醋壇王爺︰夫君難過美人關 第170章 江西1

作者 ︰ 花二公子

()「快走!」兩個男人眼看情況不對,分別朝兩邊破窗而出。

眼見他們逃走,石無過也懶得追人,他直接走向床鋪查看他親愛的娘子要不要緊。

現在,他怎麼也不放心她一個人走了,不管她要去哪里,他都跟定了。著她不許,他就用纏的。

坐上床沿,石無過才正想的得意,靈敏的鼻子立刻聞到一股不正常的味道,房外有火光閃爍著。

「該死!」他低咒一聲。

那兩個不入流的家伙居然放火?石無過背起雷玦的包袱,雙手橫抱起她,立刻以輕功躍出火燒的範圍。

幸好他老早就把娘子的馬匹給偷牽出來了,否則明天要是娘子醒了,他要怎麼向她交代?

抱著雷玦到安全的距離之外,他這才停步將她給放了下來;看來今晚得委屈娘子睡在他懷中咯。

替雷玦蓋上一件外袍,石無過為她調整了一個舒服的姿勢,讓她的頭枕在他腿上;他笑著想像她明天醒來後的反應。

至于那兩個膽敢打劫他娘子的人,最好別再出現在他面前,因為--他實在是「善良」的不想開殺呢。

嗯?什麼東西在她臉上點來點去,好癢,她伸手拂開。

才清靜的想再度人眠,又來了,是蚊子嗎?她眉頭細細的皺了起來,再度揮手。

咦?什麼東西抓住了她的手,這會兒她的雙眼不得不睜開了。

赫!她嚇了好大一跳。

「親你。」他大大的臉撲了過來,她枕在他腿上,無路可退的被印上了唇,她另一只空閑的手立刻發揮作用。

清脆巴掌聲配合著他不得不退開的低呼聲,好一個二部合唱。

「娘子,你好狠心。」嗚,居然打那麼用力。

幸好他還握著她一只手,就拿這只柔軟的手放在自己「受創」的臉頰上,輕撫安慰著。

「你在怎麼會在這里?」受了剛才的驚嚇,她以為自己會尖叫出來,結果她的聲音卻低啞的可以。

「你在這里,我當然就在這里啊。」他還在委屈剛才被打的一巴掌。

「你胡說什麼?!」她抽回手坐了起來,才發覺自己剛才睡著的姿勢,「你……我……」

天,她該不會和他在這個荒郊野外單獨待了一晚吧?!他是怎麼把她給帶到這里的,她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

「娘子。」他突然抱住她。「你不要又想丟下我。」

「你做什麼?」她瞪著他,這人怎麼老做一些讓人措手不及的事?!

「抱著你啊。」他很理所當然地道︰「如果你又跑了,我要上哪兒去找像你一樣漂亮的娘子?」

「你……」他突來的稱贊令雷玦塊有些不知所措。為什麼任何不正經的話,從他嘴里都可以說的那麼自然?

「娘子,」他放軟了聲調。「我好不容易才又找到你,你不要再趕我走了。」

「你別再胡鬧,我說過,我不是你的娘子。」

「可是我就認定你是我的娘子。」他很堅持。「你看過我的身體,而我和你單獨在這里待了一個晚上,現在我還抱著你,我們都已經這麼親密了,為什麼你還不肯承認你是我的娘子?」

天哪、地呀,他居然這麼胡說,如果她清醒著,怎麼可能和他在同一個地方待上一晚?

「你快放開我。」她努力喝斥。

「不放。

「你再不放,我就要對你不客氣了。」她威脅道。

「你從來就沒有對我「客氣’過。」他又似指控、又似哀怨地道︰「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你把我摔下馬去;第二次見面的時候,你拿劍指著我,剛剛你也打了我一巴掌。娘子,你這麼對待我,但是我都沒生你的氣耶,看我多疼你、對你多好呀。」

到最後,他居然邀起功來了。論修養,他實在比他親愛的娘子好大多了,因為他從來都沒有生過她的氣,不像她老是對他發脾氣。

「石、元、過。」

「有!這是個好名字。」他笑嘻嘻的看著她。

她又是威脅、又是喝斥的跟他說了半天,根本一點用都沒有,偏偏不知道為什麼,每次他一抱住她,那雙手臂就像被定住一樣,她怎麼都掙月兌不開,只能無助的任他抱個徹底。

雷玦塊氣呼呼的,根本拿他沒輒,干脆別過臉去不理他。

好一會兒,石無過終于開口問︰「娘子,你還在生氣嗎?」

「哼。」她沒轉回頭,原本連應都不想應他。

「娘子?」

「別再叫我‘娘子’!」

「別生我的氣了。」

「那你放開我,並且不準再叫我‘娘子’。」她居然在跟這個無賴討價還價,雷玦真是哭笑不得。

「那不行啊。」石無過搖搖頭,很堅持地道︰「你是我的娘子,一輩子都是。」

既然她不看他,那麼他就把她的臉轉回來,很認真的看著她。

雷玦塊被他異常認真的眼神撼住了。老是在她面前胡攪蠻纏的嬉皮男子,怎麼可能有那麼認真的眼神?雷玦塊一驚,連忙甩開心里的震撼。

「我也說了、我不是你的娘子。」

「你是、你是、你就是。」

「你---」雷玦塊再次體會到什麼叫「無力感」。「你到底想做什麼?」

「只要你承認,我是你的相公、你是我的娘子就好。」他的要求多麼簡單呀。

「不可能。」

「可能。」他點點頭強調。「我只想娶一個妻子,只對我的妻子認真,也只對我的妻子不規矩;娘子,我是真心的。」

雷玦想反駁他的話,一輩子的婚姻哪能就這麼定了呢?但一接觸到他異常認真的神情,拒絕的話突然說不出來了。

不。不會的,他從一開始就在戲弄她,他不可能是認真的。

雷玦垂下眼。「你怎麼會在這里?我又怎麼會在這里?」

見她逃避的轉開話題,石無過也不逼她。她是個很容易認真的人,這樣的人通常不會輕易的相信別人,因為太容易相信,就容易換來傷害。

不過這沒關系,他有絕對足夠的耐心去纏著她,反正他已經決定要跟她在一起一輩子,就讓他們相纏到老好了。

「是我把你帶到這里來的。」

「不可能。」有人移動她,她不可能完全沒有感覺。

石無過一眼就看穿她的想法。

「如果你中了別人下的迷藥,就有可能。」

「迷藥?」她抬起頭,略帶驚惶的看向他。

唉!石無過嘆口氣。

娘子果然是個單純的人,一點基本的防人之心都沒有,一個姑娘家獨自行走,實在是太危險了。

「光看那家野店一個留宿的客倌也沒有,又早早關了門,你就應該留心點,否則被人迷昏了,什麼知覺都沒有,會發生什麼事誰都無法預料。如果昨晚我沒有及時趕到,你身上所有值錢物品被搶了不打緊,恐怕連你自己都難逃傷害。」

就算她有武功,在那種無色無味的迷藥攻擊下,最後還不是只有任人宰割的份兒。

「那……我……」她攀拉住他的衣襟,慌慌的不知道該怎麼啟齒。

石無過握住她的手。

「別擔心,你沒事。」他安撫著她,「在我把那兩個開黑店的惡賊打跑以後,他們居然放火燒掉那家店,我只好抱著你躲到這里來,將就過了一夜。」

雷玦松了口氣,這才想起,「你一直跟著我?」

「是啊。」他點點頭。

「不可能。」如果他一直跟著她,她怎麼可能都不知道?

「如果我連自己的娘子都會跟丟,那怎麼追娘子呀。」石無過一臉皮皮的笑道。

「你有武功,而且不差,對不對?」她警覺地問。他居然一直裝成文弱的模樣騙她?!

「普通而已。」石無過一看她臉色不對,立刻轉移話題︰「對了,娘子,我救了你哦,算是你的救命恩人,這下你不能再趕我走了。快點告訴你的名字。」

她瞪著他。

「雷玦。」她不太情願地回道,因為他正好說了一個她不能反駁的事實。

「雷玦。」如願的得到答案,石無過立刻低喚了一聲。「那我之前幫你取的小名雷玦兒,正好搭配你的名字。」她劍柄上刻著的果然是她的名字。

「不許你叫我「雷玦兒’。」她懊惱的低叫。

她的名字,只有宮主才能改。

「那麼你也要答應我,不可以再主動甩開我,讓我老是天南地北的到處找你。」雖然我一定找得到你。他在心里頭想道。

雷玦想了想。「好,我答應你。不過,你不可以妨礙我要做的事。否則,就不許跟著我。」

「可以。」他很爽快的答應。

「那麼現在可以放開我了嗎!」雷玦看向他依舊環在她身上的手臂。

「當然可以。」石無過手一放,雷玦立刻離開他身上。

整了整身上的衣物,她突然想到--

「對了,我的馬!」

「別緊張。」石無過拉住她的手,「昨天晚上我把你的馬也一起帶來了,它在那邊。」他指向另一邊。

看到馬兒安然無恙,雷玦松了口氣。這匹馬是她在宮里自己養的,如果真的發生什麼事,她會很難過的。

「幸好你有救到它,謝謝。」雷玦朝他笑了一下。

石無過看著她走過去,輕輕的撫著她的馬,人還有點恍惚。他剛剛--真的得到雷玦一個笑容了,對吧?!

石無過心飄飄然,笑得有點傻呼呼。因為,雷玦從來沒有對他笑過。其實,是不耐煩與生氣的表情居多。

他發現,在雷玦塊剛強的外表下,其實有一顆溫柔的心。只是,現在她的溫柔還不會對他展現。

但是,以後一定會的。他很有信心地想道。

江西境內,有兩大用劍世家,他們的劍法全傳承自「九嶺劍祖」,一家姓石,一家姓盧。

自從兩家傳人各自學成下山後,兩家都想爭得九嶺劍派首席弟子的位置,于是訂了一個辦法︰每兩年,兩家各自推派出代表,比試劍法,勝了的人便可以得到「九嶺劍譜」,便算是九嶺劍派的正宗。

歷經兩代十數回的比試下來,兩家各有優劣。

但奇怪的是,從來沒有人能領悟九嶺劍譜的精妙,以至兩家的劍法到達某個高點後,便無法再突破。到後來,有心研究劍譜的人便愈來愈少。

盡管如此,每回的比試仍是有優劣之分,近十年來,石家幾乎是獨佔鱉頭的領先盧家,這讓盧家人不得不想其他辦法奪回劍譜。

盧家大院里,盧劍一已經練了整個早上的劍,雖然汗流泱背,但他似乎沒有一點疲累的模樣,勁道一出,整個庭院四周的樹葉震動.隨著劍式的舞動,落葉不斷飄下。

盧濤在一旁觀看,片刻後滿意的撫掌而笑。

「劍兒,這套‘九嶺飄雲’,你已經將它的威力練到十足。很好、很好。」

盧劍一將劍招收勢,而後將劍收到身後。

「爹。」

「嗯。」盧濤走近兒子。「比試之期就快到了,你很努力。」

「是呀,爹。」盧劍一答道。「我們已經連續輸給石家許多年,我希望今年可以將屬于我們的榮耀贏回來。」

盧濤默點頭。「劍兒,你放心,今年石家絕贏不了我們。」

「爹,距離比試之日只剩下七天了,您想流雲宮真的會答應我們的要求,派人來幫我們嗎?」

「一定會。」盧濤很有把握。「雖然我們與流雲宮素無往來,但憑著那塊玉牌,他們一定會答應我們的要求。流雲宮雖然神秘,但一向言出必行。劍兒,你放心,九嶺劍譜一定會屬于我們。」

「真能這樣,那是再好不過了。」盧劍一真心期望。

對于自家劍法屢次受挫于石家,盧劍一心里始終不能平衡。最近兩次的比試,都是由他與現今石家的當家門主石鈞比試,沒想到石鈞雖然年紀比他輕,但劍法卻一點也不含糊,劍招上更是比他純熟許多,讓他佔不到任何便宜。

其實,若不是有些劍招爹不許他使用,他也不會連輸石鈞兩次。他一直不懂,為什麼爹不許他使出真正高深的劍法,但爹的話他又不能不從,只好飲恨的將劍譜平白的讓給石鈞。

「你放心,爹一定會想辦法將九嶺劍譜拿回來的。」盧濤明白自己兒子的願望,連他也不願意讓盧家的名聲一直屈居于石家之下。不過,他有更重要的事必須計量,眼前的虧他必須忍耐。

「不,這應該是孩兒為爹做的。」盧劍一慚愧的低下頭。「是孩兒的劍藝不如人,才會連累了爹與盧家的聲譽。」

盧濤定定的看著自己的兒子好半晌。

「劍兒,你真的想為爹爭一口氣嗎?」

「當然想。’盧劍一連忙點頭。

「那麼就把這本書的劍法悟透。」盧濤自懷中拿出一本劍譜。

盧劍一伸手接過一看,不禁瞪大雙眼,這是原本爹不許他使用的劍法---

「爹,這……」

盧濤打斷他的話。「劍兒,一切心中有數就好。現在別再想比試的事,你只要將這本書的招式盡快學會,爹就很滿足了。」

「是。」盧劍一緊握著那本書,神情雖然仍是驚疑,但眼神已經堅定。

無論如何,他都不想再輸給任何人。

向東的官道上,兩道身影一前一後緩緩步行著,前頭那個嬌小身影還牽著一匹馬。

自從答應讓石無過和她一起走之後,雷玦真不知道自己的決定到底對不對。連走了幾天路,不管她的速度是快是慢,石無過始終默默跟著,連一句抱怨也沒有。

雷玦承認自己是故意的,但她是真的希望石無過會因為受不住她的態度而主動離開,結果--她真不知道自己該不該說失望。

「娘子。」

听到石無過的呼喚,雷玦塊假裝沒這件事。擺月兌不掉他,那僅裝他不存在總可以吧?

「娘子。」得不到回應,石無過繼續喊︰「娘子、娘子 •」

終于,雷玦听不下去了。

「別叫我‘娘子’。」

「雷玦娘子。」

「叫我‘雷玦’!」

「好,雷玦,我的娘子--」

「石無過!」她終于忍受不了的氣呼呼轉身。「我叫‘雷玦’,沒有任何其他稱呼。」

「但你是我的娘子。」他好委屈地道。

「這個問題我們已經討論過很多次了,如果你還想跟我一起走,就不許再一直叫我、叫我……‘娘子’。」

「可是我喜歡叫你‘娘子’,你本來就是我的娘子。」

對著一張十足無辜,又含帶柔情的臉,雷玦就算是有再大的火都發不出來了。

她深吸口氣。「叫我雷玦。」

「雷玦。」他妥協的乖乖叫了。好吧,沒關系,反正她是他的娘子,就算不叫,她還是他的娘子。

他總算听話了,雷玦這才轉過身去,繼續往前走。

「娘子,我們要去哪里?」

才說了一句話,雷玦馬上轉過身瞪他,凶猛氣憤的表情讓石無過暗吞了下口水,立刻更改台詞。

「雷玦,我們要去哪里?」

任何人怒火沖沖的瞪著另一個人時,都是很可怕的,就算她是個很漂亮的女人也一樣。石無過暗想。

听到他改口,雷玦這才舉步繼續走。「江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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