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皇帝才松開手,感慨良深,「你和你母親簡直就是一個模子印出來的,朕至今還記得第一次見到她的畫面,她……是朕這輩子最深愛的女子!」
玉寒雪沒有說話,對皇帝和蘭妃的感情史她不知道也沒興趣知道,左不過就是那些狗血的情節,她有興趣的是,皇帝剛才眼中那一閃而逝的狠厲是什麼意思!
皇帝看著玉寒雪這絕美的容顏,忽然想到了什麼,試探性的問道︰「雪兒,皓真給你去除胎記的時候,可有說什麼?」
玉寒雪的眼中閃過一抹疑惑,卻是無辜的搖頭,「只是要求臣妹放了清風觀的人,還他自由!」
皇帝見玉寒雪一無所知的樣子,也就松了一口氣,卻又似乎有些失望,「他如了你的願,這樣的要求也是不過分的!」
桂公公小心翼翼的走進來,看了一眼皇帝和玉寒雪,便是低下頭猶豫著要離開,皇帝已然發現了他,冷聲道︰「進來吧,什麼事?」
「是,回皇上的話,皇後娘娘和劉貴妃娘娘來了!」
玉寒雪挑眉,終于可以見到傳說中的皇後了,自她來到這個世界以後,還一直沒有機會和皇後踫面,這個能在爾虞我詐的後宮屹立不倒的女人,必定是有她的過人之處。
皇帝想了想,便是點頭,「讓她們進來吧!」
兩個身著華服的女人走進來,玉寒雪的目光落在走在前面穿紫色鳳袍的女人,她年紀稍大一些,看她珠光寶氣卻不失威嚴,就知道其身份是當今皇後,大約是保養很好的原因,明明四十的人了,看起來卻像是三十出頭。
跟在皇後身邊的便是皇帝的寵妃劉貴妃了,她雖打扮的花枝招展,卻有些不符合她這個年紀了,畢竟六公主玉白也年紀不小了,她就是保養再好,也敵不過二十芳齡的女子。
「臣妾參見皇上!」皇後請過安後,目光便是落在玉寒雪的臉上,這一看整個人都有些蒼白了,倒不是因為玉寒雪的美貌,而是因為玉寒雪的容貌和當初的蘭妃簡直是一模一樣。
皇後與皇帝是結發夫妻,當初皇帝還只是一個王爺的時候,她就嫁入王府做了正妃,只是歲月弄人,她熬了好些年才有了玉凜這麼一個兒子。正因為她與皇帝舉案齊眉這些年,自然也就多多少少的知道了皇帝和先帝的蘭妃之間的一些事,皇帝對蘭妃的確是有情,蘭妃那樣一個美麗的女子,任誰都不能移開眼楮,也難怪先帝老年了還那樣寵愛她。
皇帝對蘭妃的情終究是比不過權利和皇位的渴望,蘭妃終究也不過是皇帝手中的一枚棋子,對蘭妃這個女人,皇後沒有什麼妒忌,更多的是同情,畢竟和她比起來,自己終究是得了後宮之主的位置,風光的外表。
而蘭妃呢!為皇帝付出了一切,最終逃不過命運的擺布,只能以先帝妃嬪的身份殉葬。
「皇上,皇後听說長公主身子恢復了,想著許久不曾見長公主,便是來瞧瞧,臣妾也就是厚著個臉皮來沾光,來給咱們長公主問安!」劉貴妃笑眯眯的說道。
玉寒雪恭順的請安︰「寒雪參見皇後娘娘、參見貴妃娘娘!」
劉貴妃一愣,一時間不知道如何反應了,她與玉寒雪素來不熟悉,也是不喜歡玉寒雪的,畢竟當日皇帝因為她,將六公主的名字取為玉白,六公主素來也與她不合,兩人頗有爭執,可偏偏皇上每次都偏袒玉寒雪,這讓她這個做娘的心里也很是不公平。
今日玉寒雪對自己這般客套的打招呼,她自然也懂得伸手不打笑臉人的道理,何況玉寒雪還是皇帝最寵愛的公主,「長公主客氣了!」
皇後恢復了鎮定,打量著玉寒雪道︰「好些日子不見了,你身子可好?听說你要去除臉上的胎記,本宮一直都很擔心那些大夫的醫術,如今見你這樣,心里甚是欣慰!」
皇後說的都是一些很官方的台詞,玉寒雪自然也就很官方的回答︰「多謝皇後娘娘關心,寒雪一切都好,讓皇後娘娘掛心,寒雪反倒是過意不去了!」
劉貴妃惟恐落後,笑盈盈的說道︰「可不是呢!咱們長公主出落的是沉魚落雁,這模樣仿佛是九天玄女下凡來了呢!臣妾竟是不知道,長公主沒有了那胎記,是這等的絕美!」
皇帝點頭,「雪兒本就是個美人胚子,只是被那胎記遮擋了美麗!」
宮女們上了茶點,四個人便是在屋子里閑聊著家常話,皇帝偶爾問起太子,眉宇間淡漠的,對太子沒有任何的不滿意,卻也不是十分滿意的那種,反倒是對四皇子玉茗,每次談起時,總是會笑眯眯的夸贊幾句。
玉寒雪猜測,若是玉凜不是皇後所出,大約現在皇帝早就將四皇子玉茗立為太子了。
一盞茶後,大家便是各自散去了,玉寒雪走在御花園里,卻意外的遇上了梅妃,此刻正悠閑的坐在院子里,這樣冷的天氣里,園子里的花兒早已凋零,即便是菊花也只剩下光禿禿的枝頭,若說她是在這里賞風景休息,只怕是三歲的孩童也不會相信,唯一可以解釋的就是,她在等人,在等誰?梅妃在看到玉寒雪來了,便是站起身,微笑著向她打招呼,司馬之心昭然若揭,她在等的人不是別人,就是玉寒雪,這算不算是守株待兔?只可惜,玉寒雪並不覺得自己是一只可以任由人宰割的兔子。
「臣妾見過長公主殿下!」梅妃已經換上了一件粉色的羅裙,整個人襯托出幾分靈氣,小巧可愛,難怪皇帝會十分的喜歡她。
「嗯!」玉寒雪微微頷首,雖然知道對方的心思,卻還是裝作不知道的繼續要走。
「公主殿下得償所願,臣妾在宮中擺下宴席為公主慶賀,還請公主殿下賞臉!」梅妃趕忙說道。
玉寒雪止住腳步,看著梅妃,「你是在這里等本宮?」
梅妃微笑著點頭,倒也不否認,「是,臣妾已經恭候多時了!」
玉寒雪倒是一本正經的回答︰「本宮肚子還不餓,梅妃的好意,本宮心領了,若說是慶賀,皇上剛才已經說了,過幾日要為本宮在宮中大擺筵席,到時候大家一起慶祝、舉天同樂,豈不樂哉?」
梅妃一臉錯愕,顯然是沒想到玉寒雪就這麼拒絕了自己,她如今三千寵愛在一身,後宮之中,誰敢不給她幾分體面?只是……玉寒雪貴為長公主,皇上素來寵愛,若不然也不會是唯一的一個女王爺,似乎她會拒絕自己,又應該在預料之中,梅妃真真沒想到的是,玉寒雪會用肚子不餓這樣的理由來拒絕自己,想想都覺得可笑。
「公主殿下是在和臣妾裝傻麼?」梅妃雖然在笑,聲音卻是陰冷了幾分。
玉寒雪挑眉,清冷的看著梅妃,一言不發,大約是因為梅妃的氣勢給了宮女杏兒勇氣,也或許是因為玉寒雪的沉默讓她以為長公主顧忌梅妃是皇帝的寵妃而退縮了,宮女杏兒不似剛才那般膽怯了,嗓門也高了起來,「長公主殿下,我家娘娘不過是想要邀公主殿下說說體己話,公主殿下當真這點體面都不給麼?」
跟在玉寒雪身後的小安子也來了火兒,尖著嗓子喊道︰「你這下作的蹄子,真是好大的膽子,主子們說話,也是有你插嘴的麼?今兒個我非撕爛你的嘴不可……」
梅妃的眼中閃過一道寒光,卻是笑道︰「公主殿下莫要見怪,杏兒這丫頭在臣妾身邊久了,說話就是這般急躁,倒也沒個壞心,公主殿下不會和一個奴才計較吧?」
「本宮何時說要與一個不懂規矩的奴才計較了?」玉寒雪輕蔑的反駁,「不過是本宮身邊的奴才要和梅妃你身邊的奴才計較罷了,左右都是奴才們之間的摩擦,倒是梅妃你,不會去攙和奴才們的事吧?畢竟……奴才是奴才,主子就是主子,有些壞規矩的事,主子若是管了,反倒是丟了自個兒的體面!」
玉寒雪三言兩語便是四兩撥千斤的將這件事化成了奴才之間的事,小安子在心里偷笑,自家主子就是不一樣,即便不發怒,也一樣能整死人,當真是月復黑了,這奴才之間的事可大可小,今日他可以放過杏兒這個小蹄子,可以後呢?今後他有的是法子刁難這丫頭,梅妃今日被玉寒雪這一將軍,是如何都不能管他們奴才的事了,這表示什麼?梅妃再得寵又如何?他小安子在這班子奴才里面可是有權利的,她杏兒可是一無所有,沒有了梅妃,捏死她還不是捏死一只螞蟻那麼容易。
梅妃的臉色白了又青,青了又紅,終究還是賠笑道︰「是、是、是……公主殿下說的是,咱們何必為奴才的事傷了和氣?臣妾素日在宮中也沒有什麼朋友,這不是瞧著公主殿下你和善,便是想要與你說說體己話嗎?」
「本宮怎麼听說,梅妃與五公主關系甚好,情同姐妹一般,怎麼會在這宮中沒有人說話呢?」玉寒雪輕蔑的笑了,「也對,五公主如今關了緊閉,梅妃你大約是寂寞的很!」
梅妃有些不悅,「長公主這是說的哪門子話?臣妾與五公主一見如故,自然是來往的多了一些,可在這深宮之中,做女人的哪個不是身不由己,長公主是個聰明人,臣妾也就不與長公主拐彎抹角了!」
「也好,梅妃有什麼話但說無妨!本宮洗耳恭听。」
梅妃頓了頓,糾結了片刻後,讓小安子和杏兒都退到一邊去守著,「臣妾只是希望能得到公主殿下的庇佑,公主殿下是當朝的第一女王爺,皇上素來寵信公主殿下,公主殿下也知道,花無百日紅,臣妾今日得寵,不代表日日得寵,總有人老珠黃的一日,左不過就是皇上顧念舊情,和劉貴妃他們一樣,落個貴妃的頭餃,便是什麼都沒有了!」
「這又如何?難道你以為本宮可以為你留住青春?留住皇帝的心麼?」
「公主殿下不能為臣妾留住青春,卻能為臣妾在皇上面前時刻提起臣妾,讓臣妾留住皇上的心;花無百日紅,說的不只是臣妾,也是公主殿下,公主殿下如今得蒙聖寵,是當朝尊貴的長公主,第一女王爺,可以享受天下女子所不能享受的榮華富貴,可是誰能保證,皇上百年之後,新皇登基,公主殿下還能得享這份尊貴和榮耀?」
梅妃說道這里,便是停下來,打量著玉寒雪,想看出她的心思,無奈玉寒雪卻是一臉的淡漠,沒有任何的情緒,弄得她反而沒了底,「繼續說!」玉寒雪開口了,梅妃心中一喜,知道玉寒雪是听進去了。
「當今太子殿下是皇後所出,可皇上對太子並不是十分的喜愛,若非是因為他是嫡子,又有皇後娘家在後面挺著,是如何都不能成為太子的!」梅妃並不是個傻子,當朝局勢看得也十分清楚,「皇後和太子,與公主殿下素來不親厚,可以說是毫無任何來往,公主殿下可有想過,將來太子一旦登基,還會顧念皇上的意思,對公主殿下一如既往的縱容嗎?」
梅妃的話果然讓玉寒雪陷入了沉思,梅妃心中一片雀躍,趁熱打鐵道︰「若是公主殿下願意助臣妾一臂之力,與臣妾結盟,待臣妾產下麟兒,臣妾定是讓他視公主殿下如生母,將來臣妾的孩子當了太子,他日登記之後,定是將公主殿下封為攝政王,今日所享受的一切榮耀都將不變,只是到時候,臣妾還是需要仰仗公主殿下的!畢竟臣妾沒有一個可靠的娘家,能讓臣妾仰仗的,可不就是公主殿下你麼?」好一個充滿誘惑力的條件,從當朝第一女王爺一下子跳躍成為攝政王,任誰都無法拒絕這樣的誘惑,玉寒雪的眼底掠過一抹輕蔑,梅妃打的這樣的主意,只怕那個白痴五公主也動過這樣的心思吧,真不知道梅妃這樣的話對多少人說過。
沉默,死一樣的沉寂,梅妃看著玉寒雪那清冷的面孔,雖是絕美,卻偏偏的沒有一點討喜的表情,她試探性的問道︰「公主殿下意下如何?」
「這就是你要對本宮說的?」玉寒雪漫不經心的問道。
「呃?」梅妃一時間有些懵了,玉寒雪態度上的轉變讓她有些無法適應,也模不準她的心思。
「你說的沒錯,本宮與太子的確不親厚,可比起你肚子里面那個還不知道是男是女甚至還子虛烏有的孩子,本宮覺得,倒不如拉攏太子來的更容易一些,不是嗎?」玉寒雪輕蔑的掃過梅妃的平坦的小月復,「梅妃你與其想那麼遙遠,倒不如先考慮一下,你這肚子是不是能為你爭氣,可不要到時候連個女兒都生不出來!等你生出皇子了,再來找本宮談條件,否則……本宮可沒興趣陪你做白日夢!」玉寒雪說完便是走了,留下氣得渾身發抖的梅妃。
梅妃固然聰明,可有時候是聰明反被聰明誤,過分的得意忘形了,往往忽略這深宮之中最需要的是防備和隔牆有耳,她不知道剛才自己說的那些話被某些人的眼線听去了,可玉寒雪卻是很清楚的。
皇後中宮,皇後坐在軟塌上,優雅的品茶,耳邊是嬤嬤向她匯報園子里發生的事,皇後放下茶杯,眯起眼眸,「長公主當真是這樣說?」
「是呢!娘娘,那梅妃不知天高地厚,竟是想要拉攏長公主幫她,可惜長公主也不是個傻子,完全沒有理會她,您沒瞧見梅妃被長公主拒絕的那樣子,要多可笑有多可笑!」
「哼,梅妃這個賤人,仗著有皇上的寵愛,自不量力,竟是想要和本宮斗!」
「這事兒要不要告訴皇上?」畢竟是大逆不道的罪名。
皇後搖頭,「此事我們沒有實際證據,左右不過是個上不了台面的小丑,由著她去蹦達,她身邊那個杏兒倒是個聰明的,你知道該怎麼做了?」
丁嬤嬤點頭,「是,皇後娘娘放心,這事兒老奴定是會辦妥,那丫頭若是敢不從,老奴有的是法子讓她老實听話!」
皇後沉思了片刻,「看來本宮素日里的確是和長公主來往甚少,既然長公主都有心傾向太子,本宮這個做娘的更是不能失了禮數,皇上過幾日要為長公主設宴,你去替本宮挑個禮物送給長公主!」隨即又想起什麼,「太子呢?」
「太子殿下自個兒在下棋!」丁嬤嬤回答,「羅家大小姐進宮了,這會子四皇子也在!」
皇後的眼中掠過一抹殺氣,「哼,既是進宮了,也不知道來給本宮請安,還和老四混在一起,當真是越發沒規矩了!」皇後是個精明的女人,表面上裝的很是喜歡羅元馨,與她十分的親厚,實則心里很清楚,四皇子玉茗喜歡羅元馨不是秘密,而她不能容忍的是羅元馨那種模稜兩可的曖昧態度,這樣的女人也配做太子妃嗎?答案是否定的,無奈因為她是羅丞相的嫡長女,是皇後要拉攏的對象,若不然她定是不會這般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娘娘息怒了,待到咱們大權在握的時候,在收拾他們也不遲!」丁嬤嬤勸說著。
玉寒雪靜靜的站在天地間,任由寒風凌亂發絲,看著眼前的那一對俊男美女談笑風生,他們的面前擺著一個棋盤,卻不知道這麼久了,到底走了幾步棋,明明還是那張熟悉的溫柔的微笑,可偏偏不屬于自己了,玉寒雪的眼中染上了濃濃的妒恨和不甘,前世他們好不容易在一起卻被組織殺死,這一世……難道還要這樣錯過嗎?玉寒雪交往過很多男人,甚至有很多是天亮說再見的那種,連名字都記不住,而明浩是她生命里的一個特殊,他不是她任務里的目標,是她執行任務時認識的男人,他優雅的想一個貴族紳士,對她總是溫柔的無限包容著,所以,一直服從組織的她為了這個男人可以義無反顧的月兌離,卻不知這世上月兌離組織的人只有死亡的下場。
玉寒雪一步一步的走向四皇子玉茗和羅元馨,羅元馨正嬌羞的笑道︰「玉茗哥哥你慣會取笑我,我不理你了……」一轉身卻意外的看到了玉寒雪,驚艷之余眼中更多的是妒忌,妒忌眼前這個女子宛如天人的容貌,她一直都自信自己的容顏,她是這雁國的第一美女,可如今見到眼前這女子的時候,竟是有一種自慚形穢的自卑,她到底是誰?
玉茗同樣是很驚艷,他在宮中這麼久了,從不曾見過這樣絕美的女子,不妖自嬈,一個眼神仿佛就能奪走你的魂魄和呼吸,即便是這樣冷漠孤傲的站著,也讓你感覺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壓力,讓人移不開腳步。她是誰?皇帝新進的妃子嗎?
玉寒雪身後的小安子趕緊請安,「奴才參見四皇子、參見羅大小姐!」
玉茗看到小安子,隱隱的猜測到了這個女子的身份,听說了一些關于她的傳言,卻沒想到她蛻變後這般美麗,當真是化繭成蝶了!
「怎麼只有你們二人?太子呢?」玉寒雪漫不經心的問道,玉茗微笑著回答,「見過姑姑,六弟他身子不爽,不能出來吹風!」
姑姑?羅元馨一驚,眼前的這個女子就是長公主?一股莫名的妒恨再次涌上來,過去她擁有女人所不能擁有的權力,至少她沒有美貌,可如今……老天真是太不公平了,美貌、權力、榮耀、尊貴,這些她全部都擁有了,羅元馨咬著牙卻還是柔柔弱弱的請安︰「臣女參見長公主,公主殿下萬福金安!」
玉寒雪打量著羅元馨,「本宮經常听人說,羅家大小姐是未來的太子妃,雖然還沒有正式賜婚冊封,但也是鐵板上的釘子,怎麼太子身子不舒服,你卻在這里和四皇子風花雪月?難道是傳言有誤?」玉寒雪此刻就好像是一個妒婦,尖酸刻薄。
羅元馨臉色一白,身子顫抖了一下,玉茗連忙扶住她,眼中全是關切和疼惜,這一幕卻讓玉寒雪覺得無比刺眼,「姑姑,還是謹言慎行,我與元馨不過是在這里下棋,何來風花雪月?」
「玉茗哥哥,不要這樣……不要為我頂撞長公主……」羅元馨嬌柔的開口了,淚眼朦朧的跪在玉寒雪的面前,「是,長公主教訓的是,是臣女疏忽了,臣女願意受罰,還請長公主不要和四皇子計較,四皇子也是憐惜臣女。」
「甘願受罰?」玉寒雪伸出手捏住羅元馨的下顎,恨不得撕碎她虛偽的面具。
玉茗卻是一如既往的溫潤的開口了,「姑姑,我早已說過,我與六弟還有元馨是自小一同長大,自然是情同手足,會在一起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姑姑何必一直揪著不放呢?」雖然在笑,可眼中卻是陰鶩的殺氣。
玉寒雪無視了玉茗眼中的警告,低頭繼續打量著羅元馨的臉,羅元馨竟是哭了,「公主殿下,臣女與四皇子是清白的……」
「本宮說過你們不清白麼?」玉寒雪挑眉,「反倒是你,有些此地無銀三百兩啊?本宮也很想問問羅丞相如何教導女兒的……」
「公主殿下……」羅元馨顫抖的身體忽然眼楮一閉,當真就暈倒了,玉茗眼疾手快的摟住她,抱在懷中,「馨兒、馨兒……」
玉寒雪依舊清冷的站在原地,完全沒有任何反應,仿佛羅元馨的暈倒根本就無關緊要,或許對她來說,本來就是無關緊要,玉茗陰鷙的目光掃過玉寒雪絕美的面孔,「姑姑以為有父皇的縱寵就可以為所欲為了麼?即便你變得再美若天仙,在本宮的心中,你依舊比不上馨兒,還請姑姑你不要動那些不該有的心思了!」
「無謂的心思?」玉寒雪眯起眼眸,眼中閃過不可思議,藏在眼底的卻是受傷,看著玉茗抱著羅元馨遠去的背影,是那般的冷酷無情,原來……一切都是自己自作多情了,美貌又如何,伊人早已忘記自己。
玉寒雪轉身意外的看到太子玉凜就安靜的站在自己的身後,他的五官的確是很俊雅,就如上挑精雕玉琢的一件藝術品,靜靜的屹立在那里,玉寒雪的眼中染上一抹惱怒,她不喜歡這個總是安靜的躲在暗處的太子,明明剛才的一幕他都看得清清楚楚,他什麼都知道,卻偏偏的表現的置身事外的疏離。羅元馨是他的未婚妻,難道他不應該站出來說點什麼嗎?不應該表現的很憤怒嗎?他比自己還要冷,這世間已然沒有任何事能入了他的眼,他究竟是怎樣一個人?
「見過姑姑!」玉凜微笑著向玉寒雪請安,玉寒雪什麼都沒有說,只是從他身邊擦肩而過,玉凜也依舊是淡漠的笑著。
一直藏身在暗處的梅妃眼中掠過一抹精光,她原本被玉寒雪氣得正欲回去,卻意外的看到了這一幕,嘴角微微揚起,心里有了一份算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