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采潔覺得自己是腦子抽筋了才會問出這樣的問題,只是嘴巴永遠比腦子要來的快,才月兌口而出就後悔的要死,只是問都問出來了,也收不回去了,電話一頭的冷勛一愣,連忙開口說自己過來接她就好,她還沒反應過來冷勛已經不由分說的掛了電話。舒愨鵡
拿著手機就呆呆的看著,凌杉杉見她臉色有些微恙便湊過來問︰「怎麼了,出什麼事了麼?」
一時間語塞,俞采潔倒是回答不出來了,她要怎麼說,難不成要說她關心陸寧佑的健康就因為她是醫生?
這樣的借口說出來連自己都不信,凌杉杉又不是傻子,怎麼會信這樣蹩腳的謊話,可是這是謊話嗎?如果不是謊話,那她到底在擔心關心什麼?
連自己都鬧不明白自己在想些什麼,凌杉杉見她不回答,皺了皺眉,看她的臉色又不自覺的沉思了一會,倒是驚訝的問︰」剛才誰電話?你不會是又跟陸寧佑有聯系吧?」
心里咯 一聲響,俞采潔沒想到凌杉杉這麼敏銳,只得撇過頭,糾結了一會,才扯出一個尷尬的笑臉︰「沒有啦,我怎麼會跟她有聯系,就是……就是我之前在瀛海的一個病人,現在剛好也在濱城,昨天……昨天看到我們在酴醾,我在洗手間踫到的,留了電話的……」
凌杉杉狐疑的看著她,一點都不信,別說是瀛海的病人了,那也是之前的病人,怎麼這麼巧就在濱城見到了?而且又在酴醾踫上,那也太過巧合了吧?
「小潔,你跟我說老實話,到底是不是陸寧佑。」凌杉杉臉色有些沉,正色的看著她,一臉的嚴肅,「小潔,你要清楚了,陸寧佑是你不能再踫的,我雖然不知道你們之前的關系,但是也猜的**不離十了,你不願再說,我就當你不願再回憶了,既然這樣,你何必又把自己陷進去?」
俞采潔一時間說不出話來,她只是覺得如果就算是一個普通朋友,她听到這樣的事也不會不管,不過她肯定不會跟杉杉這麼說,想著她笑了笑︰「杉杉,真的沒有,真的是我之前的一個病人,昨天在酴醾恰好遇上了,我出去一會就回了,你在這里等我,好不好?」
凌杉杉蹙眉,饒是一點都不相信,可是她說的信誓旦旦的,又不能不信,她倒是想跟著她一塊去,但是她也知道病人的**什麼的,盯著俞采潔看了好一會才點頭︰「那好,我在這里等你,不過要是有別的事你一定要給我打電話,不然我……」
「好好好,我的好杉杉,我知道了。」俞采潔笑了笑,拍拍她的手,轉過頭才舒了口氣才出門。
下了樓,還想著是不是打個電話給冷勛,沒想到他一早就到了,見她出來,連忙把車子開了過來,俞采潔愣了愣,嘆息一聲,還是上了車。
*
濱海到底她不熟悉,車子帶著她到處繞了幾圈,才到一片住宅區里,她怔了怔,才認出是上次陸寧佑帶著自己來濱海第一次住的小型別墅,她的心不自覺的有些提起。
以為會看到陸家人的,可是進了門,一個人都沒有,冷勛自然的解釋︰「老爺和夫人不住這里,陸少這里是他私人的地方,一般人不讓進。」
陸方遠和秦鳳蓮也算是外人麼?
不過她也沒多嘴,她想著過來看看情況就走,也沒想著多管別人家的閑事。
在房門口站了一會,猶豫了半晌,還是伸手推開,他難得的安靜的躺在*上,一張俊臉蒼白如紙,眉心緊皺,睡得很是不安穩。伸手探到他的額頭上,溫度傳過來,燙的手指一跳,收了回來。
冷勛不是說退燒了?怎麼還這麼燙呢?
想著,俞采潔也沒再猶豫,匆匆的去冰箱拿了備用的小冰塊包在毛巾里,擰了一會,才回來細細的給他額頭上擦拭了一下,他似乎有些反應,鼻翼微微的哼了哼,身子動了動,蓋著的被子落了下來,手臂露了出來,俞采潔低頭看了看,坐在他身邊,伸手拿起他的手臂,毛巾輕輕的在穴位上擦拭著。
又想了想,毛巾又覆上他的脖子,繞著他的脖子擦了一圈,陸寧佑皺著的眉心緩緩的舒展開來,仿佛舒適了些許。
給他稍微的擦了一會,俞采潔舒了口氣,又找來些酒精按著各處的穴位抹了一遍,揪著心看了他好一會,溫度到底下降了些,沒那麼燙手了,她才站起來,在路上來的時候已經買過藥,她四處看了看,一邊的桌子上有應急用的家庭醫藥箱。
走過去翻
找了一會,發現配備的藥物還挺齊全的,而且還有醫用的听診器溫度計之類的,她連忙拿出來,給他探了溫度,又細細的听診了一番,把了脈搏,考慮了好一會才給他找合適的藥。
到一邊倒了杯溫水,彎腰輕輕的推了推他,陸寧佑沒醒,倒是夢囈了幾聲,她俯身听了好一會,好像是說餓了,她愣了愣,想著他是病人,而且胃不好,還是去給他做些小米粥等會讓他填填肚子再吃藥會好些。
這麼想著就轉身去了廚房,倒是也只有大米和小菜,她就做了些簡單的給拿了上來,才到房間,卻看到他已經醒過來,正閉著眼安靜的靠在*頭,手里還握著喝光了水的空杯子。
眼神匆匆的一瞟,桌子上她剛剛挑出來的藥已經沒了,估計他已經吃了。
听到開門聲,陸寧佑睜開眼,看到她的時候,眼底到底是閃過了幾許意外,卻又瞬間撇過頭,淡淡的開口︰「再給我倒杯水來。」
「你吃過了沒?你空月復吃藥對胃不好。」
俞采潔下意識的就答了一句,順手把端上來的清粥小菜放到桌子上,給他倒了一杯水,陸寧佑伸手接過,深深的看著他,卻半晌不說話,只是他這麼看著自己,俞采潔心跳的很快,像是想說明些什麼,俞采潔又開口︰「冷勛說你不肯看醫生,我就……過來看看,你把藥吃了等會沒什麼事了,我就走了。」
陸寧佑挑了挑眉毛,面無表情,也不答話,弄得俞采潔覺得脊背都冷嗖嗖的,只能指了指一邊放著的粥︰「我給你做了粥,你還是吃點吧,不然你等會又得胃疼了。」
「你不是說我把藥吃了你就走嗎?我現在吃完了,你走吧。」陸寧佑倒是冷冷的甩了一句話出來,扭過頭,閉上眼,似乎不想再看到她。
俞采潔心里顫了顫,張了張嘴,到了嘴邊卻又什麼話都說不出來,只能嘆息一聲,轉身就要走,可是還沒抬腿,就覺得腰上一緊,身後已經伸出一只大手一下子固住她的腰身把她往後扯,一下她就跌在*上,被一具滾燙發熱的軀體給覆住。
他聲音有些低沉暗啞︰「俞采潔,你不是非要離開我嗎?你不是跟我就想老死不相往來嗎?現在我如你所願了,你為什麼還要來?」
「我……」俞采潔驚了驚,雙手握成拳推拒在他的肩膀上,可是他壓的很緊,身上又很燙,燙的她有些無法思考,「是冷勛說了你快要病死了,所以我才……」
「你不是巴不得我死嗎?」他一只手就扣住她的雙手,往上一抬,按在他的頭頂上方,他眯著眼看著她,「俞采潔,你心里有我,你在擔心我,是不是?」
「陸少,你不要想象力那麼豐富,我才沒……」
「閉嘴!」他實在是不想她那張小嘴說出那些刺激自己的話來,低頭狠狠的咬住她的唇,堵住她那些沒心沒肺的話。
男人有些得寸進尺,她吃驚的微微張開,他便在她的舌尖兒咬了一口菜松開︰「是不是女人都愛口是心非?嘴上說一套,可是心里顯露的明明不是那麼回事,俞采潔,你今天要是不來,也就那麼一回事,我說放你也就放了,可是你到底是來了,你撩撥了我,你還覺得我饒的了你?」
真是氣的她肝兒都疼,俞采潔抬腿就要踹他,可是卻被他一下子就壓了下來,她真是惱極了,她就不該過來,不該听冷勛的廢話,一時間的心軟,卻又惹上這個不講理的男人,不是說他快死了嗎?這廝看著就比自己還要精神勁十足。
她掙扎的厲害,他到底也不是鐵人,生病也是實打實的,只是他卻真的舍不得了,想著硬著心腸放了她算了,可是她還是來了,那他就纏上她了,說他無賴也好,無恥也好,就這樣能把她留下來,他擔著什麼罪名也是值得的。
又咬著她的唇吻了好一會才松開,他累的也有些氣喘吁吁,他低頭窩進她的頸脖之間,溫熱的氣息不暢的在她耳邊環繞︰「俞采潔,你說,你到底要怎麼樣?」
俞采潔艱難的側過頭,心里頓時被他的話扯出一個大大的傷口,眼楮有些酸澀,他居然問自己要怎麼樣,她能怎麼樣呢,莫名其妙的跟他糾纏在一起,生活全部都亂了套,她已經回不到往日的正常軌道了,她倒是想破罐子破摔的跟他一起,可是卻在那一刻看他跟蘇月那麼深情的擁吻,而且蘇月說了他帶著她去展會,便是為了讓她知道他和蘇月的婚期。
呵,這算什麼?
「陸寧佑,你要我留在你身邊,我真的搞不懂你的心思,我要
的不多,我只要一個對我真心為我好的人,一生一世一雙人而已,我眼里容不得一粒沙子,我不知道你對我的算不算是感情,可是如果我要跟一個人在一起,那麼,我需要的是全身心都是屬于我的,你懂我的意思嗎?」
俞采潔常常的睫毛在顫動著,說著連聲音都帶了哽咽︰「而且我害怕,你那麼狠,那麼冷,若是有一天你對我不感興趣了,那麼就會毫不猶豫的把我一腳踹開,或者你大方把一張支票扔給我讓我卷包袱滾蛋,我真不願意過那樣的日子,我真的害怕。」
說好了不在他面前再流淚,可是說到動容處,她眼淚還是從眼角就落下了,順著她白希的臉頰流到她的唇瓣上,她能感覺到原本的咸澀里帶著苦丁茶的味道。
陸寧佑身子僵了僵,沉默了好半晌,才翻過身,語氣更顯得低沉︰「如你所願,你回去吧。我不纏著你了。」
俞采潔一怔,抹了一把眼淚坐了起來,手忙腳亂的整理了一下被他壓過來弄得凌亂的衣衫,動著身子就要起身,可還沒動作,他就摟住她的腰把她拽了回來,扣在她的懷里。
她愣了愣才听到他沙啞的聲音︰「俞采潔,我知道我人品在你心里早就一文不值了,可是既然就那樣了,我也就不在乎了,你怎麼看我就怎麼看我,可是我現在需要你,我答應你,跟你在一起我絕對不會跟別的女人有任何的關系,給我機會,我們試著相處一下,如果實在不行,我一定放了你,好不好?」
腦袋嗡的一聲響,她像是听不懂他的話,心里掙扎著在極力的理清楚思緒,可是他去不給她任何清明的機會,摟她的腰摟的更緊,他湊到她的耳邊,咬了咬她的耳垂,感受到她本能的一顫才開口︰「陪著我,留在我身邊,潔兒,留下來。至少給我一個機會和你好好的相處一下,我說的是真的,如果真的不適合,我會放了你,但是現在不行。」
被他弄的身體一軟,她下意識的就想推開他,卻被他再次翻身壓下,炙熱的氣息均勻的噴灑在她耳邊︰「潔兒,別離開我,這個時候,我放不開你……」
他的聲音帶著蠱惑,像是罌粟一樣的味道。
他不停的低聲呢喃著她的名字,聲音溫柔的可以捏出水來。
她有些迷迷糊糊的,眼眸輕顫,他低頭深深的吻她的唇,伸手扯著她的衣衫,待肩上一涼,她才反應過來,感覺到他的手指已經觸及到她的肌膚,她連忙按住他的手,氣息不穩的開口︰「你……別這樣……」
「哪樣?」
他的聲音又帶上了些許的性感,她有些窒息的感覺,連忙扯開話題︰「那個……你先吃點東西,你還生病……」
「唔……」陸寧佑看了一眼她放在桌上的清粥小菜,倒是沒再折騰她,只是手上仍舊狠狠的捏了她一把才撐著身子坐起來,朝她挑了挑眉,語氣有些壞,「俞醫生,你喂我吧。」
俞采潔小臉紅紅的連忙坐了起來,見他眼楮直勾勾的盯著她看,她不由得咽了咽口水,想著拒絕,可是手已經很自覺的伸了出去,把粥端了過來,又往粥里拌上了小菜,吹了一會,才舀了一口遞過去到他唇邊。
他愜意的張口吃下,一碗粥很快就見了底,他一直隱隱的胃疼因為暖暖的粥下月復,也減輕了不少,眉頭也稍微的舒緩了些許。
見他臉色好轉了點,俞采潔開口問︰「還要嗎?胃有沒有舒服點?」
听著她陡然的一句問話,陸寧佑眉眼間都是暖暖的笑意,他伸手撫了撫她的臉︰「你在關心我?」
俞采潔心頭一跳,把手里的空碗放下︰「我是醫生,醫生都是關心病人的。」說完似乎等著陸寧佑說話,卻見他半晌沒話說,她忍不住側頭看他一眼,卻見到他薄唇輕揚,一抹笑意很是明顯。
臉上不自覺的潮紅了,俞采潔咬咬牙才說︰「既然你沒事了,我還是先走了,俊川把杉杉帶過來了,今天我們一起回瀛海去了,醫院的工作我也要恢復了,既然話都說開了,我也希望就這樣。」
陸寧佑听著,眼楮銳利的眯了眯︰「俞采潔……」
「我要有自己的生活,我要有自己的家人和朋友,陸寧佑,我恨過你,討厭過你,但是也感動過的,你為了我花了那麼多的心思,雖然不知道你出于一時的佔有還是喜歡什麼的,但是我想只要是女人都會感動,可是我也清楚的明白,你的身份你的背景,根本不是我能夠比肩的,你永遠不可能只有我一個女人。」
 
說著,她苦苦的一笑,「你對我,怕是沒遇到過我這樣的吧,我就像清粥小菜,偶爾的大魚大肉吃多了,換個口味嘗嘗也是好的,可是久了你會覺得寡味無鹽。陸寧佑,我沒辦法承受被人再丟開一次的那種恥辱。」
「我不會。」陸寧佑眼楮一眨不眨的看著她,「潔兒,跟我一起,你要做什麼都可以,你要跟誰做朋友什麼的我也可以,但是你不能離開,你要讓我看到你,你在我身邊,我才會覺得安心。」
「為什麼?陸寧佑,捫心自問,你愛我嗎?既然不愛我,為什麼要這樣?」俞采潔唇邊的苦澀笑意愈發的濃厚,她搞不懂他到底在想什麼。
「愛是什麼,這個我到現在還不知道,可是我能確認的是我喜歡你,是認真的喜歡,你不在,我會慌,會亂,吃飯睡覺都沒有精神,可你在我身邊,我會覺得什麼事都好,那是一種無法言語的安全感,潔兒,我根本就不想放開你。」
看著她因為自己的話發愣,陸寧佑有些心疼,伸手把她拉過來,抱在懷里,額頭抵著她的額頭,嘆息了一口氣︰「那天……對不起,我不該這麼對你,只是我很生氣,你公然的跑了跟俊川一起半個月,我真的慌了,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可是你還是那麼的抗拒,那麼的害怕,我真的不知道要怎麼做才能讓你正視我,所以我才一時間生氣那樣對你。潔兒,我好抱歉。」
俞采潔瞪圓了眸子,她吃驚的抬頭看他,這個從來就意氣風發不可一世的男人居然跟自己道歉,她覺得真的很詫異。
「我跟俊川真的什麼都沒有,他只是單純的幫我而已。」她吃驚著,連嘴里也本能的給他解釋了。
陸寧佑抱的她緊了些,其實他是知道的,俞采潔跟陸思年在一起三年都還沒發生過什麼,而且還是在國外那種那麼開放的大壞境里成長的,這樣的性子絕對是家里教育一直很嚴格,她不會跟任何的男人隨便的就有關系。
這麼想著,陸寧佑倒是慶幸了,若不是當初醉酒他強了她,那現在呢……只不過對他來說這也不是問題。
他自己也覺得自己這麼想很是卑鄙無恥,可是他就是這樣的人,而且眼光很獨到,雖然她一直對自己沒有好臉色,也一直很抗拒,但是他相信她對自己也不是沒有感覺的,雖然感情不深,但是也有不忍,但凡在感情之中只要有一絲的不忍,那就好辦了。
她到底是害怕,因為他是陸寧佑,身上的光環太多,她也不自信自己能跟他在一起多久,所以才會排斥到底。
她要的是全身心合一的感情,他現在究竟是給不了承諾的,畢竟身後的陸家和蘇家關系復雜,他一個不小心沒處理妥當,就會牽連甚廣,可是他放不開她,那天她被雷俊川帶走,眾目睽睽之下,他不光是忍住了,而且更是因為他也是傲的,從來都是,他姿態都放的那麼低了,可是她還是不願,那麼,就走吧,他陸寧佑又不是沒女人了,有什麼了不得的。
可是忍著就幾天而已,他又到處不對勁了,連吃飯都沒胃口,明明蘇月那樣的大美人在身邊軟語嬌俏的想盡各種辦法親近自己,可是他心里仍舊焦躁不安,根本多余的心思是一點都分不出來,怎麼樣都覺得難受。
只要閉上眼就能想到俞采潔的樣子,她的哭,她的笑,她的鬧,一一像放燈片似的在他腦海里閃過,他恨不得直接沖到她住的地方把她拽出來,從頭到尾狠狠的愛一遍。
閉了閉眼,陸寧佑有些虛弱的點頭︰「我知道你跟他沒什麼,不然他根本活不到現在。」頓了頓,他又湊過去,溫柔的親了親她的嘴角,他很卑鄙,真的很卑鄙,既然她對自己還有不忍,還能來這里看自己,那麼他就會好好的利用這點點的不忍心,把她擴大,誘著她,惑著她留下。
他現在根本放不開。
「潔兒,我有多想你,你知道嗎?」
說著,他抱的她更緊,嘴角的吻蔓延開來,瞬間把她整個按到上被單上。
心底那根最軟藏得最深的弦像是被猛然的扯動了一下,她像是有些朦朦的看著他,直到他的吻落在她精美的鎖骨處,她才回神清醒了點,手推在她的肩上︰「不行,你現在身體不好,你……」
還沒說完,俞采潔就恨不得一口咬斷自己的舌頭,該死的,她是被這個妖孽給迷暈了嗎?看看她自己都在說些什麼,什麼叫做你現在身體不好,難不成身體好了就行了嗎?
看著她俏臉上浮現兩抹淡淡的紅暈,陸寧佑低低的笑出聲來,他倒是想要
她,可是他確實病了,又不是超人,難不成還真的能做麼?他不過就是想抱抱她,跟她再近一些罷了,倒是听到她臉色緋紅胡亂的說了這麼一句,心里都笑開了花了。
伸手點了點她的鼻子,陸寧佑翻了個身,一只手卻緊緊的握住她的手︰「那等我好了,再做,嗯?」
要死了!
這男人說的什麼鬼話!
俞采潔覺得自己的臉已經在燒了起來,她拍開他的手,有些氣惱︰「你不要亂講話。」瞪他一眼,她把溫度計拿了過過來,板起臉,「你趕緊測測還有沒有再高燒,還燒的話得吃退燒片,不然你會燒成傻子。」
陸寧佑眨了眨眼,順從的結果,夾在腋下,卻又開口︰「我覺得不燒了,你上次不是給我從頭到腳都擦了嗎?燒退不退的你還不知道?」
唰的一下,俞采潔覺得臉上的潮紅蹭的一下子就紅到了脖子根部,丫的,這男人感情剛才一只在假睡嗎?
似乎看得出她的心思,陸寧佑勾了勾唇︰「我剛才沒裝,不過醒來的時候覺得身上涼涼的,還有酒精的味道,全身上下都有,冷勛是給我擦過,可是他那個大老粗我就讓他擦到脖子而已,我不用想也知道是你,後來你進來了,我看到你就知道我沒猜錯。潔兒,你還是擔心我的,是吧?」
像是不想回應他這個問題,俞采潔撇過頭去站了起來︰「如果你不發燒了,那我就走了,你記得按時吃藥。」
才起來,手腕就被攫住了,陸寧佑抬眸看著她,語氣軟軟的︰「等我一起,我過兩天就會回瀛海的,你跟我一起回去。」
「不要,我跟院長說好了的,我得快點回去上班。」俞采潔念著他是病人,沒掙來他的手,但是也沒看他,直接拒絕。
「你著急什麼,我不是給他打過電話讓他告訴你可以隨時回去?」陸寧佑不依不饒的勸。
眉眼跳了跳,像是捕抓到什麼信息,俞采潔回頭︰「是你跟院子做了交代了?」
陸寧佑愣了愣還是點了點頭。
頓時有些氣結,自己打回去跟院長好話歹話都說盡了,人家還是要考慮,可是陸寧佑一個電話過去,料想他也不是什麼懇求的語氣,可是院長的態度就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俞采潔不自覺的感嘆果然是人比人比死人的。
「潔兒,你等我,我這邊很快就能處理好,到時候我們一起回去。」陸寧佑見她不說話,他又插了一句。
「不要,你在這里要工作的,我在這里又沒事做。」因為今天陸寧佑的話,反倒讓她有些無所適從,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而且她也不知道怎麼跟杉杉解釋。
「你等我,必須跟我一起,潔兒。」
陸寧佑還是很堅持,俞采潔看著他,到底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他若是跟以往一樣霸道的強迫,她完全可以言辭冷厲的拒絕了,可是現在他這個樣子,她也不知道怎麼了就犯賤了,腦子都抽筋了,根本一時半刻的想不清楚她跟陸寧佑之間的關系到底要何去何從。
兩人僵持了好一會,陸寧佑稍微的妥協了一下︰「那你至少等我休息一會醒了還得見到你,我們再談,潔兒,你是醫生,不能丟掉你的病人。」
才要開口說話,陸寧佑已經閉上了眼楮,不過閉眼之前還是看了她一眼,俞采潔嘴角抽了抽,自己這個醫生做的實在也是太窩囊了點。
見他真的閉眼養神了,俞采潔才轉身走到一邊,手機就響了,是杉杉的電話︰「小潔,你到底跑哪里去了啊?」
「我……我那個病人有些不舒服,我正好過來給他看看,順便就……聊了一下。」心里一緊,俞采潔把聲音壓低了點,總覺得自己像是做賊,心虛的要命。
「是麼?」凌杉杉撇撇嘴,口氣還是帶著猶疑,「到底什麼病人啊,濱海就沒有醫生?要你特別跑去啊?」
「杉杉,有時候病人看慣了一個醫生,也不願意換,更何況……嗯,有些病也不想人家知道,所以我就來了。」俞采潔一時間覺得自己都到達了說謊的最高境界了,簡直是一個個謊話說的臉不紅心不跳氣也不喘,可是她跟陸寧佑的事,她不是說不出口而是根本不知道要怎麼去說,因為自己還沒整明白呢。
但是凌杉杉又不笨,相反還很精靈,總覺得俞采潔的聲音怪怪的,連忙開口問︰「小潔,是
不是你跟陸寧佑在一起?」
俞采潔嚇得差點就沒握住手機,咬咬唇才鎮定下來︰「沒有,你別胡思亂想,我……」
「小潔,你不要笨了好嗎?你明明說跟陸寧佑已經沒關系了,也不會聯系的,為什麼現在還跟他一起?那個雷俊川就夠不是好人了,陸寧佑也不會是個好東西,小潔,你在哪里,是不是他威脅你,我過來找你,不然我就報警了!」
凌杉杉很著急,她怎麼能不著急,她雖然不清楚俞采潔怎麼會跟陸寧佑這樣的人纏在一起,但是那些報紙和新聞她是有看的,把俞采潔說的那麼不堪,可見還是因為俞采潔跟陸寧佑那樣的人糾纏到了一起才會有那樣的報道出來,她心疼俞采潔啊,怎麼能看著她剛出火坑,現在又跳進去?這不是笨是什麼?
俞采潔也知道凌杉杉的擔憂,也知道她說的是對的,可是陸寧佑現在病了,她再怎麼說也是個醫生,最起碼的醫德也有,她也做不來把病人甩手不管的事,緩了緩氣息才說︰「杉杉,他生病了,又不願意看不熟悉的醫生,掐好我之前給他稍微看過病的,所以我就過來照顧一下,沒別的意思的。」
「生病?」凌杉杉聲音有些激動,「什麼病那麼了不起了,俞采潔我告訴你了,這世界上不只是你一個醫生而已,你立即馬上的給我回來,我可以讓雷俊川給他找醫生,最好的醫生他也找得到,不用你照顧!」
「杉杉……」俞采潔一時怔住,說不出話來。
「小潔,你喜歡上他了是麼?」凌杉杉突然語氣一沉,「我是不知道你們之間的事,但是誰不知道陸寧佑的未婚妻是蘇月?而且陸家和蘇家在瀛海是怎麼樣的地位,就不說瀛海了,他們兩家連上面都有人在的,咱們是老百姓,折騰不過那些人的,你看看你那些緋聞,對他們來說就是小菜一碟,可是對你來說殺傷力多重,要是俞叔叔他們知道了,你要他們怎麼看你啊?」
頓了頓,凌杉杉有些氣急敗壞又說︰「小潔,我雖然不是土豪出身的,但是也知道不管怎麼樣,陸寧佑那樣的男人身邊的女人也得有那樣雄厚的背景才是,這才能對他以後的路更有助力,我都能看得到這點,難道你會看不清嗎?」
「我知道。」
俞采潔確實一直都是知道的,也是因為她知道和了解所以從來都不會把他放在心上,她怕那種被他一腳踹開的痛,她被陸思年傷過一次,或許那場戀愛結束的時候她說不上深刻,但是卻也是痛的,她相信如果她真的把陸寧佑也放到了心上,那麼等他真的要放手了的那天,她會痛的要去死。
「知道你還……」
「杉杉,我不忍心了,我……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
她不知道這是不是動心了,可是她真的不忍心把他一個人丟下了,她真的覺得自己好好笑,才離開他多久,明知道這個男人有毒的,她卻回頭了,這就是自作孽不可活嗎?
那頭久久沒有說話,像是沉默了很久之後,凌杉杉才開口,語氣是滿滿的心疼︰「小潔,我真的希望你過的開心,過的好,陸思年已經是渣男了,陸寧佑到底如何你自己也清楚明白,你現在這樣……真的太傻。」
「我……我知道。」
凌杉杉沒再說別的,她只說她在酒店等著,如果晚上俞采潔還沒回來,她就先回瀛海,畢竟她的工作也耽誤不了太久,如果有事一定要給她打電話,她不干涉她,她只想俞采潔能想的更加清楚明白。
掛了電話,俞采潔整個人都覺得有些虛月兌,靠著牆壁緩了好一會,才把情緒稍微的穩定了,轉身進了房間,卻發現陸寧佑已經不在房間,她嚇了一跳,四周看了看,才听到浴室里有水聲。
皺了皺眉,他雖然是退了燒,可是這會兒就去洗澡,不注意是會著涼的,等會又發燒了怎麼辦,才想著,陸寧佑已經出來了,見她回來了,安心的笑了笑,但是到底是病了,頭暈的厲害,又爬到*上去睡了。
俞采潔嘆了口氣,伸手給他蓋上被子,手不由得撫上他的額頭,卻吃驚的瞪大眼楮,糟了,怎麼又那麼燙了。
不行,這是要打點滴才行的。
連忙打了電話給冷勛,讓他去找家庭醫生帶醫院的配方藥過來,陸寧佑必須要打針才能退燒了。
冷勛怕別的醫生陸寧佑看到又鬧脾氣,就直接去找醫生開了藥,拿著針水就往這邊趕,俞采潔看他又提了一個藥箱子過來,後面也沒跟著醫
生,不自覺的問︰「沒叫醫生?」
冷勛把箱子遞過來︰「你不就是醫生麼?」
俞采潔語塞,翻了翻白眼,連忙去找藥箱子里的針水,看了看確實是符合病癥的,當即也不多說,感覺拿了針管出來,帶了手套給針管注射藥水。
看了看湛藍的液體,俞采潔卻一下反應過來,這是打針的,頓時臉色有些微尷尬,看向冷勛︰「那個……這個是打針的,不然你……」
冷勛連忙的擺手︰「我可不懂的,要是扎錯了,手抖了,那陸少的就要不得了,那我會被踹死的。」
俞采潔眉眼抽了抽,瞪他一眼,臉色有些不自在,看了沉睡的陸寧佑一眼,不由得只能開口︰「那個……冷勛,你幫我把陸寧佑褲子月兌一下……」
冷勛一愣,有些瞠目結舌,腦子也頓時轉不過來︰「呃,月兌……月兌褲子?」
「不然呢?穿著褲子打針?」
俞采潔沒好氣的反問一句,又狠狠的瞪了閉著眼睡著了像是什麼事情都不知道的陸寧佑一眼,就是這個罪魁禍首才把自己弄得這個地步,真是丟死人了,雖然自己是醫生,這個根本沒什麼,但問題是病人是陸寧佑啊!
「呃……」
冷勛听她這麼說,不由得撓撓頭,好像也是,想著就彎腰給陸寧佑月兌褲子,手還沒觸踫到他的腰,陸寧佑已經醒了,皺眉冷冷的看著他︰「干什麼?」
「呃……」
冷勛一下子噎住了,手就這麼停在半空中。
俞采潔小臉微紅︰「我讓他給你月兌一下褲子。」又晃了晃手里的針,她才說,「你又發燒了,打一針退燒。不然我叫別的醫生來。」
「哦。」陸寧佑悶悶的答了一聲,卻看向冷勛,「你,出去。」
冷勛像是得了特赦令一般,連忙的轉身就走,跑的跟飛似的。
俞采潔一愣,冷勛走了,誰幫他月兌掉褲子?
才納悶,陸寧佑就翻過身趴在,側了側頭,一副即將要被那啥的樣子看她︰「你是醫生,還是你來。而且你又不是沒看過,有什麼不好意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