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宇本來的打算是與靈兒他們告別完後,就離開的,可是往往計劃不如變化,在巴克與艾麗的挽留下,他決定在此歇息一天,明天再走,並且水念藍冰也建議他坐木筏離開,因為他們都並不知道這彌漫著紫毒瘴氣的水域究竟有多寬,假如太寬的話,血宇也不可能靠著自身體力游過去,血宇不得不承認這種辦法要好得多。
這里到處是森林,要制造木筏,那便是就地取材,千年泡桐樹,這種樹的材料密度小,漂浮能力極強,無疑是制造木筏的好材料,巴克領著杰克等人親自幫著血宇制造了一艘木筏,捆綁木筏的樹藤都是水念藍冰挑選的,她必須要保證這些樹藤足夠牢固,足以承受得住流水猛烈的沖擊也不會讓木筏散架。
五六個人,要制造一葉j ng致牢固的木筏,那也只是幾個時辰的時間而已,一切都準備完,水念藍冰就領著杰克等人回去了祭刀壇,他們也很想親眼送血宇離開,不過水念藍冰卻知道,血宇離開巴克一家已經兩年之多,是應該給他們一個獨處的機會,更何況祭刀村的人本來就對他們水念一族的人有忌憚之心,一直都視他們如魔鬼一般,所以他們在,巴克一家三口與血宇也聊不開。
……
夜晚,這里的天空一直都是灰蒙蒙的,沒有璀璨的星辰,也沒有那皓白的明月,不過靈兒都喜歡拉著血宇到院子里的草坪上靜靜的仰望夜空中的蒼穹,因為想要看到夜空中璀璨的星辰,一直以來都是靈兒的願望。
「這一走,你還會回來嗎?」當靈兒問著這個問題的時候,或許她已經知道結果,血宇始終都是一個不屬于這里的人,他又怎麼會再回來,不過靈兒的眼里還存在那麼一絲絲期盼,期盼這個問題的答案並不似自己想的這般的。
「嗯∼會回來,我答應過你要帶你去外界看那些美麗的星星和月亮的。」思索良久,血宇終究這樣說道。語氣之中好似帶著一絲凝重,因為他雖答應帶靈兒到外界看那璀璨的夜空,可是他又是否真的辦得到?拋開界皇老祖布置的這個無人可解的結界不說,自己出去後還有滅門大仇要報.
談到血宇的滅門大仇,雖然他都不知道那些仇人的實力,不過既然能越過層層布防,一夜間將他血域城城主府踏為平地,這等實力也不是泛泛之輩所能為的,就連他爹血滿天這樣的斗宗強者都毫無反抗之力的斃命九泉,那這些人至少也是斗聖級別的強者。
面對這樣的恐怖敵人,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否還能活著回到這里,不過看著靈兒一雙期待的眼神,他始終不願意讓她心里僅剩的一點點期待也隨之破滅,所以他只得這般回答。
靈兒卻沒有再說話,只是在夜風中用雙手緊緊的抱著雙膝,然後目不轉楮的注視著著天空,良久,才扭過頭看著血宇︰「血宇哥哥,能不能看到星星不要緊,我只希望你能手刃仇人以後,還能回到這里來看靈兒一眼,我也希望在很多年以後,你還記得這個被封印的種族之中,還有一個等待你平安歸來的靈兒。」
當一個少女能說出這樣的話時,那麼就算是呆子,他也能明白其中的意思了,血宇的眼里還是藏著那絲凝重,他似乎覺得像他這樣背負仇恨的人,不該有這樣一個女孩這樣待自己,自己也不配讓一個女孩這樣r r 夜夜的等待自己平安歸來。這種心理似乎是矛盾的,當年晟媛雪冷漠的提出解除婚約時,他的心里是不甘,甚至有一種莫名的嫉恨。
可是現在有一個不失晟媛雪的嬌艷,卻又比晟媛雪溫柔善良,善解人意的女孩這般向自己表白心聲時,自己卻又那般忌怕,忌怕去承擔這一切,忌怕自己因為背負滿滿的仇恨而將她卷入其中。
「靈兒……」血宇滿是歉意的表情轉向靈兒,因為他不敢對她給出任何的承諾,他不敢保證自己還能回到這里。
作為一個真正的男人,承諾對于他來說就不似放屁那般放過,味道一散就什麼都沒有了,而是給出了,就一定要有使命感的去完成自己給出的承諾,就算用生命去維護這個承諾也是在所不辭的。不過血宇不敢肯定許多年以後,他似乎還有生命來維持這個承諾,所以他不敢給她這個承諾。
「呵呵,你不用說,就讓這份美好永遠保留在我們彼此的心里就得,不是嗎血宇哥哥?」靈兒打斷了血宇即將想說的話,說完這句話後,眼里終究慢慢的滴出了兩滴晶瑩的淚珠,不過夜很暗,血宇卻沒有注意到她流下的淚珠。
她記得這是自己第二次為他流淚,第一次是他替自己流血祭刀的時候,那時她只看到他的血在不停的被火壇吸走,她擔心,她害怕所以她無助的哭了,這次她也感覺自己那般無助,看著他被仇恨纏繞著,看著他即將因為仇恨而離開,卻什麼也幫不了他。
屋內的巴克與艾麗看著屋外坐在院子里的兩個身影,無奈的搖了搖頭,對于祭刀村的少女,十五歲就已經達到及笄之年,那也該是談婚論嫁的時候,祭刀村在不久前就已經有好幾個青年來巴克家提過親,不過卻都被靈兒一一拒回,做父母的又怎麼會不懂女兒的心思?
他們就這樣在院子里坐著,巴克與艾麗房間里的樹油燈都已經滅了,夜深人靜了,他們依舊還坐著。當要離開的時候,兩個人都喜歡保持這份寧靜的美好,都不願意去打破它,因為寧靜會讓他們覺得時間在增長,而他們坐在一起的時間就會多一刻。
直至天要亮的時候,靈兒才率先打破這份寧靜,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哪兒來的勇氣,竟然鬼使神差的伸出雙手緊緊的擁抱著他,或許是害怕他就這麼一去不回,自己永遠也見不到他,所以抱著他說道︰「答應我,你一定要平安。」
血宇只感覺自己的胸口似有幾只小驢在里面亂撞一般,那便是心跳的感覺,血宇除了心跳外,似乎還感覺到自己全身都在燥熱,體溫似乎因為這一點點的曖昧因素提升了不少,大腦也一片空白,這種燥熱卻使得她抱著血宇的手更緊,隨即血宇也緊緊的將其攬在懷里,彼此之間的距離更緊,近到他可以清晰的嗅到她身上的馨香,接著兩張唇卻緊緊的靠在一起,他的手情不自禁的向著每一個男人都認為最神秘的地方探索,她嬌喘一聲,卻並沒有將他推開。
血宇的動作卻沒有停下,直到他將她身上的最後一件衣物褪盡,她完全**的展現在他面前,他才恢復過一絲絲清醒,在心里問著自己「自己這是在干什麼?自己是一個連承諾都不敢給出的人,怎麼能讓靈兒就這般被自己毀去清白?」
最後的一絲清醒,使得他緩緩的將她衣物拉上,而沒有再進行下去。
即使這般,靈兒卻不後悔,這也許是自己留給他唯一的記憶,能讓他永生記住此刻,記住自己,那便有所值,身體對她來說又算得了什麼。
對于在美好中度過的人們,總會覺得時間那麼短促,靈兒的衣物已經穿戴如初,她卻還緊緊的靠在他懷里,對于現在的靈兒來說,即使是拿永生來換此時幸福的一刻,那又算得了什麼。
夜盡天明,森林中的夜鳥也息去了那有些淒涼的叫聲。
或許此刻血宇很想對她說,自己只要能回來,就一定回來,娶她為妻,不過他最終卻沒有將這句話說出口,他怕他給的希望越大,靈兒收獲的失望就越大。
當巴克再次去幫血宇檢查一遍木筏的捆綁牢固與否後,當艾麗將幾鍋熱噴噴的獸肉從火灶之上端下後,四個人終究還是進行了這頓離別的餐宴,今天艾麗特意多蒸了幾坨紅毛野山豬的瘦肉,為的就是要給血宇帶在路上吃,血宇沒有拒絕,也不應該拒絕,他將艾麗為他用軟樹皮包好的瘦肉放進懷里,終究在靈兒一家三口不舍的目光前踏上了那葉昨天為他準備好的木筏。
血宇剛踏上木筏,血璧似乎能動他的心聲一般,沒有在血宇的c o控下,竟然主動的就在血宇的周圍形成了一層保護罩氣,讓水面上的有毒紫氣無法入侵血宇的身體,那葉木筏終究越劃越遠,終究消失在滿是紫氣的水面上。
在滿是紫氣的水面上,水面卻超乎了平常的靜,靜到血宇完全看不出水流的方向,血宇唯有凝聚出體內的感應氣元,才能稍微的感覺到水流的方向,一路劃著木筏逆水而行,卻五六個時辰過去了,依舊沒有看到任何的岸面,看到的只是水面上滿是紫氣的霧瘴,時間在一分一秒的過去,體力也在一分一秒的消耗著。
就在這時,血宇卻突然發現前面十幾丈遠的水域在發生著奇怪的變化,仿佛在慢慢的以一個圓圈的形式旋轉著往下陷,旋轉的水圈竟然在迅速的擴大,速度之快,似乎比血宇所劃的這葉木筏還快不止一倍。
「該死,竟然遇到這恐怖的水域渦流,這要是被轉下去,自己的身體一定會被這渦流的壓力擠壓得粉身碎骨。」狠狠的在心里咒罵了一句,血宇就開始迅速的往回加速劃動木筏,可是血宇即便使出渾身解數去劃動這葉木筏,卻也無法甩掉那個渦流,因為那個在不停往下陷的渦流擴大的速度卻不可思議的越來越快,那延伸的速度似乎比自己滑動木筏的速度還快十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