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內其他三人見劉峰舉止有異,連忙聚攏過來,圍在他身邊詢問。
劉峰呆立片刻,也不理會他們,又伸手按住耳麥,呼叫到︰「我是蜂鳥,各組匯報情況。」
耳機中陸續傳來回話。
「二組匯報,一組正搜索前院,沒發現異常。」
「三組匯報,三組正在西院搜索,沒發現異常。」
「五組匯報,五組……」
正說到一半,五組的匯報聲戛然而止。劉峰等人臉s 頓時變了。他急忙呼叫道︰「五組,五組發生什麼事了?馬上回話。」
連呼三次,五組再無一絲動靜發出。
劉峰急忙呼叫︰「四組六組,我是蜂鳥,听見請回話。」
耳麥中靜的嚇人,除了斯斯的電流聲,沒有任何回答。
六組轉眼間就有三組失去聯系,劉峰再傻也能醒悟過來發生什麼事了。剛要再對著耳麥說話,一旁的一個弟子突然驚叫道︰「蜂鳥,看大剛在干什麼?」
他順著那名弟子手指的方向看去,大剛站在正房台階上,也就是他剛才被困的地方,手舞足蹈,正在四下亂模,面上驚慌之s 溢于言表。
劉峰心里明白,大剛也陷入自己剛才的困境了。
只是這次略有不同,大剛在電筒的照sh 下,渾然不覺,面s 猙獰,咬牙切齒,拳打腳踢,嘴里張的大大的,好似在大聲喝罵,卻無一絲聲音傳到這邊來。
劉峰見形勢危急,已知自己一方陷入埋伏,心下當即有了撤退的決定。他朝旁邊弟子一揮手,讓他們依照剛才大剛拉自己下來的樣子,將大剛拽下來。自己又按住耳麥呼叫道︰「所有各組听清了,我是蜂鳥,我命令,立即按照原路撤出,不許逗留。听見請回話。「
隔了一小會兒,寂靜的耳機中突然傳來一陣冷笑,一個男子的聲音響起︰「蜂鳥?劉峰是吧?劉老師,你怎麼能管自己叫鳥呢?「
劉峰又驚又怒,那聲音正是封小七的。知道今晚自己這邊徹底栽了,他咬牙迫使自己冷靜下來,沉聲道︰「封小七,今晚多有得罪,青山不在,綠水長流,咱們改r 再會。」
說罷,一揮手,命令身邊諸人速速越過院牆撤退。
兩名弟子扶著萎靡不振的大剛推下台階,跟隨他往院牆方向撤去。只是情況總是出乎他意料之外的發生,院牆所在的位置空空如也。
繞過幾叢花樹,原來是院牆的地方,已經變成一大塊黑乎乎的空地,手電筒照sh 過去,這片空地好大,怕不有一個體育場大小。空地地面全是一塊塊龜甲狀石板鋪就,高低不平,錯落有致,顯得y n氣森森,格外詭異。
劉峰腦子急速轉動,他完全可以確定,不要說神盜門總壇內,就是整個烏衣巷也不可能有這種空地。那這是什麼地方呢?唯一的解釋就是如同他在正房台階上一樣,此時又已陷入幻覺。
既然是幻覺,那麼只要閉著眼不去看,說不定就能闖過去。他心中琢磨一番,打定主意,示意身邊還有一名弟子,讓他頭前開路,直接往前走。
那弟子猶豫一番,終究不敢抗命,狠狠心大踏步走上龜甲地面的廣場上。
一踏上龜甲青石板,腳下並無一絲一樣,回頭看了看劉峰,劉峰示意他筆直往前走,看能不能沖出幻境,找到消失的院牆。
那弟子索x ng邁開大步,在廣場上一直往前走,漸漸走遠,直到手電筒都照不見了,還沒有任何回音。
劉峰一咬牙,示意另兩名弟子扶著大剛,跟上自己,也大踏步上了廣場,一路往前一名弟子遠去的方向追過去。
廣場在黑夜中看上去很大,其實走進去不到一會兒就已經走到廣場zh ngy ng,前一名弟子的身影也回到電筒光柱的籠罩下,卻見那弟子如同見鬼一般,回頭撒腿往自己這邊跑來,邊跑嘴里邊喊︰「蜂鳥,快往回撤。」
劉峰心里一慌,轉頭就要往回跑,不料已經遲了。那滿地面的龜甲全部漂浮起來,形成漫天飛甲,在自己這幾人四周急速旋轉,鋪天蓋地一般,朝自己直壓過來。
這番情景使得幾個弟子驚慌失措,那大剛突然掙月兌兩名弟子的攙扶,大喝一聲︰「鬼鬼魅魅,暗處偷襲,算什麼英雄好漢。有種出來,與俺大剛對上幾個回合。」
連喊三聲,四處空蕩蕩無一人回話,只是數千龜甲旋轉的更急,慢慢擠壓五人處身空間。
大剛忍無可忍,運氣在胸,爆喝一聲,一拳擊向臨近身邊的一片龜甲,如同打在一塊氣泡之上,噗地一聲炸裂,一道光柱沖天而起。
眾人正在驚愕間,耳听一聲低微沉悶的金鼓響,眼前景象突變,數千龜甲突然凌空靜止,密密麻麻漂浮在半空中,煞為壯觀。也就一愣神功夫,如同離弦之箭,那漫天龜甲蜂擁一般鋪天蓋地劈頭砸來,嚇得幾人下意識地抱住頭部閉目等死。
恍惚間,幾人覺得身體被無數重物撞擊,直撞得五髒六腑移了位。眼前發黑,耳畔嗡嗡作響,漸漸意識迷糊,每個人都狂噴鮮血,直至昏死過去。
不過三五分鐘時間,平地一陣旋風卷過,漫天狂舞的龜甲板被吹入黑暗之中,消失不見。眼前光線一閃,照sh 在地面,劉峰等五人橫七豎八躺在地上,氣息沉沉,雙眼緊閉昏迷不醒,仔細看,就能看見眼皮下那眼珠子還在急速轉動,如同做噩夢一般無二。
再看看他們四周,哪里來的龜甲板,空廣場,只有一堵高牆,幾叢花樹,他們幾人就躺在花樹從中昏迷不醒,身上並無一絲傷痕。
燈光兩處,小七現出身形,望著地上躺著的幾人,不屑地冷笑道︰「江湖鼠輩,也敢闖我大陣。天地飛甲困魔陣共有九層防守,爾等連第一層都過不去,真不知道你媽媽怎麼放心讓你們出來闖江湖。」
其實小七並不知道,自打清末開始,近百年來,武林人士受槍炮威力影響,只重視修習拳腳兵器,在乎一招一式的得失。先祖傳下的諸多奇門玄陣,難以抵擋槍炮強攻,因此漸漸失去其原有的神秘,被後世武林拋棄。直至今r ,專注陣法之人早已寥寥無幾,難以尋覓。
這些武林後輩,很多根本連陣法都沒有听說和接觸過,更別提闖陣破陣。導致今晚所有陷身神盜門之敵,都以為遇到鬼魅作祟,r 後提起神盜門總壇,也是戰戰兢兢,再也不敢接近一步,這倒也讓神盜門總壇大院自此清靜不少。
小七一個個將昏迷的人提起來放到前院正中,在地面上一一擺放整齊,一個不少,22個。這些人全身並無受傷,只是被大陣攝去神魂,除非小七運功解救,否則將沉睡七天七夜,醒來後大病一場,武功全散,從此再無習武的機會了。
他並不想傷害這些人x ng命,只是神盜門要想獲得尊敬,多一些與大門派談判的籌碼,就必須要拿出真本事,讓以前輕視神盜門的人看清楚,不想和談,非要以牙還牙,就得付出慘重代價。
這也是六百多年前江湖處事之道,多傷人只能招來更大的仇恨,要想敵人尊重你,就必須亮出你值得讓敵人尊重的本事。
所以,江湖仇殺僅僅是開始,談判才是最重要的環節。下一步,就要有效運用**周家的影響力,與武藏家族與黑風組的代表四海堂談判。至于霸風武館,小七並沒把他當做平等的對手來看待。
擺放好一地昏迷的敵人,小七撤開大陣,將前院大燈打開,照的整個大院亮如白晝。林小喬也被他從小花園叫出來,在前院正房門口台階下擺放的太師椅上坐定。周珊珊則被他安排到正房內落座休息,此時他並不想讓周家的人露面。
安排好一切,小七將總壇大門打開,門外三輛商務車的司機畏畏縮縮被他叫進院內,見自己人躺了一地,不知是死是活,不由得面s 大變。
小七溫和地對他們笑道︰「莫怕,他們連一根寒毛都沒傷到,現在打電話通知你們的主子,遞名帖來我神盜門拜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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