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傅向晚昨天晚上值晚班,早上八點,她下班,收拾了一下準備回家。舒愨鵡突然想到席佳榆給自己的東西放在弟弟傅向陽那里。
她準備給談希越打電話說她要先去取東西再回去的,剛拿出手機,談希越的電話就打進來了,真是心有靈犀,她指尖一滑,便接起了電話︰「希越,我正想給你打電話,有事給你說一聲。」
「什麼事?」談希越低沉磁性的聲音听起來特別的有安全感。
「我要先去陽陽那里拿佳佳給我帶的特產,然後再回去。你就不用來醫院接我了,直接去公司吧。」傅向晚不想他跑來跑去的。
「親愛的,我已經在醫院旁邊的幸福記早餐店了,二樓,等你。」談希越的聲音里帶著愉悅的笑聲。
每一次她值晚班,他都會提前來這里,然後訂下早餐,陪她一起吃,要麼就是從談家那里帶母親親手做的早餐來給她,反正不能讓她空著肚子就回去,否則她一犯困就會不吃飯去補眠。這樣對身體不好,他會心疼。
傅向晚也是回以一笑︰「嗯,我這就來。」
傅向晚放好手機,剛走到醫院的大廳里,就遇到了一身白袍的鄭開。他應該是剛打了上班卡便過來了。傅向晚站在那里看著鄭開向她走來。
鄭開站定在了傅向晚的面前,抿了抿唇,想了想才問出口︰「傅醫生,那天來找你的人是沈詩雨。」
他說的是陳述句,而不是疑問。那天他追出去後,沈詩雨已經走的沒有人了,但他是百分之百的肯定。他怎麼會忘記自己從小心心念念的女人。
「是,她是沈詩雨。」傅向晚沒有隱瞞他,大方的承認了。
鄭開喜出望外,眉梢眼角浮起了欣喜的顏色︰「那你能告訴我她找你有什麼事嗎?」
「她來看我,然後想請我吃飯。」傅向晚說的也是事實。
其實只要一個人有心悔改,她會給對方機會。況且沈詩雨還不算十惡不赦,不像關奕瑤那樣,已經到了人人誅之的地步。害了一個又一個,還不知錯。
「那她現在住哪里?或者在哪里可以找到她?」鄭開只想再見到她。
「這個我不清楚,她也沒有告訴我。」傅向晚搖頭,卻看到鄭開失望的表情,她安慰著他,「鄭醫生,可能她還沒有做好面對你的準備,所以她現在可能不想你找到她,如果哪一天她想見你,自然就會出現在你的面前,就像她來找我一樣,總有一天你會等到她的。」
鄭開抬眸,有些愕然,卻點了點頭,同意傅向晚說的話是有道理的︰「那我不打擾你了,我上班去了。」
然後他轉身離開,她的背影掩飾不住內心的落寞。
他在思想沈詩雨,很想很想。
傅向晚深吸了一口氣,又耽誤了好幾分鐘,談希越一定等的擔心了。她急步而去,外面下著絲絲的小雨,她也不顧地往幸福記而去,剛走到的門口就看到了談希越,他撐著一把黑色的傘向她走來,看到她淋雨而來,不悅地蹙眉。
他幾步過來,把雨傘撐到了她的頭上,替她擋下雨絲,溫柔地扶住她的肩,把她帶向懷里,動作自然而不做作,帶著疼惜的斥責︰「你看你也不撐把傘。」
「只是毛毛雨而已,還不致于淋濕生病。」傅向晚的胸口都暖暖的,融化了這冰冷的雨絲。
「調皮。」談希越帶著她走進了幸福記早餐店里,伸手向工作人員要了一張干淨的毛巾,替傅向晚擦了一下落在發上的雨絲,然後牽起她的手,「走吧,早餐都快冷了。」
談希越和傅向晚上了二樓,二樓的桌位都是中國風,由屏風隔開,帶著一絲古色古香。
兩人坐定,談希越替她盛上了稀飯,送到她的面前︰「趕快吃,然後回去好好休息。」
「遵命,老公大人。」傅向晚端著碗,笑得特別甜蜜,眼眸晶亮如星。
談希越也替自己盛了一碗,然後執起了勺子送到嘴里,英俊的男人連吃相都是那麼的優雅,讓人賞心悅目。
傅向晚看著他,燈光打在他稜角分明的臉上,勾著著的輪廓,顯得他格外的俊雅迷人,眸底流光璀璨。
「專心吃飯,看我做什麼?難
道長得像這盤子里的包子?」談希越的眼角余光掃過她注視自己的眸光,然後拿筷夾了一個小籠包放到她面前的碟子里。
「就算你是包子,也是最帥的包子。」傅向晚拿起他親手夾的包子,咬了一小口品嘗著。
「什麼時候嘴這麼甜了?」談希越眸光微動,挑眉,勾唇。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這是跟你學的。」傅向晚一手支著下巴,眸光盯著他。
「這都推我身上了?」談希越放下了勺子,整個身子往後一靠,「傅向晚,你倒是長本事了。」
「這本事也是你寵的。」傅向晚說話倒是沒說錯。
談希越了然的點頭,他是對她太過寵愛了,所以才會有了這句話的總結︰「寵著你一些不好嗎?下班回來後我還會更加寵你。」
男人說話面不改色,而傅向晚盯著他,白皙的臉龐已經染上了紅暈。
傅向晚咬咬牙,最後還是只有低頭吃飯的份。在口頭上,她從來就沒有贏過他,還是不要再說話了,否則會是一敗涂地。
這個時候傅向晚的手機響了起來,她放下勺子,擦了擦手,拿起手機一看是父親打來的,接了起來︰「爸……」
「晚晚啊,我們這邊下大雨,你媽沒注意所以摔斷了腿,這邊的醫生建議我們到大點的城市醫,所以我就只好給你打電話了,我想把你媽送到你在的人民醫院,行嗎?」傅志剛本不想麻煩傅向晚,怕她擔心,可是小城市的醫療水平怎麼能和大城市比,「至于陽陽先不告訴他,免得耽誤他工作。」
「爸,當然行。」傅向晚蹙緊了眉,心中自然是擔心不已的,「我這就回來接你和媽,等我。」
「嗯。」傅志剛點點頭,「路上小心些。」
傅向晚掛了電話,眉眼間都是一片黯淡,談希越問她︰「爸在電話里說了什麼?出什麼事了?」
「媽的腿摔斷了,那邊建議媽轉到大城市治療,所以我得必須馬上回去一趟,還有先別把這事告訴陽陽。」傅向晚把手機放好,站起身來,「希越,我先回去了,媽坐飛機過來,還要向航空公司告知。」
「晚晚,別慌。」談希越站起身來拉住她,「我陪你回家。」
「可是你還要上班……」傅向晚雖然現在很需要他的支持,想他在身邊,但是他的身上還肩負著一個偌大的集團,還有那多的人員的生存,她不能自私,「我一個人可以的。」
「你才上了晚班,身體極度疲倦中,我放心不下。工作的事可以先緩一緩,反正今天也沒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媽的病情重要。」談希越握住她的手在掌心,給她源源不斷地力量。
「老公,謝謝你,有你真好。」傅向晚感激而笑,他就是她所有的幸福。
「謝我什麼,你爸媽就是我的爸媽,他們生病了,我怎麼能袖手旁觀。」談希越便牽起他的手,然後往外走去。
談希越和傅向晚上了車,發動車子離開,傅向晚見他開車的方向不對,便疑問著︰「老公,這不是去機場的路。」
「我知道,我們不去機場。」談希越的視線專注著前方。
「那我們去哪里?」傅向晚更是疑惑了。
「到了你就知道了。」談希越還賣了一個關子,直到他把車開向了郊區某處,經過層層通過,她看到一片平坦的地面上停著一架飛機。機尾上有一個字母t的標志。
「這……」傅向晚吃驚了。
「坐自己的飛機方便一些。」談希越淡淡一笑,向她伸過手去,「走吧。」
自己的飛機?那麼說這架飛機是談希越的私人飛機,恐怕要值好幾個億吧。
「你從沒有告訴過我你有自己的飛機。」私人飛機,是傅向晚從沒有想過的事情,可眼前這個卓越俊朗的男子卻擁有了,而且還是自己的老公。
「你沒問,我就沒說。」談希越答得順口。
囧!這是什麼邏輯,好像還是她的錯一樣。
「老公,你好有錢啊。」傅向晚難得地說了一句拜金的話。
「知道就好,所以你得把你老公的心給穩穩地
拴住,弄丟了我,你就只能等著哭了。」談希越寵溺地捏了一下她的俏鼻。
兩人便打情罵俏的走到了飛機邊上,特別的恩愛和幸福。
「七少,一切都準備好了,可以起飛到目地的了。」飛機邊站著一個穿著黑色西裝的男子,三十五歲上下,應該是機師。
「好,走吧。」談希越便攜傅向晚上了飛機。
飛機內部的陳設裝潢都高雅簡潔,卻在細節上力求精致,體現了主人不凡的口味。
談希越把傅向晚帶到一扇門前,推開︰「這是休息室,你昨天一夜未睡,去里面休息一下。到了我會叫你。」
「我不困。」傅向晚搖了搖頭。
「可是你的精神很差。」談希越牽著她的手就要往里面去,「我會陪著你的。」
「要不我們就在外面的沙發坐,我想看看風景。」傅向晚拉住他,「我困的話,就靠著你睡,行嗎?」
傅向晚用楚楚柔弱的眼神看著他,希望他能同意,這樣的傅向晚是讓談希越無法拒絕的,所以只能依了她。兩人折回到了沙發坐下,傅向晚坐在靠窗的位置。
談希越將傅向晚攬在懷里,把她的手握在手里,她的頭靠在他的胸膛上,傾听著她有力的心跳聲。本來不困的傅向晚聞著他身上的清爽味道漸漸合上了眼楮,墜入了睡夢中。
很快的,他們便到了傅向晚的老家,談希越不想叫醒她,忍著肩膀被他壓得酥麻的感覺,想抱她下了飛機,卻在剛抱起她那一下,她就醒了。
「我們到了?」傅向晚揉了揉眼楮,看了一下窗外。
「到機場了,現在要坐車去醫院接爸媽。」談希越收回了手。
傅向晚隨談希越下了飛機,便坐上了來接他們的車子,一直到了傅母杜秀鵑所在的醫院。
傅向晚匆匆地推開了病房門,看到父親傅志剛正在替杜秀鵑倒水喝︰「爸,媽,我回來了。」
談希越跟在後面,也叫了傅志剛和杜秀鵑︰「爸,媽。」
「晚晚。」杜秀鵑與傅向晚雙手相握。
「希越也來了。」傅志剛看到談希越的時有些意外,畢竟他有那麼多的工作要忙,還陪著傅向晚回來,窩心之極,也為女兒找到了一個好老公而感到欣慰。
「嗯,媽的情況怎麼樣了?」談希越站在床尾,與傅志剛說著話。
「你媽她在這里也能愈合,但是好後怕會瘸,醫生說到大醫生治有機會全愈,恢復到正常人的水平。」傅志剛如此道,「若不是這樣我也不會麻煩你們跑這一趟。」
「爸,你這麼說見外了,我們都是一家人,怎麼能說麻煩。照顧你們的我和晚晚的責任。」談希越說的倒是真心話,這是他對自己的承諾,「現在你們需要我們的時候我們不出現,那什麼時候出現呢?」
「希越……」傅志剛千言萬語都凝噎在喉,「好孩子。」
「晚晚,你陪著媽,我和爸去給媽辦出院手續,我們馬上就回去。」談希越便讓傅志剛帶頭去了辦了手續。
辦好手續的談希越和傅志剛便回來,用輪椅把杜秀鵑推出醫院,抱上了車,便又急急地往機場趕去。
傅志剛和杜鵑都詫異那不是去機場的方向,卻也沒有問出心中疑問,相信談希越會安排好一切。直到到了談希越的私人飛機前,他們都愣了,這個男人太過優秀,也很低調,從沒有因為自身的優越而自負高傲,很是恭謙有禮。
他們坐上了飛機,回了傅向晚熟悉的城市,便把杜秀鵑轉到了人民醫院里,談希越便找來了最好的骨科專家對杜秀鵑的傷情進行會診,以爭取盡快拿出方案。
「老公,辛苦你了。」傅向晚摟著談希越的頸子,感激的語氣里帶著一絲撒嬌,「如果沒有你在我身邊,我肯定會方寸大亂的。」
「那還不好好感謝我。」談希越挑了挑眉,似在要她的獎賞。
傅向晚則大膽一次,踮起腳尖,在他的薄唇上蜻蜓點水一吻,但是談希越卻不容她退開身去,扣住她的後腦勺,然後加深了這個吻,得到滿足後才松開了她。
「這里是醫院。」傅向晚緊張地看了看
四周,幸好沒人,否則讓同事們看到了會怎麼說她。
「這只是利息,今天晚上我會好好討要更多。」談希越的食指輕挑起她的下巴,「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
「誰說要逃了。」傅向晚也是傲嬌地揚了揚下巴,她早就心甘情願的臣服了。
「真乖,點個贊。」談希越心情很好。
他們提著剛買的東西,便去了杜秀鵑的病房,走進去,她把東西放好。
這個時候下班的傅向陽跑來了,行色匆匆,氣喘吁吁地︰「爸,媽,姐夫,姐……」他喘著氣,「媽,怎麼樣了?」
「爸,媽,專家正會診著,最明天中午出方案,然後就可以手術了。」談希越把結果告訴他們,「今天晚上爸就好好休息一下,明天來醫院陪媽吧。」
「這……我陪著你媽。」傅志剛搖了搖頭,不想走。
「爸,我今天晚上陪媽,你和希越回去吧。」傅向晚走到父親身邊勸著他。
「不,姐,我陪媽,你們都回去。」傅向陽也插一句。
「晚晚,你昨天才值晚班,今天又回來跑,你更需要休息。」傅志剛把傅向晚推向談希越的身邊,「希越,把晚晚帶回去,讓她好好休息。還有你們明天都還要是班,都回去好好休息,我反正也不上班,陪你媽正好,你們誰都不要和我搶。」
「對,听你們爸的,都回去,又不是什麼大病。」杜秀鵑也勸著他們,「你們有這份心我和你爸都很欣慰,這就夠了。」
最後就這樣決定,傅志剛陪著杜秀鵑,然後都回家休息。
談希越和傅向晚便回了聖麓山一號,洗了澡便上了床,談希越抱著她,聞著她身上清新的沐浴**味,心曠神怡。讓談希越身心皆動,放在她細腰上的手開始不安分地游走。
「困了,睡吧。」傅向晚抓住他的手,翻了一個身,背對著他。
「你睡你的,我做我的。」談希越順勢將她的手給高舉過頭,「反正賣力的人不是你。」
傅向晚被他壓在身下,眼皮微掀,那張蠱惑人心的俊臉就在眼前放大,而她被他這麼一折騰,睡意去了大半。在他與她的纏綿恩愛之中沉淪。
累極的傅向晚連指頭都不想動了,依偎在談希越的懷里沉沉睡去,一夜好眠。
第二天,傅向晚睡得香香的,是在談希越的親吻中醒來,彼時,他已經衣衫整潔,只等著她起床出發了。
傅向晚匆匆下了床,便洗漱一番,便拿起包包和談希越一起離開。到了醫院,她取了在醫院幸福記訂的早餐,給了談希越一份,便與他揮手告別。
傅向晚先去打了卡,然後便去了杜秀鵑的病房,把早餐拿過去,卻沒有看到傅志剛︰「媽,爸呢?」
「你爸去買點水果。」杜秀鵑看著傅向晚手里的早餐,「你爸七點就去買早餐了,我們都吃過了,還是你吃吧。」
「媽,明天我早點給你們送來。」傅向晚有些抱歉,「我今天早上起遲了。」
「你昨天那麼忙,累了,自然要休息好。」杜秀鵑理解著女兒,「你快去上班吧,你爸就快回來了。我沒事的。」
「那我去上班了,有什麼事給我打電話。」傅向晚對杜秀鵑比了一下打電話的手勢力,然後便離開回到了自己的工作崗位上。
而去買水果的傅志剛提著水果走回來,路過了廣場右邊的停車場,無意間的扭頭便看到了一個似曾熟悉的人影。他像是忘了呼吸一般,就那麼定定在站在那里,看著那個穿著白色旗袍的優雅女子,長發挽成了優雅的發髻,露出飽滿而潔白的額頭。化著淡雅的淡,眉目間的精致因為歲月的洗禮而透出韻味,氣質出眾。
不,這可能是她,她不是死了麼?怎麼會出現在這里?
傅志剛以為自己看錯了人,他抬手揉了揉眼楮,卻看到那名優雅的女子轉過了臉來,然後一個穿著白底藍色細緊條紋的冷酷英俊的男子與她並肩而行,說著話。
那名女子和年輕的男子邊說邊說,往傅志剛這邊而來,她微低著頭,專注著和男子講話,所以沒有注意到傅志剛一直盯著她的目光。她與傅志剛擦肩而過時,他更是把她看了仔細,那模樣就是當初的她,只不
過褪去了最初的青澀,現在處處都透出成熟的高雅。
待那他們走到了醫院大廳的台階時,傅志剛才回過神來,急急地追了上去,開口叫住了她︰「蘭婷,是你嗎?」
那名女子前腳剛踏上第一階台階的腳步頓住了,收回了腳,回頭看向後方的傅志剛,眸光晃動,握著手是包包的指尖倏地收緊。她顫抖著唇,冷下了目光。
傅志剛知道她並不願意看到自己︰「蘭婷,好久不見。」
「我以為你們永遠都不會再見。」蘭婷沒有否認自己的身份。
「婷兒,我能和你聊聊嗎?」傅志剛有結激動,畢竟他們已經二十多年沒見。
站在蘭婷身邊的年輕男子看了一眼傅志剛,又看了一下蘭婷︰「媽,你們慢聊,我先上去了。」說完,他便轉身走開了。
「傅志剛,我不覺得我們之間有什麼好聊的。」蘭婷微揚起尖巧的下巴,眼楮里浮著痛苦還有憎惡。
「也許你沒有,但是我有很多話要對你說。」傅志剛放低著姿態,那上他欠她的。
「我不想听。」蘭婷轉身,就要走開。
傅志剛急急地伸手去抓住她的手腕,卻被她一揮開,他身子往後晃動,手是提的隻果就滾落了一地。蘭婷頭也沒有回的往醫院大廳而去。
傅志剛也顧不上去撿掉落的隻果,追了上去,大廳里人潮洶涌,他撥開重重人群,而蘭婷已經走進了電梯里。他快速跑上前去,在電梯門緊閉的那一瞬間,用手擋住了,然後擠了進去。他小心地回頭看著站在身後的蘭婷,他只有一個念頭地心里盤旋,他已經錯過她二十多年了,絕對不能再錯過了。
他還有好多話要對她說,包括她的女兒傅向晚。
而蘭婷始終是冷冰冰的表情,垂落下了羽睫,有意識的躲避著傅志剛的目光。
終于到了樓層,蘭婷越過他出去,傅志剛才走了出去,緊緊地跟著她。
「傅志剛,你跟著我做什麼?」蘭婷氣憤地回頭,怒喝著他。
「婷兒,二十多年沒有見,如今我們好不容易見上一面,我只想和你好好說話。真的沒有別的意思。」傅志剛解釋著,也乞求著。
「傅志剛,我告訴你,以前的蘭婷已經死了,現在的我與你沒有任何關系。請你不要打擾我的生活。」蘭婷深吸一口氣,語氣冰冷,「我現在要去看我生病的老公,你還要跟著去嗎?」
「婷兒……你結婚了?他對你好嗎?剛才那個年輕人就是你們的兒子嗎?」傅志剛一口氣問了好幾個問題。
「我好不好不需要你虛情假意。」蘭婷冷笑了一下,「傅志剛,知趣的話你就該馬上離開,而不是這樣糾纏不清。如果你心里還有一絲的歉意。」
說罷,她便轉身離開了,她的態度如他想像中一樣,對他是冰冷的,排斥的,憎惡的。
這些年來,他又何償好受過?自從她二十多年前失蹤後,听說死了後,他的日日夜夜都受著煎熬,幸好還有傅向晚撐著他,才能渡過這些年。
蘭婷在轉身後,眼眶盈上了濕潤。
她以為她再也不會和傅家的人見到,畢竟他們一直都生活在另外的城市,沒想到會在這里相見。那些被他極力壓抑,努力想忘記的痛苦回憶在見到傅志剛那一刻,開始翻涌,撕扯著她的痛感神經。
待蘭婷走了幾步後,傅志剛還是悄悄地跟了過去,記住了病房門,然後才轉身離開。他空著手回到了杜秀鵑的病房,失魂落魄的樣子讓杜秀鵑有些擔心。
「志剛,你這是怎麼了?你買的隻果呢?」杜秀鵑詢問著他。
「秀鵑,你猜我遇上誰了?」傅志剛眉峰深鎖,怎麼也撫不平一般。
「誰啊?」杜秀鵑問。
「蘭婷……」傅志剛轉首過來,與杜秀鵑的眸子對上,皆是震驚,瞳孔欲裂,卻是沉默了。
傅志剛語氣幽幽,一個人道來︰「看她如今過得很好,她說她已經結婚了,老公生病正好住在這家醫院,她還有一個兒子,很帥,和晚晚差不多年紀。」
「既然她如今家庭幸福,你就不要去打擾她了。」杜秀鵑斂著眸光
,似在勸他。
而門外,傅向晚剛推開門就听到了蘭婷的名字……她听到父親的話里帶著對她無限的思念,母親是知情的,卻也是縱容父親這般想念另一個女人嗎?
一想到這里,傅向晚的心里是酸的,她敬愛的父親怎麼能當著母親的面提起他愛的女人?這是何其的殘忍。
她帶上了門,仿佛沒有來過一樣,轉身離開,走到了醫院外面的小花園坐了一下,沒一會兒,一個人走到她的身邊,隔了些距離坐下。
「傅醫生,上班還偷懶,在這里閑坐?」男子低沉的聲音里帶著一絲戲謔的起伏,這可不像是冷酷沈灝的風格。
「你怎麼在這里?」傅向晚雙手插在衣袋里,看著遠處。
「我爸生病了,來醫院看他。」沈灝修長的雙腿優雅的交疊,「煙癮犯了,所以出來抽支煙,就看到你坐在這里發呆。看你這張苦瓜臉的表情,難道是失戀了?」
傅向晚倒是不服氣了︰「你就不能說點好話嗎?我們說好要過一輩子。」
「那這樣很多男人就沒有機會了。」沈灝感到惋惜。
「我從來沒想過要給其它人機會。」傅向晚把話都說死了。
沈灝點點頭︰「真是從一而終的好賢妻。」
「過獎了。」傅向晚轉移開了話題,「你爸他還好嗎?」
「得了肝癌晚期,醫生說已經沒有希望了。」沈灝說這話的時候,眼楮里沒有過多的悲傷色彩。
「你一定很難過吧。」傅向晚能理解失去親人的那種痛苦,雖然她是醫生,看慣了太多的生死,但是卻依然保有一顆容易受傷的心,會為人的生離死別而傷感。
「我不是沒哭麼,看你樣子倒像哭了。」沈灝語氣輕松,「你再這樣子,別人還以為是我欺負你呢。」
「我哪里有哭?」傅向晚否認著。
這時候沈灝的手機響了起來,他指尖一滑接了起來︰「媽,我在小花園里,嗯,我馬上過來。」
「我過去了。」沈灝站起身來,走了兩步,回頭,「晚晚,中午一起吃個飯吧。介紹我媽給你認識。」
傅向晚一愣,干嘛要介紹她給他媽認識,然後她堅定地搖了搖頭︰「我媽腿摔斷了也在這里住院,一會兒還要做手術。」
「那下次吧。要不你介紹你媽給我認識一下。」沈灝挑起了眉。
「不和你多說了,我要去班了。」傅向晚越過他而去,不理人,只給他一個背影。
而讓傅向晚沒有想到的是沈灝把她的話記在了心上,中午之前,沈灝去買了一束花,還有水果,營養品這些。
母親看到兒子買了那麼多東西︰「你這是做什麼?你爸的朋友送的東西都吃不完,你還買?」
「媽,我一個朋友的媽媽住院了,我去看看表示一點小小的心意。」沈灝的臉上是難得的笑容,雖然很淺,但卻是有溫度的,與以往冰塊形象的他相比,多了一絲溫暖。
「朋友?女的?」母親倒是驚訝了,他從來不主動提朋友。
「女的朋友。」沈灝大方的承認了。
「既然有在意的姑娘,就帶回來給你爸看看,你爸那麼疼你,現在……也沒有多少時間了。能讓他開心就讓他多開心一些。這是我們最後給為他做的。」母親神色黯然。
「媽,她已經結婚了,我們只是朋友。」沈灝如此道,「當然,如果她離婚了,我不介意和她有進一步的發展,不過這好像不太可能。他們很恩愛。」
「那你就別放太多感情在她身上,否則受傷的人是你。」母親也好心地提醒他,「媽是過來人,經歷的也比你多,所以媽是為你好。」
「媽,我知道。」沈灝點頭。
和母親告別後,沈灝便去骨科住院部詢問了一下傅向晚母親的病房,便找到了,然後他敲了病房門,來開門的人是傅志剛,看到沈灝的那一瞬間,他握在手中的水杯掉落在地上,杯子在腳下破碎,水漬濺濕了褲角。
沈灝也盯著傅志剛,他也沒想到今天追著母親不放的人竟然是傅向晚的父親。但相較于傅志剛的激動,他
顯得平靜了許多。
「傅叔叔,你好。」沈灝做了自我介紹,「我是沈灝,我是來看阿姨的。」
「沈灝……」傅志剛咀嚼著這個名字,然後想到了什麼一樣,「是你媽……蘭婷讓你來的嗎?」
可是他並沒有告訴蘭婷杜秀鵑受傷住院的事兒,也許是她有心打听來的吧。她嘴上很冷漠,但心里卻還是記掛著他們的是不是?想到有這樣的可能,這讓傅志剛的心里好受了些。
「傅叔叔,來看阿姨不是我媽讓我來的,她根本不知道阿姨受傷了。」沈灝看到他眼里的那抹希望黯然破碎,但也要實話實說,「其實我是晚晚認識,我先前踫到她听說阿姨摔了腿,所以就自作主張來看看,沒有打擾到你們吧。」
傅志剛一听沈灝和傅向晚認識,沒想到他們兄妹竟然成了好朋友,這也許也是天意。
他揚起了笑容︰「你能來我高興得不得了,來,來,來。快進來坐。」
然後他把沈灝領進了門,杜秀鵑看到陌生的沈灝便把疑問的目光轉向了傅志剛︰「鵑兒,這是晚晚的朋友,沈灝,听說你住院了,就來看看你。」
「小小東西不成敬意,還希望叔叔阿姨收下。」沈灝把帶來的東西往茶幾上一放。
「沈先生真是太見外了。」杜秀鵑感謝著。
「來來來,喝杯水。」傅志剛熱情地招呼著沈灝,因為蘭婷的關系,他覺得才見第一面的沈灝竟然那麼的相熟親切。
他們聊了一下和傅向晚怎麼認識,怎麼成朋友的,是相談甚歡。
中午,傅向晚下班就趕過來了,推門就看到和父親有說有笑的沈灝︰「你怎麼找來了?」
「你說阿姨受傷了,我就來看看。」沈灝握著水杯。
「是啊,沈灝還真有心。你這麼一說,他就記著了。」傅志剛還直夸他,覺得父親的好感。
「謝謝你。」傅向晚感謝他。
「別客氣了。」沈灝搖頭。
三人正說著話,又來人了,這一次是談希越和傅向陽,當談希越和沈灝的目光相撞,只有他們知道目光里燃燒的火焰是什麼。
「我得過去了,我媽還等著我吃午飯。」沈灝也不想久留,畢竟人家一家人,他插在里面總是格格不入。
「沈灝,你若是不介意的話,叫上你媽,一起吃個午飯?」傅志剛想借機見上蘭婷。
「我爸還需要我們。下次我請叔叔阿姨吃飯。」沈灝放下水杯,擦過談希越的肩而去。
「那我送送你。」傅志剛很是熱情,便陪沈灝出了病房。
走了些距離後,沈灝有些不習慣了︰「叔叔別送了。」
「沈灝,我一件事情我想求你。」傅志剛送他出來是想單獨和他說上話。
「叔叔,別求不求的。有事兒你就說,能辦到的我盡力辦到。」沈灝保證著,想必和他母親是月兌不了關系。
「其實不瞞你說,我和你媽媽是舊識,我們二十年沒見,我們之間存在著一些誤會,我想和你媽媽好好聊聊,你能不能幫我約一下她,或者你把她的手機號給我,我親自聯系她。」傅志剛心中那抹對她的愧疚只有真心地當著她的面說出來,得到她的原諒才能消散。
「好。」沈灝爽快地答應了,「我把她的手機號給你,如果你約不出她來,我再幫你約她。」
「真的嗎?真的太感謝你了。」傅志剛欣喜望外,把沈灝說出來的手機號碼給存了進去。
送走了沈灝,傅志剛折回去,醫生已經安排杜秀鵑的手術了,他們一家人都在外面等著,卻都還空著肚子。
談希越看了一下手表︰「手術還需要一些時間,我去買些飯回來。」
「我和你一起去。」傅向晚站起來,就要跟上去。
「不用了,我一個可以。」談希越驀地轉身,沒有多看她一眼。
傅向晚咬了咬唇,看著他離開的冷淡的背影,一定是他一來看到沈灝而生氣了。這個男人還真小氣,不過還是要哄一哄,否則真會一直擺張臭臉給她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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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傅向晚追上去,電梯就來了,兩人進了電梯,並肩而立。
「生氣了?」傅向晚斜著眼楮瞄著身邊的男人。
「……」
「不是我叫沈灝來的,我不過就說我媽住院了,沒想到他會親自來……這也是我沒有想到的。」傅向晚又自顧自地說話解釋。
談希越的目光沒有任何的改變,淡淡地盯著紅色的數字鍵。
「他還真是有心了。」
「……」傅向晚是無語問蒼天,沒想到一句用來當擋箭牌的話會扯出這麼多的問題,平時看上去很大氣的男人,怎麼就為了這一點小事而生氣呢,「反正不是我叫他來的。」
「反正他來了是事實。你爸媽也很喜歡他。」談希越的說話語平靜,但卻帶著一絲酸味。
「你這是什麼話?」傅向晚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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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更的多了吧,親愛的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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