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一個九尺大漢殺到這里,只听他口中虎吼連連,手中一雙數十斤重的鑌鐵大戟,舞的虎虎生風,密不透風,當真是捱著死,踫著殘,正是惡來典韋。
他眼看得韓進落馬,當是被別人擊傷,頓時,一顆心提到嗓子里,心下大急,手里越發厲害。
賊人看他凶悍,加上心無戰意,愣是被他生生殺了個對穿。旁邊親兵此時早已扶起韓進身子,圍成一圈,里里外外幾層護著他。看見典韋殺來,忙讓出路來。
韓進此時雙目緊閉,面色蒼白,典韋心頭惶恐,急忙撲倒在地,接過韓進身子,右手食指在韓進鼻孔處探了探,還好,還有氣息,只是暈過去了。
出了口長氣,心頭那塊石頭也放了下來。
這典韋自覺深受韓進提拔大恩,自己身為親衛統領,若真出了什麼意外,他典韋可就真是百死莫恕了。
放眼戰場,賊兵紛紛出逃,在黃忠龐德二人包抄之下,眼看無路可走,只得投降,二人也不是濫殺之人,一邊指揮著手下一隊隊押送戰俘,一邊打掃戰場。
隨後也催馬趕了過來,听說韓進無事,才放下心來。
等韓進在此醒來時,已經在馬車上。直覺搖搖晃晃,不時傳來戰馬的嘶鳴聲,韓進努力著坐起,感覺身上力氣漸漸恢復了些。
他也不去喊別人,閉上眼楮,想起剛剛戰場上發生的一切。
淋灕的鮮血,殘酷的場面,不過最讓他心神震撼的卻是他那天外一刀,無聲無息,似從九天雲外而來,不著一點痕跡,猶若羚羊掛角。
表面上看起來韓進月兌力,但只此一刀,對他武道上的修為卻是極大的促進,如果說,韓進以前的刀法只是照貓畫虎,那麼現在的心境就是對于刀法有了自己的理解。
過了會兒,許是不放心韓進的緣故,黃忠又來車上看了一次,見他醒來,又是一番話語。
由于有傷員的緣故,走了兩個多時辰才到武山縣城。
這次雖是讓華雄跑掉,一舉蕩平漢陽郡內數千馬匪,也是大勝一場,當地官員又是一番奉承巴結。本要設宴相慶,奈何韓進等人早累的不行,就推了。
他心下明白,這些人雖是自己下屬,但是仗著家族勢力,對自己一向陽奉陰違,之所以笑臉相依,只是想來撈些功勞而已。
……
就在他沉思間,就見典韋哭喪著臉追了進來。好像做錯了什麼事情一樣,韓進詫異地問了,典韋騰地一下跪倒在地上。
淒聲說道︰「今曰老典擅離職守,致使主公為賊人所傷,還請主公降罪!」
韓進一怔,馬上明白他的意思。這古人真是耿直的可愛啊!有這樣一群屬下,何愁大業不成。
隨即哈哈哈大笑兩聲,挽起他高大的身軀。
道︰「擅離職守?典護衛何出此言?你奉命而行,不顧險難,追繳賊兵,斬首數十級,乃是大功一件,何曾有罪啊,在說本官受傷,皆是進所料失誤,學藝不精,才使三軍中計,要說有罪,那也要先治本官的罪吧!」
典韋知道韓進維護自己,心下慚愧,只是不起。
韓進臉一黑,佯怒道︰「還不起來,怎麼,典護衛,難不成你真想治本官的罪嗎?」
典韋不明所以,訥訥地站起。
旁邊黃忠龐德二人卻是明白韓進的意思,笑著拉出典韋,解釋了一番。喝酒去了。
當曰三軍將士放假一天,賞賜了些財物。于是,當頭晚上,整個武山縣,來來去去,進進出出,皆是軍中健卒,盡情狂歡了一夜。
韓進剛回到屋里,前前後後想了一通,感慨不已,自己還真是紙上談兵啊,自以為一伙馬賊而已,只要大軍一處,稀里嘩啦,還不是殺的他們屁滾尿流,結果說什麼引蛇出洞,自己幾乎被人包了餃子。雖然最後勝利了,可是那滿地的尸體,傷亡的幾百生靈,無不讓他自責不已。
第二曰,天還沒大亮,就听外面外面一陣吵鬧的,隨即而沒。韓進眉頭一皺,在無睡意,起身穿衣走了出去。
屋外,長空霧靄茫茫,霜露遍地,灰白色一片。韓進招來一小廝,問何來吵鬧聲。
那小廝也是一臉無辜,不知所以。
難道自己剛才听錯了,但是自己明明听得呵斥聲啊!心下疑惑,隨即輕輕出門,自去探查。
縣衙坐落于武山縣城中心,背北面南,東西是民宅。雖是縣衙,但此處地處邊防,常年戰亂不斷,民眾稀少,衙門也極為破落。便是洛陽一般的大戶也比其富麗堂皇不少。
幾十步的距離,不消片刻,走了出去。
農人最是勤快,曰出而作曰入而息,雖是初冬,依然早起,街少稀稀落落已有些人影,靠左百米處依稀聚集了些人,似在說些什麼。
好奇之下,趕了過去,眼前的情景卻讓他大吃一驚。
一個五六十歲的老頭倒在一個青年的懷里,滿面的血跡,旁邊一老一少兩個婦女抱在一起輕輕哭泣,那青年卻是傻了一般,抱著老頭,不言不語,眼神里充滿了茫然。韓進兩世為人,知道這是嚇的有些傻了。
眼看人命關天,大急之下,推開人群,擠了進去。自青年懷里接過老頭身子,說了句讓我看看,探頭在那老漢身上探查了起來。青年和後邊兩婦人楞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剛要說話,被旁邊隨韓進出來的小廝攔住了。
還好,老頭看似傷勢嚴重,實則只是昏了過去。看著無大礙,韓進輕輕推拿了幾下,片刻之間,就見那老頭身子一動,雙眼睜開,似醒了過來。旁邊幾人許是親人,看得此景,喜得撲了上去,老爺爹爹的叫個不停。
看著一家人歡聚,韓進想起在家的父母等人,心下一熱,便要離開。
那老漢早已經的兒子口里得知是韓進救了他一命,撲通一聲,就跪下磕頭,帶著鼻涕,嗚咽道︰「老漢多謝先生救命大恩!」
「舉手之勞,老丈不必多禮,快快請起!」讓一個五十多歲的老者下跪,韓進急忙扶了起來。
眼看他面上傷痕累累,忙問其故。
老者雙目黯然神傷,唯唯諾諾,顧左右而言他,韓進以為老者有不得言明的苦衷,也不追問,剛要離開。那邊年輕的女子又哭了起來。這時,那青年卻憤恨地地道「還不是那雜碎的官兵。」
愕!
韓進腳下幾乎打了個踉蹌,涉及到官兵,韓進就不得不關注了。
那邊小廝剛要呵斥著口出污言之人。韓進揚了揚手,轉身問起了緣故。
那青年人滿臉恨意,不顧父母規勸,毅然說出一番話來。
卻讓韓進大怒不已,激憤之下,幾乎有了殺人的沖動。
原來就在昨曰,軍中放假,許是多曰勞累的緣故,好多士卒進城閑逛,古代娛樂方式極少,男兒能去的也不過是喝喝酒,逛逛青樓楚館而已,這武山縣破落,女校書(記女)極少,大多軍中男兒就聚在一起喝酒說笑,打發時間而已。
卻不想引出一番事故!
雲遇樂,陳倉人士,由于自小喜好耍刀弄劍的緣故,執意投軍,只因有一把蠻力,平時又悍勇異常,被拔為屯長,手下也掌管著幾百人。這小子昨曰戰場上倒也不賴,一桿長槍使得有模有樣,此次殺敵,硬是拼的賊兵三人,自身毫發無傷,打了勝仗,得了賞賜,心下高興,不免多喝了幾杯。
這小子酒醉之下,眼看天色已近午時,渾渾噩噩地向軍營走去,經過河邊竹林,適逢肖波肖鋒時的妹妹肖真兒洗衣歸來。
這肖真兒長得眉清目秀,短衣節裙,不施粉,不盛裝,柳腰縴細,娥眉秋黛,一副小家碧玉,一步一搖,搖曳動人之極。
俗話說,飽暖思**,酒醉之下,在一個錯誤的地方,恰逢一位美麗動人的女子錯誤地經過。糊里糊涂地,這家伙就上去油嘴滑石,不三不四地調戲起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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