弱的男人居然一點都不文弱,沒幾招就把他們兩個打得東倒西歪,毫無招架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