醋壇王爺︰夫君難過美人關 第193章 罪無4

作者 ︰ 花二公子

()「要怪,只能怪你多事。(鳳舞文學網)」帶著一把折扇看似翩翩公子的男人忽然從他面前的高處落下。

「你……」他驚惶的看著臉帶笑容,眼里卻全是殺意的男人。

「我和胭兒好不容易才要得到的富貴,怎麼能被你這個糟老頭兒給破壞了?!」他一步步地逼近。

「你……你饒了我吧。」他求饒道,隨著男人不斷的逼近而更加驚慌。

「你認命吧!」男人得意的大笑。

男人手一抬,袖里的殺機迸現,一運氣,右手掌漸漸呈現致命的黑色。

秋福見狀連忙再度求饒︰「求求你……求求你……別殺我——」

他不斷的鞠躬、雙手合十的拜托,但男人不為所動。

就在男人一步步接近他的同時,他抓起地上的泥土,在男人出掌之前用盡全力的撒了出去——

「看毒鏢!」

男人一听,連忙以袖子掩住臉部,轉身退了兩步避開,眼神一定,才發現自己被騙了。

就趁他退後的同時,秋福連忙爬起來往一旁的山道拔腿狂奔。

「可惡!」那個老不死的!

男人咬牙切齒的再度追了上去。

秋福不以為自己真的逃得掉,但是他不能死在這里;無論如何,他必須趕到那個地方。

「秋福,你逃不掉的。」男人恨恨的急迫。

想不到受了那麼重的傷,秋福居然還有力氣跑到這里,他不相信秋福還能活,但是不親手殺了秋福,回去對胭兒絕對無法交代。

後頭的威嚇不斷,秋福再累也不敢停下來,他拼了老命的沖向那個愈來愈不可能有人的寒冷山區。

沖上層層密林,四根石柱就在眼訪了——

夫人,請您護當老飯,讓老奴來得及為少爺做一點事————

才想著,男人已經追了上來,攔在秋福面前,他出掌又狠又快,秋福根本無法閃避,轉眼間,秋福的胸前已經中了致命的一掌。

「你的好運只到這里了!」男人掌勢未收,準備再發一掌結束這個老頭的命,然而,四周的氣氛突然變了。

「叮——」

一道琴音響起,在這杳無人煙的山林里顯得無比詭異。男人警覺的停下即將發出的毒掌。

「誰?」他逡目掃向四周。

秋福中掌嘔出血,但也听見了那道奇妙的樂聲。

在那聲足以撼人心魄的琴音消失後,一道道似行雲流水般的平和樂章,清清脆脆的回蕩在山林間,弦音圓潤優美的仿如天籟,瞬間消弭了現場濃厚的殺機與血腥之氣。

男人失神的听著琴音,好一會兒才回過神。

「誰?出來!」

除了弦琴之聲,山林間沒有其他回音。

男人仔細的找著,始終看不到任何人影,是以決定先殺了那個對他充滿威脅的老頭再說。他向前準備再一掌送秋福上西天,可他身形才一動,一陣戲謔的笑聲已穿過琴音,響遍了山林。

「在這麼優美的琴音與山林里,你居然還想殺人,果然有十足的惡毒心腸,適合當壞人。」

「誰?」男人再度頓下腳步,對這個能以內力傳遞聲音的人感到心悸,更可怕的是,他一點都感受不到對方存在的氣息。

「這里不歡迎心存惡念的人,在我還沒有改變主意之前,你最好快點離開。」收起戲謔,她警告的語氣表露無遺,「就憑你,也想管本大爺的事?」他壯著聲,不相信一個女人真有通天的本領。

「大爺?」警告聲再度轉成戲謔的諷笑,「你看起來也不像什麼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充其量不過是個男人而已,我有什麼好不敢的?!想在這里鬧事,也要看你是不是惹得起這里的主人。」

「就這片荒涼的山林,主人也沒有什麼了不起的!」男人不屑的冷哼。

「唉,我真是可憐你。」她嘆了口氣。一個人如果笨的太徹底,就真的沒救了。

流雲宮豈是可以任人謾罵的地方,宮主更是不容人輕褻,她已經看到喪鐘在這個男人面前敲起了。

一批青衣人忽然出現,包圍住措手不及的男人;看見他錯愕的呆樣,女子毫不客氣的大笑。

「你們是誰?」男人警戒的看著青衣人,猜測著他們的身份。

「敢在這里鬧事,可兒得你不但不長眼,而且還不夠聰明。」女子的聲音轉向那批青衣人,「你們還在等什麼,這人不但想在這里殺人,更瞧不起宮主,你們不好好教訓他嗎?」

話聲才落,那批青衣人個個面露怒氣,一群人立刻圍向那個男人,逼得本來追殺的人反被人追殺,為了保命,只好狼狽的逃走。

青衣人一出手,琴音立刻停止,一紅一綠的身影迅速飛落下來,彎身看那名老者的傷勢。

「老伯伯,你還好嗎?」焰珂扶起受了重傷的老人。

「咳、咳……多……多謝……」老人想道謝,但已力不從心。

風琤一手抱著琴,一手執起老人的手把脈,然後,朝那名紅衣女子搖搖頭。

「老伯,為什麼他要追殺你?」

「他……咳、咳……」自知時間不多的老人只搖搖頭,反問道,「請……請問……流雲宮……」

焰珂與風琤彼此交換過眼神,那批青衣人正好也在這個時候返回。

「你到流雲宮有什麼事?」

老人看到那批青衣人,似是松了口氣,眼神漾出笑︰「你們……是流雲宮的人……那,我的要求……」他掏出玉牌。

「是‘風’字玉牌?!」焰珂低呼。

風琤臉色微變,連忙運起內力拍向老人周身大穴,穩住他最後一口氣。

那批青衣人中已有人奔回通報,不一會兒,青龍堂堂主東方情也趕到。

風琤站了起來。

「東方大哥,他有‘風’字玉牌。」

東方情點點頭,然後取代了焰珂的位置,一邊穩著老人的氣息,一邊听著他氣若游絲的遺言。

看著這一幕,焰珂突然有種不太妙的預感。

「難不成,我真的成了最後的那個,得一個人孤單待在宮里的人嗎?」她雙肩下垂,好自憐的喃語。

吩咐手下好好安葬那名死者後,東方情持著「風」字玉牌立刻回宮;風琤與焰珂則相偕慢慢散步著走回宮。

「風琤,我莫名其妙的預感果然要實現了。」焰珂哀嘆不已。

風琤好氣又好笑的看著她。「這種事哪有什麼好爭的。再說,你也看兒了剛才的情況,那個老人被追殺,就表示會帶來的事一定和血腥月兌離不了關系。」

偏偏,她平和的個性實在無法喜歡打打殺殺的生涯。

「對哦。」這麼一說,了解風琤的焰珂表情轉成同情了。「可憐的風琤……」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對了,剛才你為什麼不用琴音對付那個男人?」像那種會追殺老弱婦孺,一點都稱不上君子的男人,焰珂最討厭了。

「那個老人已經受了重傷,承受不住的。」風琤解釋道。

「原來如此。」

兩人才走到宮門前,東方情已經由宮里再度走出來。

「風琤,宮主要見你。」

「果然。」焰珂嘆口氣,看著他們兩個,「你們先走吧,不必理我。」想到風琤也要出宮,焰珂就提不起勁了。

「你先回風雪樓等我吧。」風琤說完,便和東方情一同走。

來到大廳,東方情與風琤己看兒宮主坐在紗簾後頭。

「參見宮主。」拜見後,東方情退到一旁。

「宮主找我,是有事吩咐嗎?」風琤問道。

「剛才的事你也在場,雷玦和水玥前後離宮,我想,你心里應該也明白‘風’字玉牌出現所代表的意思了。」

「風琤明白。」她福了福身。「請問宮主,風牌主人要求的是什麼?」

「風牌主人要求我們保護一個人,‘秋悟山莊’的少莊主,秋寒星。」

「秋寒星?」

「沒錯。」流雲宮主接著道,「剛才被追殺的那個老人,是秋悟山莊的老總管秋福,至于他為什麼會被追殺,他沒有說的很清楚,只要求我們保護秋寒星,讓秋悟山莊回到秋寒星手中。」

「這……」風琤不太明白。

為什麼要保護秋寒星?而山莊的繼承者原本就是莊主的兒子,為什麼又有「回到」之說?

「詳細的情況,目前並不清楚。秋悟山莊一向與世無爭,秋莊主為人樂善好施,從不與人結怨。這幾年之中惟一發生過的大事,便是莊主的元配夫人病逝。秋莊主續弦之後,秋寒星便離家出走,從此浪跡江湖,只有在自己的母親忌日之時,才會回到秋悟山莊。」宮主說著過去的事。

續弦?難道這和老管家被追殺有關?風琤蹙著眉懷疑的想道。

「風琤,秋寒星雖然算得上是磊落的男子,但浪跡江湖後,個性難免有些轉變,除了玩世不恭,他更是花樓里有名的浪子。如果見到他,你得小心自己不被他所迷惑。」

風琤一愣,然後點點頭。

「謝宮主提醒,風琤告退。」得到宮主的首肯,她翩然轉身離開。

「宮主,秋寒星會對風琤有不軌的舉止嗎?」東方情問道。

「很難論定。就他過去的行事風格來說,他是絕對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具有姿色的女子。尤其,風琤是一個任何男人看了都會動心的女子。」流雲宮主只是陳述,並不下斷語。

「如果真是如此,風琤的處境豈不是很危險?」東方情皺眉。

他也是男人,很清楚一個縱橫情場的男人要誘惑一個對情事完全不懂的女子,絕對不是件困難的事。

看著他略帶擔憂的神情,流雲宮主已經猜到他在想什麼。

「東方,你不必擔心,我想風琤會知道該怎麼應對的。」如果注定風琤會陷入情關,他們就算能防過這次,也躲不過下一回。

「是。」東方情不問宮主為什麼那麼肯定,卻相信宮主的話有必然的可信度,因此他不再多問,「如果宮主沒有其他事,屬下想告退。」

「嗯,你退下吧。」她輕應著點頭。

「屬下告退。」

東方情轉身離開後,由大理石堆砌成的銀白色大廳,一下子又安靜的仿佛只剩下她一個。

流雲宮主起身撥開紗簾,走下階梯︰「下一個,該是焰珂了。」她自語似地道,想起剛才收到無回傳回來有關雷的消息。

只差一塊,玉璧就能完整回到流雲宮,歷經兩代未曾收回的玉璧卻在她掌宮後接連出現,這算是給她的考驗嗎?

經過數十年,玉牌的主人輾轉有過更迭,到目前為止,每個玉牌主人的要求背後所挾帶的,有私欲、有恩怨,更甚者有朝廷人物的野心,這麼一介入,流雲宮往後將難再保持中立的平靜——這是她擔心的其一。

其二,如果每出一次任務,她就得損失一個手下,那麼這種算盤未免也打的太差。但如果運用得當,這未必不是流雲宮另一個新契機。

沉思過後,她一掃愁眉的笑了出來。或許,這樣的做法會是個不錯的主意。

落魄江湖載酒行,

楚腰縴細掌中輕;

十年一覺揚州夢,

贏得青樓薄幸名。

長安,自古以來即為重要的都城,尤其在隋、唐兩朝盛世中,更是繁榮一時、貴為帝王所居,在江南尚未完全開發以前,它一直是全國重要的政治中心,東西文化交流的大都市。

但自唐末後,經過戰亂、隨著全國經濟重心的轉移,長安的重要性漸漸被取代,地位也不如以往,但即便如此,它依舊是全國重要的都城之一。

景物依舊,人事已非。

世間沒有永恆不變的事物,也沒有永恆不變的人心,是誰說過世上唯一不會變的就是「變」。

嘖,真是至理名言。

即使才一年沒回到這里,對他來說,長安已經又是一個陌生的地方,就算這個地方是他的家鄉也一樣。

一般人回到家鄉後第一件事,一定就是和妻子團圓,沒妻子的,至少也會回家拜見父母,而他,妻子沒有、母親亡歿,父親倒是還健在,據他側面得到的消息,他父親可健康得很。

有多健康?

以往年的經驗來看,健康到可以一見到他兒子就陪兒子練拳,順便對兒子在外頭所謂的「荒唐行徑」進行年度總清算,大吼大叫的活絡全身氣血運行。

想到這里,他這個長年離家的不孝子,似乎還有那麼一點可取之處,至少,他的父親不會因為安逸而惡勞,因為听說太欠缺勞動的人通常容易生病。

一進入長安城,秋寒星就覺得這里連空氣都與別的地方不同,在江湖上聞名的灑月兌個性忽然間再也無法灑月兌起來;可是今非昔比,踏上此地,舊時的回憶已經無法再困住他了。

唉,還是找個自己熟悉又適合的地方待,這樣不僅住的習慣,還可以過的愉快。至于家門,為了避免又是一場年度父子大戰,還是甭回去了吧。

主意一定,秋寒星步向街尾最熱鬧的地方。

比起那個仕途失意,潦倒于江湖後贏得青樓薄幸名的詩人杜牧,他秋寒星在長安的花名也不遜色吧?!

鮮艷的牌樓外,賓客來來去去,還沒到門口,就听見里頭傳出滿是笑意的招呼聲。

似乎不管什麼時候來,這里的生意都是一樣的好。噙著一抹笑意,秋寒星踏進了「醉花樓」的大門。

「您……」醉花樓的嬤嬤一看見他,先是愣了下,接著一個恍然大悟的表情後,她臉上堆滿大大的笑容迎了上來,「秋公子,您終于又回來了,您走後,都不知道孫嬤嬤我多惦記著您呀。」

秋寒星瀟灑的大笑︰「孫嬤嬤,我也很想念你呀。」讓醉花樓的嬤嬤摟著進門……

「秋公子,您都不知道,少了您,我這醉花樓變得有多麼冷清。」

「是嗎?」秋寒星目光掃過滿樓的賓客,「我看……你這醉花樓沒有我,生意反而更好了。」

「唉,這您就有所不知了。」想起這一年來的事,孫嬤嬤就忍不住哽咽,「自從您不要我那個女兒——芙蓉之後,她傷透了心,在您走後不久,就讓一個有錢人家給贖了身,當人家的妾室從良去了。」

「哦,這樣也挺好的。」倚樓賣笑終究不是長久之計,有個人願意為芙蓉贖身娶她進門,這種結果是再好不過了。

「好?唉!」孫嬤嬤一臉淒苦樣,「秋公子,芙蓉可是我這里最紅的姑娘,她走了,連帶的我這間醉花樓也差點兒經營不下去。要是這里經營不下去,您可知道我這個沒人要、沒人理的嬤嬤就得淪落到街上行乞去了,嗚嗚……」說著說著,孫嬤嬤還真的當場哭出來。

秋寒星差點笑出來。

雖然孫嬤嬤的確是一個人經營這家醉花樓,但是,年輕時候也是長安一枝花的孫嬤嬤又豈會笨到沒替自己留後路?雖然芙蓉被贖走,但那筆贖身費鐵定也是一筆天價,再加上前前後後別人為她攢下的錢……如果孫嬤嬤是個乞丐,一定也是最富有的乞丐。

這些話秋寒星當然只是在心里想想。見到一個風韻猶存的婦人在自己面前「梨花帶淚」的哭訴她的可憐,就算不同情她,也絕對不可以當場笑出來。這是基本的禮貌,秋寒星謹記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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