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寶寶走進房間,映入眼瞼的,就是一床一端沾滿血跡的被單,被單中間,疑似人月復部的位置,正高高的隆起。雖然難以置信,但是現在毫無疑問的是,被單下面,是一位懷有身孕,且難產的男子。
雖然不強烈,但是鳳寶寶確定自己感覺到床單下有兩道微弱地生機,不禁心中一喜,「人還有氣!」
顧不得空氣中的血腥味,連忙上掀起被單檢查了起來。
對著眼前的畫面,鳳寶寶的眼前浮現出驚艷。
被單下的男人,擁有一頭冰藍色的發絲,美得如仙如畫,精美的五官上沾著汗濕的長發,此時給人的感覺是如此脆弱,如紙片人一般,臉色慘白的沒有一點血色,仿佛下一刻就會碎掉似的,讓看的人不禁糾心地痛。
男子已經沒有脈搏了,仔細檢查,卻能發現他的心髒間隔幾秒鐘,還會輕微地跳動一下。就那輕微的一下,也不禁讓鳳寶寶長長地松了一口氣。拿出銀針在他的心髒和頭部各扎了幾針,雖然波動依然微弱,但是好在已經恢復正常。
顧不得男女有別,撩起那薄薄的一層長衫,向男子的月復部看去,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上面竟然有一條兩寸多長的口子,像干涸水澤中魚唇一般,正在輕微地收縮著,里面還在不停地向外滲著血水。
看那口子的邊緣形狀,明顯不是人為的,似自動生成的一般。對男子生產她可是一點概念都沒有的。只得動用自己的透視能力向里面檢查了一下,不可置信的是,里面竟然有一個直徑將近二十厘米的肉球。不禁猜測,這或許就是難產的原因了。
不管肉球能否取出來,單是那不斷流出血水的口子,若不及時縫合,人早晚都會流血過多而死的,到時就真的一尸兩命了。
「溪!快進來,他還沒活著!」鳳寶寶大聲喊了一聲,一時太認真,竟然忘了早點把男子還活著好消息告訴溪了。
聞言,院中的人,面上都沾上了一層喜色,心情也興奮了起來。
溪怔了一下,還以為是幻听,可是不管是真是假,她都忍不住要進去,猛得掙扎著起身,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踉蹌著跑向產房。雖然她姿勢沒有往日的美態,甚至還有些難看,此時卻沒一個人會笑她,心中更多的祈禱和祝福。
希望那美好又善良的男子,能安全完好地渡過這一劫!
溪進屋之後,看到胸膛隨著呼吸輕微起伏的男子,一顆心仿佛在無邊黑洞里困了千年,突然得到天日一般,知道他還活著,她的整個世界都擺月兌了無際的黑暗,變亮了。
蹲在床前,看著男子輕淺的呼吸,顫抖著手,伸向男子,撫模著他蒼白的臉頰,忍不住喜極而泣,喃喃自語,「寞兒,寞兒,我就知道,你舍不得丟下我和軒兒的。」
鳳寶寶很不想打擾這感人的一幕,只是現在這個被喚做寞兒的男子並沒有真正的月兌離危險,胎兒還在他體內,要做的事情還有很多,時間很重要。可是她沒見過男人生孩子,听都沒听說過,一點概念都沒有,注意事項什麼的她都不知道,實在是無從下手啊。
「溪,你先冷靜一下。眼下最重要的是讓他趕快把孩子生下了,時間拖得太久,他們父子兩人都會有危險的。」相信誰都不想看到那一幕,可是現在她不得不說。
聞言,溪又緊張了起來,像抓著救道稻草似的望著鳳寶寶,哀求道︰「公主,你可以救他們的對不對?求你了?」
心急則亂,看到自己心愛的人處于危險之中,再理解再有能耐的人,也去失去平時的冷靜。
看著這樣的溪,鳳寶寶突然心生感慨,這樣生乎一個人,有失的悲傷和恐懼,有得的喜悅和滿足,比平平淡淡的要精彩的多,似乎也是一件很不錯的事情。
人生本來就是在經歷,嘗試,品味世間百態,有喜,有怒,有哀,有樂,有嗔,有痴,這樣才更有趣吧!
收回心神,笑了一下,安撫道︰「你放心,我一定會保他們父子平安的。你只要握著他的手,跟他說話,在他身邊安慰他,鼓勵他就可以了。」
人在關鍵時刻的求生意識是很重要的,而心愛人的鼓勵,恰是激發人求生意識的良藥。
「嗯!」溪沒有出聲道謝,只是目含感激地看著鳳寶寶,用力點了一下頭,就把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到了她男人的身上。不用懷疑,以後鳳寶寶有什麼事情,百里溪即便是拼上性命她也會幫的。
真正的感謝,往往是放在心里的,而不只是流于言表。
鳳寶寶把龍君邪,雲汐夜,小白,宣赫,季賢四人叫了進來,除此之外,還有一個接生的人,因為,她對接生是一點經驗都沒有,更何況還是男人生產。
只是接生的人,不是鳳寶寶想象中的老婦人,而是一個二十來歲,長相清秀老實的小青年,有個很喜慶,很專業的名字,叫喜迎生。後來才知道,原來他竟然生在一個接生世家,祖祖輩輩都是給人接生的,雖然年紀不大,可也算得上經驗頗豐了。
詢問了喜迎生之後,知道一般的男子生產,待男子月復部的產道口張開之後,把里面的嬰兒慢慢拖抱出來,剪斷臍帶,再把產囊取出來,縫合產道口就可以了。
只是寞兒的情況非常特殊,產道口充分張開之後,並沒看到嬰兒的身體,里面疑似一團肉球,因為肉球太大,無法取出,他也沒有辦法。
最後,喜迎生還是小心翼翼地說出了之前丞相強烈反對的意見,「公主,如今唯有人為地弄碎肉球,把肉塊取出,才能保得大人一命,否則,只怕大人和小孩都……」
後面的話,喜迎生沒有說出來,但是眾人也知道是什麼意思,只怕大人和小孩都要喪命。
鳳寶寶听得心中一顫,太殘忍了,換做是她,她也不會同意他的意見吧,畢竟是心愛的人身上一塊肉啊,而且還是疑似自己孩子的一塊肉,為人父母的,又有誰能下得了那種狠心。
倒是季賢听了插了一句嘴,「這辦法雖然殘忍,倒也是可行的。好像人流就是這樣的,把未成形的胎兒用機器打碎,然後再排出母體。沒想到你的想法倒是挺先進的!」季賢說完還贊了喜迎生一句。
喜迎生听後,臉上流露出被人理解的激動,就像科學家遇到了知音一般。
其他人卻是听得寒毛直豎。百里溪自然是最激動的那位。
「我不同意!即使是一團肉,那也是我和寞兒的寶貝!我絕對不允許你們傷害我們的寶貝!寞兒知道了也不會同意的!」溪猛地站起了身子,一臉激動和緊張,伸出雙臂,護在寞兒的肚子前面,生怕有人跳出來傷害他們。
尚在昏迷中的寞兒似感知到了外面的情況,為自己的未出世的孩兒心急,不覺眼角竟然流下了一串淚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