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原某處院落中,雖然已是冬季,潺潺的流水,圓潤的景觀石,常青的樹木,還是透著一片生機。和這景色相反的,是兩人才能合抱的樹干上,捆著的一個奄奄一息的人。低垂的頭顱,泥濘的衣服,光|著的腳上水泡和污血交雜,看不出本來的顏色。只有微微起伏的胸膛,證明他是個活人。
提著散亂的發髻,此人的頭被抬起,露出了精致的臉龐,正是阿袖。
「呸!」一口濃痰吐在了他蒼白的臉上。「給臉不要臉的東西,進了這兒還裝什麼清高,怎麼,伺候咱們還委屈了。」想想被店主訓得和狗一樣,她就有氣,拿起纏著濕布的棍子恨恨抽了阿袖的的月復部一下。阿袖挨了一下,只是悶哼了一聲,眼楮都沒睜。
「行了行了,店主只讓說讓他長長記性,你要真打出個好歹來,就不是一頓訓這麼簡單了。」旁邊的女子趕緊拉住她。那個女子也不敢真把阿袖打出個好歹來,見有人拉著,也就停了手,把棍子甩到一旁。那人看看昏沉沉的阿袖,喃喃道「真他娘的漂亮,都這樣了,還招人呢!」阿袖的睫毛不知道沾著淚還是汗,掛在上面晶瑩剔透的,干淨的驚人。讓看到他的人,總想把他模黑弄髒,拉入最深的泥濘中,再也洗不干淨。
「嗯。」呻|吟聲從阿袖口中溢出,他的身體微微扭動著,不知道是醒了還是沒醒。
「吆,這賤|貨,又扭上了!來,把他解下來,老娘幫幫他。」阿袖被喂了藥,即使紓解了,每隔一段時間,藥性就又上來了。這里,多得是折辱人的手段,特別是像對付阿袖這種烈性的,更是能讓人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唉,給他澆點兒涼水算了,折騰一宿了,你不嫌累啊?」
「老娘累個屁,你看看他給我打的!我不折騰死他!」女人指指頭上被硬物打的那個傷口,血肉猙獰。勸著她的女人也只得嘆了口氣,只能幫著把人解下來,由著她折騰去了。靜謐的院子里,高聳的大樹下,動物一樣丑陋的交|媾。
等阿袖再醒來的時候,他眼楮空洞無神的看著房頂,想「怎麼又活過來了?」他也許真的很賤,這麼折騰,還沒死。
「哎,你醒啦?醒了就好,醒了就好。可別再這麼傻了,有什麼想不開的?好死不如賴活著不是?更何況,你這麼漂亮,不好好利用,不是白瞎了?」一個女人用布替他擦拭了一□體,這里的男人都是貨物,自然不會留下硬傷,被折磨了幾天,身上卻沒留下什麼難看的疤痕。感覺到女人的手在身上游走,即使沒做什麼,阿袖還是覺得一陣反胃,想吐。只是,干嘔了半天,什麼都沒吐出來。這幾天,不給吃的,只喂水,他也沒什麼可吐的了。
女人自然知道,嘆了口氣「你想吃什麼?喝點兒水?」
阿袖躺在地上挺尸,睜著眼楮,不說話。「比你倔的我也見過不少,沒有哪個倔得過命!要想少遭罪,就乖乖听話吧,到末了,不還是一樣的結果?」女人又勸了一會兒,見他還是不吱聲,收拾起東西來,輕輕出去了。阿袖現在虛月兌中,想死,都沒力氣了。
「番頭!」女子端著東西,走到一處隱秘處,見男子果然在等她。湊上前,說了阿袖的情況「藥都上好了,這麼金貴的藥,再重的傷沒幾天也好了。」說著,還有些不舍的模著精致的藥瓶。
「只管用,我這里還有。」被稱為番頭的男子三十歲左右,樣貌極好,只是眼神略顯疲憊,穿著就是吉原游廊內最普通的僕役穿著。說完,還從袖子里掏出點兒銀錢,塞給了女子「還要勞煩你多照顧了。」
「哪里有得著這樣,本來就是我分內的事兒。」女人推搡著,見男子堅持,也就樂得收下了「哪里用得著這許多?」捏著錢的時候,還戀戀不舍的模了把男人的手。抬頭看了眼男人冷漠的表情,咽了口唾沫,諂媚的笑了笑。
「番頭,這屋里的」她沖阿袖的房間努努嘴「和您什麼關系啊?」
「故人之子罷了,來了這兒,也就幫襯一把。」男子抽回手,拿著帕子擦了擦,女人尷尬的咳了聲。
「要是這樣,那當初店主讓人調|教他的時候,您怎麼不攔著?就憑您在這兒的地位,還不是一句話的事兒?」女人有些諂媚道。
男子看了她一眼,道「來了這兒,越早想明白越好。」說完,也不等女人搭話,轉身就走了。看著他挺拔緊窄的腰身,線條優美的腿,女人又吞咽了下口水,娘的,等著有機會,一定得搞一搞。猥瑣的擦了擦口水,女人揣著錢走了。
男子大步走著,越走越繁華,不同于院落里的陰冷,精致的拉門里,傳出一陣一陣的嬉鬧聲。仿佛走在兩個世界的交接處,也不知道,這里是天堂還是地獄。
「番頭,您可來了,太夫正等您幫忙穿衣呢。」精致的拉門拉開,雪白可愛的男童趕緊把男人拉進了屋里。屋里的男子只穿了一件白色襯衣,揮揮手讓男童退了出去。男童臨拉門的時候,又偷偷看了看屋里的兩個人,艷羨極了。「番頭新造」,是對曾經太夫的尊稱,當他們不再是太夫了,退居二線負責教導服侍新太夫時,就被稱為番頭新造,一般自己人都稱他們「番頭」。這番頭不過三十歲年紀,至今,還常常有客人找他呢,他看著,也是不輸年輕貌美的太夫。
「去哪兒了?」等童兒將門拉上,太夫抬起跪在自己面前正替自己穿衣的人臉,問道。細軟的聲音里,透著陰郁。男子並沒回答他,垂了眼,專注的替他穿衣。
「啪」的一聲,男人的臉被太夫打歪了,「說,去哪兒了!」太夫彎下|身子,貼著他的臉頰問道。
「請太夫站直了,您這樣我沒法為您穿衣。」
「哈!」太夫笑出了聲,抬起腿來,一腳踹將男子踹翻在榻榻米上,欺身上去,騎在了男人月復部。「哼,你不是說不喜歡男人麼?怎麼,對著那個冰美人,就硬的起來?」
男子看了看太夫,也不反抗,就仰躺著,道「一會兒您的常客就要來了,還是讓我服侍您穿衣吧。」
「穿什麼!讓她等著去!」太夫扯開衣領,整個人貼上了男子,動情的扭動挑逗著,半天過去,他悄悄模過去,居然發現男子還是疲軟狀態。太夫又羞又怒,猛然起身。
「你的招數都是我教的,還是起來穿衣吧。」男子音調都沒變,平靜道。
「我不信,我不信!為什麼!你不喜歡我!沒關系,你硬不起來,我來就行!」他拉著男人的手壓上自己早已經滾燙的欲|望,輕輕扭動著,舒服的j□j出聲。
「我勸你還是現在就起來,別泄了,不然,一會兒硬不起來,有得你受。」再高貴也是賣的,丟了資本,無法取悅女子,就是太夫也得挨罰。
想著店主的手段,太夫的**霎時去了大半。「哼!你最好別對那個小男孩兒動心,不然,有你們好看的!」太夫起身,伸開手臂,男子起身跪在他面前繼續替他穿衣,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
另一邊,阿袖躺了很久很久,他已經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時間之于他,也失去了意義。不知道過了多久,他嘶啞著聲音,喊道「來人啊!咳咳」聲帶撕扯著疼,他這幾天,喊壓了嗓子。
「唉,來了來了。」女人的聲音響起,推門呼啦一下拉開。女人驚喜的看著阿袖,知道喊人了,那就是活過來了。
「水~」阿袖把臉轉向她,低聲道。
「唉,唉」女人扶起阿袖,把一盞溫水喂進了他嘴里。咳咳,許久未進水了,喝得太急,嗆咳了起來。
「慢點兒慢點兒,慢慢來,不著急。」女人一邊扶著阿袖,另一只手慢慢拍撫著阿袖胸口。觸及阿袖冰冷的目光,女人尷尬的收回了手,怎麼一個兩個的,都瞪她。
阿袖努力喘了會兒氣,忍著嗓子的疼痛,簡短的說「去跟店主說,我想通了。」
女人呆愣了一會兒,趕緊笑著說「想通了就好,就是,就是,好日子長著呢。我這就去告訴店主。」放平了阿袖,她趕緊起身去報告這個好消息,只是臨走,還依依不舍的看了阿袖一眼。這樣的絕色,錯過這次機會,自己就踫不著了。還是那天去調|教阿袖的那倆人運氣好,唉。邊想,她便啪嗒啪嗒的跑遠了。
阿袖听著漸遠的腳步聲,覺得世界的顏色迅速的褪去,他的世界變得灰白灰白的,連聲音也消失了。
作者有話要說︰嗯,那啥,沒什麼說的了,悄悄的吧
可憐的阿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