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師兄他……他應是對我生了思慕之意。
此番他……
我心下一驚,此番他這副欲說還休的模樣,不會是要向我表深情、訴厚意吧?
我已有了婚約,這可如何使得?
我趕忙打斷他,笑嘻嘻問︰「嗯,你想要繡蜈蚣的還是繡蠍子的?」
小白師兄一愣,道︰「只要是容兒繡的,不管是蜈蚣還是蠍子,我都歡喜的。」
這事兒我轉頭便拋在了腦後,後來,我卻很是後悔,當時為何沒好生琢磨一番女紅,將他一身皆換了我的手藝?
不一會兒,五師兄和九師兄端了晚膳來,提起了一件事——
那些在船上偷襲我們的黑衣人怕不是一般的賊人。
這些人衣著統一,兵器上乘,功夫高強,訓練有素,上了船卻不翻金銀,只管找人打架,出手招招都含殺機,應是害命。
我想著,若是害命,他們前番失手,怕是後頭還得再來的。
害命的原因不外乎四個——財、權、仇、色。
顯然他們並不為財,這點自動忽略。
為權就更不可能了,我等一行四人,其中三人出身高貴,他們巴結還來不及呢,怎敢傷我們性命?傷了我、五師兄或九師兄中的任何一個,都能讓他們在皇朝永無立足之地。
若是為仇,五師兄是個大夫,干的是濟世的活兒,而我們三人成年累月地待在太息山上,極少下山行走,應沒什麼仇家才是,此番出遠門,我們還特特扮了裝,這尋仇也是說不通。
難道竟是為色?我的某位師兄在外頭惹了風流債,引得人家姑娘雇凶來殺?
我浮想聯翩,九師兄插話道︰「現下我們住在此處,可是取‘大隱隱于市’?」
「正是此意,那些黑衣人定然以為我等遇了突襲,就如驚弓之鳥,必會藏匿,必然想不到我等還敢明目張膽地住了客棧。」五師兄道,「不過,現下小白已能下地,為防意外,我等還是明日啟程,速速回山的好。」
第二日一早,我們師兄妹四人收拾了行裝,速速往太息山奔去。
連著奔了四五日,我的身子就有些吃不消,還是五師兄體貼︰「此地離太息山只兩日的路,想那些賊人並未追上來,我等在此歇息一日再走吧!」
可就是這一日,讓我們四人的這趟金陵之行再添波折。
循例,我們入了城,住進了最大的客棧。
我舒舒服服地沐了浴,心情舒暢地睡了一覺,果然身子大好。
第二日,日上三竿,我起了床,下樓吃早膳,正巧遇見五師兄和小白師兄上樓,倒是未見九師兄,我想他必是在睡懶覺,也沒甚在意。
可等我用完了膳,正要回房睡個回籠覺,五師兄急匆匆地沖了過來,「小師妹,小九兒昨日可與你說了什麼?」
九師兄昨日與我說的話可多了,什麼去了趟金陵,連個青樓的門都未瞧見,說出去讓人笑話雲雲;什麼此番回了山,不知何時才能再出來雲雲;什麼日日伺候小白,心里憋屈雲雲……不知五師兄問的到底是哪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